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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温情
清晨的那股雾气过去后,山上的露珠闪烁着晶莹的光,太阳逐渐挂在半空中,乌云渐渐散了。
靠在墓碑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睛,似乎有温暖的风吹过来,擦去那些寒气。
“阿姐,我马上就找到那些人了,我必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黑影立在墓碑前,像是索命的鬼,风吹过去,忽然就消失不见了,晴空之下,唯有碑前那束火红依旧鲜艳如初。
徐江的元旦一向热闹,此刻走过的每一步都透露出过节的喜气。
黑色车里,祁效古望着独自走在街上,漫无目的那道背影,沉思许久,忽然问前面的助理:“我当初是不是做错了?”
助理一愣,神情有些复杂,却还是道:“您没错,是少爷始终没办法原谅自己。”
助理自从大学毕业就跟着祁董事长了。
那时候,祁宴初正是叛逆的年纪,惹祸是家常便饭,几乎每件事都闹得人尽皆知,每次总是他去处理。
处理完后,本以为他会消停一阵,结果下一次闹得更狠了。
那时候,祁董为此头疼不已,极端的时候甚至想把他送到什么地方管教管教,还是夫人劝住了。
后来,遇见阮小姐后,就没有闹得那么凶了,最过火的一次也只是那个男的实在太烦人了,那也不是什么大事。
再后来……
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平平淡淡的,整个人都若有似无,但看向那双眼睛,却让人不寒而栗,总觉得眼睛里关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祁董,我们还……”
祁效古摆摆手,叹息一声:“走吧,回去。”
“有空去查查和他结婚的女孩是什么人,只要身家背景干净就罢了。”
“是。”
街边那辆黑色的轿车渐渐远去,站在商厦门口,祁宴初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又淡淡地收回目光。
周身的人群来去匆匆,每个人都有要到达的目的地和要见的人,或亲人,或情人,或朋友。
祁宴初仰头看着大屏商充满欢乐气息的画面,眼中出现浓浓的茫然。
徐江这么大,他该去哪里?
往年这个时候,他应该回到别墅,安静地窝在沙发上,和心里时不时出现的危险念头作斗争。
别墅有一扇很大的窗子,等到夜幕降临,就能看见外面烟花灿烂地在天幕绽放。
那时,他身体和灵魂的痛苦也达到最高点,整个人虚虚幻幻,如在云端,又跌落深谷,沉在黑色的梦里,一天一夜就过去了。
手机忽然收到消息,是送件信息,紧接着,电话响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有点失真:“您好,您托运的东西已经送到,请及时查收。”
手机弹出来一条信息,地址是江边小院。
仅仅因为这个不明不白的通知,他鬼使神差就开车过去了。
到地方时,院门开着,里面看不到人。
祁宴初略微皱起眉,抬步进去,才刚进院子,两道影子急速向他飞来。
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脸,分量不小的身体压在他身上,脚下一滑,仰头就要倒下去。
一只手拦住他的腰,把他和棕色的大狗一起捞起来。
“汪汪!”
咖啡兴奋地冲着他叫,却让一只手揪着脖子拎开,狗头后面,露出一张俊美的脸,脸上挂着温柔地笑。
“喵~”
汤圆蹲在不远处,恶狠狠瞪着商郁,转眼,又赏赐他一爪子。
商郁无奈,瞥了它俩一眼:“二位,我们没结什么仇怨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放开祁宴初:“进去吧,外面冷。”
说着,自顾自牵起他的手,往客厅走去。
汤圆依然斜眼瞪他,跟着进去后,一屁股坐在祁宴初腿上,冲着他呲牙。
商郁:“……”
他是不是不该把这俩家伙接回来。
“你不是去办事了吗?”
祁宴初垂眼抚摸着汤圆柔软的猫毛。
“早上结束了,无事可做,就过来了。”商郁没有多说,只是简单解释一下。
祁宴初闻言,看了眼墙上的钟,才发现这会已经下午三点了。
他在晴园待了一上午。
明明不久前才来过这里,他却好像恍然隔世一般,仿佛上辈子来过这里。
他忽然记起什么似得,斟酌片刻道:“这几天你小心。”
“怎么了?”商郁不解。
“……”祁宴初沉默片刻,抬起头,缓缓道:“祁效古知道了你的存在,免不了要查。”
“嗯?”商郁偏头看向他,对上一双略显歉意的眼睛,突然就明白了。
他心里惆怅,过去五年他们到底是怎么过的?
除了一张结婚证和一个空名头,他们对方的事一概不知,这个世界上像他们这样的情况,还真是少见。
淡淡的声音隔着桌上的绿植传来:“我只有一个人,他带来的人我打不过。”
商郁愣住,寻思祁效古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找他做什么。
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被催婚了?”
祁宴初沉默片刻,点头:“嗯。”
商郁心里怒气横生:“不怕,让他来查。”
祁宴初看向他:“他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你……那些事如果被翻出来,才平息的风波又要掀起了。”
这句话似乎在他嘴边徘徊了许久才说出来。
“那又怎样?”商郁看向他:“除非他想办法弄死我,否则,这位置我一寸都不让。”
祁宴默然看向他。
两人默契地没有提起那份离奇曲折的协议书。
“网上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祁宴初提起还没收尾的事。
“今天过节,不提别人,等明天再解决。”
商郁站起来:“晚上我来做饭,现在出去买点东西,要一起吗?”
祁宴默默抬头看向他。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栋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别墅还没有装修好。
商郁似乎也记起“久远之前”的事,表情不自然一瞬间,补救:“这些天我专门学习了,这次保证不会出事。”
商郁是会做饭的,从他洗锅那娴熟的手法就能看出来了。
至于上次的“意外”——当时他需要那样一场意外来稳住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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