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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条大路通死劫(2)
【1】
“四姑娘,我就在这儿等您。”
宋青淼环顾一周,记好位置,对周伯点点头。转身向千茶楼走去。
楼内装饰繁华,每一处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宋青淼惊了眼,瞳孔中映射出一个全被红纱包裹的舞台、五根雕花各异的金柱规矩的立在四周、台上几位舞姬翩翩舞动,想不到若是从楼上看能是怎样的美景。
宋青淼抬头瞅了瞅上楼的窗外,果真如计绿所言,每个窗前都站有一位“守牙”。收回目光来,正瞧着一位半裸着肩头、肘间挂有一条拖地红袖子、头上插满了夸张簪子并且容貌惊人的舞姬扭着腰身朝自己走来。
一步走一步,越走越近。
她很美,美的惊为天仙。
宋青淼眼眶不自觉放大,紧握着包带。那舞姬的狐狸眼简直是把她硬生生吸进去的。等她站在自己面前时,宋青淼感觉脑门一热,不自觉的脸红起来,磕巴道:“你,你好。”
梨女笑着挑了挑眉,“四小姐好久没来寻消息了。”见宋青淼呆若木鸡,梨女贴近她的耳朵道:“听闻四小姐前前着日子落水了?您是好的快。”
梨女温热的气息和身上独特的香味让她迷了眼。了明摆着这人的语气不太友好。她道:“请吧,您想知道的一切都给您准备着哪,样沫。”
被叫到的女子,笑着迎来行礼道:“宋四小姐,品红半月前被赎身了,今后便由我来对接她。”
“奴家命唤样沫,还请小姐移步上楼。”
宋青淼点点头,随她行去。
来之前她可是连夜做了功课,宋青淼算是千茶楼的常客,经常来调查那个什么璟王。
说白了就是私生饭,花钱买狗仔的。
平日里对接的人叫品红,不过现在看来是换人喽。
宋青淼随样沫绕过中间的圆形台子,边上楼梯边那红纱顶端看去,顺带听听下楼人的闲砸碎语:
“赤云现世了!”
“啊?你这老头莫不是在哄骗我们,赤云现世那些权贵且会坐视不理?”
“对啊,现今也不知是赤云童谣散唱吗?哪儿能真的见到一枚子虚乌有的令牌。”
“我也是听说。”
“胡扯!哪是子虚乌有的!氏羌南门、坡椸东皇、河具尉迟一族不都见过!更甚于童谣不就是令牌的前菜。”
“啧你这一说还真是,哎呀哎呀,谈这些丧气话干什么,喝茶喝茶。”
“哈哈哈,就是就是,赤云重不重现咱们一群布衣之人何能谈得!只求到那时,别让我等如氏羌南门一族死的那么惨烈便可。””
“……”
【2】
样沫道:“四姑娘,您现在这儿歇息,我去将洪家唤来。”
宋青淼笑笑,回道:“好,你去。”
洪家是谁?计绿咋没给我说!
良久,宋青淼神色黯淡几分,在心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统统梳理一遍,得出三条诡异之处:
第一,那个系统是怎么个事?它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第二,我现在是谁?是自己本身还是宋家的四小姐?我是死是活?这一切是真是假?
第三,我应该干什么?又处于什么角色?
猝然!脑海一段抽痛,连连不断的片段在她眼中浮现,速度极快。
嗞嗞嗞——
一连串的电磁音涌入她的脑海,宋青淼头痛欲裂,强撑着身躯,掩着半张脸,笑的诡异。
成了!
G973:“嗞嗞嗞,宿主还真是调皮。”
滋啦滋啦的电波在宋青淼耳前回荡,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系统似乎没有本体。那它存在于何处?她的脑海里吗!更加诡异了!若是这样那这个东西岂不是时时刻刻在监视她……
G973:“宿主聪明,猜对了。”
它在笑,笑的平淡。
宋青淼汗毛竖立,镇定道:“竟然知道我想的是啥,就回答我的问题。你知道的,我真的能死给你看。”
按照以往的剧情,穿越女不是猝死就是病死,可这两列对她都不现实。但自己的的确确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实体,不然前27年算什么,算她有臆想症?
G973:“嗞嗞嗞,宿主在威胁我。”
“对。如何呢?”
G973:“哦宿主大人您当然能死,只不过您不会选择这条路,嗞嗞嗞,我也不会告诉你任何。”
宋青淼疑惑,眉头蹙然道:“嗞个毛,啥意思?”
“咋?我的命,你说的算?”
G973:“宿主的命当然是自己的,没人能夺走。”
“不过……”
“嗞嗞嗞,我知道宿主大人在想什么,大不了一死重新投胎,不可。宿主只有这一条命,若是没了就真的没了呢。”
它它妈的在说啥?!!!
头痛的厉害,宋青淼强撑身体,“别他妈扯别的,回答我!”她声音抖的不成样子,指甲嵌入头皮里,鲜红的血迹时时刻刻提醒她这具躯体是你自己的。
“嗞嗞嗞,宿主莫要如此反骨,哎呀都说了不会告诉你任何。”
“不过,谁让你您是第一个成功品,更何况还是是本系统犯的错误,是要有所补救的。”
说罢,三道金光穿入宋青淼的胸口,极高的热温让她难以忍受,面色痛苦,脸颊两侧迅速绯红。
“嗞嗞,是有点难受,还有呢。”
话罢,又一道金光刺入她的眉心。
“啊啊啊!啊呜呜呜!”内心狂叫。
深怕被窗外的守牙听出来什么,宋青淼紧紧捂住嘴,愣是没出一点声来。
G973:“最后赠予宿主一句话:幻境入真,实境为幻。还请宿主活着,方能有一线生机。”
宋青淼眼神飘迷,大脑混乱,她竟然在一个系统的话语中听出了惋惜之情。
恍惚间,那金光尽数刺进内心。
刹那!宋青淼脑海中映出一女子身影。
第一幕:漫天飘灰,烈火围成的城池如一条蜿蜒盘旋的巨龙、赤红的焰火不断上涌。那女子衣着艳丽,赤裸双脚……
第二幕:金光庙宇、琉璃彩灯。那女子面相苍凉,手持白绫……
第三幕:单单是一背影……
霎时,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下。
她看清了,杀她之人,手持一枚九边菱形的玉佩!
【3】
“叩叩叩——”
“四姑娘,洪家前来叨扰了,嘿嘿我进来啦。”
宋青淼猛的睁眼,一惊,正发觉自己是趴在桌上的。又摸摸脸颊,根本就没有泪水,可那一切无比真实。
宋青淼道:“进来吧。”
洪家拱手道:“嘿嘿,四姐姐可是许久未见,呐今日又想知道璟王点什么,洪家定是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
十三四岁的少年郎,神气地拍拍胸脯,一脸自豪。
又是那个璟王!罢了罢了,但是也想知道那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让宋青淼一个大家闺秀丝毫不顾名声。
“额,你就说说璟王近来有什么……事就行。”
洪家又笑道:“那您是想听远的哪还是近的?”
“我就从近来的讲吧,今天巳时三刻太后的亲信竹沥便衣去了宋家,大约半个时辰后才离开,我亲眼看见还是大夫人亲自送出去的。”
宋青淼蹙眉,轻咬拇指疑惑道:“你连皇宫的人都知道?”
洪家:“那是自然,我们千茶楼从不养闲人!”
宋青淼道:“嗷,不过这个我有什么关系吗?”
洪家一脸茫然,跳起来大叫道:“宋四小姐!您不会中邪了吧!这……”
宋青淼被他这一举动吓的不轻,讪讪道:“哎呀哎呀,坐下,狗叫啥。”“你们这保密措施是盛京城第一对吧。”
洪家傲娇的地坐下,“自然,我们千茶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就连皇家的那些什么暗通也没我们厉害,还要来找我们买消息呢,哼。”
“……行,首先我爱慕璟王,这和那个谁竹竹,对竹沥有什么关系,他不是看不上我吗,那来我家干什么?”
洪家终于忍不住,抬手朝宋青淼的额头探去,被宋青淼“啪”一声打掉。“四小姐您不会是被水鬼附身了吧,快去淮渡塔拜拜吧,您这也太吓小孩了。”
“少贫嘴,回答我的问题。”
“是…”
洪家站起来左右比划,扭来扭去,跳上跳下。终于!将大概的东西讲了一通。
宋青淼尬尬笑了笑,忙递给洪家一壶水。
“嗷,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哈,哈……”
听完,内心的独角戏想把自己的脸皮撕烂:“这也太狗血了吧,简直就是现实版的重生之我爱上表姐的男人;靠了,真的太靠了。
……
“这可如何是好,小姐这脚,不出十天半个月的根本走不了。”
宋南祎道:“无碍。”
怡茶道:“小姐,那太后那应怎么应付,先生怎么说?”
宋南祎垂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怡茶喳呼,“就这?”
忌月道:“那能怎么办?小姐同璟王婚约在即,璟王又是在太后身边长的,总不能不见。”
怡茶憋憋地笑道:“也是哦。”
片刻,窗外的光影被遮住大半,应当是太阳快落山了。
宋南祎把玩手中的玉佩,总是想不通为何顾峙桁偏要夺这个,这不就是一枚普普通通的玉佩吗?那不成是辅国公府没事干,闲的?那他为何会出现在巨枝桃树那?还小憩?
突然,一种巨大的错乱感油然产生。
不对!他与那僧人认识!
“忌月!现在去趟淮渡寺庙。”宋南祎惊呼,眼眸垂的很低。
忌月了然,夺门而出。
怡茶一怔,看了眼冲出去的忌月又看了看宋南祎手中的玉佩,也是立马了然。随后,转身去案台取来笔墨。
刚想着笔,窗外的光影猛的一闪。怡茶快速拔出短刀朝窗外飞去,“是你?站住!”
跑了几里,气呼呼的拾起那人扔下的纸团。
良久,关上房门,掐着腰鼓着腮帮道:“小姐,是世子的人,就是那个同忌月打架的侍卫;还有这个纸条。”
宋南祎眼底呈出暗色,又是他。
打开来,上面鸡飞狗跳的字迹入目。怡茶不屑地笑道:“这是画的符吧,堂堂手持虎符的国公府竟连一个教书先生都请不起。”
宋南祎顿顿,回道:“不,这是用另一只手写的。”
等等,顾峙桁、太后、纪钟洵……
“怡茶一会你也去趟国公府,要确保是顾峙桁的人,将这个交给他。”
怡茶眨眨眼,惊呼:“小姐这是要借东风,可他若是同那僧人一伙的,该如何是好?”
宋南祎眼神更加冷冽,她深知辅国公是她惹不起的,但她要走的路容不得半分阻挠。顾峙桁屡次挑衅她,虽然没触动她的火,也实实在在碍眼……
那就只能怪他命不好,“杀了。”!
“明白,我还没杀过爵位世子呢,嘻嘻嘻。”
东苑——
郝贾鬼鬼祟祟地站在拱桥下,对着面向之人低头哈腰,“小姐,老奴可没敢收西苑的东西。”
那人掂量掂量钱袋,随手扔给她道:“还真不少,看来盛宁给她带了不少好东西,给你的就拿着吧。”
郝贾笑着接过钱袋,塞进腰身里,说道:“是的是的,她寝室里有檀木箱子,大约能塞下一个六七岁的男童。那里头定都是些好东西。”
“找机会看看里面是什么,回去吧。”
“哎是,您走好别着了风寒,嘿嘿。”
郝贾拱手到那人走远,才慢慢起身,心满意足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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