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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其罪:自以为是(4)
小腿刺疼,李拓云低头看着抱着他小腿啃咬的人,再看向手臂上模糊的字迹,意识到现在有危险,她得先解决掉脚边的人,再想办法出去,她的右手拔出腰间的长刀,毫不犹豫的往下刺,再蓄力踢开,防备的扫过四周的环境,望着头顶的洞,一脚蹬开地上的朝臣,踩着倾斜的模板跃出洞窟,再一剑掀飞木板,杜绝朝臣爬上来的可能。
李拓云冷静的扫过周围的人,只有一个人和他们长得不一样,穿得也不一样,其余的人都和底下伤她的人一样,她看着手上的模糊的字迹,这些人该杀。
她抽出背上的箭搭弓,对准仁德身后的人松开弦,箭穿过大王的身体,大王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抽出箭盯着她,盯着她额上悬垂的钱币,嘎吱嘎吱的抬起手,“钥匙…在…她……的身…上…”
听他讲话就觉得费劲,李拓云把弓挂回后背,抽出腰间的两把长刀,横扫涌来的朝臣。
引诱蛊虫离开的药丢出去很久了,蛊虫还不离开他们的身体,蛊虫不走,他们杀不死,仁德一脚踹开大王,寻找之前丢弃的药瓶。
明明记得,刚刚把药丢在墙角了,怎么不见了呢。
“娘娘,你在找这个吗?”一直躲在角落里的薄恩手里拿着药瓶,食指堵住领口。
仁德看过去,是她丢走的药,她看着薄恩,握紧手里的刀。
当年建好地宫,大王带着王室贵族躲进来,仁德气他无能,狠下心把门设计成能进不能出,若不是见到尸院的璧羽,她早就忘记这下面还有一群人,她本不想来,是公主要来找裴景和,她担心这里的人还活着,不放心所以一起跟来,没想到他们真的活着。
此前藏进地宫后,仁德欺骗大王出去看看敌军是否离开,大王不放心她,让璧羽、薄恩跟着,她只好带着两人离开,刚走到石门,薄恩发现门只能从外面打开,不能从里面开启,薄恩、璧羽要开门进去,仁德不同意,承诺带二人离开,二人决意要带着里面的人出来。
大王无能,弃城、弃百姓躲进这里,仁德早就对他失去耐心,城里的百姓死了,大王和一众贵族休想活,她绝不会让这些人出来,争执不过二人,钥匙被抢走,她也被璧羽打伤丢在墙角。
璧羽拿着钥匙许诺,她出去看看敌军是否走了,若是走了,立即回来带大王等人出来,让薄恩看好仁德。
结果璧羽一去不返,薄恩碎碎念,“公主是出事了,敌军还没走。”
仁德妥协,与他商量,她出去寻找璧羽,若敌军走了,她回来点上蜡烛当作信号,只要薄恩看见蜡烛就知道她回来了,那时她再带着所有人一起走,薄恩犹豫再三后同意。仁德爬出洞窟,脱去华服,装成平民探听消息,才知道璧羽被抓了。
她形单影只,空有双手,有自知之明,她救不出璧羽,在南燕混了三个月,听说南燕王室找到了仇由金库,开国国主带人进入地宫后就疯了,按照流传的国主病症,她推测,开国国主是遇见了蛊虫。蛊虫的数量是固定的,藏进地宫的每个人身体里都有蛊虫,若是遇见蛊虫,只能说明有人死了,蛊虫离开旧宿主找寻新的宿主。
这次培养的蛊虫有强大的治愈能力,可以支撑宿主活百年,宿主不会轻易死去,除非外力导致宿主死亡,蛊虫救不活宿主,才会离开,她笃定地宫里的人在自相残杀,以人为食。她心灰意冷,放弃营救璧羽,只身离开南燕,违背对薄恩的许诺。
“这里面的药有什么作用?”薄恩拿着药瓶问。
仁德有愧薄恩,不想杀薄恩,但薄恩阻碍她,不得不杀,她看向被围住的李拓云,决计给薄恩一次机会,“把药放下。”
“娘娘违背了当日的诺言。”薄恩走向仁德,“和奴一起进宫的仆从都死了。”
李拓云打得有些吃力,仁德不再犹豫,跑过去。
薄恩挪开手指:“这瓶药是引诱蛊虫出来的吧。”
仁德及时停脚。
“蛊虫离开,奴也要死了,不过,奴也想他们死。”薄恩自言自语,“奴守在门口,日夜听见门内的喊声,闭上眼睛就能联想到仆从死去的惨状。公主太久没回来,忘记锁孔在哪儿了,奴记得一清二楚。”
薄恩依旧把李拓云当作璧羽,他拿着药瓶走到门口,药香引得朝臣扭头,他对李拓云说,“公主,锁孔是你身后第七排第三个的孔洞。”
李拓云侧头,他喊我公主!锁孔!钥匙在哪儿?
仁德知道李拓云是忘记了:“钥匙是你额上的钱币。”
李拓云抬手,的确摸到一粒钱币,她用力扯下,还未转身,几个身影同时冲来,大王举着满手长指甲的手掐向李拓云的脖子,李拓云伸手扯来离得最近的身影挡住大王的长甲。
裴景和看着刺进肩膀的指甲惊愕,大难临头各自飞,吾妻拿我当盾牌。
突然冲来几个人,李拓云当她们是敌人,她松开裴景和,转身数门上的孔洞,找到薄恩说的锁孔,把钱币塞进去,往左转动,石门往左移动。
等门移出一人宽的距离,李拓云取下钱币,第一个跑出大殿,等在门口冷漠的看着里面的人。她的目的是活着离开这儿,这里的人分不清是敌是友,她打不过他们,一起解决更方便。
石门缓缓关上,裴景和惊愕的与她对视,只看见满眼的杀意。
薄恩把手里的药瓶丢出门外,朝臣被药香引诱,挤向石门,石门卡在原地,李拓云看着跑来的朝臣,侧身躲过,一脚把人踹下悬崖。
裴景和一脚踹开挡在门口的朝臣,冲出大殿,跑到李拓云面前,李拓云心生防备,横刀刺过去。
石门合上,殿内的金光消失,裴景和呆滞看着黑暗里的人影。
李拓云抽出刀,一脚踹开人,听着人影倒在地上,转身离开。
“为什么?”裴景和对着黑影问,快要哭出来。
李拓云思考,他问我!他认识我,不是我的对手,糟糕,刀错人了。
袖子里有东西在晃,她手伸进去,摸到一块布和一只蜡烛,她拿出蜡烛,找到火种点燃,看着地上的人。
还没死。
裴景和捂着左腹止血,幸好刀不准,擦着腰腹穿过,只是裂开一道口子,否则他会失血过多死亡,他抬头失望的望着李拓云,“李百杖,你……”
想骂骂不出口,裴景和转念一想,黑灯瞎火的,她肯定是看错了,才会误伤。
我的名字叫李百杖,他不仅认识我,还知道我的名字,听这语气跟我关系还不错,他和刚刚那群人不是一伙的。李拓云蹲下,放下蜡烛,扒开裴景和的衣服,抓开他的手查看伤口。
左腰横着一道掌长的伤口,不停往外冒血。肩上的五个指甲印冒着黑血,肩胛骨处还有个血窟窿,这人就是活靶子,李拓云抬手摸左右的袖袋,摸到一瓶药,扒开药塞放在鼻子底下闻,很难闻的味道,闻上去不像止血的药。
前车之鉴在先,裴景和担心被她毒死,不敢用她的药,撕下衣角捂在伤口上,再用腰带缠住,扯上衣服赶忙站起,“我的伤不重,你的女医、护卫还留在里面,门得打开,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开门。”
若是里面的人冲出来,有他挡在前面,就有足够的时间逃走,李拓云点头,收起药瓶,想到裴景和腰上的伤,故意关心,“你身上有伤,当心点。”
裴景和察觉李拓云的关心掺了假,他往石门走,李拓云跟在后面,脚踩到一个药瓶,她俯身捡起来查看,放在鼻子下嗅,也是一股奇怪的味道,闻起来不像药味。
裴景和推开门,门内冲出三五人,直奔李拓云。左侧也跑来七八人,仁德大喊,“ 丢下药瓶。”
李拓云抬头,一群人朝她冲来,刹不住脚,推着她一路往前,直下悬崖。裴景和箭步冲过去,抓住李拓云的手滑下悬崖。
金舟的残影冲到崖边,及时甩出鞭子,缠住裴景和右臂,赶来的春刀勾着仁德手臂,俯身抓住裴景和右臂。
薄恩走到崖边,看着他们。
仁德惊恐,若是薄恩在这时候动手,她们一个也活不了。
薄恩捡起地上的箭,搭在捡来的弓上,对准抓住李拓云小腿的大王,毫不犹豫的射下去。射中大王右肩,大王憎恶的望着薄恩。
李拓云丢下手里的药瓶,抬起另一只脚踹开大王,看着他往下掉,头也不回的抓着裴景和往上爬,攀到他的背上,踩着裴景和的肩膀,抓住春刀递来的手爬上崖,退出一米的距离,看着春刀、金舟救起裴景和,接连不断的尸虫顺着崖壁往下爬。
“公主,你安好?”金舟走来,关心道。
李拓云警戒,回忆裴景和说的话,思考她们之间的关系,确认金舟是她的护卫,“安好。”
裴景和坐在一米外的位置,看着李拓云,沉默不说话。
春刀捡来地上的蜡烛,走到李拓云身边,“公主,奴等过来后,就遇见小裴官,跟着尸虫藏进山壁,绕来绕去,就找到了骨窟,再就是找到了你们,三月、九月没来吗?”
李拓云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三月、九月又是谁?
仁德替她回答:“三月、九月在对面,这里太黑了,我们休息片刻就回去。”
薄恩放下弓箭,走离烛光,摇摇晃晃走到金漆的大门前,拿出放在石头缝里的火种,点燃门侧的壁火,火焰从门侧往上蔓延至整个山壁,连成“一”字形,照亮整个地宫。
李拓云突然扯下背上的的弓,快速搭上箭,对准裴景和射过去。
裴景和瞳孔地震,李拓云要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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