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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会莫名不爽
榻上人猛然惊醒。
鬓角细细冒着虚汗,他半湿的几丝青丝黏在泛红眸尾,勉强撑榻起身。
雪白的被褥滑下腹处,谢无垢扶额下榻,感慨还好是梦。
下楼,软风缓吻男人束起的长发,他抬手轻轻扣门,一撩眸,与邬子琛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醒了?”
那人垂下眼帘,温和地笑看他:“早饭我已经买来了,无垢进来吃点?”
谢无垢谢过,与其擦肩,邬子琛笑着关门。
一股袅袅热茶泻入杯中,他将茶端至男人面前,瞧着他吃饭。
张齿咬下一口酥脆沾渣儿的胡饼,谢无垢抬眸看对面人一眼,嚼吧嚼吧。
那墨发束起、认真吃饭的美人也格外好看。
腮帮子不自主地鼓起,双手捏着饼,额发扎过他狭长眸目,令人生怜。
真想一口朝他泛白的脸颊咬下去。
邬子琛注视着他想。
【叮咚~角色邬子琛愉悦度+5~请宿主继续努力!】
“无垢。”
一张饼配粥吃完,邬子琛叫他一声,又从袖中几指拾出一张手帕:“唇边有渣儿。”
裹着手帕的指尖欲要朝那人唇边凑去,谢无垢往后一躲,抬手抽走对方手中巾帕:“谢了。”
他拿着帕随意擦了擦。
某人眸色一沉。
【好险,差点就涨愉悦度了是吧。==】
“你想不想去京城逛逛。”
吃完,那宿主支起腮看他,主动抛出橄榄枝。
邬子琛闻话一怔,而后,那对盛满盈盈笑意的眸目掷向他:“无垢想去我自然能陪,只是我不知你为何突然要去京城。”
“待这太闷了,”谢无垢起身,“想出去透口气。”
他道完这句就先行一步,隔扇窗被推开,身后那人行了一声,缓缓跟上。
煦日如纱笼罩着人挤人的京城街道,楼阁红灯笼高高挂起,公子对饮。
一黑一青的两行高挑身影在人群穿梭,灼眼万分。
束发执剑的谢无垢面色微冷,而那乌发散下的邬子琛却唇角含笑。
瞧着就似一对主仆游街。
挂着粉白色绢帘的商铺于风中轻漾,淡淡胭脂幽香勾勒住鼻尖,邬子琛转眸留意到。
“公子瞧瞧要买些什么吗。”
一身着木槿紫低领长裙的女人冲他一笑。
白色丝布平铺木质几案,上面堆放各式各样的金银珠宝,眼花缭乱。
女人笑着介绍:“这些都是刚从西凉流进、上好的饰品,公子要不买一些回去赠给爱人朋友?”
谢无垢随意瞟了一眼:“喜欢你就挑罢,我送你。”
他决定使用钞能力攻略,来涨愉悦度。
邬子琛轻笑一声:“真的?”
【叮咚~角色邬子琛愉悦度+3~请宿主继续努力!】
那紫色长裙的女人看一看邬子琛,又瞧一瞧谢无垢,会心一笑:“咱家这也有男人佩戴的,公子看看?”
执剑那人的下颌冲桌上怼了怼,示意。女人抬手笑说了一字请。
邬子琛面容淌笑着环顾一周,而后,在一枚银镯上定了格:“就这个吧。”
“好嘞。”
女人甜应着,正要拾起包好,谢无垢随意瞥了一眼,即刻:“等等。”
那一男一女同时一愣:“怎么了?”
“你为何挑我上次选的那款?”谢无垢冷淡的眸目扫过旁人。
邬子琛笑回:“无垢不是说那银镯自己戴么,我为何不能与你戴同款?”
气氛坠入一种微妙的寂静。
可是为何呢。
谢无垢一想到他们仨人戴了同款就莫名不爽。
“再换一种吧,”他淡淡启齿,眸目垂下,“我不喜与别人用同一款。”
话音一落,见气氛渐怪,女人二话不说又将银镯放了回去,邬子琛赔笑,也识趣地挑了另一款青绿色珠链。
二人离铺,那鸦青色锦袍的公子侧目又问:“无垢怎么突然想着要送我饰品了?”
身侧人转眸,反问:“你不喜欢?”
对方晃头笑说:“没。”
就是太意外了。
“那就收下,”谢无垢双手环胸,语气冷冰冰,“我见客栈没有纸砚,你同我去买些来。”
他足步加急,邬子琛接而几步跟上:“你要写字?”
谢无垢淡淡:“总之有用。”
邬子琛扬眉。
二人去买了纸砚后回客栈,谢无垢坐至桌前平铺一张白纸,独自磨墨行字。
不一会儿,邬子琛单手拎着两只蛊术化的鸽子过来,落坐他身旁:“你要给谁写信。”
还是两封。
谢无垢抬眸看了一眼,谢过那两只满羽钛白色的鸽子,继而低首行字:“你不认识,不必知道。”
一气呵成。
他满意扫着这白纸黑字,卷好放入竹筒,系于白鸽的红爪上。
指身紧攥着手中鸽,谢无垢走至门口又将其放飞。
男人回眸,与跟来那人对视一眼:“我出去一趟,晚些回来。”
寡淡如水的音儿降下,他转首,温风似水晕开男人发梢,那人执剑,染上寒霜的眸目愈加冷冽,抛给屋里人一袭黑衣背影后,匆匆离去。
绕过京城的熙攘人群,那袭黑衣之人踏上酒楼。
美人儿撩开翩翩水袖欢笑对舞着,一个个身着华服的贵家公子把酒言欢。
小二见来人,咧开了唇:“这位客官要点些什么呀?”
他几步坐至靠窗的案几,此时漆上乌色的木窗半开着,往下一眺,京城人群收进眸底。
“我邀了人,待她来了我再点罢。”谢无垢转首,笑看他说。
那粗布衣小二将手中白色汗巾往肩一抛,忙躬身应着好。
扎着裤脚的麻鞋匆匆踏走。
一枝花玉簪子于乌发间荡漾,来人秋眸朱唇,肤如凝脂。上衣是粉白色锦锻长裙,下摆则为纱裳,轻盈行来。
淡淡胭脂香从不远处飘来,引来众人灼灼目光。
支起腮,桌边那人撩开眼皮,笑转向她:“来了?”
女人嗯了一声勾唇笑,微微欠身:“谢公子今日怎会有如此雅致,请我吃酒?”
“闲。”
男人轻弯狭长眸目,含着笑的目光掷向她:“快坐。”
女人颔首入座,谢无垢又对她笑言:“姬夫人想喝些什么?”
“烧酒吧。”姬夫人笑说,“最近爱吃些烈的。”
谢无垢:“不来点下酒菜?”
话罢,对面那人即弯起宛若盈盈秋水的眸目:“谢公子有事就说罢,不必再破费了。”
方才小二见桌边又多了一人,于是又急步行来:“客官吃些什么呀?”
“一坛烧酒。”他道。
“好嘞!”
谢无垢又扫她一眼,笑:“姬夫人多想了,我是真无事找你,只想同你闲聊一番。”
那人臂弯搭至桌沿边,淡淡:“那你想同我聊些什么?”
“我听说姬夫人已经同姬侯爷和离了,何时?”
和风吻窗韫着一丝煦光倾入他冷若冰霜的眸子,只见男人支腮,静静看她。
姬夫人狐疑他一眼:“为何突然问这个?”
“冒犯到夫人了么。”他笑。
“也并非说不了。”
长睫迂缓垂下,她眸中晕开一点忧郁,叹息:“找少主下棋回去那日,我就同他离了。”
“我忍他忍了整整五年载,同他结发为夫妻后,这姬绡白就整日整日不着家,在外花天酒地,还禁足我,你说,我不该离么。”
姬夫人言至于此,掩面抽泣起来。
谢无垢却无动于衷。
演技拙劣。
像极了某位故人。
他叹气,从怀中抽出一只白色巾帕递给她,女人谢过,含着哭腔:“叫你见笑了。”
被泪水浸成绯红色的眸尾映入那男人眉目,他道:“提起你的伤事,真是抱歉,不过...”
“不过,你瞧着并不像本侯的前妻姐呐。”
即刻,笑声渐起,一片泉水清澈的少年音儿从不远处悠悠传来。
等等。
前妻姐...
是何意?
有个古代人默默发出疑惑。
【就是前妇的意思啦..(敲)】(这个姬绡白,怎么回事。)
系统友善提示。
腰上系黑封,男人一身明黄色云纹圆领锦袍,裹着黑靴的长腿踏了过来。
而后,他指身靠在谢无垢的肩上,摸颌嘶了一声:“本侯的前妻姐眼睛眸色是漆黑的,而你却是金瞳,莫不是什么怪物化身...”
“你说什么?”
话音一落,对面女人如秋水的眸目瞬时充满愠怒,她拧眉瞪他,脸色阴沉:“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对方阴森森的话落下,叫人不由颤栗。
姬绡白却不解,肆无忌惮地挑眉:“说就说,本侯说你,唔唔!”
坐着那人连忙抬手捂住了他的唇,冲女人笑言:“姑娘还是实话实说罢,乌犹水在几年前就与他和离了,你为何要扮她?”
“看来今天真不是个闲聊的好日子。”
那女人的唇边扯出一丝假笑,起身:“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谢无垢眉头一紧,松手姬绡白后几个跨步扯住了她的衣袂,冷下眸眼:“你究竟是谁?”
“松开。”女人回眸剜了他一眼,似如尖刀狠狠地刺向对方。
谢无垢被这个眼色唬住了,一愣,那人已然甩开他的手,匆匆离去。
也并非被唬住。
就是..
谢无垢蹙眉。
这种感觉太熟悉。
但他忆不起来。
“她走了啊。”
姬绡白踏了过来,抬眸望着女人背影,又将手搭于怔在原地那人的肩上,困惑:“话说你方才为何不叫我说话,这本来就是实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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