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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码
当北京随着朝阳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时，美国纽约刚刚沉浸于令人迷醉的夜色之中。位于纽约曼哈顿第五大道的□□大楼，以棱角分明的玻璃幕墙高调地展现出现代主义光影美学，与周围泛黄的古旧建筑格格不入，正如同它的拥有者，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地产大亨□□一样，与整个美国的官僚政客们的作风相去甚远。
江哲已经在□□大楼的会客厅等待了两小时，他从牛皮沙发中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曼哈顿区的夜景尽览眼中，他看见玻璃映出穿着考究的墨蓝色高定西服套装的自己，竟有强烈的陌生感。他抬手解开领口的纽扣，为自己透透气。适时，会客厅的大门开启，一名青年男子走进厅内，他身上合衬的西装，将颀长身影修饰得挺拔而俊朗；钻石吊灯所投射的华贵璀璨的灯光，勾勒出他深邃的眉眼，就像古希腊神庙雕塑的神祗。他是江哲在Wharton念书时的同学，Uriah Kushner，来自美国新泽西州的一个巨贾家族，他的哥哥是□□的女婿。库什纳家族和□□家族同为地产业巨擘，在□□决定竞选美国总统之时，库什纳家族便全力支持，至今最年轻一带的Uriah和他的哥哥Jared已成为□□团队的高级顾问。库什纳家族都是虔诚的犹太教徒，Uriah的名字也带着浓浓的宗教气息，意味“耶和华给予我圣光”。
“Sorry to have kept you waiting, Godwin.”Uriah的琥珀色眼眸中带着满满的歉意，他张开臂膀，拥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江哲和他寒暄一番，便直入主题。他们坐在沙发上，江哲迫不及待地简述了乔如被诬陷的事件，希望Uriah能向他的团队求助释放乔如，却刻意隐瞒了她的家世。“Mr.Trump may well agree—if my father, Chester Chiang, civic leader from Chinatown in New York, promises to deliver 20 votes at least in exchange.”江哲看到Uriah的眉头细微地挑起，他知道这个诱惑对□□在纽约州的竞选太过重要，而这也是他此次博弈的最大筹码。
Uriah立刻恢复镇静，他借故起身离开了一会儿，一刻钟后再回来，沉声询问：“Is it really worth it to consume your reputation and political status in this deal , only for one of the ordinary people”
江哲沉思了半晌，眼前浮现出乔如的模样。直至此刻他才突然发觉，他竟储存了那么多关于她的回忆，她在英语辩论赛中的从容，在篮球场上的倔强，在床笫之欢的性感，甚至于极力在他面前隐藏的妥协和温柔……他比自己所想象的，更加在乎她。“She’s my largest creditor in my life…”
Uriah不再多问，站起身与他握手：“Just wait for my good news.”江哲如释重负，深深呼出一口气，向老朋友致谢。
接下来的一周，江哲和方璐奔波于警局和律所，试图找到关于控方证人Erin的破绽；江哲同时说服父亲，一家家拜访华人社区颇具声望的前辈，实现对Uriah的承诺，拉到22张社区选票。4月19日，当媒体铺天盖地地宣布Trump在纽约州初选获胜的前一个小时，江哲收到了Uriah的电话，告诉他一切办妥。他立刻打电话给律所和方璐，开车载着方璐向警局飞驰而去。
黑色的Range Rover迅速驶过百老汇街区，在街头色彩缤纷的剧目海报中，巨大的黑白色《歌剧魅影》显得极为突出。方璐趁着愉悦的心情，轻声哼唱起来著名的唱段：“In sleep he sang to me, in dreams he came. That voice which calls to me and speaks my name.And do I dream again For now I find the phantom of the opera is there inside my mind…”
江哲一边拍打着方向盘，一边笑着回忆道：“哦我记得你在经管学生会演过《歌剧魅影》的女主角，当时我们都觉得你的声线太美了，不过致一那个男主角唱得差强人意，真是拖了你的后腿……啊，对不起，我无意提到。”
方璐莞尔，目光依然温柔：“他呀……当年是被我逼着去的，他说那首歌太难唱了，但我对他说，他平时太高冷，让人很有距离感，在舞台上出出洋相，同学们应该会觉得他更加亲切呢，有利于他的学生会主席竞选。”
“哈哈确实，”江哲顺着说，“我也是在你们表演完后，才和陈致一真正熟悉起来，之前我总觉得他太过正经。”
Greenday的铃声顺着车载蓝牙响彻车内，他下意识接通电话：“Hi. Godwin speaking.”
车内的立体音响传来两人再熟悉不过的男声：“江哲，我是陈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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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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