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是村花

　　屋子像是许久没有人待过，散发着一股发霉的气味，白问渠睁着眼睛像被蒙住一样，伸手不见五指。
　　手机又在响，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白问渠想去接，可是手还是被绑得死死的，完全动不了。

　　“把手机拿过来。”
　　黑暗中猝然间冒出人声，吓了白问渠一大跳。
　　接着，小黑屋里有人打开了灯，白问渠被刺得一时睁不开眼。
　　一穿着黑色工作服的大脑袋汉子走过来，抢了他口袋里的手机。
　　白问渠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觉得有些眼熟，视线往上瞟到了他的地中海发型，白问渠猛然记起，这个就是上次骗了自己的KTV经理楚海。
　　“怎么样？回来继续干吧。”楚海站在白问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白问渠。
　　“你们这是绑架，不怕被抓吗？”
　　“那你去告我们啊！”楚海笑道，“看看法律是站在谁那边，你别忘了，你还跟我们签了合同的，起码也得干完三年吧，要不然赔钱也行。”
　　“不对，合同也是不合法的，你们限制不了我的人身自由。”白问渠背靠着墙，活像是被一群狼包围，还在做着最后挣扎的猎物。
　　“那你就看看我们敢不敢这么做了!”楚海转过身，点了一支烟，“你的底细我们早摸清了，无依无靠，死了估计也没人收尸吧！”
　　“要么就老实点，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楚海回过身，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人，“让他换衣服去工作。”
　　大脑袋把白问渠从地上拽起来，白问渠挣了挣，“不换!”

　　楚海翻了翻眼睛，“给他点颜色瞧瞧。”
　　拽住白问渠衣服的大脑袋把白问渠往墙上一按，接着一巴掌就重重地甩到了人左脸上，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左脸上被热血烧得火辣辣的疼。
　　“换不换？”楚海又问。
　　“不换!”白问渠态度依然强硬。
　　只听得一声脆响，右脸上生生地又受了一巴掌，两边脸疼的倒均匀了。
　　“换不换？”
　　“不换!”
　　大脑袋扬起手掌还要再打，楚海叫住他，“好了，不换就不换，直接带过去就行。”

　　他们处的位置正是KTV的地下室，走上阴暗的楼梯来到地面，呈现在人眼前的还是那片浮华。
　　“带上去，客人已经在等了。”楚海道。
　　白问渠手上的绳子在人上来之前已经被解开，大脑袋一只手挽住白问渠以防止人乘机逃跑。
　　“我的手机。”白问渠眼巴巴望着楚海。
　　“过了今晚再说。”

　　白问渠没了办法，只好由着人把自己带着往前走。
　　上了楼，又走过长长的走廊，最终停到了一扇厚厚的门前。
　　“杨总，您久等了。”带头的服务生走进去鞠躬道。
　　在里面等着的正是上一次那个强/奸未遂的姓杨的老总，白问渠一见到那人的嘴脸，脑袋就如被针扎了一样刺痛。
　　姓杨的“哈哈”大笑两声，悠闲地靠在沙发上坐着，向对面坐着的两人道:“他姓赵的好了不起啊，敢在老子面前颐指气使，我今天就要毁了他的人，看他还假惺惺骗什么人!”
　　“你们把人放在就行。”姓杨的站起身，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

　　大脑袋把白问渠往前狠狠一推，白问渠控制不住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好不容易站稳后，回过头又发现大脑袋和服务生走出门。眼见着门就要合上，白问渠拼了命跑过去，还好手抓住了最后那点门缝，“我不要留在这!你们帮我找赵云焕好不好？他不也是你们的常客吗？”
　　大脑袋和服务生相视一眼，犹豫了一会儿。
　　身后姓杨的带着一身酒气慢慢逼近，“我先要的人，没道理又让给赵总吧！”
　　“杨总，你还真的小心点，我们和他们还在合作中，要真惹怒了他损失可不小，真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跟人撕破脸。”后面坐在沙发上的人提醒道。
　　“不存在，姓赵的也不可能会为了这么个人跟我们撕破脸。”姓杨的说着把手放在白问渠肩上。
　　白问渠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手扒着门，眼睛死死望着门缝外的那点世界，“求你们帮我找一下，你们也不像得罪他吧！”

　　“我去跟楚哥确认一下。”大脑袋小声对服务生道。
　　服务生点了个头，转回脸，把门推开，走了进去，赔笑道:“杨总，真不好意思，赵总我们真的不能得罪。”
　　“那你们是宁愿得罪我咯？”姓杨的瞪着眼睛道。
　　服务生低着头道:“当然不是，请您谅解一下，赵总是我们公司的大股东，说来也是我们的老板，您是客人，我们当然也要尽量满足您，只是……只是……”
　　“放屁!”姓杨的听明白服务生的意思是自己的身份不如赵云焕，更是火冒三丈，一把直接把白问渠往后拉了一把，“老子今天就要定了!”

　　姓杨的是常客，服务生了解这些人的德性，只要人入了他们的手那就再不会被他们当成人看。那边大脑袋还没回来，服务生不敢放开白问渠不管，好言劝道:“杨总，要不您先等一下吧？”
　　“等什么？！管他姓赵的什么意见，我都要定了!”
　　“杨总今天喝了假酒吧，怎么没被毒死？”有人推门而入大声笑道。

　　白问渠朝门口望去，是赵云焕，危机中再见到他，白问渠忽生出一种久违了的亲切感。
　　“赵总今天是被什么风给吹来的？”见到真人，姓杨的还是得忌惮三分，气焰随即就降了不少。
　　“没有什么风，就是来带人走的，杨总你不会是有什么意见吧？”赵云焕一脸平静对着姓杨的。
　　相比之下，姓杨的表情就要色彩丰富得多，他抽搐了一下嘴角，冷笑道:“赵总，上次您老久扫了我的兴，难不成这次还不成全老兄一次？我们好歹也是生意伙伴，以前也经常一起玩，没必要为了这么个人闹得不愉快吧！”
　　“当然没必要，所以人我就带走了。”赵云焕朝白问渠招了下手。
　　有人撑腰的感觉就是好，白问渠立即退到赵云焕身后。

　　“赵云焕!”眼见着赵云焕带着人要走，姓杨的气恼至极，也不打算再看人脸色，直接气冲冲地叫了人的名字。
　　赵云焕转身，只是冷冷看向他，姓杨的的气焰好似被浇了盆冷水，再也嚣张不起来。但是姓杨的不肯认输，心里虽慌，但嘴上还是硬着说道:“你凭什么想带走就带走？”
　　赵云焕轻蔑地扬了一下眉毛，“你在这做的好事可是有记录的，不想被传出去，就不要嘴硬。”

　　姓杨的闻言彻底死了心，这下才恍然回过神，之前一起玩，他从没看到赵云焕加入过他们，而每次都是带着人出去，原来防的就是里面偷拍的摄像头。
　　姓杨的大败，只能眼睁睁看着赵云焕再一次把人带走。

　　“等一下，”白问渠跟在赵云焕后面下楼，“我可以拿回我的手机吗？”
　　赵云焕点了个头，楚海只好双手把手机奉还。
　　白问渠伸手去拿，不想赵云焕按住他的手，“又给我保管。”
　　白问渠眼睛直直盯着赵云焕看着，最后只好缩回手。

　　“我又救了你，你说说该怎么报答我吧？”
　　“今晚去我家。”

　　天色骤变，狂风大作，看来有一场大暴雨要来了。王静宇拿着手机，听着那边传过来的录音，走到公安局大门外，可是他却没有急着进去。
　　暴雨还未降临，太早，只怕会打草惊蛇，不如再等一会儿……

　　赵云焕开车把白问渠带进了一个小区。狂风呼啸，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白问渠借着路灯，仔细辨认着自己具体所在的位置，看半天也没个头绪。
　　“这里是分单元的吗？”白问渠索性直接问。
　　“你问这个干嘛？”赵云焕走在前面没有回头。
　　“我没有住过这种小区，就是想问问是不是。”
　　“是。”
　　“那你住在第几单元？”
　　“就在前面。”赵云焕指了一下眼前的一栋楼道。
　　白问渠在暗地里撇了撇嘴角，跟着赵云焕一直走到楼下，接着路灯看清了楼上挂着的牌子，“第二单元。”
　　“是只有两个单元吗？”白问渠担心自己第一句话太突兀，又补充了一句。
　　“五个。”赵云焕道。
　　白问渠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深入贼窝，白问渠不可能不害怕，从被抓上车的那一刻起，他整个人就处在紧绷的状态，要说碰到那个所谓的杨总的时候白问渠是被人扼住了喉咙，那么现在他不仅是被人掐住命脉，还一并被人推下万劫不复的深渊，做着无止境的坠落运动。

　　两人上电梯，赵云焕按了21楼。
　　“二十一楼，为什么买这么高呢？”白问渠尽量把呼吸放平稳问道。
　　“景色好。”
　　“嗯。”幽闭的空间简直让人窒息，白问渠高度紧张，更是呼吸困难，一路上只能靠自我安慰来缓解一下忐忑的心绪。
　　跟王静宇商量好的，明明是只要有了足够的证据就可以报警了，以刚才在KTV里面的那段已然足以暴露那一大帮人的恶行，可是为什么警察还没来呢？
　　白问渠走了神，电梯门叮的一声响起，惊得他打了个颤。
　　“这也能吓到。”
　　白问渠虽然没有看到赵云焕的脸，但是他听出赵云焕说话的语气竟带了笑意。
　　走出电梯，赵云焕道:“你今晚的话有点多。”
　　“是吗？我可能是有点怕。”
　　“怕什么？”赵云焕回头看了他一眼。
　　“就是刚才被抓。”
　　“现在不怕了吗？”
　　“嗯……还是怕。”什么不怕那都是假的，说出来更假，白问渠说着，视线往走廊两边瞥了一眼，好在这一层也就两户人家，就算自己不再刻意说出门牌，到时候警察来了应该也能很容易找到。

　　赵云焕家是走廊尽头那户。
　　“进来吧。”赵云焕打开门，“放心，我会好好待你的。”
　　白问渠走进屋子，只听到身后砰的一声响，门关上了，接着漆黑的屋子在人眨眼间亮起了灯。

　　简约大气的现代风格的装修给白问渠的感觉却是一种严肃、呆板。白色的墙砖和地板以及灰白色大型沙发一尘不染得让人都不想与它们接触。生活在这样的家里还能放松下来吗？
　　“这不是你家吧？”白问渠往垃圾桶里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就只有几个烟头，完全不像是有人经常住的样子。
　　“是我的房子，不过我不常住，你要是喜欢以后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白问渠没有回答，只是站在空旷的客厅里四处打量了，要不然什么都不干，他那点紧张的小心思定是逃不过赵云焕的眼睛。
　　“坐吧，我去烧水。”

　　白问渠老实坐下，手指不自觉地互掐着。
　　听见厨房里响起水声，白问渠弓着身子，忙把头凑到腰间，小声道:“怎么还不报警？去找池警官啊，我在……”
　　“你在干嘛？”赵云焕突然走到厨房门口用冷静的眼光看着白问渠。
　　白问渠顺势用手挠了挠背，“后面有点痒。”
　　赵云焕走过来，在旁边坐下，“哪儿痒？”
　　“现在不痒了。”白问渠直起身子。
　　“是这吗？”赵云焕像是没听见话，伸手贴在了白问渠的背上。
　　“不是，不痒了。”
　　白问渠往前倾着身子，可是赵云焕的手不仅还是贴着，反而还极是暧昧地上下摸了摸，“是这吗？”
　　“不是。”白问渠弹起身。

　　“这个样子可不行，待会儿还怎么进行下去。”赵云焕皮笑肉不笑，兴趣索然地拍拍膝盖，“都到这了，你还想怎么样？”
　　“强扭的瓜不甜，我……不喜欢你，像您这样的大老板应该也不会看上我这种人吧。”
　　“你多干净啊，那些人哪比得上。”
　　“你这样做就不怕警察？”
　　“他们管不着。”

　　嗡嗡嗡……
　　赵云焕掏出手机，“许清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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