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占有

　　【17-称爱】

　　顾远川托着他的屁股，让他两条腿架在自己腰上，手臂搂着自己脖子，就将他抱回了家。

　　一路，顾奇都在哭。
　　哭得顾远川胸口一片湿润，连带得心脏也跟着哭泣。

　　他不停吻顾奇额头和耳朵，柔声安慰：“好了，不哭了，哥。”
　　他不安慰倒罢了，一安慰，顾奇哭得更厉害了。
　　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低低喘出一口气，顾远川把他放下，伸手抹他脸：“不哭了，你哭得我好疼。”
　　他拉着顾奇摸自己心口，“这儿，感受到了吗？”
　　顾奇停住哭声，抽噎着感受湿透的衣料下，顾远川的心跳。

　　“顾奇，我爱你。你不爱我的时候，我爱你；你爱我以后，我更加爱你。对不起，是我贪心了。我从来没有奢望你的爱跟我一样多，只是希望你能再爱我一些，再多一些，哪怕一点点……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随着时间，越陷越深……”

　　顾远川眼眶里蓄满清泪，眸底深不可渊，像亿万年前的宇宙，尽是辽远的寂寞与黑夜。

　　身后是灯火通明的家，身前是隐在幽暗里悲伤的顾远川，顾奇沉默许久，许久。
　　久到顾远川以为他不会再回应，才听他嗓音沙哑道：“小川啊，你不是一个人，从来不是。”
　　顾奇哽咽：“我没有办法去比较我们俩到底谁爱的多。但是我顾奇，为了你顾远川，可以家都不要，命都不要。我父母，这么多年，我一共跟他们通过几次电话，见过几次面？”

　　“我知道你害怕，我知道你难受。我有多爱你？那年在山里，我背着烧到神志不清的你，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我想，你要是活不成了，残了，我也不想活了。你要是残废了，我就一辈子照顾你，伺候你，赚钱养你。我想，我连命都可以给你，还有什么不能给？你不就是想跟我在一起吗，我答应你不就好了。”

　　他深呼吸一下，继续道：“在这之前，我也幻想过，以后好好工作，好好的娶妻生子。看着我儿子，我女儿长大成人，帮他们辅导功课，出席家长会，教他们打篮球，等他们结婚，给他们攒买房子的首付，带带孩子，每天油盐酱醋地跟我白发苍苍，啰哩啰嗦的老婆过日子，就像其他大多数人一样，过着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生活。你知道，我一直没多大出息，如果不是因为你说你爱我……”

　　顾远川捏着他的手，一滴滴掉眼泪。
　　两个人坐在自家门口，相对沉默。

　　叹了口气，顾奇抬头望着夜空：“就算是我得了恤静那年，我听到医生跟我说，我得了绝症，可能活不过半年。你知道我第一个念头是什么吗？我想，你怎么办，你顾远川怎么办？我不是不怕死，小川，我多怕死啊，我连晚上一个人走路都怕，我怎么会不怕死呢？可我更怕你死啊，我怕你在这世上不好过，一个人孤零零，没有人爱你……”

　　顾远川终于把他搂进怀里：“哥……”

　　“也许你说的对，我不够爱你，没有你爱的那么多。但是小川……”他停顿片刻，“你对我，已经超出了正常感情的范围，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像你这样，过分执着，过分患得患失。你有病，你知道吗？”

　　说完看着顾远川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顾奇噗嗤笑出声，掐掐他的脸。
　　两人不知对视了多久，才相互会心一笑，依偎着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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