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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温馨的晚餐结束,夜色已深。客厅里弥漫着食物残留的香气。
霍骁拿起戚振东房间的钥匙,递给正在收拾果盘的高芷晴:“晴晴,你的房间收拾好了,床单被套都是新换的,看看缺不缺什么。” 他指了指戚振东的房间,语气自然。
“谢谢霍骁哥!肯定什么都不缺!”高芷晴开心地接过钥匙,脸上还带着刚才磕糖的兴奋红晕。她拖着自己带来的书包和小行李箱,蹦蹦跳跳地去看自己的临时小窝了。“晚安啦,哥,哥夫!” 关门时还不忘俏皮地补了一句。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霍骁和戚振东。餐桌上杯盘狼藉,暖黄的顶灯下,霍骁脸上的轻松笑意如同潮水般缓缓褪去,眉宇间再次凝聚起白日里那种沉甸甸的凝重。他拉着戚振东的手走到沙发坐下。
“振东,”霍骁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打破了这份温馨的宁静,“家里的情况,比之前电话里透露的更糟,也更急。”他直视着戚振东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那些…梦里的碎片,那些记忆…像警钟一样在我脑子里敲。” 他握紧了戚振东的手,指节微微用力,“它们让我彻底明白了,被动等待,犹豫不决,只会重蹈覆辙!”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斩钉截铁:“晚饭前,我借口回邮件,其实是在和那边核心团队开紧急视频会议。情况…比预想的更棘手,资金链断裂的风险就在眼前。”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所以,戚振东,我订了直飞H市的机票。我必须过去,亲自坐镇,拿到第一手情况,用最快、最直接的方式介入解决!只有这样才能争取时间,才能…” 他凝视着戚振东,声音低沉下去,带着灼热的承诺,“才能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你身边,回到我们的家。” “家”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带着滚烫的温度和归心似箭的渴望。
戚振东的心被那“家”字狠狠烫了一下,更为霍骁此刻展现出的雷厉风行和破釜沉舟的担当而震动。眼前的人,刚毕业的年龄是那么青涩,但他身上有种不属于这种外表之下的沉稳,迷人的魅力。这种复杂的气质让人更加心醉。
他能感受到霍骁手心传来的力度和决心,那是被淬炼出的紧迫感。
没有犹豫,没有挽留,他立刻用力回握霍骁的手,眼神同样坚定如磐石:“好!就该这样!主动出击,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它!”
他看着霍骁的眼睛,一字一句,重逾千钧:“多久都等,等你回家。” 这份承诺,是穿越了时间迷雾后的笃定——这一次,他们绝不会再被任何事分开。
霍骁深深地看着他,读懂了他眼中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支持。一股暖流冲散了部分沉重。他伸出手,将戚振东用力拥入怀中,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嗯。等我回来。这次,我们绝不会再错过。” 怀抱温暖而坚实,带着承诺的分量。感受到手臂的摩挲,霍骁语气更软“视频,每天都要打的!”
“嗯。打!天天打!话费扣光也打!”戚振东在他怀里点头,得到回答的霍骁闷闷的笑,连带着怀里的戚振东也被这种快乐感染。戚振东汲取着这份安定感,同时一个决定也在心中悄然成型——等霍骁回来,他也该回去,清除自己那边的障碍了。
当晚,霍骁房间。
戚振东抱着自己的枕头,站在霍骁房门口。看着那张宽敞的双人床,想到要和霍骁同床共枕,耳根悄悄爬上热意。
虽然心意早已相通,但这重生后、关系在表妹面前彻底明朗后的第一次“同居”真正意义上的同床,还是让他心跳微微加速,带着点新鲜的羞涩。
霍骁刚快速整理好明天随身携带的简单行李,看着门口抱着手、眼神有点飘忽却强装镇定的爱人,心头微软,连日来的阴霾仿佛被这小小的羞涩驱散了些许。他走
过去,拍了拍柔软的新床单:“上来吧,位置给你留好了。”
戚振东轻咳一声,爬上床,钻进霍骁清爽薰衣草味的被窝。身体下意识地绷直,在宽大的床上留出了一小段礼貌的距离。霍骁关了大灯,只留下床头一盏暖黄的小灯,也躺了下来。
两人并排躺着,中间隔着微妙的空隙,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散发的热度和沉稳的呼吸声,空气里弥漫着羞涩的甜意和安心的暖融。
沉默流淌,并不尴尬,反而有种无声的亲昵。霍骁侧过身,面朝戚振东。昏黄的光线柔和了他棱角分明的轮廓,眼神认真而深邃。
“我明早天不亮就得走,尽量不吵醒你们。”他低声说,目光描摹着戚振东在柔和光线下更显英俊的眉眼,“晴晴在隔壁住着,家里也算有点人气,我…放心些。”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缓,“等我那边局面初步稳住,拿到关键进展,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照顾好自己。”
“嗯,放心。”戚振东也侧过身,与他面对面,在很近的距离里看着他的眼睛,“我们会好好的。你…注意安全,别太拼命,身体要紧。”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霍骁因忧虑皱起的眉头。
霍骁抬手去握住他的手指,十指交缠,掌心相贴,传递着无言的信任和牵挂。两人在昏黄静谧的灯光下静静相望,紧握的双手和交织的视线就是最深的语言,前路的艰难似乎都在这一刻被彼此眼中的坚定所抚平。
次日清晨,天色未明。霍骁动作极轻地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床上仍在熟睡、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却安稳的戚振东,在他额头落下极轻的一个吻,然后提起随身行李,悄然离开了公寓。
几天后
戚振东站在客厅,收拾好一个简单的背包。高芷晴揉着眼睛从房间出来,看到他的样子,瞬间清醒:“哥,你真要自己回去啊?不用我陪你吗?我跟你一起回老家呗?”
戚振东拉上背包拉链,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嗯,迟早要说的。他不在…反而是个机会。我不想他直面困难…。” 他看向表妹,“你安心在这边住着,等我消息。现在你参观学校、适应这里环境更重要。”
高芷晴看着表哥沉静却透着决绝的眼神,知道劝不动,用力点点头:“哥,加油!我相信你!舅舅舅妈他们毕竟…就是一时转不过弯,是需要时间消化!你跟他们好好说!” 她顿了一下,眼神亮晶晶地补充,“我过几天也回老家,还没开学呢!到时候我帮你!保证天天去舅舅舅妈家‘洗脑’,说嫂子的好话!” 她挑起眉毛“哥,我是叫嫂子好还是哥夫好呢!”
看似一个问题,实则两个问题
戚振东轻咳一声,思考一会“他是男生,叫哥夫更好”表妹意味深长的哦一声,眼睛转溜一圈“保证完成保卫“哥夫”大作战”,她做了个“包在我身上”的搞怪表情。
戚振东被她的样子逗得露出一丝笑意,揉了揉她的头发:“嗯,谢谢你,晴晴。这边…就交给你看家了。”
火车颠簸着驶向故乡小城。戚家是再普通不过的工薪家庭,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温馨。父亲戚继宗,是厂里的技术骨干,沉默寡言,眉宇间刻着辛劳的皱纹。母亲柯洁,是社区工作者,热心肠也爱唠叨。
火车在小城略显陈旧的站台停稳,戚振东背着简单的背包走过长长的楼梯。
熟悉的、混合着淡淡汽油味和路边摊食物气息的空气涌来。他随着人流走出,目光习惯性地扫向那棵标志性的老槐树。
果然,树荫下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母亲几乎是踮着脚在张望,一看到他,脸上立刻绽开那种他从小到大看惯了的、带着点急切又无比温暖的笑容,用力挥了挥手:“东东!这儿呢!” 她快步迎上来几步,很自然地伸手想接过他肩上的背包,“路上累不累?饿了吧?妈给你包了韭菜饺子和小混沌,就等你到家下锅呢!” 她上下打量着戚振东,眼神像在检查他是不是瘦了,手指习惯性地想帮他掸掉并不存在的灰尘。
父亲则站在母亲身后半步的位置,依旧沉默。他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工装外套,双手习惯性地背在身后,目光先是落在戚振东脸上,停留了一两秒,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便移开了落到旁边匆匆走过的行人身上。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从喉咙里发出一个低沉短促的音节:“嗯。” 算是打过招呼。
“妈,不累,我自己拿。”戚振东笑着避开母亲的手,把背包换到另一侧肩膀。看到父母一如往常的迎接,他心头那块关于“坦白”的巨石暂时被这熟悉的温暖压下,泛起一丝酸涩的暖意,却也更加清晰了自己回来要做什么。“爸。” 他对着父亲的方向也喊了一声。
“走吧,车停那边了。” 父亲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哑,他率先转身,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步伐不快,显然是等着他们母子。
戚妈则絮叨着家里新添的小物件、小姨家的大黄狗下了几只肥嘟嘟的崽,手臂很自然地挽上了戚振东的胳膊,仿佛他还是那个放学回家的少年。戚振东安静地听着,偶尔应和两句。
一切都和以往每一次回家一样。平静,家常,带着点琐碎的温暖。只有戚振东自己知道,这份平静之下,酝酿着他将要掀起的波澜。他深吸一口气,跟上父母的脚步,走向那个暂时还维持着原貌的“家”。
饭桌上的气氛还算融洽。戚振东给父亲夹了块排骨,又给母亲舀了勺她爱吃的清炒时蔬。昏黄的灯光下,父亲沉默地扒着饭,额头的皱纹在光影里显得更深;母亲脸上带着满足的笑,絮叨着邻居刚进门的好媳妇给自己家送的牛奶。
“爸,妈,”戚振东放下筷子,瓷碗底磕在木桌上,发出轻微却清晰的声响,瞬间吸引了父母的注意。
客厅里电视的广告声似乎也模糊了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息沉甸甸的,仿佛吸入了故乡小城夜晚微凉的空气和所有积攒的勇气。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错辨的郑重,依次看向父母,“有件事…在心里藏了很久,今天想跟你们说清楚。”
戚妈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褪去,带着点疑惑:“什么事啊东东?这么严肃?”
老戚也停下了筷子,浑浊却依旧锐利的眼睛看向儿子,没说话,但那眼神像在无声地催促。
戚振东放在腿上的手微微蜷起,指尖用力抵着掌心,控制自己的声线不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地砸到客厅里“我…有对象了。”他顿了顿,清晰地吐出后面的话,“是个…男的。他叫霍骁,是我大学同学,也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异常缓慢而坚定,仿佛在确认一个不容更改的事实。
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了。
戚妈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像一张凝固的面具。下一秒,“啪嗒”一声,她手中的筷子直直掉落在桌面上,滚了两圈。她张着嘴,眼睛瞪得极大,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儿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蓄满了泪水,那泪水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种天塌地陷般的恐慌。
戚父的反应则像一座被点燃的火山。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球瞬间布满血丝,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地钉在戚振东的脸上!他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后——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戚父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猛地掀翻了面前的饭碗!滚烫的菜汤、米饭、碎裂的瓷片四散飞溅!油腻的汤汁溅到了墙上、地上,也溅到了戚振东的裤脚上。
巨大的声响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震得人心头发颤。
“放屁!你他妈给老子放屁!” 老戚的怒吼如同炸雷,震得窗户玻璃都在嗡嗡作响。他“腾”地站起来,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手指像木棍一样直直戳向戚振东的鼻子,声音因为暴怒而扭曲变调,充满了深切的耻辱和狂暴的否定“戚振东!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啊?!男人?!搞男人?!老戚家祖祖辈辈清清白白,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这么个变态!丢人现眼!祖宗的脸都让你丢了!滚!你给我滚出去!老子没你这个儿子!滚!!!”
“老戚!老戚!你疯了!!” 戚妈被丈夫的暴怒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住丈夫的腰,眼泪汹涌而出,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恐惧和哀求,“别动手!求你了别动手!东东!快!快跟你爸认错!告诉他是你糊涂了!你是胡说的!是不是?是不是啊东东?!” 她看向戚振东的眼神,充满了绝望的哀求和一种被最亲近之人背叛般的、深不见底的失望,那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戚振东心上。
戚振东看着满地狼藉的饭菜和碎瓷,看着父亲因狂怒而扭曲狰狞、写满“耻辱”二字的脸,看着母亲涕泪横流、濒临崩溃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巨大的铁手狠狠攥住,闷痛得几乎无法呼吸。那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脸色瞬间褪尽血色,指尖冰凉。纵然在心底预演过无数次,现实的惨烈依旧超出了想象。
但他没有退缩。他没有像母亲哀求的那样“认错”。
他缓缓地、异常坚定地站了起来。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棵风雪中不肯弯折的青松。他迎视着父亲几乎要喷出火、恨不得将他焚烧殆尽的目光,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和决绝。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因为强忍情绪而微微发颤,却带着一种穿透所有喧嚣混乱的、磐石般的坚定:
“爸,妈,我没胡说,我也不是变态。” 他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目光扫过父亲,又落在母亲泪眼婆娑的脸上,“我喜欢他,爱他,想和他在一起。这种感情,和…爸你喜欢妈,是一样的。它不脏,也不恶心。霍骁他…对我很好,尊重我,理解我,我们在一起,是真心实意想好好过日子的。” 他下意识地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后脖颈,仿佛在汲取一份无形的力量和温暖。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坦然:“我知道,这像一道惊雷劈在你们头上。你们一时接受不了,我理解。你们可以骂我,可以打我,甚至…可以当没我这个儿子。” 他的声音哽了一下,眼眶也终于抑制不住地泛红,却依旧倔强地睁大着,不让泪水轻易落下,“但是,爸,妈,我不会改。这条路,是我选的。他…还在等我回去。我不能辜负他,也不能…辜负我自己。”
“过日子?!放你娘的狗屁!跟男人过什么日子?!那是邪门歪道!是病!!” 老戚气得浑身像筛糠一样抖,被妻子抱着腰,依旧挣扎着要往前扑,目眦欲裂,抄起墙边倚着的扫帚就要砸过来,“滚!现在就滚!滚得远远的!别脏了我戚家的地!滚啊!!!”
戚妈死死箍住丈夫,哭喊声撕心裂肺:“老戚!求你了!别打孩子!那是你儿子啊!东东…东东你说句话啊!认个错啊!你一定是中邪了!妈妈给你找个道士!妈妈...”
“对不起,妈妈,我没有中邪,我很正常,我爱上了一个人,只是他刚好和我一个性别!”看着眼前彻底失控、如同炼狱般的场景,看着父亲眼中那刻骨铭心的耻辱与暴怒,看着母亲被痛苦彻底淹没的绝望,一股强烈的、混杂着无尽酸楚、愧疚和尖锐疼痛的情绪猛地冲上戚振东的鼻腔和眼眶。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只会火上浇油。
他没再试图解释一个字。他只是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仍在风暴中心的父母,弯下了挺直的腰背,深深地、近乎九十度地鞠了一躬。这个躬,鞠得沉重无比,仿佛承载着二十多年的养育恩情和此刻带来的巨大痛苦。
“爸,妈,对不起。”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掩饰的哽咽,却异常清晰地回荡在哭骂声和粗喘声中,“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让你们…伤心了。” 他直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父亲狂怒扭曲的脸和母亲泪流满面、哀求的眼神,那画面像烙铁一样烫在他心上。他没有再停留,决然地转身,背脊依旧挺直,一步一步,异常沉稳却也异常沉重地,走出了这个曾经无比温暖、此刻却令人窒息的家门。
身后,父亲歇斯底里的怒骂、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以及东西被砸碎的刺耳声响,被那扇厚重的、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门板,彻底隔绝。
戚振东离开后几天。
高芷晴也回到了老家。她没有立刻火急火燎地冲去舅舅舅妈家当说客,而是像往常一样,隔三差五就去串门。有时帮戚妈择择菜,有时陪老戚看看电视新闻虽然舅舅基本只是沉默抽烟。她绝口不提那天戚振东回家发生的事情,仿佛那场风暴从未发生过。只是在非常“自然”的闲聊间隙,像播撒种子一样,轻声细语地渗透:
“舅妈,你看这个手机拍照效果真不错吧?是霍骁哥送的!他说我一个人在外面上学,得常跟家里视频报平安,怕你们担心…他考虑事情可周到了。”
“舅舅,上次听你说厂里机器震动大,腰不舒服?霍骁哥好像认识一个特别厉害的推拿师傅,他还特意问我要不要帮忙联系问问呢,说也许能缓解下。”
“霍骁哥工作能力超强的!我哥老跟我说,他遇到再大的难题都特别稳,脑子转得快,办法也多…哥生病了,霍骁哥喂饭又喂药,监督他健身,感觉有他在,就特别安心。”
她就像一个最高明的“销售”,用最生活化、最不刻意的方式,一点一滴地将“霍骁”这个名字和他细心、靠谱、关心家人的形象,悄然植入二老混乱而愤怒的心绪缝隙中,为冰封的土地下埋下可能发芽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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