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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裂
万俟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月眉今年十五,女子十五是及笄,月眉十五代表可以接客了。
老鸨看中他容貌的价值,想着狠狠赚一笔大的,故意让月眉先做清倌卖艺不卖身,吊着客人胃口。
月眉长得清纯,性格又温柔似水不拿乔,把客人伺候得妥帖,回头客很多。客人不会强迫他,都说只要能看到月眉笑一下就很满足了。
月眉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然后老鸨让他用□□接客,他应该会被人花大价钱赎身,从此走向话本中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幸福结局。
直到在月眉卖得最好的时候,渊来了。
他出手阔绰,也不知道怎么让老鸨同意的,几乎买断了月眉,从此月眉只需要伺候他一个人。
那段日子,渊天天来看月眉,他和其他客人不一样,他一待就待很多天,也不知道身份是何靠什么营生,很清闲的样子。
他来了不是火急火燎占月眉的便宜,而是会给鲜少接触外界的月眉带来好多些新鲜玩意儿。
月眉有次只是提了一句没吃过糖葫芦,下次渊来时,就给他带了各种各样的。
很少有人对月眉这么上心,月眉很感动。
两个人这么长时间黏在一起,感情怎么可能不升温。月眉对他的感情悄然间已经如同大火燎原。
渊这么神秘莫测,吸引着月眉;他又那么体贴可靠,就是月眉想象中的丈夫。
月眉想把自己献给他的渊哥哥,哪怕渊从来没说过要给他赎身。
那天他们在接吻后,月眉羞涩地问他要不要继续做下去。
渊说月眉年龄太小了,就拒绝。月眉在青楼里耳濡目染,自然知晓诸多情趣,连忙告诉渊不进去也可以。
渊没再拒绝了。
月眉被按着,别扭地夹着腿,说实话他并没有感觉到身体上的快感,只有被抵到某个地方才会有一点点细微的感觉。
他还是很捧场地嗯嗯啊啊地叫着,夸渊哥哥很厉害。
渊揉捏着他的腰臀,说了很难听的话。
他说月眉是s货,这么想把自己送出去,年纪轻轻却像饥渴了多年的寡妇,看到男人就迫不及待想贴过去。
被这么一说,月眉顿时有种奇异的舒爽,感觉尾椎都发麻,心里痒痒的。
他夹得更紧了,嘴上却娇里娇气地让渊饶了自己。
画面一转,又是他向渊表白的那日。
他穿了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水红色的衣服让他看起来更加媚熟。
最近一身的媚态让老鸨都怀疑他是不是偷偷卖了身,一直在被老鸨质问,月眉坚持说自己没有。
盼星星盼月亮,渊在晚上见月眉了。
月眉扑向渊,委屈地问:“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
渊摸摸他的头,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唇,说:“忙。”
他话少,月眉没放在心上,拉着渊的手来到床上。
“渊哥哥,我今天等了你好久,我都怕你不来了。”
然后拿出了他精心准备的礼物,一个丑陋的香囊,出自谁手不必说:“渊哥哥,我心悦你,我想这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
“你给我赎身好不好,我自己赎身也可以,我想成为渊哥哥的妻子。”
然后接下来的就是噩梦。
渊没有接过他精心准备的香囊,冷冷地对月眉说了让他伤心的话。
从此两个人再也没见过面。
月眉恢复了正常的接客,他白天在台上弹琵琶,夜晚在包厢里弹琵琶。
老鸨说他现在的样子比之前还动人,没什么生气儿的眸子像刚死了相公的寡妇,客人喜欢他再正常不过。
老鸨赚得盆满钵满,他成为了楼里炙手可热的头牌。
月眉恨着渊,恨到他快十八岁,可以接客上床的年纪,就被万俟家找回来了。
刚来万俟家他很拘束,不安地站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心里想着自己终于飞黄腾达了,不用再弹琵琶,不用陪不喜欢的人上床。
后来感受到万俟家主的真心与疼爱,在满心满眼的溺爱之下,他好像做回了天真无邪的小孩,但又更加拘束,心里想的是自己配不上这,总觉得自己在这里会脏了这块儿地。
等认清了一切,他可能有些抑郁。听不懂的字句和看不懂的字符,让他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好不容易成了清白的人家身上却好像有洗不清的泥垢,让他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谁?做那个天真烂漫但是腼腆的小少爷,还是怀着对情人的怨恨、背负着不光彩的他乡之客?
万俟眉不知道。
角色扮演不是他自愿的游戏,割裂感常常让他觉得痛苦。
他不想再这样下去。
他不想再陷入永无止境的等待,也不想被选择、指摘。
他想让命运握在自己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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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过渡章,奈何苯人实力不够,只能写成这样了,希望大家别觉得突兀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