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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卷好刚刚涂写的纸条，抬高手臂，信鹰消失在空中。
“注意二哥的实验室。”
她既担心扉间的身体又忍不住去想他是不是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但是靠她来监督好像还不太够，只能寻求一下大哥的帮助了。
她拂落粘在袖口的鹰羽，蹑手蹑脚地走向在树干上闭目休息的男人。
斑驳的夕阳透过树叶缝隙落在他身上，黑色的长袍忽然明媚了不少。
他安静地站在那里，身形中带着孤傲和疏离，静静地，好像世界上最不可接近的存在。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怕是都发现不了斑的存在吧。
感受到有人靠近，斑睁开眼睛，开口：“走吧。”
只是耽搁了这么一小会儿，天色就飞快地暗了下来。带路的人的速度却丝毫不减。
千手松萝跟在他后面，有些许走神。
“不要走神。”
但是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抱歉。”
又前行了一会儿，她想起了桃华见到她时说的话，那个假扮她的人不但刺伤了扉间，还“偷走了秘术”，是什么样的秘术呢，居然值得那人不惜得罪忍影之国。
虽然时间不够，只听说了一小部分这四年间的事情，但是足以让她了解到世界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的火之国已经不复存在，包括周边的十几个小国或者区域也都被纳入了忍影联盟。
十一大家族的族长作为国家的最高层，每月开展一次例行会议，千手和宇智波作为创始家族，各有两个名额，总共十三个人，对上个月发生的所有大事作讨论。
五大国的格局已经成为了历史，忍影之国还在不断壮大，这种时候有谁这么莽呢？
斑忽然停了下来，松萝也随即落到地面，并发出疑问：“到了吗？”
“你又走神了。”
看来是还没到，对于自己的走神，松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是有你在，我不用太过警戒四周吧，就算想事情也觉得没有关系……”
“倒是你，怎么这么……”她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词汇，“战战兢兢？好像在担心什么似的，甚至连祖传的忍具都带了出来。”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松萝，很少见地训斥松萝：“在外的时候要时刻注意四周，这是忍者的常识。你要是不能做到的话，以后就别离开南贺城了。”
“你说什么？”松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点事情，就让我别出城？”
他逼近一步，严肃得不像是在开玩笑：“没错。”
哈？惊天大笑话！谁会听他的？
他的眼神幽深，压迫感十足：“总比死在看不到的地方好。”
松萝眨眨眼，这才反应了过来。他这么戒备，是怕自己再一次突然遇袭吧。
她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心底直传来细细密密的痒意，嘴角更是比铅块还难压，最后只得“哦”了一声。
两人再次出发，松萝确实不像刚才那样走神了，可是眼睛却黏在了前面的人身上，怎么也移不开。
斑似乎是感受到了从背后传来的注视，慢下速度跟她跑在同一水平线。
松萝一改白天的郁闷，这时候开始有心情笑话他了：“不能站在你背后，否则你就不能……”
“住嘴。”
她偷笑一声，心情越发好了，忽然就开始提问：“那个在你家的金发美女是谁呀？”
宇智波斑皱起眉头，他似乎不想讨论这个人：“吉娜，自称是来自南边的渔村。”
“自称？你觉得她说的是假的？”这个名字的发音，只能让她联想到那群玩家，“你跟她……我是说今天白天的时候……就是，我看到她进你家了，你们在做什么呀？”
“我跟她没有关系。”
松萝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下文，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没想到斑不语，还提速跑到了前头去。
没有关系的话你倒是正面回答一下下午在干什么呀！怎么一个个的都有事情瞒着她。
心中忽然堵得慌，她很是不满，咬牙追了上去，没想到对方再次提速，拒绝交谈的意思过于明显。
“斑你个大骗子！混蛋！小气鬼！看我把你扎成刺猬！”
双臂交叉在胸前，十指间夹满千本针，恨恨的往前方扔去。前方身影灵活地在树间跳跃，她扔出去的针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
于是乎，剩下的路上，变成了她一边在后头骂，一边甩千本针，斑则不闻不问，但是优雅灵活地在前方带路。
差不多到月中天的时候，他们抵达了宇智波原先的宗祠。木屋顶上爬满了藤蔓，地上全是青苔，看得出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她瞪了眼停在门口的人，自己念叨着“打扰了”，率先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剩一块墙上的匾额，却不见类似石碑的东西。
斑自她身后走进来，掀开地面的一块木板，叫她：“这边。”
原来石碑是在地下室。
石碑是横向的长方块，只刻着寥寥数行字。这些文字……不枉她在忍宗看了那么多古籍，竟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但是内容似乎只是单纯描述了天地初开的情景，是随处可见的那种历史罢了。
六道仙人特意留给因陀罗后人的石碑，不可能只有这么点东西。
难道说……
“要用写轮眼，才能看到真正的内容吗？”
因陀罗继承了仙人之眼，也就是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既然是定向给宇智波的石碑，那么留下一些查看的条件也不足为奇。
斑微笑，对于聪明之人，他向来不吝赞赏之词：“你想的没错，过去很长一段时间我的族人也没有发现这一点。写轮眼、万花筒写轮眼，每当我们的眼睛进化的时候，都能从石碑上看到新的内容。”
“进化？”松萝站起身，注视着斑的双眼，像沾了墨的水，与这夜色倒是很相称。
十秒钟过去了，斑读懂了她的意思，但是似乎在纠结着什么，皱眉停顿了许久，最终败下阵来，阖上眼睛。
再睁眼时，已经变成了写轮眼，红色勾玉流转，像极了神秘的漩涡，不小心就让人看入迷了。
“这是普通的写轮眼，勾玉越多瞳力越强，最多到三勾玉。”
发现松萝一动不动，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纯粹的黑瞳里映照上了他的红色。斑忽然伸手，挡住她的视线。
松萝不满地挪开他的手：“挡我视线干什么，还没看怎么‘进化’到万花筒写轮眼的呢。”
真是大胆。
斑失笑，眼里的勾玉转得更快了，黑色部分开始变形、拉长，最后变成一个奇异的形状，中间一个黑色的小圆，外圈像是三个镂空的勾玉首尾相连，每个勾玉上还有一条直柱向外延伸。
“这就是万花筒写轮眼，”他轻描淡写地说出了宇智波眼睛的秘密，“在经历强烈的负面感情后，特殊的查克拉会让我们一族开眼，再次爆发强烈的感情之后，写轮眼会进化为万花筒写轮眼。”
“这是不祥的眼睛，仇恨孕育出来的瞳术，又会重新孕育出新的仇恨。”
他平静的话语中带着悲伤，以及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厌恶。每当看到这双眼睛，他就会想起死于战场的兄弟和父亲，他想要力量，但是又不希望这力量是建立在亲人的尸体上。
“你说错了吧。”松萝抓住他的双手，比了个爱心出来，“我觉得这是爱的证明。”
“因为失去爱而难过，因为爱而痛恨自己的无力，因为想要保护才觉醒了力量，只有爱才会让人生出想要守护的心，斑一定也是想要用这份瞳术守护泉奈的吧。”
爱？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被强硬凹出来的造型，哭笑不得，但是同时又觉得不可思议，好像自己的一部分终于得到了赞同与褒奖，坚硬的心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挤了进来。
“所以，你的万花筒现在能看到什么内容？”
他弹了一下松萝的额头说：“这是我们一族的秘密，即使是你我也不能告诉。”
“小气鬼。”松萝嘴上念叨了两句，但却没再追问，反而说起她在忍宗的经历，“……我觉得自己好像经历了一场很真实的梦，我见到了六道仙人，在忍宗教人忍术，还认识了阿修罗和因陀罗……我觉得宇智波跟千手本不该敌对那么多年，我们以前可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四舍五入，我和你是兄妹！”
“咳咳……”斑有被噎到，他静静的听她讲了那么久，除了最后一句话实在是过于荒谬，其他的倒是无法否定其真实性。他们宇智波是仙人后代这一点，在族内也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
至于她提到的送她去忍宗的符，占卜出来的相关线索居然是南贺神社里的石碑？
他对石碑的解读中，没有任何与此相关的内容，难道是需要更高一级的……
“既然什么都没发现，那就算啦！”倒也不算白跑一趟，被她发现了斑的一个心理问题，她觉得挺高兴的。早发现才能早治疗，一定要让他扭转对写轮眼的歧视。日向那么对他们的分家都没恨自己的白眼呢，宇智波怎么就自暴自弃了呢。
写轮眼无罪无罪！有罪的是滥用的人！
“对了，反正都出来了，再陪我去趟别的地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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