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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
七月下旬,东京都中学校综合体育大会。
前往全国要迈过的第一道门槛。
一日目的淘汰赛,第三回战。
丑三中学VS杜中学。
赤苇京治坐在椅子上穿着护膝,听着队友聊下一场比赛的对手。
“他们去年去过全中,我们运气好倒霉,本来还以为今年可以进八强的。”
“但他们几个主力走后实力缩水了很多,春季大会打得很烂吧?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我们从没和丑三打过,听说他们的二传手很厉害。”
“嗯,拿了JOC的最佳自由人,应该是队里缺人才会让自由人当二传吧。”
“反正和平时一样比赛就行了。赤苇,你说对不对?”
被突然问到的赤苇京治点了点头:“和训练一样就行了。”
两队主将去确认了场地、发球权和比赛阵容,杜中学先发球。丑三中学先在球场上扣球热身,杜中学在场外练垫球。
连续的砰砰声,心脏也跟着球紧张了起来。明明欢呼加油声此起彼伏,赤苇京治却觉得丑三中学那边十分安静。
平松辉远性子温吞,却也是个踏实的人,定目标总是一步一步的,现在只要进入八强那到关东大会的参赛权就足够了。
他望着众人,今天大家的状态都很好,不慌不忙,状态稳定,前面的两场比赛都轻松地拿下了。
“继续保持下去吧,”他说,“加油!”
“是!”
……
“发个好球!”
哨响,杜中学攻手跳发。
菊田并步移动:“我来!”
他手臂并在前方,把球垫到二号位高空。
赤苇观察着那个身披四号队服的二传手,对方也在用余光观察四周,他跳起来,他的队友也冲上来,是快攻……不!
赤苇连忙转头俯下身子,球被吊进了他身后的三米线区域——开局就二次进攻?!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还不等杜中学众人调整过来,寒山直接发球,一个比一个刁钻的球像暴雨般突如其来地砸下,丝毫不给人一点反应时间。
一分。
两分。
三分。
四分。
五分。
丑三中学迅速拉开分差。
杜中学的教练面色凝重地叫了一次暂停。
“不要害怕,看准每一个球。”
情况并未有所好转,反而愈加恶劣,教练匆匆地用光了所有的暂停机会。
“对面自乱阵脚了呢,”丑三教练说,“快点拿下第一局吧。”
“嘭——”杜中学的自由人接下了第一个一传。
赤苇二传,他选择了四号位的大副攻,快攻渡轮。但丑三中学的拦网手仿佛猜到了他的想法一样拦在网上,死死地盖住了这记进攻,拦网得分。
杜中学的士气更加低落。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赤苇做了几次深呼吸,对其他人说:“大家不要慌张,慢慢来,只是开局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罢了,想想平时是怎么比赛的。”
“是呀,”主将也说,“沉住气,我们没必要这么害怕,平时怎么训练的现在就怎么样,全身心投入到比赛里!”
区别于之前几次发球的迅速,这次那个二传手慢悠悠地拍着球,好像是在专门等杜中学众人鼓励完彼此。
伴随着他拍球的砰砰声,整个球场的温度开始猛烈下滑。
故意的。
“他在给我们施加压力。不要慌。”
赤苇感觉脚有些僵,耳边不断传来因恐惧紧张而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一局完了,他知道不能这么想,但绝对会输掉的念头席卷了大脑。
……
杜中学第一次输得这么惨。双方握手时有几个人的手都在发抖。
“……和怒所比赛时都没这么可怕啊。”登上回校的大巴时,主将喃喃自语。
赤苇京治沉默不语。
获胜的丑三中学的大巴上。
须藤浩司伸了一个懒腰:“今天的比赛好轻松啊,强化训练真的好有用,大家都变强了好多。”
“不,”寒山无崎罕见地开口,“是运气好,打法正好克制今天遇到的三支队伍。如果换一个顽强的队伍,这种打法就没多大效果,反倒容易催出对面好的状态。”
平松辉远:“但大家确实变强了。接下来的比赛也要加油啊。”
二日目的复赛,今年比赛安排的比较紧凑,一天打完,要打三场。
第一轮对战黑士馆中学校,第二轮对战平井中学,第三轮对战凌江学园,都是十分顽强的队伍。
“砰——”黑士馆自由人一传到位,大副攻短平掩护,二传手托给四号位的主攻手。
千鹿谷往右并步移动,潜尚保跳起,斜线球穿过两人中间的空隙砸到地板上。
黑士馆追发寒山,寒山上手接球,一传到位,菊田半蹲垫传,须藤在四号位强攻。
须藤在上步时就看到了有两人拦网,是拦斜线球的,他瞄准空处扣出一发直线球。
对面拦网的人手腕一摆,球打中掌侧,球被撑了一下。自由人补救,但击过了网。
栗屋下手把球垫到位,寒山跳传,手不超过网的高度,千鹿谷起跳扣前快球。启动慢了,千鹿谷便加大了挥臂的幅度,没挥到球,挥到了网。
“抱歉!”
“Don’t mind!”
黑士馆依然追发寒山。他们认为丑三战术的核心就是依靠寒山精准且具有欺骗性的传球组织起各种进攻,想出的解决方法就是逼他接一传,这样他就无法参与到二传中来。
这种法子怒所用过,而寒山给出的对策之一就是自己强化一传直接二次攻——不是所有的发球都能那么强悍和精准。
他调整了一传的方向,高度和速度都恰到好处,球也不怎么转。须藤抓住机会挥臂扣二次球。
但第一轮丑三中学仍打得很辛苦,打满了三局,最后还是输掉了比赛。
平井中学的难缠程度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双方是老对手了。
平井教练看了丑三中学淘汰赛时的录像,他认为寒山是在故意提高自身的存在感,好令对手忽视其他队友,如果花大力气去针对他反倒是中了他的计,绕过他打击丑三的其他人才是正确的方法。
丑三中学发球,寒山跳飘先拿下一分。
“首先要接住寒山的发球,防守积极一点,接住后全力进攻,把发球权拿到我们这边。”平井教练这样对队员们说。
说起来容易,接起来难。
平井自由人前扑,球一晃,飘也就算了,下坠得还那么狠,为了躲弹起来的球,他脸擦地板。
每次看到被寒山的发球折磨的敌方自由人,菊田的心里就会涌上一股莫名的淡然,大概是接多了寒山的发球,自己已经磨练出了足够成熟的脾性。
他的余光扫过去:“潜,怎么有气无力的。今天上午打累了?”
“有一点。”潜尚保上半身前倾,半睁的眼睛看上去没有多少神采。
“后排的话我可以帮你分担一点防守,但是转到前排就不能放松了。”
“嗯。”
寒山按揉着手腕,他接过工作人员抛来的球,拍了拍确认气很足。前排三人纷纷抱头遮挡住平井众人的视线。
“发个好球!寒山!”应援队不知道喊了多少遍这句话,嗓子有些哑。
跳飘。平井接应上手接起:“抱歉低了!”
在电光火石之间,所有攻手向前跑动,迫不及待的反击。
“瞄准状态差的、一传差的人发球。”
平井大副攻追发潜尚保。
潜尚保没反应过来,菊田侧跨一大步替他接了下来,一传半到位。
寒山移动到球场中央,一个漂亮的背传。单人拦网,但另一个正以极快的速度往左边并去,栗屋抡臂扣了颗斜线球。
“OUT!”司线员举旗。
“和平常一样,盯紧对面的进攻。”
“不用太在意前期的比分差距,关键在中后期的状态,保持冷静,慢慢进入比赛的状态。丑三的几个攻手虽然比起春季大会进步了一点,但失误还是有点多的,急躁得很,比不上你们。”
来球擦网变线,潜尚保猛地前扑起球。寒山找到须藤的位置,垫传到四号位。
面前双人拦网,须藤没有把球扣过去的想法,借着他们的手臂把球回收,球弹回丑三半场。
寒山重新组织进攻,平松快球打手出界。
潜尚保轮转到前排,栗屋发球。
“累了吗。”寒山问。
潜尚保、栗屋、须藤、平松、菊田:“没有。”
“实话,我好安排。”
潜尚保的眼神打转了一圈:“一点点。”
栗屋咧嘴:“没感觉累!”
须藤官方微笑:“还好还好。”
平松认真回答:“才刚刚开打,完全不累。”
菊田:“没到累的时候。”
“嗯,这场应该会比较久。”
寒山轻飘飘地说,其他人的心却提了起来。
……
再次打满了三局,耗时极长,每一分都追得极紧。
尽管如此,丑三中学还是输了。
第三轮和凌江学园的比赛,丑三众人已经做好了连败三场的心理准备。
千鹿谷荣吉:“那对面更应该做好这种心理准备啊,他们也连败了两局,都是0:2,我们是1:2,怎么看都是我们更厉害。”
在前一轮交出关键分的栗屋晴二郎还沉浸在悲痛中:“呜。差一点就赢了,都赖我。”
“没关系啦,”平松辉远安慰,“反正不管输赢都可以去关东大会的。”
……
第三轮,2:0,丑三中学胜,为A组第三。
四日目,顺位决定战。
最后结果,丑三中学排名第五。
东京都大会结束,期末考开始。主力队员都合格了,寒山无崎第一的位置固若金汤。
夏季合宿二三年级全都报名了,但一年级报名的人寥寥无几。这件事本来就是不强迫参与的,平松辉远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在看到白石小春整理出来的名单后,还是有点失落。
“我该做些什么的。”平松辉远抱着包,包里一直装着他写的调查问卷,他半个月前就写好了,却迟迟没找到机会拿出来。
白石小春也知道这事,她叹了口气,和平松辉远并排坐在台阶上:“至少得做些什么。”
“寒山也这样对我说,但是……”平松辉远望着火红的落日,“他也说过,说多错多,做多错多。”
“就算收集了大家的意见,我之后就能给出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方案吗?像在做表面功夫一样……现在是个好时机吗?一定迟了……”
“迟了,”白石小春抱住膝盖,轻声说,“但是只要愿意行动起来,什么时候都不晚。”
“现在说还是合宿后说?”
平松辉远发觉自己也许已经做出了选择:“合宿结束后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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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苇京治:未来的枭谷二传手。
黑士馆:钻A里的学校,原型是国士馆,有大学高中初中,这里是黑士馆中学校。
凌江:翻字典取名的原创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