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82 唯一
翌日上午,裴瑛和萧恪一齐从城南乘坐车舆回到了王府。
昨夜后来,萧恪到底没能把持住,又捉着妻子云翻雨覆了一场,裴瑛亦然欢喜和他身心契合的极致快乐,半推半就的便甘愿沦陷在他强悍勇猛的攻势下。
两情相悦,真真酣畅淋漓,只是裴瑛快要被萧恪攀折断了腰肢,早起时整个人都慵懒倦怠得不行。
还好一路鸟语花香,风光明丽,萧恪又温软哄着她,裴瑛心情不由十分愉悦。
可惜不巧的是,当萧恪的豪华车舆刚从外边驶入王府前院时,郑君华安排送郑湘灵去庄子里的普通马车正好从后头瑞华苑里驶出,一时之间,一大一小两辆马车恰逢在前院相遇。
郑君华知晓儿子儿媳会在今日回府,摆明了就是要让侄女郑湘灵在此守株待兔,目的就是为了让她趁此机会再好好求一求萧恪开恩不赶她去庄子里。
这不瑞华苑的仆从在门口远远望见自家王爷的马车,就立马跑回去禀报郑君华姑侄,这才有了此刻两方车马在门口相遇的那一幕。
侍女香草眼见就要靠近萧恪的车舆,忙出口提醒车夫勒马停车。
郑湘灵也推开马车的布帘,亲眼看到对面确实是表哥乘坐的车舆,她便连忙从自己的马车下来,步履珊珊的来到萧恪的车马前朝着车里的人拜见。
“灵儿求见王爷表哥,还请王爷表哥容禀。”
还好是渠堰亲自驾驶萧恪的车舆,见到迎面而来突然出现的表姑娘,他连忙“吁”地一声勒停了宝马香车。
裴瑛听到是郑湘灵求见,如画的黛眉轻颦,明然的眸光瞬时转冷。
她明明跟郑君华申明过,三日内务必送走郑湘灵,她特意等到三日过去才回王府,没想到她俩又在动这歪心思。
经过那日,婆母竟还当她是泥人好揉捏?
眸光瞥见妻子显见的不悦,萧恪连忙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而后不动声色的问向眼前拦路之人,“王妃既已发令,表妹还有何话可说?”
郑湘灵言辞恳切,扑通一声跪地,“之前的事情是灵儿糊涂,灵儿已经知错,还望表哥看在父亲大人的面子上宽宏大量饶恕灵儿,准许灵儿待在姑母身边尽心伺候。”
萧恪,“表妹这是在与本王控诉,想要不遵王妃之命?”
郑湘灵泫然落泪,颤巍着嘴巴道:“灵儿不敢,灵儿只是想求表哥怜惜,千万莫要让灵儿去乡下庄子孤零零的待着。”
萧恪声音幽冷,“表妹既然觉得待在京城的庄子上孤单,那本王立即让人安排送你去庵子里修行如何?”
郑湘灵惶恐,“灵儿只想待在表……姑母身边,其他哪儿都不想去。”
萧恪丝毫不为所动,威如雷霆:“表妹犯下杀主的大错,王妃慈悲心肠免你死罪,特许你去庄子待着海阔天空,你却还要前来妄图控诉王妃不公,谁给你的熊心豹胆?”
郑湘灵脸色顿时煞白,眼泪挂在眼眶上甚至不敢滴落下来。
萧恪却犹自冷寒道:“也就是王妃善良大度,若此事经由本王之手处置,表妹此刻应当早已被驱逐出京都,今天根本没有跪在这里说话的机会。”
这话便是对她的所作所为盖棺定论,郑湘灵身子一歪差点就昏厥了过去。
但她不能晕,更不敢再多有异议,只能乖乖认下惩罚,她可不想被送回青州,那才是真的再无机会翻身。
她连忙识趣的改口,“还请王爷息怒,是灵儿不知好歹,灵儿愿意尊听王爷和王妃之命去庄子里改过自新。”
听见这话,萧恪再不多言,只沉声下令:“叫海堰亲自送表妹去庄子里,本王会派人随时保护你的安全。”
裴瑛自是听得出,萧恪这话的意思便是要派人时刻盯牢郑湘灵的行踪。
萧恪确有此意,他可不想母亲还待要寻个时机将不相干的人接回王府。
郑湘灵叩首谢恩,“灵儿拜谢王爷。”
萧恪再不管她,只对驾车的渠堰说:“回擎云堂。”
渠堰领命,并绕过地上的郑湘灵,驱车朝擎云堂驶去。
而郑湘灵仍旧跪坐在地上,但她柔弱的身姿却掩不住面上眼底的怨毒嫉恨。
车子很快便进入了擎云堂,萧恪扶着裴瑛下了车,并牵她的手朝内院走去。
擎云堂内外院子和裴瑛走时并无二致,榆芝她们几个正在外院归置行囊,裴瑛径直便去到了内院堂屋里歇息。
见裴瑛容色冰冷,萧恪在她身旁坐下,从案上的点心盘里取出两粒枣糕递给她,“瑛娘可是在生气?”
裴瑛心里不畅快,也没接枣糕,闷着气道:“都是王爷的错。”
因为再次见到郑湘灵,萧恪以为她又受到刺激,是在生气那夜自己与郑湘灵有了肌肤之亲还险些陷入温柔乡一事,便乖乖认错:“那日虽然事出有因,但确实是我失察犯了错,瑛娘当生我的气。”
裴瑛听见这话诧异的抬头,瞧见萧恪正拧着墨眉万般委屈痛心的模样,只觉他竟然有些可爱。
那日之事他亦是受害者,裴瑛并不想他再因此烦恼自苦,便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甜枣糕,示意他安心,“我又不是在说这个。”
萧恪微微一愣,指间沾染着她唇瓣的湿软温润,欣喜又忐忑,“那瑛娘的意思是?”
裴瑛神色戚戚,“像湘灵那样一个原本秀丽巧慧的姑娘,何至于要因为一个不在意她的男人费尽心机自甘轻贱?”
萧恪,“……”
裴瑛幽怨睨他,话音一转,“而王爷错就错在,明知道表亲兄妹之间本就容易关系亲昵,既然你对湘灵无意,就该要同她保持距离,不该让她对你生出那些心思。”
萧恪自感冤枉,却丝毫不敢对妻子的话多加辩驳。
裴瑛知他不懂,只轻轻叹气:“王爷其实根本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你们男子有时随意一个什么举动,自己觉得没有什么,但在姑娘家看来,其实就意味着对其有情有意。”
萧恪,“……”
裴瑛强调,“王爷,我不仅仅是在说表妹,还是在说你今后会遇到的所有女子。”
怕她还要说出甚么不着边际的话,萧恪连忙揽她入怀,截住她的话音,“本王确实不明白其他姑娘家的心思,也不想去认识懂得她们有何心思,我只想多多体会懂得我家王妃的心思。”
裴瑛望着他刀削般的下颚,一时竟十分着迷他的俊朗坚毅,不由伸手戳他的下巴,“想必王爷从前想要讨哪个姑娘开心的时候,也是这般油嘴滑舌。”
她嘴角沾有枣糕碎末,萧恪也想要尝一尝甜枣糕的滋味,他笑着捉住她的手,低头吻上她的唇,“瑛娘净冤枉我,本王从前向来不近女色,你又不是不知?”
裴瑛眨巴着她那双美丽的杏眸,萧恪如今那般沉迷情事,这话可没甚么说服力。
萧恪见她不信,忙在她唇畔低低补充道:“当然,瑛娘太美好诱人,是个例外。”
裴瑛被他突然的孟浪情话迷晕乎,任他启开自己的唇齿,勾住舌儿嬉戏。
他们夫妻二人早已习惯了这般亲昵缱绻,裴瑛双手不自觉地就攀上的他的肩头,同她交换了一个香甜湿热的深吻。
但每回到最后,都是她衣衫凌乱堆叠,他却仍旧衣冠楚楚。
萧恪火热的大手揉抚着她柔软细腻的肌肤,裴瑛却是想到了甚么,便迎着丈夫炽热的目光说道:“王爷,今日之事虽已解决,但瑛娘有些话却得先说在前头。”
萧恪掌心揉滑在她的腰窝,示意她讲。
裴瑛目光柔软,语气却不容置疑:“无论是王爷的表妹表姐还是旁人,此生我都不许王爷纳妾。”
萧恪认为这个要求理所应当:“我既然有幸娶了瑛娘这样顶顶好的妻子,还要旁人做甚?我此生绝不会纳妾。”
裴瑛看他目光灼灼,信誓旦旦,便又说:“那我还有一事想让王爷答应我。”
萧恪如今知她对自己的真正情思,心下有了底气,便清浅笑道:“王妃有甚么要求只管提就是,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我都会答应你。”
裴瑛忽然羞涩起来,却还是眸子晶亮的问向萧恪,“王爷从前可有过旁的女人?”
萧恪微讶,继而坦荡一笑,“从未有过。”
他从前虽向来清心寡欲,对女人无甚兴致,但男女之间说简单也简单,有时不过是一杯催情酒,二两浮玉白,几句甜言蜜语便可让人趁兴上头的事情。
萧恪对此并不清高,只是他从来不会随意让人近身,这是他如今身居高位所要具备的警觉,有多少人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便要学会谨慎克制。
因而直到成亲前,他从未与旁的女人有过肌肤之亲。
裴瑛听见这话,不住高兴的一把搂紧他的脖子,眉目婉转,“那王爷可否承诺?只要我与王爷做夫妻一日,今后您就不许有别的女人,更不能因为任何原因和目的背叛你我今日的情谊。”
裴瑛说话时双眸莹亮,眼底似有万千星辰流转,萧恪为她这般的温柔多情而迷恋沉醉。
萧恪抚她莹润好看的面庞,目光灼灼,声音铿锵如磐石:“好,我萧恪答应你,此生唯有你裴氏瑛娘一人。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裴瑛忙贴上去堵住他的嘴巴,心悸感动,“我不要你发这样的毒誓,我只想要王爷能够做到如此,你我彼此永不相负。”
她相信萧恪今日之誓言,并愿意为此付出一切努力,同他携手并肩。
不仅仅是她与他,还有萧恪和裴氏一族的利益纠葛,她也需要为此而全心谋划周全。
裴瑛希望她和萧恪,他们二人和裴氏一族,在将来某一日能够求得两全。
因为唯一,所以她想要两全。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