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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国师推演
夜色中,阿绯带着苏娘呼呼狂奔,直颠得苏娘骨架都散了去。不知跑出了多远,苏娘才得一声喘息,道:“消停,他们不会追来了。”
阿绯也是现在有些后怕,那两人确实道行高深,不说别的,就是那个叫小若的小丫头跺跺脚都地动山摇,这点他阿绯可还做不到!更何况还有一个一直没有出手,可单看那结界就晓得魔力不弱的苍术。
阿绯喘了喘气,而后委屈地道:“苏姐姐,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苏娘疑惑地抬头看去,却听阿绯懦懦地道:“他们定是想抓我去练什么邪术……”
苏娘失笑摇摇头,道:“他们不是冲你去的。那个叫小若的,故意放出了一些幽魂,应当是想要看看我的能力。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你?你有什么他们想要的东西么?”
苏娘摇了摇头,道:“不知,但若是冲你而来,这阵法和那些锁魂之‘人’就多余了,那两人直接出手便可。”
阿绯挠了挠头,道:“也对,那,那苏姐姐,咱们现在还去找袁守璟么?”
“去。”苏娘叹了口气,道:“当然要去。”
“苏姐姐……”阿绯看了苏娘一眼,却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话。他晓得,那两人肯定还会有什么有后招,无论如何魔界中人若是想要什么,定是不会轻易放手的。以那两人的魔力,下次再有备而来,以他之力怕是护不了苏娘周全。可若是苏娘能够与他一起回霍山,那就什么都不是事儿了,两百多年,他还没见过有人敢在霍山撒野。
可是,他更加知道,苏娘定会去找袁守璟。
话分两头,自苏娘离开罗都后,闻人归衣也就此消失,罗都皇宫对那三人而言只是形同虚设罢了。
姬洛看着虚空,兀自怔忪,身后老者面前放着八卦罗盘星宿图局,八卦图正中摆着个颇为眼熟的小酒瓶子,正是苏娘寻日里用的酒瓶,而那老者则正在推演什么。
然而一次次重来,一次次死局,老者眉毛雪白,精神矍铄,竟越是推演不出越是兴奋。
“已经五天了。”姬洛突然道:“国师,竟还未推算出一个女子去向么?”
这老者便是被姬洛等人奉为罗国国师的岁寒。说来这岁寒也是个奇人,在姬洛即位的当年最后一天驾五色祥云来到皇宫,自言有奇能,与姬洛相谈三日三夜后即被奉为国师。但这国师寻日里就待在自己的国师府不出来,听说天天倒腾仙丹妙药,可姬洛从未吃过一颗他奉上去的仙丹。
岁寒抓了抓自己的白胡子,皱着眉毛又抓了抓自己的眉毛,啧啧称奇,道:“我岁寒这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只要是这三界六道中人,哪里逃得过我的推演,如今竟然一点眉目都没有!”
姬洛神色一冷,岁寒挑挑眉,道:“皇小子你不常来找老头子我,这为了个小丫头来找我,还是头一次。说说,来来来,说说这人,你中意的?”
岁寒一丝丝得道高人的模样都没有,活脱脱一个老顽童的样子,笑眯眯地盯着姬洛,却问得姬洛颇为心烦。
“你若是再推算不出,我便只有又请你回去了。”姬洛那双略带寒意的眼瞥了瞥岁寒,直让岁寒身后打了个不小的寒颤。可岁寒算不出来,就是算不出来。
只见岁寒摊了摊手,道:“可是我确实算不出,之人,之人怕不是三界六道中人。”
“这世上,还能有三界六道之外者?”姬洛虽是凡人,但灵异志怪之时听得多了,见的多了,那七菡不就是个妖么,而因身体的原因,寻日里见到的鬼怪妖魔也不少。
岁寒点了点头,道:“尸者,三界六道之外也;物者,三界六道之外也。”
“你是说她是活死人或者,是‘物’?”
岁寒拈着胡须想了想,而后道:“或者,不入轮回,跳脱出三界六道之辖,非人非妖非魔非仙亦非神者。”
“那到底是什么?”
岁寒摇了摇头,“这世上哪有人见过什么都不是的‘人’,我又如何会知道那是什么!”
“你!”姬洛拿着岁寒没办法,只得唤道:“来人!送国师回府!”
岁寒摇头晃脑地嘻嘻笑道:“皇小子啊皇小子,三年前我道是你活不过二十五,如今你都快二十七了,你身上这妖气和灵气颇为混杂,想来你那荷花妖后娘给了你她的血。我曾允诺过你,你活一年,我便当一年你这劳什子国师,本还以为了无生趣就等着你薨了呢,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么有趣之事!哈哈哈哈哈,非人非妖非魔非仙!哈哈哈哈哈哈……”
姬洛挥了挥手,进来的侍卫连忙将岁寒给请了出去。
岁寒走后,姬洛眉心紧皱,苏娘离开前最后见的人除了自己,便应当是七菡了,那么……是否七菡会知道她的去向?
昌若城外,大军围城数日,已是四月中旬骄阳暖柔,渡得昌若城门一片金黄之色。
袁守璟的军队就驻扎在城外,二十五万兵力,抗城内两万华国士兵,这仗……除非大罗神仙来了,否则华国怎么可能赢得了?而原先一直节节败退的华国戍边军,早已在三月末归降,最后一批投降的三万戍边军……如今就埋在昌若城外二十里荒坡下。
没错,埋。
袁守璟要让华国的士兵知道,提前投降与最后投降的差别,让整个夏商大陆的人知道,他袁守璟向来“赏罚分明”。有了差别,以后的战争才会更快结束。
而昌若城……他本就没打算留下活口,除非姬洛需要。
军中幕僚纷纷摇头,其中之一大胆站出来道:“将军,若是将这三万戍边军活埋,那昌若城势必垂死挣扎,投降也是死,拼也是死,那势必是要拼一拼的。”
袁守璟拍了拍自己的盔甲,上面有洗不干净的血迹,有他的,也有敌人的……当然,绝大多数都是敌人的。
“本将军就是想知道,把兔子逼急了,到底能不能反咬我一口。”袁守璟那柔和的脸上露出一个傲然冷漠的笑容,“否则这仗打得,好生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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