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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佛法
法会之上,假僧人法庆故技重施,企图再次骗取百姓钱财。
他满脸堆笑,摆出一副慈悲模样,对着台下百姓高声说道:“各位善男信女呐,贫僧法庆,一心弘扬佛法,就盼着让更多人得以沐浴在佛祖的慈悲之下。”
“今日特意举办这场法会,只要大家慷慨解囊,捐出财物,贫僧定会在佛前为你们日夜祈福,保你们家宅平安,事业兴旺。”
说着,他双手合十,仰头闭眼,做出一副虔诚祈求的模样。
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在他的蛊惑下,开始动摇起来。
有的交头接耳,面露犹豫;有的已不自觉地摸向钱袋,准备捐给法庆。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道沉稳的声音骤然响起:“法庆所说,绝非佛教真谛,他不过是在曲解佛法,误导众生!”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慧远大师身着朴素僧袍,迈着沉稳的步伐走来,面色严肃而郑重。
法庆猛地瞪大双眼,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立刻跳脚反驳:“你是何人?竟敢在此胡言乱语!我所言句句依据佛教教义,你却恶意曲解,断章取义,究竟是何居心?”
慧远大师神色平和,双手合十,朗声道:“贫僧法号慧远。法庆,你若真对佛法有悟,便不应执迷不悟。今日我们就以佛教教义进行辩论,你可尽情陈述你的观点,我会以佛教正法来回应你。”
法庆心中一慌,可又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应道:“哼,辩就辩,谁怕谁!”
慧远大师目光平静地看着法庆,缓缓开口:“法庆,你既自称精通佛教教义,那我且问你,何为‘诸行无常,诸法无我’?”
法庆一愣,这高深的佛理,他平日里只知糊弄百姓,哪曾真正钻研过,一时竟呆立当场,说不出话来。
慧远大师见状,接着说道:“‘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此乃佛教基本教义。世间万物皆变幻无常,没有永恒不变的实体,哪怕是我们自身,亦是如此。唯有领悟这一点,方能摆脱对物欲的过度执着,超脱尘世烦恼。”
随后,慧远大师神色一凛,继续问道:“法庆,你既以僧人自居,那我再问你,什么是‘菩提心’?”
法庆嘴唇微张,喉咙像是被堵住,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台下百姓见状,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看向法庆的眼神满是怀疑。
慧远大师见他答不上来,不由冷笑一声:“‘菩提心’乃佛教根本,是所有佛教徒都应该具备的心。它代表着对众生的悲悯,对解脱的不懈追求,对佛法的忠诚。若你连这个都不明白,又如何能称自己为僧人?”
慧远大师步步紧逼,一句句质问,拆穿了法庆的谎言,令他再也无法招架。
最终,法庆败退,灰溜溜的离开了法堂,消失在人群之中。
慧远大师转过身,温和地看着在场的百姓:“各位善男信女,佛教教义绝非像法庆所说,捐钱便能获福报。佛法重在内心修行,通过领悟教义,方能实现内心的平和与超脱,寻得人生真谛。”
百姓们如大梦初醒,纷纷围拢过来。
人群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眼含热泪地问道:“大师,您说得在理,可我们每日为生计奔波,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怎样才能不挨饿受苦呢?”
众人纷纷点头,渴望地望着慧远大师,希望得到答案。
慧远大师目光平静,缓缓说道:“尘世的苦难,皆因执念而起。若想摆脱困苦,首先要学会内心不被欲望驱使。平日里,勤劳劳作,与人为善,上天自会眷顾。”
众人听后,若有所思,不住点头。
老者挤出人群,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慧远大师的手:“大师,多亏您今日为我们讲解真正的佛法,让我们免受法庆的蒙骗,您就是我们的大恩人呐!”
还有些百姓,直接虔诚地跪拜在慧远大师面前,神色庄重:“大师,您的教诲如醍醐灌顶,让我们茅塞顿开。我们愿意追随您,学习真正的佛法。”
慧远大师微笑着点头,眼中满是欣慰:“好,好,佛缘自会指引你们。只要心中有佛,佛便在你们身边。”
站在一旁的锦绣,看着这一幕,不禁感慨:“所谓信佛,对这些百姓而言,不过是想要改变现状的无奈之举。”
高罗云微微颔首,神色凝重:“是啊,百姓们生活不易,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佛法。”
法会结束,拓跋嗣随即召见了慧远大师,锦绣与高罗云二人亦随行而至。
拓跋嗣微微叹息,脸上露出一丝惋惜:“唉,本王听闻慧远大师在法会上质问那假僧人法庆,言辞犀利,让其节节败退,只可惜朕未能亲临现场,一睹大师的风采,实在是憾事。”
慧远大师双手合十,微微欠身:“王上过誉了,贫僧不过是秉持佛法,揭露虚妄,不敢当王上如此称赞。一切皆是佛法的指引,贫僧只是尽了本分。”
锦绣心中暗自好笑,不着痕迹地凑近高罗云,低声说:“瞧这情形,北魏王对佛道的信奉是愈发虔诚了。”
高罗云微微皱眉,同样低声回应:“若是长此以往,只恐佛道之势日盛,动摇皇权根基,引发朝堂动荡。”
锦绣轻轻点头,目光望向慧远大师:“只希望,到那时真正一心修行的佛门子弟,能逃过这场劫难。”
高罗云淡然一笑:“这些终究与我们无关。我们身为高句丽的使者,只要能顺利与北魏建交,完成使命,便算是不虚此行了。”
此时,拓跋嗣神色认真地看向慧远大师,问道:“大师佛法高深,不知现居何处寺庙?”
慧远大师不慌不忙,沉稳答道:“贫僧四海为家,游历四方,如今暂居云冈寺,与师弟慧净一同修行。”
拓跋嗣眼前一亮,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云冈寺?那可是我们平城数一数二的寺庙,风景如画,香火鼎盛。本王决定了,将云冈寺封为皇家寺庙,以表彰大师此番揭露假僧的功劳。”
慧远大师再次双手合十,恭敬行礼:“贫僧谨代表云冈寺上下僧众,感谢王上的隆恩厚赏。贫僧定当更加勤勉修行,弘扬佛法,普度众生,不负王上的期许。”
拓跋嗣满意地点点头:“好,本王拭目以待,盼望着云冈寺在大师的引领下,佛法昌隆,福泽万民。”
在云冈寺古木参天的掩映下,拓跋嗣、锦绣与高罗云,随着僧人的指引,稳步走进云冈寺。
慧远大师和主持慧净早已等候在门口,慧净脸上笑意盈盈,疾步迎上前去:“王上,您大驾光临云冈寺,这可是我们云冈寺千载难逢的荣耀,老衲代表全寺僧众,恭迎王上!”
慧远大师双手合十,微微欠身,宝相庄严。
拓跋嗣回以温和一笑:“大师与主持佛法高深,令人敬仰。正因有你们严谨持戒,方使那假僧法庆无所遁其形。”
说到此处,他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若非及时发现此人,佛门清净之地,恐将蒙受不白之冤。”
慧远大师面容平和,慈悲之声响起:“阿弥陀佛!此皆是人之过,非佛之过。佛祖慈悲,自有定数。我等身为佛门弟子,定会必当秉公处理,以正佛门清誉。”
锦绣和高罗云在一旁静静聆听,心中暗自赞叹,微微颔首,以示敬意。
随后,拓跋嗣轻轻一挥手,示意侍卫将一块金光闪闪的“皇家寺庙”牌匾抬上前来。
他凝视着牌匾,郑重说道:“自今日起,云冈寺便为皇家寺庙,尔等需尽心守护,勿使有辱皇家之名。”
慧净激动得眼眶泛红:“王上隆恩浩荡,我寺上下感激不尽。请王上放心,我等必当恪守佛门清规,不负王上所托。”
说罢,他转身对着身后的僧人示意。
僧人们纷纷双手合十,行礼之后,小心翼翼地将牌匾缓缓抬起,稳稳地挂在了寺庙正门的上方。
拓跋嗣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慧净,开口问道:“慧净大师,本王此刻要带锦绣和高罗云去瞻仰那尊真佛泥像,开光仪式可都准备好了?”
慧净胸有成竹,躬身答道:“王上请放心,一切皆已筹备妥当,只待王上莅临。请随贫僧前来。”
拓跋嗣、锦绣、高罗云等人紧随其后,一行人踏着青石古道,朝着佛塔方向行去。
一行人到达佛塔后,慧净吩咐僧人将两张供桌搬来,稳稳地摆于两侧。
随后,他身披一袭华丽的袈裟,手持古朴法器,神色庄重肃穆。
他有条不紊地主持着开光仪式,北魏王拓跋嗣领着锦绣、高罗云等一众贵族与大臣,在仪式之下恭敬地伫立,屏息以待。
慧净以慈悲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善恶。
随后,他口中念念有词,悠扬的诵经声回荡在广场上空。
待诵经完毕,仪式圆满完成。
慧净轻轻抬手,吩咐底下的僧人将泥像迎入佛塔。
僧人们双手合十,面容虔诚,小心翼翼地抬起那尊盖着红布的泥像。
拓跋嗣等人也紧随其后,一同迈入佛塔。
佛塔内,光线柔和而静谧,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泥像被稳稳地安放在佛龛之中,慧净转过身,面向拓跋嗣,双手合十:“王上,如今万事俱备,还请您亲手揭开红布,让这尊泥像显露真容,接受众人的朝拜。”
拓跋嗣神色庄重,稳步走上前,双手微微颤抖着,揭开了红布。
刹那间,一尊栩栩如生的泥像映入众人眼帘。
然而,锦绣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这尊佛陀泥像,心中却不免有些疑惑。
在她看来,这尊泥像虽说雕刻精美,可与她之前见过的其他泥像相比,似乎并无特别之处,无论是造型还是神韵,都显得十分寻常。
锦绣不着痕迹地凑近高罗云,压低声音说:“我瞧着这泥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与寻常泥像无异。”
高罗云微微皱眉,同样小声回应:“我也纳闷,实在看不出它有何独特之处,为何会引起如此大的轰动?”
他们都觉得觉得北魏王对佛法的痴迷似乎有些过分,甚至不惜为了一尊佛像而攻打宋国,劳民伤财,实非明智之举。
可他们毕竟身为高句丽使臣,身处异国他乡,诸多事宜不便妄加评论。
于是,这份疑虑,也只能深埋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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