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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怀川
如果说在要不要跟贺慎庭走的抉择中,那张百万支票只能让谢辞心里的那杆天平堪堪维’稳,那么当初那管腺体针剂上的伯利恒之星应该就是最后一块砝码。
出租屋内他接过名片,仔细确认了贺慎庭的he是上下结构的贺而不是什么“赫”或者“何”,高悬的砝码应时落入托盘,打破了平衡,天平向一侧缓缓倾斜。
于是他把脸贴上去,蹭男人的手,心脏砰砰直跳,承认自己昧下这场或乌龙或阴谋的决定抱有十分该死的侥幸心理。
侥幸心理1:他需要二百四十三万零八千人民币,而贺慎庭的出场看上去真的很有钱,似乎能多捞很多米。
侥幸心理2:也许跟在贺慎庭身边能找出治疗自己不对劲的腺体的办法,毕竟不管是亲身体验还是网络传言,贺氏在腺体相关的生化、药物研究方面一直很有建树。
后者看着不大像是能急着来的,今天的书房之旅“空手而归”就是证明。
但前者就不大一样,捞米不管什么时候都应该是现在进行时。
于是回到私宅后,谢辞脚下只是短暂地顿了一瞬,就钻进了自己房间,且一直到晚饭点都没再出来。
房间内,粉发少年一脸沉肃,盘腿坐在大床中央仿佛在做什么神秘仪式,而面前摆着小半圈东西就是相关“祭品”。
从左到右依次是副卡、支票、蒋怀川帮忙提现的直播打赏,打黑工赚来的工资和各道债主/混混爆出来的毛票。
手机计算器勤勤恳恳地做加法,其中副卡因暂时没能套现而生硬越过,屏幕最终得出来的数字距离目标额度还是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于是谢辞不免又有些焦虑了。
便宜小叔也不是天天都会爆金币,离开下街区接黑活的路子基本上没得走,至于直播……虽然贺慎庭没说过什么,但毕竟是擦边直播,顶着人侄子的身份,谢辞总觉得有点没底。
可钱不能不挣吧。
想到这里,谢辞戳开手机便签闷头在房间做起了“未来捞米生涯规划”,压根没注意到钟表上的分针稳定走完了好几圈,连天色都从亮堂变得黑沉。
门外,张妈眼见着时间走到7:00pm,终于没忍住上楼敲了敲那扇紧闭的房门。
忧心等了小半分钟后,房门终于打开了,不大不小的缝隙中谢辞看着神色有些恹恹,见到她才稍微扬起一个浅笑。
“怎么了张妈。”
张妈细眉皱了一下,也不知道这短短几小时内发生了什么事,只好轻声问:“小少爷,时间不早了,下来吃点晚饭吧?”
闻言,谢辞像才意识到时间一般愣了一下,应了声“好。”跟着张妈下楼去到餐厅。
晚餐一直温着,菜色很丰盛。
谢辞心里有事再加上前两顿确实吃得太多没消化完毕,只动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打了个招呼就重新上楼钻进了房间。
精心备着的饭菜顶多受了皮外伤,张妈看了看还是没忍住给贺慎庭去了一条简讯做晚间工作报告补丁,内容十分鸡毛蒜皮:
[小少爷晚餐胃口不佳,只吃了三口的(以下省略80字具体用餐内容……)哎哟,下午回来我就看他没那么活泼了呀]
配图[晚餐.jpg]
简讯那边,贺慎庭正在开晚间会议。
手机振动,他垂眼轻飘飘地掠过信息,一秒后又轻飘飘地挪开,压根没打算回,只心想今早吩咐张妈将人看紧一些,目前看来是真的蛮紧。
虽然没什么不好,但面前的下属正在正儿八经地做项目报告,手机却传来一条消息告知他家里奶的孩子在这个时间段好像不是很活泼这种营养存疑的毫毛破事,确实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和割裂。
明明他今日好像忙得连抽支烟的闲空都没有。
“……贺总,我的报告内容大致如上,您这边还有没有其他关注的方向?”
贺慎庭眼睑微动。
他回过神重新翻了翻手中的文件,最终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做得还不错,你继续跟进。”终于结束了会议。
处理完其他事务已近十点。
办公室落地窗外霓虹炫目,车流如潮,Claire已经得令下班,他慢悠悠地抽完支烟后才独身下了车库,开车回家。
今日没有应酬也没有私人小会,不管是张妈还是谢辞都不会准备什么解酒甜汤,宅内如他所料十分安静。
时间很晚,贺慎庭回房前淡淡看了一眼最里面的房间,紧闭着的。
应该睡了。他平静地收回眼神。
他拧开门,却敏锐察觉到空间中同步多了一道锁舌咬合响,推门的动作突兀一顿。
贺慎庭朝声源看过去,最里面的房间冒出一颗十分明丽的粉头,过分蓬松的发丝随着动作还在一晃一晃。
谢辞眸光清明,朝他眨了眨眼。
“小叔,你下班好晚。”
“你想吃一些夜宵吗,张妈休息了,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做。我做饭也很好吃的,你知道的吧。”
……
经过下午的闭门盘算,谢辞愈发觉得刷贺慎庭好感度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
可坏消息是,谢辞的夜宵刷好感计划落空,理由是太晚了且不饿。
但也有好消息,贺慎庭第二天似乎没那么忙,早饭时竟然还在家,途中不仅告诉他身份信息这两天能录好,还问他一个人在家里会不会太闷,要不要下午派个人陪他出去逛逛,顺便添置点喜欢的东西。
下午,贺慎庭派来了一个年轻的alpha,虽然看着像是保镖,但意外地很善谈。
alpha笑起来时会露出一对虎牙,看起来很阳光,临出发前和他十分开朗地做了自我介绍:“小少爷我叫罗飞,叫我阿飞就行。”
这两天谢辞难得见到一个性格轩敞的“同龄”人,两人凑一块没什么营养地闲谈了几句,一起坐上了去商圈的车。
车辆平稳驶出私人林荫道,汇入车流,罗飞开车很稳,话也不少,路途气氛十分轻松。
“我十四岁就跟着贺总了,今年?今年十九。”罗飞爽朗一笑,“之前我都跟着王哥他们干,他们干嘛我干嘛,这回算是……呃,外务?”
“这样啊。”谢辞点点头,故作自然地试探:“那小叔是让你之后一直跟我出门?”
罗飞实诚地“嗯”了一声:“贺总让我保护小少爷安全,您之后出门就带上我。别看我年级轻,身手那是没得说。”
保护安全?看来贺慎庭预设他身边会有危险。
“这样啊。”谢辞挑了下眉。
他还想再问些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却忽然振动,能给谢辞传消息打电话的人很少,贺慎庭算一个,自从那句“下不为例”后他对手机消息就有些ptsd。
摸出手机,是一条新简讯,发信人却不是贺慎庭,而是蒋怀川。
[蒋怀川:这两天很忙吗?都在做什么?]
嗡嗡,又是一条新简讯。
[蒋怀川:你一直没给我发消息,也没有直播,怎么了?我真的好担心。]
谢辞一愣,这才想起来已经两天没联系蒋怀川了。
但他们之前好几天不联系的情况又不是没有……
谢辞眨眨眼,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打字道:
[这两天有点事,简讯上说起来好麻烦,什么时候见面再聊吧。]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我那么大的人,又不会凭空消失。]
蒋怀川很快已读。
象征着正在输入中的“...”小气泡冒了出来,却和上次一样弹动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新的消息发出,最终彻底沉寂了下去。
谢辞没多想,收起手机和罗飞一起下了车。
罗飞应该是提前做过功课,带着他满商场逛,兴致看着比他还要高,和sa交谈时仿佛贺慎庭给他安了什么消费kpi。
在下街区混了那么多年,谢辞一开始还有点不自在,后来刷卡刷得有些麻木,眼见着罗飞手中的袋子越来越多,谢辞被当做换装娃娃似的摆弄也有些累了,干脆张嘴喊停,让罗飞去放放东西。
“不行啊小少爷,贺总说了,寸步不离的。”
“你不累吗?”谢辞看着他满手的提袋有点无语,干脆朝着一侧的咖啡店扬了扬下巴,“我在里面等你,你动作快点还能把我搞丢?”
罗飞还在犹豫,谢辞干脆边往店里走边撂下一句:“快点,我打算玩到晚上再回家,你要提不动东西就不担心我回头找小叔告你小状?”
事实证明,贺慎庭这面大旗很好用。
罗飞犹豫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抛下一句“我十分钟就回。”一阵烟似的走了。
咖啡店内人不算多。
谢辞对咖啡的了解还仅限于便利店里的速溶,随口点了一杯看着顺眼的就找了个空桌坐下,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手机。
几分钟后,对面的空位忽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拉开,来人十分自然地落座,动作间带起一阵微弱的气流。
谢辞放下手机,疑惑看过去,正正好对上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心下重重一跳。
“怀川?”
面前的alpha和记忆里没什么差别。
他穿着一身冰灰蓝丝质衬衫,半长的头发垂在颈侧,单手支着下巴,纯黑的眼瞳始终一错不错,情绪难辨喜怒。
“好巧,阿辞,没想到真的是你。”
蒋怀川的声音轻轻的,再开口时尾音却往下掉,像是在委屈:
“快三天不见,我好想你。”
话音刚落,他托着下颌的手指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原本平直的薄唇堪堪向上勾出一个极小的弧度。
——谈不上愉悦。
“阿辞倒是不怎么想我……刚刚那个alpha是谁?你男友吗?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怎么连这都要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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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作者最喜欢的环节——修罗场施工进行时(开着挖掘机过来了.gif)
明日上榜的话就上调更新频率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