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加入
苏林云终于在后颈的疼痛中清醒了过来,看到了虽然一脸愤怒但仍旧英姿不改的暴君。
然后自己还和他躺一张床上。
她把他当做抱枕一样抱在怀里。
怎么可能会躺一张床呢?她又怎么可能会把暴君当抱枕呢?
肯定是白日做噩梦,好困,为什么这个时候有人掐她起床,还掐得那么痛!
痛?
苏林云彻底清醒过来了。
卧槽!
原本迷糊惺忪游离天外的眼神瞬间清澈了,一个翻身双腿一并就是跪:“陛下,我我我……”
我什么?
我不应该把您当做抱枕抱着睡觉冒犯龙体?
我不应该在您推我起来的时候我还把您当做狗子?
我不应该睡觉流口水,弄脏了您的衣服?
……
苏林云往上觑了觑他的领口,觉得那的一小片洇湿的地方特别显眼,特别碍眼。
哎呀妈呀。
啊啊啊,苏林云你平常睡觉不流口水,为什么昨晚睡觉就流啊?
她一下没有我出个所以然来,但俯身跪着撑住身体的左手手腕却觉得特别疼,她轻轻“嘶”了一下,再一看她那手腕,已经被捏得淤青了。
不用思考都知道这是谁干的。
她忍不住抬眼看了一下早就从床上离开的皇帝。
这是不是该赔点医药费啊。
宇文渊恰好与她对视上,似略有愠怒:“还不下来要在朕的床上待到何时?”
苏林云立马跳下床:“抱歉抱歉。”
下来后苏林云就站一边去了,而福祥也很有眼色地为皇帝更换了外衫。
苏林云垂着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
宇文渊看着她一副缩成鹌鹑的没出息样儿,忽然觉得,自己的怀疑都太多余了。
无论是昨夜的毒害,还是是否是太后派来的人。
论毒害,以这种不要命的手法,如果是她,怎么昨晚才开始毒害?
论是否是太后派来的,也不见她将机密告知太后一党。
她双手绞着叠在腹前,左手手腕和脖颈处有明显的淤青掐痕,和她雪白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皇帝侧头,福祥立刻道:“凌太医一直在外面等着呢。”
宇文渊便走了出去。
然而苏林云还在那里缩着,宇文渊就站定了一下,回头:“跟过来。”
缩得有点久有点发困了的苏林云听了指了指自己:“我?”
宇文渊:“不出来又想在朕的寝室待多久?”
苏林云:“噢噢。”
苏林云:她哪里想待,她根本是害怕的吧?那窒息的感觉仍旧萦绕心头,外加冒犯龙体,她怎么知道boss怎么想的,哪里敢乱动。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外间凌瑞围着香炉转了好几圈,见宇文渊出来了,便躬身行礼:“陛下。”
宇文渊挥一挥手便算是免礼了。
凌瑞:“陛下你的头疾……”
他本来想说又加重了,因为这个香炉它有问题,上面撒了和太后给皇帝下的一模一样的毒……
忽然见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苏林云,他就停了一下,看向了皇帝。
如此场面一安静,苏林云立刻就福至心灵,哦,好像在书里的时候,暴君的头疾还未被众人所知,包括那些什么屠城、虐杀俘虏、伤害宫人等等残暴行径,就算有人知道了也不会乱传,更不会有人乱说君主疾病的事情,现在凌瑞这样一说,她不就属于是听到不该听的东西了吗???
她正想说要不我出去吧,我跑了,我什么都不会乱说的,不要杀我不要割我舌头。
原书里宇文渊做事全凭心情,她真很惶恐。
但她还没讲就听得宇文渊道:“继续吧。”
苏林云:死了。
凌瑞就继续了:“这个香炉上有和从前太后下的一样的毒。”
引头痛、阻气血、致痴呆,扰乱神思,溃败身体。
普通人少量摄入没什么问题,但长时间摄入或大量摄入都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
就比如宇文渊,其实这香炉里的毒粉根本不多,不细心检查根本不会发现。
但就是这样微量的毒,对于已经中毒很深的宇文渊来说,实在是非常危险了。
只是这毒是什么时候下在这里面的呢?又是何人下的?难道,紫宸殿内有叛徒?
按道理说,不应该啊……
他看向了站一边的苏林云……
不,要是是她,她现在早死了。
想不出来,凌瑞最后摇了摇头,只道:“陛下应当也早已发现。”
宇文渊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那香炉,道:“那朕还有多久可活。”
凌瑞:“……”
能不能一下就问这么极端的问题?他这个太医很难做的!
福祥一听就赶紧道:“陛下一定长命百岁,福泽绵绵!”
苏林云则沉默继续装鹌鹑,心里只能叹气,这是既定的命运,就算不死于头疾,也要死于男主剑下的。
凌瑞道: “陛下洪福齐天,也不必过多忧心,只要抑制得好,还是会有转机的,而且我也会尽力去寻找新的治疗办法。”
凌瑞尽量往积极的方面去说,但宇文渊什么不知道,只“呵”笑了一声,便让他离开了。
留下的福祥和苏林云两个还在殿里。
福祥满眼都是心疼怜爱。
而苏林云就平静很多了。
宇文渊:“听到天子的惊天秘闻,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呢?”
声音是对着苏林云说的。
苏林云抬头,啊,谁啊,我吗?我……因为我早就知道过了好吗?包括你的头疾、你的疾病原因、你和太后的一些恩怨,你什么时候死,怎么死的,她都知道好吧……
嗯?
卧槽,不对。
话说苏林云知道这一切表现得平静很正常,但苏灵云是不知道的呀!
那听到这些又和听到了不该听的有什么区别?
万一皇帝又在试探她呢?看她会不会把他的病情透露给太后呢?
“我……我就是太惊讶了,惊讶到平静了,其实您别看我看着平静,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算了,苏林云根本想不出皇帝的意图,反正她现在又打不过人家,打不过就加入。
“真的没有想到陛下竟然罹患此疾,真是令人伤心、痛心! ”
说着抹了一把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不经意间又哽了哽脖子,露出脖颈上和左手手腕处被发疯的皇帝掐出的淤青,以博取同情。
“想来昨天陛下也是因为此疾才会行为突然失控,陛下本意并非如此。如陛下这般……”苏林云顿了一下,很快她就接了上去,
“这般心怀仁义、明辨是非、博古通今、明见万里,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英明君主,怎会混淆黑白、是非不分?”
苏林云自顾自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宇文渊越听越皱的眉头。然后又听得她说:
“不曾想太后娘娘存此等心肠,竟敢加害于您,可怜我苏林云人微力薄,但若有陛下需要的地方,”
说着,苏林云“咚”地一声跪在地上,给他一个大拜:“我一定上刀山下油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求求了不要再试探我了。
“噗。”是福祥忍不住先笑出了声来。
但触及皇帝投来的视线,他又忍住了。
苏林云心里一阵惴惴:怎么,这样子说还不够有诚意吗?她都直接加入皇帝阵营了行不行。
苏林云等了良久,最终等来了宇文渊一声笑着的“好啊”。
苏林云:他终于放过我了
宇文渊:“那朕就等着看你表现了。”
表现,什么表现?
去监视太后吗?还是毒杀、行刺。
宇文渊没有明说,只说了看她表现最后终于让她回去了。
这就是boss啊,他有要求他不明说,等你做出来了,他一不满意,然后你就死命地改啊改啊……
苏林云心里郁闷得很……
而紫宸殿里,福祥笑着对皇帝说:“这苏美人也真是个妙人,哪里有后妃这样同陛下说话的。”
宇文渊没有理会这个问题,只道:“你着人把那香炉换了吧。再查查看都有谁靠近过这个香炉。”
福祥:“是。”
而后宇文渊唤来了景越:“太后那边近来可有什么动作?”
景越:“无,他们根本没有发现锦州那些人已全然被控制,等她收到消息,最快也是明天了,但明天她想要再有动作也来不及。”
宇文渊:“嗯,一切照计划办吧。”
顿了顿,宇文渊又问:“后宫可有什么异常?”
景越:“暂无。”
宇文渊:“都盯着点儿。你着人再去查一番苏林云。”
景越:这些在后宫里还能存活下来的人,都是千查万查才留得下来的,陛下如今还要再调查苏美人,其实还是怀疑她?
主子的心思他也猜不透,只应下:“是。”
景越领命而去,宇文渊的眸光逐渐暗沉下来,苏灵云或许不是太后的人,但或许她却不是苏灵云。
她的行为举止、言语态度不细看没什么问题,但一细察之下,便会发现很多奇怪的地方。
也许,也和温雪棠一样,换人来了?
那么,又有一个送上门的把柄了。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