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把我葬在春天

　　“恭喜宿主昨晚收获颇丰，一个晚上就消除了38点黑化值，请宿主继续加油！”

　　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额前的碎发被动作带得凌乱——枕边的手机像疯了似的震动，屏幕在晨光里亮得刺眼。

　　“醒了？”陆淮的声音在床边响起。他不知坐了多久，指尖搭在膝盖上轻轻蜷着，见我睁眼的瞬间，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像火星般蹿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很快垂下眼帘，掩去那抹癫狂，只抬下巴朝手机努了努，“先接电话吧。”

　　（黑化值减2）

　　我盯着手机屏幕发愣，脑子里一团浆糊。昨晚的宿醉还留着钝痛，怎么想都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能让这莫名其妙的数值降下去。

　　划开接听键，听筒里立刻炸出个急慌慌的男声：“哥！你总算接了！没事吧？电话打了十几遍都没人接，我差点要报警了！”

　　“是谁？”陆淮的声音冷不丁插进来。他正慢条斯理地卷着衬衫袖口，骨节分明的手指把布料缠成整齐的圈，长袖一寸寸爬上小臂，刚好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指尖在床头柜上敲了敲，笃、笃、笃，节奏平稳得像在倒计时。

　　“就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朋友。”我对着电话“喂”了一声，余光瞥见陆淮卷袖口的动作顿了顿。

　　“朋友……”他拖长了调子重复，指腹在膝盖上反复摩挲，像在碾什么东西。“男的？”问这话时，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藏在袖管下的手不知何时攥紧了，指节泛着白。

　　“不然呢？”我随口应着，正想跟电话那头说正事，却被他打断。

　　陆淮的目光落在我攥着手机的手上，瞳仁深得像浸在墨里，声音低了半度，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发紧：“关系很好？”那语气听着随意，可他喉结上下滚了滚，颈侧的青筋悄悄跳了跳。

　　“哎呀别问了，我忙着呢。”我赶紧捂住听筒对他摆手，转回去对着电话说，“小禾，我睡过头了，得晚点到。你再等会儿，要是超过半小时我还没到，你就先回，咱们改天再约——我这边有点麻烦……”

　　“麻烦？”陆淮的手突然攥住我的手腕。那力道刚碰到就松了，像被烫到似的，可指尖的温度却烫得惊人。“这么急着走？”他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有攥着床单的手暴露了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把棉质床单捏出几道褶皱。

　　我抽回手揉了揉手腕，忽然想起什么，抬头对他说：“对了，昨晚我喝多了，要是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你别往心里去。”

　　“乱七八糟的？”陆淮忽然笑了，笑声很低，气音从齿缝里挤出来。他抬眼时，眸子里像淬了冰，“你不记得了？”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危险的钩子。

　　“记什么记，断片了。”我起身想去拿外套，手腕却被他再次扣住。这次他没松手，掌心烫得吓人。

　　“不记得……”他凑近了些，呼吸扫过我的耳廓，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冽，可语气却像裹了蜜的刀，“那我帮你回忆回忆？”他眼底的疯狂像水草似的蔓延开来，几乎要溢出来。

　　“放开！都说了别当真！”我甩了甩胳膊，他的力道却收得更紧。

　　“要是我偏要当真呢？”陆淮突然用力一拽，我重心不稳撞进他怀里。他的手臂像铁箍似的圈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颈窝，呼吸带着灼热的温度，“嗯？”

　　“随你的便。”我别开脸，后颈能感觉到他胸腔里的震动——他在笑，笑得很低，带着点委屈的闷响。

　　这笑声刚落，腰上的力道猛地加重。陆淮捏着我的下巴把我转过来，鼻尖几乎蹭到我的鼻尖，眼底的偏执像烧起来的火：“你对那个朋友，也这么说‘随你便’？”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

　　“那能一样吗？”我被他逼得往后仰，后腰抵在桌沿，硌得生疼。

　　陆淮的眼神松了松，可圈在腰间的手半点没松，反而更紧了些。他盯着我的眼睛，像要在里面挖出个答案：“哪里不一样？”睫毛颤了颤，那模样竟有几分可怜，可攥着我腰的手却暴露了他的紧张——指腹都在抖。

　　“说不清楚，别问了。”我推他的肩膀，却被他纹丝不动地按住。

　　“说清楚。”他突然加重了语气，双臂收得更紧，几乎要把我嵌进他身体里。眼底的占有欲像疯长的藤蔓，缠得人喘不过气，“我和他，到底哪里不一样？”

　　（黑化值+10）

　　“你烦不烦啊！”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叮咚响，可我满耳朵都是他急促的呼吸声。

　　陆淮的身体突然僵住，圈着我的手像触电似的松开。他后退半步，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指节发白，手背的青筋突突直跳。“我只是……想知道。”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眼睛，声音闷得像从喉咙里滚出来的。

　　“他跟你们这些人都不一样！”我被他逼得上火，脱口而出。

　　“你们这些人……”陆淮重复着这几个字，猛地抬头。他眼底的疯狂像被点燃的引线，滋滋地烧着，“那我呢？我是哪一种？”他往前凑了半步，膝盖几乎碰到我的膝盖，语气里竟藏着点卑微的期待。

　　“你说呢？”我别过脸不想看他。

　　他的指尖突然碰到我的嘴唇，很轻，像羽毛扫过，却带着滚烫的温度。他的呼吸乱了，胸膛剧烈起伏着：“告诉我……”他的声音低得像耳语，“我在你心里，是特殊的，对吗？”

　　（黑化值+15，黑化值92）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陆淮你别这样！”

　　“我不。”他捉住我的手按在他胸口，那里的心跳快得像要撞出来。他的眼睛像两口深潭，把我的影子牢牢吸住，“为什么不能？给我个理由。”

　　“理由就是你很烦人！”我想抽回手，却被他捏得更紧，“死缠烂打的样子只会让人觉得恶心！”

　　他的手猛地一颤，像是被这句话烫到。心口的位置传来一阵细密的疼，顺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看着我，眼神一点点冷下去，扣着我手腕的力道却越来越大，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恶心……在你眼里，我对你的感情就只是这样？”

　　“不然呢？”我咬着牙，“最多算室友，仅此而已。”

　　“室友……”他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浓浓的自嘲。喉结艰难地滚了滚，他看着我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冰，“原来只是室友。”那瞬间，他眼底的疯狂彻底挣脱了束缚，像野兽般露了出来。

　　“我要收拾东西了，别挡着。”我绕开他想去拿包，手腕却被他死死拽住。

　　“不准去。”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你是急着去见他，对不对？”

　　“你有病吧！”我用力甩他的手，“我去哪关你什么事？”

　　“我是有病。”陆淮突然用力把我拽进怀里，力道大得让我撞得生疼。他的眼底一片漆黑，像泼满了墨，“我得了只能靠你治的病。”他低下头，鼻尖在我颈侧蹭了蹭，呼吸里带着偏执的灼热，“只有你能治。”

　　“放开我！”我拼命挣扎，他却抱得更紧，像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别动。”他把脸埋在我颈窝，声音闷闷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再动，我不敢保证会做什么。”他的嘴角贴着我的皮肤，我能感觉到那里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你放开！”

　　“不放。”他的手臂像铁锁似的箍着我，呼吸越来越乱，“除非你答应我，再也不见他。”

　　“不可能。”

　　这话像一盆冰水浇在他头上，又像一把火点燃了引线。陆淮猛地推开我，眼神阴鸷得吓人，攥着我胳膊的手不自觉加重力道，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他就这么重要？比我还重要？”

　　“是。”我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他比你重要一百倍。”

　　陆淮眼里最后一点温度彻底熄灭了。爱意像退潮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汹涌的恨意，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吞噬。他死死盯着我，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笑：“那你就别怪我了。”

　　（黑化值爆表）

　　“你要干什么？”我被他的眼神吓得后退，后背撞到墙，冰凉的触感顺着脊椎爬上来。

　　“干什么？”他一步步逼近，像捕食的野兽。一手死死扣着我的腰，另一手捏起我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尖轻嗅，眼神里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当然是……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不要！陆淮你疯了！”我拼命挣扎，却被他箍得更紧。

　　他像没听见似的，打横将我抱起。我吓得尖叫，手脚并用地踢他，却被他牢牢按住。他抱着我走到窗边，外面的阳光照进来，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显得格外狰狞。“不听话的宠物，就该关起来。”他低头看着我，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陆淮你住手！这是犯法的！”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动作温柔得可怕，指尖抚过我的脸颊，声音却像淬了毒：“从你说他比我重要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知道会有今天。”

　　“不要……求你了……”我开始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嘘——”他用食指按住我的嘴唇，指腹冰凉。把我扔到床上时，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看着笼中的猎物，“是你逼我的。”说着转身走向衣柜，打开门——里面挂着一排熨帖的衬衫，而他从中拿出的，是一条黑色的领带。

　　“陆淮！你放开我！”我手脚并用地往后缩，却被他一把按住膝盖。

　　他单手擒住我的两只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领带被他扯得笔直，穿过床头的栏杆，一圈圈缠上去，打了个死结。“别动。”他俯身在我耳边说，呼吸烫得吓人，“再动，我怕我会失控。”

　　“陆淮！你混蛋！放开我！”眼泪糊了满脸，我拼命扭动，手腕被勒得生疼。

　　他的指尖顺着我的脸颊滑下来，划过下巴，最后停在颈侧，轻轻摩挲着。“放开你，然后让你去找他？”他笑了，笑声里带着浓浓的绝望和疯狂，“我没那么傻。”

　　“我不是……我没有……”我语无伦次地辩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陆淮的手指突然收紧，轻轻掐住我的脖子，力道不大，却带着致命的威胁。“不是吗？”他低下头，鼻尖几乎碰到我的鼻尖，瞳孔里映出我惊慌失措的脸，“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不去找他。”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盯着我，眼神一点点冷下去，像结冰的湖面。“说不出来？”他的指腹擦过我的嘴唇，冰凉的触感让我一颤，“没关系，我会让你记住的。”

　　“不……不要……”

　　他没给我说完的机会，俯身吻了下来。那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凶狠而霸道，几乎要夺走我所有的呼吸。直到我快要窒息时，他才松开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呼吸粗重：“记住了吗？谁才是能决定你去留的人。”

　　我哭着摇头，眼泪糊了满脸：“你为什么要这样……”

　　陆淮用拇指擦去我的眼泪，动作竟有几分温柔，可眼神里的偏执却像烧红的烙铁：“因为我爱你啊。”他低下头，在我耳边一字一顿地说，“你只能是我的，永远都是。”

　　“我说过，我不是你一个人的，也不可能只是你一个人的。”我用力挣开他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陆淮的神色猛地一怔，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心底的痛苦像藤蔓疯长，缠得他喘不过气：“不可能……”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偏执，“那我就毁了一切。”

　　“你就不能放手吗？换一个人爱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揪着我不放？”我红着眼眶质问，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换一个人？”陆淮额前的发丝垂落，遮住眼底翻涌的阴翳，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注定是你了。放手？不可能。”
　　“难道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囚禁我？”我看着他，心一点点沉下去，“这样子对你有什么好？”

　　陆淮沉默了很久，眸底的神色像被浓雾笼罩，看不真切。他抬手，指尖轻轻抚过我的侧脸，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疼惜：“一开始……我也没想过会变成这样。”声音低哑，“可你……”后半句哽在喉咙里，化作一声轻颤。

　　我哭红了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为什么就一定是我？我明明都说过了，不会再爱你了。”

　　“为什么……”他重复着这三个字，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自己。

　　陆淮薄唇紧抿，神色黯然，指尖沿着我的脸颊滑下，停在下颌轻轻捏住，力道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你说不会爱我……是因为他么？”

　　“跟他没关系，你不要找他麻烦！”我急忙开口，语气里带着恳求。

　　陆淮捏住我下颌的手不自觉收紧，指腹的力道让我微微蹙眉，他面上却依旧平静，眼底却酝酿着风暴：“跟我没关系？”眼眸微眯，危险的气息几乎要将人吞噬，“你越是护着他，我就越不会听。”

　　“算我求你，别这样好吗？”我放软了语气，声音带着哭腔，像被雨淋湿的幼兽。

　　“求我？”陆淮的神色晦暗不明，捏着我下颌的指尖略微松了松，“那你答应我。”眸光深不见底，仿佛要将我吸进去，“不再见他。”

　　“抱歉，这个我做不到。”我别开脸，避开他的目光。

　　陆淮的呼吸猛地一滞，垂在身侧的手瞬间紧握成拳，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扎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呵，做不到么……”眼神骤然变暗，心中的执念像野草般疯长，几乎要将他吞噬。

　　“我跟他相处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我咬着唇，声音带着倔强。

　　“这么久……”陆淮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心口像被针扎，泛起密密麻麻的疼，“那我呢？”他的神色愈发黯然，眼底的占有欲却像火焰般越烧越旺，“我又算什么？”

　　“两年前，我们不是已经断了吗？”我提醒他，声音里带着疲惫。

　　陆淮的指腹贴在我的唇上轻轻摩挲，呼吸渐渐急促，带着压抑的渴望：“可我回来了……”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暗哑得厉害，“你就不能再回到我身边？”

　　他忽然微怔，眼眸垂下，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的痛苦：“我……”薄唇紧抿，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最终还是开了口，“当年是有苦衷的。”

　　“所以你们打赌骗我感情，也是苦衷？”我猛地推开他，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当年的事像一把生锈的刀，再次被狠狠捅进胸口。

　　陆淮的双手微微颤抖，极力隐忍着翻涌的情绪，脸色苍白如纸：“是我混蛋，但我后悔了。”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真的后悔了。”

　　“我好不容易才忘掉你，为什么非要这样？”泪水再次决堤，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忘掉我……”陆淮的神色瞬间黯淡下去，指尖轻触我的脸颊，替我擦去泪水，声音低哑得像破碎的玻璃，“可我从未忘记过你。”眼底的疯狂越来越明显，像燃烧的野火，“我想……把你关起来，只让你属于我。”

　　“我不是属于任何一个人的！”我用力拍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

　　陆淮猛地扣住我的手腕，指腹摩擦着我手腕上被领带勒出的红痕，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印记。他神色晦暗不明，语气带着几分危险的试探：“但我……想让你只属于我。可以么？”

　　“你这样让我很难回答，你知道吗？”我看着他，心里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

　　“很难回答……”陆淮眼眸微垂，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沉默片刻后，他像是做了极大的让步，声音略显艰难，“那，给我一个机会，重新追求你，好么？”

　　“宿主，这是怎么了？”小九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带着点惊讶，“我就出去蹭个饭的功夫，你这是被强制爱了？”

　　“小九你别在旁边说风凉话，想办法救我啊！”我在心里急得团团转，“再这样下去，他疯了我也得疯！我就纳闷了，我跟朋友出去玩，有什么问题吗？”

　　“以本系统多年看小说的经验，他可能是疯批。”小九的声音带着点严肃，“总共有两种可能：要么单纯想囚禁你折磨你，要么就是太喜欢你，想把你困在身边，不让你跟别人接触。”

　　“咋问呢，你看他像是喜欢我的样子吗？”

　　“要不咱试试往门外跑？”我看着不远处的门，心跳得飞快。

　　我猛地用力挣脱开他的手，转身就朝门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我知道你很爱我，但你太疯狂了！”

　　“不管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陆淮见我逃跑，瞳孔骤然收缩，像被刺激到的兽。他几乎是瞬间追上来，一把扯住我的胳膊，将我狠狠拽回来抵在墙上。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疼得我闷哼一声。他眸底一片猩红，呼吸粗重：“疯狂？我还有更疯狂的……”

　　“不是，小九，他力气怎么这么大？”我在心里哀嚎，“我才跑了几步啊，就被拽回来了，还活不活了？”

　　“咱能不干了吗？太恐怖了！”

　　“不能呢，亲。”小九的声音带着点无奈，“你已经同意了，我还等着靠你刷业绩呢。”

　　“这哪一天我疯了，都不知道是怎么疯的！”我盯着陆淮猩红的眼眸，心里直发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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