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回溯守护
在成功救出席非之后,那石头骑士就像完成任务了一般,缓缓走到旁边的枯井边坐下,重新成为了一个不会动的石像。
神树本就是枯树一棵,加上受到了重创,仍在原地不断地呻-吟,同时也在一点一点地将那些断裂的藤条收回。
“你要是吞了我,事情还会简单一些。”虽然植入进席非身体的神树种子不再动了,但它们仍旧植根在他的背部,那些带血的伤口依然隐隐作痛,“但你……咳,咳……你带走的是江澈,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了。”
江澈在被神树抓走以后,系统提示他,其实是进入了一个支线的副本。
那个副本空间却很奇怪,在进入以后,里面什么都没有,放眼望去,全是漆黑的一片。
江澈听不见任何声响,也没有接收到任何支线任务。
他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也没有感受到这个空间的任何边界,当然,系统机也没有办法起到任何作用,就像被屏蔽了信号一般。
后来,他遇见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那个身上发出淡淡白光的纤瘦女人是突然出现的,她始终和江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始终在前面走着,给江澈带路,似乎是想要帮助他离开这里,但江澈却没办法看清她的脸。
直到江澈跟着她来到了这个空间的尽头,他才知道,这个女人是想帮他。
“一直以来,你都是靠吸收人的生命,来给自己所剩无几的根部提供养分的。可她早已经在你的枝干里藏了一个安全空间,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等待一个将你彻头彻尾消灭的机会。”
席非看到了江澈发来的消息,刚开始很震撼,但很快就接受了。
现在他们见到的女神,其实早就被神树给害死了,但她始终留着一缕残魂,悄悄藏在了神树的枝干内。
在江澈被神树吞食以后,他身上自带的强大的能量成功唤醒了女神,她将江澈安然无恙地带到了这个空间的出口处,并且拜托了他一件事。
席非仰起头,将江澈发来的消息复述给了神树:
“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彻底毁掉神树。”
“而我和江澈,就是她选择相信的人。”
那从女神像里面走出来的石头骑士,就是这个新女神最后的力量。
神树听了席非的话,先是沉默了好半晌,随后带着怒意笑了起来。
“她就算能保住那小子不死又怎样,只要我不打开通道,他就永远没有办法从我身体里出来。”神树慢慢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巨大而又枯败,同时,一条断了尾的花蛇从土里钻了出来,利落地爬上了枝头。
那条蛇,就是传达神树意思的口舌。
它盘踞在树梢,居高临下地看着席非:
“他也不是第一个被困住的。”
席非眼神微变:
“什么意思,在他之前,还有活人,被困在神树空间里?”
听见席非的追问,花蛇没有回答,金黄色的眼瞳不带任何感情地盯着席非的脸,看它那期待的样子,就像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在席非还没注意到的时候,时间依旧在一点一点地流逝,等到席非终于感到有些不适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子世界的太阳这么奇怪。
太阳不会随着时间变化移动方向,而是从中午的时间开始,就一直悬挂在头顶,体感大小竟然在不断地变大,温度也在急剧飙升。
已经口渴好一会儿的席非,此时此刻就感觉喉咙在被火烧一样。
现在他也顾不上什么神树,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找水喝。
席非冲到古井旁边往里张望,可里面一滴水也没有,他只得又匍匐在地上,希望能找到些湿润的泥土,可地面也在不断升温发烫,根本摸不出任何水分。
“对了,蛇,应该也是有血的。”
席非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抬头看向头顶的花蛇。
花蛇明显蛇躯一震,随后意识到席非在说什么,它愤怒地吐着蛇信子,冷笑两声,恶狠狠地道:
“看来你还不知道神树真正的威力。”
头顶的阳光越发热烈,干枯的神树顶端,便是现在最接近太阳的物体。
席非靠着水井边坐下,借石头骑士的身体当初强烈的光线,却见那条花蛇缓缓地从树上下来,钻入了黄土里。
“是我眼花了吗。”席非揉了揉眼睛,迎着强烈的太阳光,对已经不会动的石头骑士指了指神树,“它是……自燃了吗?”
只见神树的顶端先是出现了小小的火苗,火势很快就越变越大,在顷刻之间就把整个神树给包裹起来了。
席非难以置信地看着神树,可明明神树正在被火灼烧,他心中的不安却像这火势一般愈发热烈,他能感觉到危险在不断地靠近。
他努力让自己恢复神智,用力地从石头骑士的手里,将那柄能对神树起效的长矛用力拔了下来,紧紧握在手中。
神树的燃烧,让整个神庙变得像火炉一般,席非想要先逃出去,无奈出口已经被火势全部挡死了,他只得重新往里走。
“危急关头,只能翻翻大佬的包裹了。”席非躲在屏风后面,利用技能打开了江澈的通用包裹,在里面紧急翻找着可以用上的道具。
未曾想,大佬的包裹内,除了需要使用门槛的神级装备,基本没有什么是席非可以使用的道具。
屏风之外,神树几乎整个都被火焰燃烧殆尽,原本粗壮的枝干被烧得焦黑。
已经全部变成焦炭的神树,竟然被烧出了人形的模样,它将脚底最后的火焰踩灭,一双大脚费力地从黄土里拔了出来。
它的脚从花坛里拔了出来,重重地踩在石子路上,立刻就在地上留下了焦黑的脚印,在黑烟的笼罩中,席非终于看清了它的全貌。
“焦炭怪物。”
是在纸醉金迷,要了席非性命的那个焦炭怪物。
而当它变成焦糖怪物的时候,席非会再次因为实力悬殊,而再一次死在它的手下。
“才怪。”席非的脸色并不好看,但他却笑了起来。
神树变成的焦炭怪物一顿一顿地转动自己的脸,在朝向席非的时候停了下来。
满身伤痕的席非轻描淡写地将手中的长矛架在一边,当着焦炭怪物的面,正大光明的开始……
解扣子。
焦炭怪物疑惑地歪了歪头,也许是有些忌惮神庙,它没有轻易地走进,而是观察着席非的行动。
“我想,你一直没杀我,应该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对吧。”席非将上衣脱掉,露出纤瘦的上身,而他白皙的后背植根了十几个指甲盖这么大的树种,频率缓慢地在席非的背上吸食着。
“但是我拒绝。”
席非从腰间拔出大蔷,说话间,他毫不犹豫地刺入自己的肩头,忍痛竟将其中一个树种整个剜了出来!
那小小的树种就这么被突然扯了下来,在席非的手上不断地挣扎,甚至模仿婴孩的哭闹声,试图让席非饶过自己。
那些缠住席非身体的细弱的根部也都迅速脱落,这一个种子,就被席非硬生生地拔除了。
“你若是靠近我,我就将你的这些‘种子’一个一个挖出来。”席非用最和善的语气平静地威胁着焦炭怪物。
而他手中的大蔷在刺入种子的瞬间,似乎感应到了当中席非的血液,竟迅速地将当中的血液给吸食了。
席非手中的树种在瞬间变得干瘪,手指轻轻一捏,就碎成渣渣了。
终于,藏在花坛中的花蛇坐不住了,它略带焦急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要把这十几个树种都拔掉,你也会死!”
它说的其实也没错,在席非拔掉树种的瞬间,他的生命值很明显下降了一些。
席非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再这样下去我不是渴死,就是被神树杀死,没有什么分别。倒是神树,想要结出这么些树种,不容易吧?”
说话间,他再一次举起手中的大蔷,威胁地指向自己的另一个肩头。
“现在,把江澈的通道打开,不然我就和神树同归于尽。”
“无赖,无赖!”花蛇气得破口大骂,可面对这赤.裸裸地威胁,它却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放他出来,你就能保证不把种子拔出来?”
席非点了点头,淡然地看向正在思考着的神树。
“只要你把江澈放出来,我自愿进入藤条牢笼,待满剩下的时间,直到种子孵化出来为止。”
神树的头微微摇动,认真地看着席非。
席非的睫毛很长,总会在他微笑的时候呼扇呼扇着,平添了不少无辜感,那双人畜无害的眼睛真诚又温柔,加上纤弱的身材,让人莫名会生出些没必要的保护欲,哪怕是神树也不例外。
花蛇从黄土里钻出一颗小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对焦炭怪物喊道:“可不能信他,人类没有不撒谎的。”
可很明显的,神树的一整颗心已经被席非蛊惑了。
从焦炭中,它伸出一只像藤条一样的焦糖触手,缓缓慢慢地绕到席非的身后,轻轻触碰着他满目疮痍的后背。
被焦糖触手碰过的地方是极致的高温,但席非的脸色只是白了白,忍了下来。
“人……还你,种子……生下来。”
席非终于听见了神树的本音。
不是通过花蛇的嘴,神树的声音笨拙而又沉重,听着却叫人心里发寒。
焦炭怪物说完,便将伸出的触手收了回来。
与此同时,在房间角落的蚕茧突然发出了异响。
席非警惕地握住长矛,指向蚕茧的方向。
“谁?!”
“那就是出口。”花蛇不服气的吐着信子。
原本神树将人当做养料吞下之后,神庙的内厅就像它的口腹,它会将人放到里面咀嚼咽下,最后只剩下难以消化的人骨。
花蛇幽怨地看着席非,一边给他解释,一边从土里爬出来,朝神庙的大门外走去。
“当初神树吃了一个人,那女人为了保住他的性命,便用自己的性命化作蚕茧,封住了神树的口腹,不让那个人被吃掉。没想到,她竟然在神树内还造了一个空间,妄图留下那个人的命……人类真是可笑。”
“现在出口已经重新打开了,如果那女人还活着,就会打开蚕茧,不打开的话,神树也没办法。你们好自为之,大爷我不奉陪了。”
花蛇一溜烟,从神庙大门逃出去了。
席非收回目光,看向那已然发出响动的蚕茧。
果然,神庙的墙体颜色开始变化,从暗淡的棕红色,渐渐变成了枯树干的棕绿色。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了什么东西在一根根断裂的声音。
只见一束电光一闪而过,蚕茧的正中间出现了一道光束,而巨大的冲击力几乎要将神庙震碎,顶上不断有落石砸下来。
席非抬手遮住强光,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谁把你衣服脱了?”
插入书签
席非:(恶狠狠地)你这些种子我都要挖掉。
席非:(威胁地)快把人放出来,不然我就……
【神树被迫打开通道放人】
江澈:我来了。
席非:嘤嘤嘤,就是它欺负我!人家真的好怕怕!
神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