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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
有了陆渊的同意,桓景玉恨不能立刻娶陆小小,但再好吃的饭只能一口口吃,再迫不及待,该走的礼节还该走。
这番下来,又过去了一月,终于到了大婚的日子。
因辰国实在太远,所以桓景玉想给陆小小在京中买一处宅院,作为她出嫁的地方,被陆小小拒绝,她道:“我看你皇城外的宅院就不错,我去那里就可以。”
桓景玉有些不愿,这做宅院是他出生时,父皇赐给他的,后来父亲去世,兄长也去了,他做了皇上,宅院就此荒废下来,虽然他偶尔还会来住几晚,但内里到底年久失修,让陆小小才这这里出嫁,未免唐突了她,若等这里修好,再办婚礼,桓景玉等不了,多一天他都等不了,不若直接买处新宅子,才能让人满意。
桓景玉这般想着,眉心微蹙,陆小小见他这般,自然知他所想,于是上前抚了抚他的眉心笑道:“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是那宅中的女主人,你怎么就忘了,还是说你改主意了,不要我做女主人。”
望着女郎含着秋波的杏眼,桓景玉突然想起她在说什么。
二人初次相遇,便是在那宅院中,陆小小偷溜进去行窃,被屋中沐浴的桓景玉抓个现行,因着黑灯瞎火,陆小小只当他也是小偷,于是胡诌自己是宅院的女主人,想要把桓景玉吓走。
不想,没把人吓走,倒是引来了桓景玉随身的侍卫,陆小小只得跳窗而逃。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桓景玉眉尾轻挑,轻握住陆小小的手腕,把人拉来怀中,对她道:“你那日给的解药还没解我的毒,现在该怎么办?”
男子眼中欲念横生,他看她,就仿佛在看一道想了许久的美味,下一刻就要将人吞下。
陆小小见势不妙,往后退,不防被脚踏绊倒,整个人朝后往床榻倒去,后腰被桓景玉的大手拖着,犹如一件珍贵之人,被他轻轻放下,然而正当陆小小松口气,庆幸没伤着时,眼前黑影覆下,把她严严实实罩住。
熟悉的气息盈满鼻息,二人四目相对,他眸中的清潭猛烈翻涌着,陆小小只能尽量蜷缩着身子,不叫自己和他有任何触碰,否则惹了这头野兽,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野兽似乎得了趣,有意逗弄身下的小兽,撑在她身侧的手臂,逐渐缩小范围,让陆小小无处可躲。
湿热的气息,带着浓重的燥意灼着陆小小每一处肌肤,她敏锐的意识到,眼前之人已经动了情,再这般下去,只怕双方都无法克制,她只得闭上眼,对桓景玉道:“那日我不是给了你解药吗?”
她喂给他的毒是饴糖,解药亦是,反正对身体无碍。
说完,上方的人没有了动静,陆小小只当桓景玉把她的话听了进去,不再为难她,于是她轻轻掀开了眼皮,想要看桓景玉作何反应,然而下一瞬,他的唇吻上了她的眉心,“怎么会无碍,自从吃了你给的“毒药”后,我每每见你便想欺负你,你说该怎么办?”
他的唇从她眉心离开,来到眼睛:“只有同你肌肤相贴,我才会好受些。”
接着又来到鼻尖,他周身发烫,气息越来越热,理智已经游走在丧失的边缘,陆小小只得出言轻唤他:“文瑾,我们起身吧,我……我腰疼。”
陆小小以为自己求饶,他就会放过她,不想他却是扯来一旁的引枕,垫在她腰下,对她道:“我在书上看了,这样的姿势不会伤到你。”
桓景玉的话,霎时让陆小小的脸通红,她虽然向来大大咧咧,像个小子,但自从明白自己对桓景玉的心意后,有些东西突然就明白了。
她知道大婚之夜,男女要同塌而眠,做欢喜之事,欢喜过后,会有小娃娃,到那时她就是他的妻子,是孩子的母亲,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但这种事,她到底没有经历过,心下很害怕,她对他道:“不是大婚当晚才可以的吗?”
女郎瓷白的肌肤白里透红,一双杏眼雾蒙蒙的,显然被他的话吓到了,桓景玉见她这般,抬手轻抚她的眼尾,笑起来,然后道:“傻丫头,我是逗你的,饶是我再急,也不会在你我大婚前动你的。”
桓景玉不知,辰国礼节是怎样的,但在他这里,只要他和陆小小还未拜过天地,他就不会取她清白,这是他的底线,他想让二人之间的美好,留在大婚那日。
他说完起身,扶起陆小小,对她道:“我听你的,就用那宅院做你出嫁的地方。”
*
芷兰和玉蝶帮陆小小梳洗装扮,望着镜中的陆小小,芷兰不无叹息:“兜兜转转一圈,公主你最后还是要进大雍的皇宫,我真舍不得您。”
陆小小颔首:“大雍人不是都喜欢说缘分吗,想必这就是我和文瑾之间的缘分。”
当初她为了躲避和大雍的婚事,隐瞒身份来了大雍的京城,又因缺钱,来了宅院偷盗,遇见了身为大雍皇上的桓景玉,然后又在他有意的引导下去了大雍的皇宫,和他有了牵扯,二人共患难,一直走到如今,这不是缘分又是什么。
陆小小说完,从镜中笑着看向芷兰:“你不随我留在大雍吗?”
正在帮陆小小收拾衣物的玉蝶接过话:“她可离不开小羽,小羽如今是君主身边的得力之人,深受君主倚重,只要小羽在辰国,她就不可能留在大雍的。”
芷兰见玉蝶说中她的心事,不忿:“你还不是,人容世子要去浪迹天涯,你也要跟着,你难道不知外面的世道有多艰险吗?”
芷兰平素和玉蝶虽不对付,但心里还是想着对方的,她不想玉蝶跟着容越受罪,想要借此机会让陆小小劝劝玉蝶,让她打消了和容越浪迹天涯的念头。
玉蝶闻言却是不在意:“有容世子在,我不会有事的。”
屋中灯烛昏暗,但却盖不住她面上的笑意,她心悦容越多年,如今公主寻到了自己的幸福,她也能放心去走自己的路了,饶是容越现在对她无意,她相信,总有一日,他能明白她的心意的。
陆小小知道芷兰当她面说出这番话的用意,但感情的事,旁人是无法插嘴的,对于玉蝶和容越的事,她能做的,只有祝福。
屋外爆竹声响起,锣鼓声渐近,桓景玉的迎亲队伍来了,陆小小在女官的牵引下,上了宽阔的轿辇,芷兰和玉蝶则坐在她的身侧。
随着礼官常喝“起”,轿子被抬起,平稳的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轿外的喧嚣嬉闹声,让陆小小有些好奇,想要掀帘看看,被玉蝶阻止:“眼下还未行礼,掀了盖头是不吉利的。”
陆小小闻言,只得作罢,安静的等待轿辇抬她入宫。
陆小小和芷兰玉蝶留在寝殿内,其余的宫人则候在门外,随时听陆小小的差遣。
桓景玉的寝殿,陆小小来过多次,很是熟悉,但现在她坐在榻上,心中忐忑不已,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一会儿让芷兰给她倒水喝,一会儿又让玉蝶给她拿吃的,总之就是不得劲。
就在她打算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时,一本小册子,在盖头下出现。
“这是什么?”陆小小问递过册子的芷兰。
芷兰没有立刻作答,而是上前关上了房门,然后来到她身边,小声在她耳边道:“这是我娘给我的,说洞房的时候用得着。”
陆小小不明所以,“是什么东西?”
“您打开就知道了,本来是给我用的,可我想这种事,没人教公主,所以……”
她们公主自幼没母亲,君主又是男子,辰国皇室宗亲又无和公主交心之人,无人告诉她,大婚当晚该做什么,所以这本本该用在她和小羽间的册子,她送给公主。
陆小小依言翻看,一幅幅男女相拥的画出现眼前,叫她不好意思起来:“这……这恐怕没必要吧。”
芷兰道:“要的,要的,我母亲说了,这样才不会受伤,于感情也有益处……”
话未说完,门被推开,看着玉蝶和芷兰往外走,陆小小知道是桓景玉来了,慌乱中,她把册子藏在了袖中。
门被关上,屋中寂静,原本还有些冷的陆小小,额头沁出汗来,桓景玉的鞋履出现在她眼前,莫得叫她心头一惊,下一刻,她的盖头被桓景玉掀开,他俊朗的面容出现眼前,他凑近看她,浑身散着清香,没有一点酒味。
虽说二人已经拜过堂,是夫妻了,面对桓景玉的靠近,她还是紧张得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桓景玉没有说话,把手中的杯盏递给她,二人喝了合衾酒,便上榻。
帷幄被放下,隔绝灯烛,旖旎在四周蔓延,桓景玉替陆小小褪喜服,陆小小道:“我自己来吧。”
说着,她抬手去解衣领,不防袖中的册子掉出来,尽管她立刻去捡,却还是被桓景玉快了一步。
他翻开册子,笑道:“原来小小也提前学了。”
陆小小本想说,是芷兰给她的,但见了桓景玉这副取笑她的模样,她一时生气,道:“当然,我已经学有所成,休想在榻上欺负我。”
“那好,我们就看谁比较厉害。”
桓景玉说完,吹灭了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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