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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都(2)
推翻河西匈奴各部王朝,从此北漠大王朝就此一蹶不振,及时发出更多的精兵马壮的匈奴再无法抵挡汉朝的千军万马了。北漠民族听闻自己王朝马上就要被大汉所打垮,内部开始万头攒动,各部汗王纷纷聚集一起商讨进犯大汉边界的计划,竟无人得出有效对策可以进犯大汉一丁点界限。
匈奴由此而无奈地放出悲歌:“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大汉朝廷得到河西大胜的消息,无一不欣喜雀跃,眼下有了卫霍二人,大汉也不再怕匈奴侵犯边界了。
河西战争之后,霍去病一举兵要班师回朝,然而得到了北漠的卫大将军卫青的信函,告知他军回朝之际一定要先到北漠边界与他们会合。
霍去病收起信函交给从旁的随从,嘴里说着:“告知军队一声,咱先要去往北漠与卫大将军集合,然后再回朝都。”
随从将领拱手回应道:“是!”
莽莽沙漠,风声过处,沙漠横飞,沾染得空气满皆是,那空中泛着微黄不是炙热的阳光而是沙漠深如海。
“沙——”地一声重响,一只马蹄践踏进沙漠,深入进去,又忽而抬起,沙子从马蹄下散落,归附到沙海中。“噔”地一声,另一只马蹄同样深入沙漠抬起,继续反复重复践踏的脚步。
“哈哈哈哈!”马上传来爽朗的笑声,笑声中参杂着自豪不羁,马上几位将领围着一个身穿很醒目的铠甲将军有说有笑。
“将军这一次打仗可真是痛快,在下可没白来河西走廊打一趟啦!”一个将领举起大拇指对首头的将军赞道。
“嗯,没错,自从有了那个马掌,我们可是一战比一战更凶猛了,连匈奴羊蹄子都恐怕抵挡不住啦,哈哈哈!”另一个将领说完,其他将领和首头的将军全都笑了。
“是抵挡不住了,而是屁滚尿流啦!”最后一个将领调侃完,每个人都破空长笑,惊得后面的骑兵和步兵以为前头的将军和将领们都在举头庆祝,结果后面的骑兵、步兵开始唱《大风歌》了。
听到后面兵卒们正唱汉高祖的《大风歌》,将领们和将军一下子来了精神,举目前方,细心聆听他们兵唱的《大风歌》,有的陶醉的摇头晃脑,有的在为《大风歌》打着拍子。
沙漠上空虽然酷热,但毫不影响军心的阵阵向荣。
聆听了好一阵,霍去病忽然想起什么来,眼皮忽而睁开,立马散去那些许的陶醉和自傲,他回过头来一边拿眼寻找每一个人的脸,一边似在问旁边的将领道:“李茗薇呢?”
几个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任何人也没有看到李茗薇。
是啊,李校尉——李茗薇在哪啦?她可是武官一品校尉,不能不呆在将军身旁啊!
“哗”视线迅速掠过前面的将领和将军,到后面的骑兵最后步兵,再最后乃是汉兵看押的匈奴俘虏。
“啪”一声,鞭子一横尾霹雳地甩在一赤裸裸的匈奴身上,匈奴已经狼狈不堪,身上的布衣已然全破了,看来上衣绝不能当衣服穿了,可他仍然珍惜身上那点布料,他抱着双臂和身躯挡着上空狠狠甩下来的无情一鞭。
“啊——”一声惨叫,人心颤动,来不及喘息,第二下,第三下接连无至地从空中点点甩下来,竭斯底里地狠抽人肉上,条条状状赤裸裸的血痕暴露在阳光下曝晒无疑。
“啊啊啊!”随着鞭子狠狠地接连二三地落下,俘虏的叫喊声不断逐渐加大。
“看你还敢要水!看你还敢偷懒!”那兵卒手执长鞭欲打欲狠,毫不顾忌鞭下俘虏的求饶声,只是愈演愈烈。
就在一名汉兵虐打匈奴俘虏的当,浑不知他的极端做法引来其他匈奴俘虏恨入骨髓,只见他们每个人忍着同族受挨打的屈辱,渐渐地他们怒目瞪着执鞭的汉兵,一边紧紧握紧手中拳头,抿紧嘴,咬牙切齿地瞪着汉兵欺辱他们同胞。
匈奴俘虏叫声不断,忽而引来一个武官策马缓缓走来,见汉兵打得匈奴人身上险些血肉模糊,再看那人身上的血痕早已从鞭子上甩出血来,就连鞭子上液沾染着血丝,不由得喝住了汉兵无端的虐待。
“住手!”李茗薇坐在马上,厉声喝住了汉兵无端的暴虐。
汉兵鞭子甩到一半,忽听有人喝止他,抬头观望,见一人骑着高马停在他们面前。
汉兵身后被其余汉兵看守着的匈奴俘虏们见状,也都眼怔怔地凝神马上的人,其中一个匈奴人见到马上人的模样顿时吃了一惊。
茗薇对汉兵问道:“为甚打他?”
汉兵先给李茗薇行礼道一声“校尉安好”,然后解释道:“他不安分守已,本该该打!”
茗薇心知汉兵心里的那点注意,因为她充军前也受到汉兵无端的虐打,所以继而问下去:“他怎么让你该打了?他做错什么了?”
汉兵答道:“他走在半路上没力气了,连累我们离军队越甩越远,故而小的教训他一番,看他还敢偷懒!”
茗薇忽而怒道:“放肆,你以为你这么往人家死里打,就真的能跟上队伍了!”
汉兵一听她口气撩火,扑通一声双膝跪道:“小的该死,但请校尉明示!”
“明示做什么,还不快快收起你那狗鞭子赶紧追上队伍!我说呢,后面怎么落下那么一大截,敢情你在这打匈奴的肉浑然发泄玩着啊!”
汉兵慌道:“小的没有,小的只是管教一下匈奴蹄子!”他这话一说出口,身后的匈奴俘虏们个个气得面红耳赤,脸上更加狰狞。
茗薇只当看不见他们,她只着眼解决眼前的事,心知道那些俘虏见到此情况心中有何感想。
“行啦,看他趴在那,定是渴了要水喝。”茗薇一边控制马儿少在原地乱动,一边对兵卒讲道。
兵卒抬头,烈日阳光正打在他眼睛上,他眯起眼睛难以看清校尉的容貌,犹豫道:“校尉这......”他在征询茗薇的肯定,茗薇很爽快地吩咐道:“你就给他点水喝,不需过问霍将军,他不会管的。本校尉看你们走得慢,怕甩掉你们,不如你先让他起来喝口水再走也不会碍你什么事!”
兵卒听校尉如此说,眯缝着眼睛,呵呵笑道:“好,校尉小的这就给他点水喝。”
茗薇亲眼见兵卒从自腰间拆下水壶来,一把拉起可怜的匈奴俘虏,没好气也不冷不热地道:“还好,多亏我们校尉好心,赏你一壶水!”
那人的衣领已经被兵卒提出来,握在手中皆成碎片,兵卒一边抬头嘿嘿笑对茗薇,一边尴尬地把匈奴俘虏身上仅剩一小块碎布扔在另一沙漠中,任风吹走。
匈奴俘虏面覆脏【坑长发,茗薇很难看出他脸上面容,只见他一手从兵卒手中夺过水壶,仰头口对壶地咕噜咕噜只管喝起来。
“哎哎你怎么不谢谢我们的校尉——”他话说到一半,茗薇举起卷起来的马鞭握在手中阻止他,兵卒知趣地不再数落匈奴俘虏的失礼。
当茗薇回转过来的时候,忽而感觉另一边始终有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就像一双鬼眼睛冷戚戚地目不转睛定格在她身上。
茗薇壮着胆子寻那双眼睛,这一看不要紧,乍一看心脏漏拍两下,之后就突跳不停,仿若心惊肉跳让她浑身震慑一下。那人便不是别的匈奴,而是在山中救了却被霍去病认为俘虏的匈奴,也是那前几天他威逼在茗薇脖下的冷漠匈奴!
茗薇看着那双冷冷鹰隼的目光,倒抽口气大吃一惊,浑身麻木如冰结。
“给我回去!”底下兵卒正赶着匈奴俘虏归队去,死盯着茗薇的匈奴俘虏这才移转目光,看到自己的同僚归队,但他仍不满意,恶狠狠瞪着刚刚蹒跚归队的匈奴俘虏。
茗薇随他目光看过去,那裸【着光膀的匈奴俘虏并没有注视到前面的同族人远远瞪视过来,他神情很满足地呆视脚底下,因头上阳光烈火刺眼,不愿直起头来向前方看过。
看毕,茗薇觉得匈奴俘虏的目光实属多余。
“哎!”茗薇目不转睛看着匈奴人瞪他的同族,一边卸下自己的水壶,转移目光,握壶扔给了底下兵卒。
兵卒接受她抛过来的水壶,茗薇在马上居高临下道:“赏你的!”
兵卒纳闷看着手中壶,一边听茗薇如此说,顿时恍然大悟,把水壶惴在怀中,双膝扑通一跪,感激地不住磕头道:“谢校尉,谢校尉!”
原来茗薇正考虑到兵卒把自己的水壶全都让给匈奴俘虏喝了,见他挺听话了,为了伤他,茗薇遂解开自己的水壶全数送给兵卒,以示奖励。兵卒自然喜欢接受校尉的水壶,心道他赏罚分明,想着自己的水壶没了,现在有了校尉送的壶,就不担心自己半路没水吃了,因此他不再拿那个匈奴俘虏为自己发泄了。
“好生看紧点,切莫与军队失了方向,要是你们胆敢在后面逃窜的话,本校尉对你们可不客气了!”正说间,只觉侧脸一阵被电击到,耳是听到底下兵卒们唯唯应允,转过神来,发现不是自己问题,而是那双眼睛不知何时又转到她身上去了。
就如一把锋利的刀剑逼近自己跟前,她就成了刀尖上的汉军校尉。
茗薇拉紧缰绳,欲要带马儿离开这里,临走时,她还是不忍看一眼前排的匈奴俘虏,那匈奴人非但没被她刚才好心的举动而缓解他目中愤怒,反而愈演愈烈。
茗薇心里猛对他翻白眼,她想他是跟她斗鸡眼还是存心不让她的好心过意而去?想毕,她不愿继续往下想下去,怕自己也变得心神不安,容易导致之后的事。
“吁”的一声,策马而走。
走到前排,刚接近了骑兵一队,骑兵后的行走着的步兵里突然有人叫了她的名字,茗薇冷不丁防回头,见王濛眼巴巴地眯成一条缝正往她看来,炙热阳光打到他上面睁不开眼睛了。
茗薇因他刚才叫她名字,忍不住顾全大局喝王濛怒道:“大胆,你怎么敢叫本尉名字,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王濛本以为因跟茗薇非常熟悉,见到她无意叫她名字,不想反倒惹怒了她,正心惊地纳闷时候,忽见茗薇暗地里给他使眼色看,王濛恍然明白过来,重新叫一声:“李校尉。”
茗薇拉住缰绳,让马停在王濛身边,正色地问道:“什么事?”
王濛见她威风凛凛的,好不正派,心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想毕,又发现自己刚才所想实在太孩子气了,眼见茗薇步步高升,又忆起茗薇之前对他淳淳劝告古代里面的利弊,就想自己绝不能再犯第二“白痴”了。
“回、回校尉......”王濛浑身很不利索地躬身回道。
茗薇“嗯”了一声,正耐心等他答话,不期抬头遇上了骑兵最后一排的鲁智深,鲁智深骑着马儿身后便是步兵了。
鲁智深早已看到茗薇来到他们身旁,见茗薇与王濛说话,他也不打扰只管看,而李茗薇则想着有他在,王濛也就省了她的心了。
“我我......”王濛脸色些许痛苦扭曲,茗薇细看他,陡然看到他一手悄悄地捂着屁股后面,立马看明白了。
“你那.......伤咋样啦?”茗薇别扭地问道,毕竟她是女人,问男人屁股上的问题实在不方便,也不好意思。
只见茗薇问这句话时,脸色骤然扭在一起,好不自然。
“还好啦,不过......”王濛欲言又止。
久战沙场的李茗薇也没法经住王濛的婆婆妈妈,忍不住道:“有什么事尽管说,唧唧歪歪的这不闹我心吗!”
王濛吃了一惊,浑不知茗薇何时沉不住气了,随后他看出她的迫不及待,她往他这里停下来根本不是为了他来的,肯定怕有别的事。也是,她当了校尉之后,事务越来越忙了,哪有有时间管他的事呢!
王濛只得挑重点道:“我能不能——”
茗薇眼尖看他盯上自己的马儿,直截了当打住他道:“不行!”
“为啥不行啊!”王濛一听不让急了,转而看到鲁智深似悠闲地骑在马上,以为他坐在马上跟茗薇一样有多悠哉呢!“我能不能跟鲁智深换一下,我骑马上,他当步兵得了!”
“不行!”鲁智深刚要满口同意,茗薇先一口厉声回绝了,道:“你当咱们军队什么了,幼儿园啊,你想上马就上马,你想下来就下来的道理吗?这里可不是过家家,而是真枪实弹!”
“是真刀实战!”王濛突然有精力纠正道。
茗薇道:“那也一样!”
王濛见茗薇真的拿校尉认真起来,忽而软软求道:“让我坐马上吧!我走着真的累,屁股真的疼!”
“那也忍着!”随后她环视周围部队人群,见他们对她和王濛的话无异议,也没任何异常表情,接着道:“你走不动了,为什么人家伤的比你还重照样能走步呢?”茗薇拿眼扫到王濛一排后面的第三排几个士兵头部、身上、胳臂上都缠有纱布,以他们伤势比王濛的一个屁股疼还要相当严重。
王濛循茗薇的目光回头看去,真看见自身后面几个兵有比他更严重的仍在坚持走路。
鲁智深因兄弟情分不忍道:“李校尉您就让——”
“鲁智深给我住口,你们俩一言一语给我的麻烦还不嫌大!”茗薇故意忍住不说也不惹兄弟上的情分,只盼他们安息一下,别惹是生非,更别因兄弟深情而给他们方便。这让别的兵、将领看到了,肯定都不服李茗薇做校尉的作风。
鲁智深听茗薇厉声训斥,只得低头不语,继续骑马前行,不再提此事。
王濛满脸无辜可怜地望向茗薇,茗薇不为所动,但心还是很关心王濛的,可迫于现在形势,不容自己偏向哪个兵的私心,只得狠下心,无故王濛的一脸痛苦,扭头就要走。
突然有个骑兵正挡住了茗薇的道,躬身抱拳拘礼道:“回校尉,霍将军有事要找!”
茗薇吃了一惊,忙一边策马过去,一边道:“哦,好。我这就过去!”
茗薇离开后,王濛倒自个伤心的哭着的,心道以为茗薇对他变了心。鲁智深听到他哭咽声,心恨道:“不争气的东西,浑不知他亲兄弟一直向着他来的,他还不知足!”遂回头,好言劝道:“王濛小弟别怨你亲哥,他对你这般也是有苦衷的!”
说毕,王濛依依呀呀半天才止住伤心,只得坚持步行与军队回到北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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