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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
体育课集合完毕，体育老师戴着墨镜走过来，脖子上的银色口哨“咻”地响了一声：“稍息！立正！向右看齐！”
整队声落下后，他把花名册递给李常林：“体委，点名。”
“赵澈。”
“到。”
“顾喻。”
“到。”
“王安然。”
“到。”
“周未。”
“到。”
“魏俊杰。”
周未又应道：“到！”
体育老师抬了抬墨镜，眯着眼打量他：“你怎么到两次？你也叫魏俊杰？”
“老师，魏俊杰在厕所蹲坑，让我替他答个到。”周未说得直白，班里瞬间爆发出一阵低笑。体育老师无语地摆摆手，让李常林继续。
点名结束后，体育老师说体育组临时有会，让大家先围着操场跑两圈，剩下的时间自由活动。刚从厕所回来的魏俊杰被多罚了一圈，跑完后喘着气提议：“走啊，踢球去，好不容易能放松一下。”
李常林几个男生都应了，赵澈转头看向一旁没说话的顾喻。前世记得顾喻好像不爱参与这些，不过，总闷头学习也不是个事，得带着他合群点。
于是拉起顾喻的胳膊就往足球场走，也不管对方拒不拒绝：“走吧，放松一下！”
没想到身后的人不仅没拒绝，还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嗯。”
足球场被四百米跑道围着，去年刚补过漆的塑胶地被晒得发烫，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化学味。
顾喻微侧头，下意识地掩了下鼻子。
这细微的动作没逃过赵澈的眼睛，他脚步顿了顿，在脑海中回忆。
哎？顾喻好像是有个什么病来着……奥，鼻炎！等放了学给他买个喷雾去。
正想着抬头就听见了李常林和一个体育生在说话。
李常林走上前，客气地说：“哥们，让块地呗，我们踢南边那一小块就行。”
“不行，让不了！”一个胸前印着“2号”的体育生头也不抬地拒绝。
李常林瞬间来了气：“你们占这么大块地也用不完，就不能集中点练？别的同学也要踢球啊！”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赶紧滚，别耽误我们训练。”2号体育生抬眼时，语气里满是不屑。
两边人很快围了过来，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周未忍不住骂道：“操，操场你家开的？”
“有种你们先来啊，在这叫什么？”体育生那边有人接话。
赵澈看着两拨人因为个足球场的使用权争得脸红脖子粗，也没往前凑，出声打断，“吵够了吗？”
声音顺着风传过去，正吵到兴头上的几人愣了愣，转头看他。他抬抬下巴示意不远处的空位，语气没什么起伏：“不让，那就凭实力争。”
1号体育生说：“别笑死我们了，谁不知道你们一班体育垫底啊！”
2号体育生目光扫过顾喻时，更是带了几分嘲讽：“我也不知道我女神喜欢你什么，长得一副一碰就倒的样，还是回去做题吧，别在这添乱。”
又看向戴眼镜的周未：“还有你，戴着眼镜踢球，小心一会镜片飞了，满地找！”
“老子戴眼镜怎么了！”周未气得脸都红了，“总比你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强！”
魏俊杰作为班长，见他们侮辱自班同学，撸起袖子就想上前，却被赵澈一把拉住。“别冲动。”赵澈说着，往前站了一步，嘴角噙着抹浅笑，气场却瞬间压了过去，“别只会动嘴，来比比？”
敢说他的顾喻一碰就倒，看老子一会不把你踢趴下！
体育生队长被他这气势震了下，悻悻道：“赵澈是吧？既然你要比，也不是不行，那就来个5v5，五分定胜负，一球一分。”
“可以。”赵澈答应得干脆。
2号体育生还特地冲站在一旁的顾喻讥笑一句：“哼，书呆子，等着！”
他们一共九个人，要选五个上场，谁下场成了问题。魏俊杰看向周未：“你搁边上加油吧，平常踢球你弱点。”
周未踹了他一脚：“靠，你这头猪，说谁弱呢？”
李常林赶紧拉开两人：“行了行了，周末，班长是怕你受伤，对面都是专业的，不会手下留情的。”
周未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狠狠瞪了魏俊杰一眼，转身往观战席走了。
最后上场的是赵澈、顾喻、魏俊杰、李常林，还有另一个同学。体育生那边则是队长带1号、2号、3号、4号。
“来！”李常林活动着脚踝，眼里满是不服输的劲。
裁判是体育生那边的人，足球被抛向空中的瞬间，李常林率先冲过去一顶，球落向敌方中场。
体育生像离弦的箭般冲过去，鞋钉碾过草皮发出滋啦声，抬腿就把球截了回去，紧接着一脚射门。结果魏俊杰扑错了方向，球直挺挺地进了球门。
“1比0！”体育生那边爆发出一阵欢呼。
观战席的周未看着魏俊杰那笨拙的样子，正想骂出声，就听见体育生们的嘲讽飘过来，当即就跟他们吵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分钟，场面几乎一边倒。体育生配合默契，接连进球，比分很快变成4比1。唯一的一分，还是赵澈凭着极限滑铲挣来的。
趁发球间隙，李常林急得压低声音问一旁的顾喻：“咋办啊喻哥？再丢一分输了。”
顾喻看着场上跑动的身影，冷静道：“别急。”
李常林心里直打鼓，这都快输了，怎么能不急？
可下一秒，顾喻就让所有人惊掉了下巴。裁判再次发球时，他像一阵风似的冲过去，率先抢到球权。
红白相间的校服在球场上格外显眼，他灵活地躲过两个人的防守后，又带球跑了两步，抬脚直接射门，动作干脆利落，球稳稳落进网里。
“2比4！”周未在场边跳起来欢呼。
没等体育生反应过来，顾喻又一次甩开防守，面对门将时冷静推射，再得一分。紧接着，他从两人中间钻过去，将球精准地传给赵澈，赵澈不负众望，头球一顶，比分追成4比4平。
场上场下瞬间沸腾。体育生们急了，防守变得越发凶狠。最后一球定胜负时，赵澈接到球刚想带过防线，对方2号却故意抬脚，鞋钉狠狠刮过他的小腿。他踉跄了一下，忍着痛把球踢给了顾喻。
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划过空中，球进了！
赵澈本来还想着亲自把对面踢爆，没想到顾喻踢球的水平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忍着腿上传来阵阵疼痛，走到顾喻旁边，一脸惊喜：“太帅了！”
“5比4！赢了！”李常林激动地跳起来，抱住了身边的魏俊杰。
体育生们则一脸不服，嘟囔了几句，还是把场地让了出来。
周未在一旁嘲讽：“死鸭子嘴硬！”转头又冲顾喻他们喊，“我靠，太帅了！喻神深藏不露啊，踢球这么猛！”
李常林也跟着点头：“是啊，他当时说‘别急’的时候，我还以为要完了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翻盘了！”
“那必须的，我都说了我们家顾喻向来聪明敏锐，能在各大……”赵澈刚说到一半，就听见顾喻带着紧绷的声音：“没事吧，赵澈？”
众人这才注意到，赵澈的裤腿已经被血浸红了一片。刚才场上太激烈，谁也没留意到他受伤了。
“澈哥，怎么伤成这样？快去医务室！”魏俊杰惊呼。
赵澈卷开裤腿，露出三道又深又长的伤口，却还笑着说：“没事，刚才抢球被鞋钉刮到了，小伤。”
顾喻的脸却沉了下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去医务室。”
“去去去，别板着脸嘛。”赵澈看出他的不高兴了，连忙应下，瘸着腿走到他身边，还故意放软声音，“顾喻同学，腿好痛，可以扶我一下吗？”
顾喻没说话，只是抬起胳膊，给了他一个支撑点。赵澈看着面前的一截手臂，毫不犹豫地搭了上来。
周未他们本想跟着，却一把被赵澈拦住，摆了摆手：“我用一条好腿换来的场地，别浪费了，赶紧去踢，你们喻哥陪我就行。”
*
去医务室的路上，他没安生多久，就在顾喻耳边喋喋不休：“顾喻，你怎么不理我？”
不会是生气了吧？
“喻哥？喻神？同桌？阿喻？”
顾喻被吵得闭了闭眼睛，低声道：“闭嘴。”
赵澈老实了几秒，又嬉皮笑脸地凑近，声音压得更低：“别不高兴嘛，我也没想到那人腿伸那么长……”
话没说完，顾喻突然停下脚步。树影落在他半张脸上，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垂眸看了眼赵澈渗血的裤腿，睫毛轻轻颤了颤，再抬眼时，眼里的疏离淡了几分，轻声问：“疼吗？”
？？？
赵澈被他看得一愣，心里像被什么轻轻蛰了一下，顾喻怎么跟平常不太一样？这是在心疼……他吗？
震惊过后，干笑两声：“啊哈哈，不疼，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算什么。”
顾喻抿了抿嘴，声音很轻：“下次小心点。”
“放心吧。”得到了顾喻的关心，瞬间膨胀起来，“顾喻同学这是心疼我吗？”
顾喻沉默了几秒，喉咙里发出了个字：“嗯。”
我靠，实锤了，顾喻真的在心疼他！看来自己这一脚一点都没白挨啊！
一路上都被这种新奇的感觉包围，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医务室的椅子上了。
校医拿着沾了透明液体的棉签靠近伤口：“忍着点，双氧水消毒可能有点疼。”
“来吧。”
棉签碰到伤口的瞬间，赵澈疼得快跳起来了，却硬是没出声，只是额角渗出了层薄汗。
这他妈叫有点疼？这一下搞得他脑壳子现在还嗡嗡响。唉……要不是顾喻在这儿，他绝对憋不住叫出来。
所以形象和忍，他屈服的选择了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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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医：这都能忍住，真是个男子汉^_^
赵澈：害，根本不疼，上酒精都扛得住，一点事没有。
os：我老婆在，你看我好意思叫吗……
顾喻：哦，没事的话我走了
赵澈：别别别，老婆你补药肘啊qaq
顾喻：？
赵澈（土味情话版）：你就是我的氧气，没有你我活不下去(^L^)
求收藏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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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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