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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的开端
毫无疑问,那个小组长官是个乌鸦嘴,邬姉真真的被送入斗兽场。
起初,邬姉真以为是运气不佳,后来在同组的另一个同伴和其他斗兽场前人那里,了解到了一点真相。
自己被决定送到斗兽场,是因为小组长官的随口一说:“这个女奴隶不是安分的人,眼神里带着浓烈的往上爬的欲望。危险分子就应该及时消灭。”
斗兽场的奴隶不分男女彼此混居在同一处监牢,面对有限的资源常常发生恃强凌弱的事。独身活动的新人尤为受欺负。
何况邬姉真身为一个女人,很快被盯上了。
刚从训练场接受完斗兽相关的格斗技巧,邬姉真累的浑身都快散架了,正要走回监牢的某个角落休息。
几道阴影从后面包抄而来,脚步声急促而杂乱。不像是有人同路。
邬姉真心神警张,发现异常后立马侧身避开,一条粗壮的手臂从斜后方抓来扑了个空。
紧接着一个调笑的声音响起:“呦!还挺狡猾!”
“来,兄弟们,抓住她……”
邬姉真转身,冷眼瞧向这些身材魁梧的男□□隶,肌肉紧绷如蓄势待发的一支利箭。
“呵呵!性子好像还很野!但这里不是大小姐该来的地方——”
“呦忘了,你可没有贵族小姐的尊贵身份!”
中间有一人像是惋惜地叹息,随即勾起一丝恶意的笑:“收起你那双干净的眼神,放弃挣扎,或许能安然自得地堕落。”
这句话带着极致的蛊惑,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被丢到斗兽场后的结局,各种暴力的肆虐比北方横扫千军的寒风冻雪还要厉害!
斗兽场是弱肉强食到极端的世界!
可惜,邬姉真不是个识时务的人。她冷撇了下嘴角,突然蓄力冲向几人,紧攥的拳头不要命地砸落。
那几个奴隶当然也不是好惹的,见有同伴受伤,反应过来后立马围簇上来,扯住了邬姉真,拳头雨点般砸向这具弱小的躯体。
邬姉真被打得趴在地上,折腾了两下也没能站起来,肋骨好像断了几根,血液泛着白沫从嘴角流出。
邬姉真咬紧唇,双眼死死地瞪着监牢里阴冷的沙土。海利,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还不来接走我?
“哈哈哈!扫兴!”奴隶们嘲笑了一阵,转身走开。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另一个女声从昏暗的角落响起:“你、你还好么?如果死了,能把毯子送给我吗?”
“不能,我还活着!”邬姉真吐出一口血沫,用两条小胳膊撑着身体挪动,转向那声音的来源。
原来她毯子旁边还待着一个女人,在充满杂质的昏暗光线中,女人的肚子很大。
“你有孩子——”邬姉真说完,又立马意识到,收住了后面的话。
但女人早已猜出她的意思,仍是问着前面的问题:“你看起来活不了多久,死后能不能把毯子送给我?”
“我不会死。”
“那些、奴隶不会放过你,还会再来。”
邬姉真突然感到恼火,加大了音量:“我会把他们打趴下!我不会——”
说着,飞快地扫了眼女人的肚子,叹息道,“你想要我的毯子?先帮忙把毯子后面的药膏拿出来,帮我抹上。”
女人的胆子好小,被邬姉真突然的火气吓得瑟瑟发抖,赶紧去拿了药膏帮她涂上。
这是斗兽场给新来奴隶的药,但是后面不会再有,非常珍贵。
要想在斗兽场活下去,除了日后要和发狂的猛兽搏斗,还要和这些野蛮堕落的奴隶抢资源。
药膏化开,一阵冷意嗖地窜过皮肤,冻得邬姉真一个哆嗦。
似乎药效起了作用,身体不再那么痛了,可是邬姉真清楚,胸肋骨虽然没彻底断但也布满了裂隙。
如果再来一群人围殴她,小命可就真要搭在这儿了。
“算了。”她嘟囔一声,爬回到毯子上,侧头看向那名女人,问道,“你是哪里人,犯了什么事被丢进斗兽场?”
她心中想,胆子这么小,被欺负得不知道反抗的家伙怎么会来这里?
女人稍微愣住,很快答道:“来自南边某个春和日丽的小国,国家战败,女人和孩子都被俘虏。因为送入斗兽场固定名额没达标,所以我被转到这里。呜呜!”
说着,女人竟然哭了。
邬姉真冷下声音:“不准再哭,吵死了!那你暂时跟着我吧,等我真的死了,我就把毯子还有我的珍藏都给你。孩子也快生了吧。听说保持微笑,生孩子会舒服一点。”
女人愕然地从手掌中抬头看她:“有这种说法,是真的吗?”
“当然。”邬姉真往后靠到冷硬的土墙上,不小心挨着后背的淤青,痛得她龇牙咧嘴嘶嘶呼气,闻言点头,“你帮我,我帮你。我养好伤了,要把那几个家伙的肉扒下来吃掉,到时候分你。”
“啊,但他们可是斗兽场有名的选手。”
“那更好了,这不更有营养。”邬姉真恶劣地笑笑。
虽然她口头上说着要复仇,心里也压抑着蠢蠢欲动的复仇□□,但身体却恢复得比想象中的慢。
直到第二天,新人奴隶都要去训练场做格斗训练,邬姉真差点缺席。
在对面矫健灵活的攻击下,浑浑噩噩的身体如同一具破烂漏风的草屋,被暴雨般的攻击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就连躲开都很难。
但训练的前辈却毫不留情,他一眼就看穿了邬姉真的身体情况,招招开始下死手。
邬姉真被打得只剩一口气了,眼看一只拳头飞扑向脑门,逐渐化作坚硬的石头,想道这一拳的威力可能会把脑子打出浆汁。
一时间求生欲望占据了疲惫,她突然回光返照似地,扭动身子躲开这一拳。
心里有个声音在凄厉地嘶吼:“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便在对方微微错愕的眼神下,伸出双手缠住对方的手臂,毫无章法地开始撕咬回攻。
她不讲什么诀窍步骤,全凭着一口恶气和直觉反击,竟然从对方的胳膊上咬下来一大块肉。
“啊!她!”
邬姉真囫囵吞枣地吞下了肉,嘴唇和脸沾满了血,直勾勾盯着对方,瞳孔全无焦点。
与她陪练的奴隶发出痛苦的嘶吼,倒退了两三步。
训练场上的其他奴隶纷纷看了过来,满目震惊。
训练场上并不禁止私斗,而且陪练的奴隶通常有要求会把受伤严重的弱小奴隶杀死,以免浪费资源。
但,有人低声私语:“还没见过有吃人肉的奴隶!”
“她简直像那些失了神智的猛兽!”
此刻,邬姉真却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噪声,径直走向陪练的奴隶,再次扑上,张口啃咬、撕碎,直到生肉填饱了肚子,她才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邬姉真呵出轻笑。
等斗兽场管理人急匆匆赶来,邬姉真已经吃饱喝足,轻飘飘地离开了。
至于陪练的奴隶,早已跌倒在训练场的血泊中,双目圆瞪着,显露出生前的惊恐。
管理人也被吓到,连忙叫人把死透了的尸体扔出去火化,连喂给野兽都不用了。他咕哝声:“那个奴隶可能是疯了,我还是装作不知道吧。”
而邬姉真离远人群,察觉没有人跟上来,嘴角正要上勾,突然肚子里的恶心一阵排山倒海地涌上。
再也忍不住,直冲到露天厕所里狂吐,弄得很狼狈。
“嗬哈——”一手撑扶着露天厕所的木板,一手撑在膝盖上,邬姉真粗重地喘气,脸色苍白失血。
“暂时应该不会有人敢来挑衅自己。但也不一定。”
还是要想办法赶紧离开斗兽场。
但她没有人脉和靠山,唯一能离开只能靠斗兽场的决斗吸引贵族注意。
到斗兽场水井取水漱口,邬姉真趁着没人,匆匆洗了个澡,穿着刚洗的湿漉漉的衣服回去。路上遇见训练场上的奴隶,那些人纷纷避开,好像她有瘟疫似的。
之后几天,邬姉真明摆地逃课了,窝在毯子里养伤。
但管理人似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没追究,邬姉真愈发心安理得。
她要趁自己在其他奴隶眼中的印象没减轻前,加紧养伤。
每天斗兽场早晚六点开饭,地点在一个简陋的食堂,饭少人多,吃不上饭都是常事。
邬姉真仗着逃课时间多,早早守在食堂外面,每次都冲到前面抢饭专挑肉和青菜吃。
当然有人不满,试图挑衅邬姉真,但很快他就后悔了,邬姉真没肉吃就开始吃人肉,跟放出来的疯癫猛兽一模一样。
斗兽场从不设置医馆,奴隶受伤患病都只能扛着,一旦伤口暴露面积太大,奴隶的命运只有感染致死一种结局。
没过几天,斗兽场里传开了,几个挑衅邬姉真的家伙前后因感染去世。
其他奴隶谈之色变,再也不敢为了那点蝇头小利招惹邬姉真。
“吃吧。”邬姉真把包回来的面包递给女人,这是她给手下人的好处。女人会帮她做些杂事,而她也会提供相应的保护。
“谢谢!阿真,你现在可是斗兽场的红人。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咋们!”对面说着话。
邬姉真望着虚空,听后,无声冷笑,她虽然尝到拳头的好处,却也记得自己的初衷。
在一个斗兽场里当个疯子不是她想要的,她的归宿一定在外面,如果有机会她还要去白塔看看那个神使,最好是像强盗一样把神使的宝贝全据为己有!
“我的伤势好的差不多,要去训练场了,你帮我看好家。”
“好,你放心!”有邬姉真的庇护,其他奴隶不会轻易来这儿挑衅。
不过,凡事有例外。女人面露犹豫,似乎想要说什么。
最后,她鼓足勇气说道:“之前阿真你不在这儿,前些天打你的奴隶那伙偷偷来过,但他们转了一圈又走了。”
“有这事?”邬姉真闻言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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