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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
荷鲁斯和那些祭司还有法老官员一起讨论完埃及的政务，终于有了得闲的空隙。
走到神庙门前，就看到两只从屋檐上挂下的晃悠的小腿。
荷鲁斯有些皱眉地望向上面坐没坐相的人。
赛特懒洋洋地靠坐在屋檐之上，手中还拿着酒壶。
赛特回到埃及之后，不知为何迷恋上了酒。
神庙之中的酒窖都快被他霍霍没了。
伊西斯和奈福蒂斯第一次知道赛特会这样无节制的酗酒，也终于知道这个神庙中为什么要有如此巨大的酒窖。
荷鲁斯张开翅膀也来到屋顶之上，对于酗酒的赛特他并不陌生。
他第一次见到的赛特便是这模样。
只是他没有想到墨提斯的死亡和宙斯的话会带给他这样的冲击，让他故态重萌。
荷鲁斯从赛特的手中拿过了酒壶，自己喝了起来。
原本醇香的酒液因为掺了水而显得有些寡淡。
赛特有些无奈地说道：“你毁了我这些收藏。”
荷鲁斯明白赛特说的是什么，在酒中掺大量的水正是他的命令。
“叔父，你是来找我算账的吗？”荷鲁斯有些无辜地说道。
“是啊，你该怎么赔我那些酒？”赛特问道。
“这事情并非是我一人决定的，我的母亲和姑姑也同意了。”荷鲁斯说道。
“我闻到酒味，但又不能喝的尽兴，你们可真是够会捉弄我的。”赛特无奈道。
荷鲁斯则是说道：“凡事都必须适可而止，饮酒也是一样。”
赛特听完这话，看了荷鲁斯许久，突然阴沉下脸冷笑道：“你和你父亲挺像的，他也说过差不多的话。”
荷鲁斯听到赛特提起奥西里斯，心也慢慢沉了下来。
赛特每一次提起奥西里斯，都会不自觉地迁怒到他的身上。
赛特对他的态度就像是对奥西里斯和伊西斯感情的衍生品。
荷鲁斯放下手中的酒壶，对着赛特有些压抑地说道：“我是我，他是他。”
赛特转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对荷鲁斯的态度有些太过分了。
毕竟荷鲁斯会这么做，也是为他好。
他恨的正是如此，这让他想起来了奥西里斯曾经的做派。
“我想醉啊。”赛特轻飘飘地说道。
“而是你之前喝的太多了，无节制的饮酒，这很伤身。”荷鲁斯说道。
赛特听到荷鲁斯这意料之中的回答，眺望着赫里奥波利斯比过去更加宏伟广阔的样子，只觉得一切都那么的无聊。
伊西斯和奈芙蒂斯甚至奥西里斯的神庙再度被建起，荷鲁斯则是将自己的神像和壁画移入到曾经属于赛特的神庙之中，和曾经属于赛特的一切挤在一起。
经历了数百年的动荡之后，一切又似乎回到了初始的轨道。
“荷鲁斯，在你听来人类的思念是什么样子的？”赛特突然问道。
荷鲁斯不假思索地说道：“很吵。”
赛特听到这答案，突然笑了起来，“曾经我也这么觉得。”
当他在乎这些人类的信仰，真的去倾听他们的心声，才懵懵懂懂地明白每一丝微弱的声音可能就是一个生灵的一生的全部。
战场之上，生命太过脆弱，在他不经意间那些生命便经历了一场生灭。
而由人类的思念汇聚的海洋，比沙海更无际，比海洋更窒息。
“荷鲁斯，有时候真羡慕你啊。”赛特漫不经心地说道，“就像是那些传说中带来希望的英雄。”
“叔父，没有那样的事情。”荷鲁斯摇头道，“你才是那个真正的英雄。”
赛特听到荷鲁斯的话后，肩头耸动，最终发出一声苦笑。
“所有的人和神都知道我是一个失败者，我把一切都搞砸了。”赛特抓起酒杯想要继续喝里面的酒液，但是想到那寡淡的滋味，最终又丧气地将酒壶随手掷去。
“不，你是最强大的守护者。”荷鲁斯安慰道。
赛特听到他这句话之后，更是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崽子懂什么？”
“叔父，为什么你总是不停地否认我对你的敬慕？总是这样，居高临下，觉得我什么都不懂。”荷鲁斯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不甘。
他和赛特总是隔着名为时间的厚厚壁障。
在赛特的眼中，他的话总是显得那么无足轻重。
“荷鲁斯，为什么你会觉得你了解我呢？不觉得这样的想法很奇怪吗？”赛特说道，“你对我的了解不过是伊西斯有意向你灌输的东西而已。”
“不是的……我在幼年时就见过你，我见到过最真实的你。我与生俱来的天赋就是为了那一刻的与你相遇。”荷鲁斯反驳道。
赛特听到荷鲁斯的话后，只是缓缓摇头说道：“你那时候只是太弱小过得太苦了，你只是想要一个强大的依靠，一个能够让你躲开一切动荡的港湾。”
”叔父……”荷鲁斯想要反驳，但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赛特说的话实在太过直接尖锐，简直是剖开他的心脏，抓到了藏在里面的那个幼年的他。
“荷鲁斯，你和我犯着同样的错。”赛特看着荷鲁斯，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
赛特第一次发现映照着他的镜子就在他的面前。
荷鲁斯看赛特笑得越来越肆意，心中更是无名火起，就像是自己的秘密被揭穿时的恼怒，又好似被轻视与误解的委屈。
荷鲁斯抓住赛特的手腕，强硬地将他拉到自己的怀中，与他亲吻。
他想用自己的欲望来宣誓自己的成长，他不是那个渴望父爱的小鬼，而是一个成熟的追求者。
“叔父，我爱你啊。”荷鲁斯祈求地说道，渴望得到赛特的回应和肯定。
赛特看着荷鲁斯那双天蓝色的纯澈眼眸，最终还是垂眸叹息，任由荷鲁斯与他耳鬓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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