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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盼之上
十月的安高笼罩在深秋的薄雾中,江浩站在教学楼顶,看父亲的黑色迈巴赫驶入停车场。
车窗摇下时,他瞥见父亲指间的雪茄红光,
与专案组组长□□的警徽反光在空中交汇,像极了《孙子兵法》里"兵者,诡道也"的注解。
"江哥,"
林悦递来加密过的短信,屏幕上是父亲的私人号码:"今晚九点,老宅书房。"她的翡翠胸针在雾中泛着冷光,
"上次你潜入仓库的监控录像,父亲已经拿到了原始文件。"
江浩转动手中的弹簧刀,刀柄上新刻的"临渊"二字(取自父亲名字"江临渊")还带着木屑。他想起昨夜在父亲书房偷听到的对话:
"专案组要的是替罪羊,不是江家血脉。"
暮色浸透老宅时,江浩推开书房门。父亲坐在真皮椅上,背后是整面墙的书架,《商战三十六计》与
《资治通鉴》并列摆放。"坐。"父亲推来份文件,封面写着"安高地块开发可行性报告",里面夹着张泛黄的照片——七岁的江浩骑在父亲肩头,身后是安高的旧教学楼。
"专案组的□□,"父亲点燃雪茄,"是我放在警界的棋子,专门处理这类......棘手事务。"
江浩盯着照片里父亲年轻的脸,那时他的眼神里还有温情,不像现在充满算计:"所以陈虎和老周的死,你早就知道?"
"我需要有人清理安高的旧势力,"父亲吐出烟圈,
"而你需要立威。"
他敲了敲报告,"现在地块拆迁遇到阻力,职高的斌哥背后是教育局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做。"
深夜,
江浩坐在帝豪夜总会的暗房里,看职高的隼发来的实时画面。斌哥正在与教育局某科长密谈,桌上摆着成捆的现金和拆迁图纸。林悦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那个科长是父亲当年的大学同学,上个月刚收了江氏集团的'赞助'。"
“通知王凯,"
江浩摸出微型摄像头,"让他带几个弟兄去'偶遇',记得穿教育局的工作服。"他顿了顿,"留活口,给□□的专案组送份'大礼'。"
凌晨三点,
江浩站在专案组门口,看着被蒙头的科长被扔进警车。□□打开门时,警服还带着酒气,他压低声音:
"你父亲说这事到此为止,别再牵扯更多人。"
"我只要斌哥的地盘,"
江浩递去U盘,里面是科长收受贿赂的证据,
"其他的,按计划来。"
回到安高时,雾已经散了。林悦在天台等他,手里拿着新的势力分布图:
"磊子的人已经接管职高的烟摊,李隼要求把抽成提高到四成。"
"答应他,"
江浩望着远处的江氏集团大楼,"但让二胖在他的货里掺假,慢慢削弱他的威信。"
他摸出父亲给的开发报告,在"安高操场"字样上画了个圈,
"这里地下有老防空洞,当年拆迁时被隐瞒了,你让王凯去查档案。"
林悦的笔尖在纸上停顿:"父亲知道你在查这个吗?"
"他知道,"
江浩笑了
"而且他希望我查。"
十月三十日,万圣节。
安高的学生们戴着面具在校园里游荡,江浩穿着黑色风衣,面具上画着半朵玫瑰——那是父亲书房里的家族徽章。
林悦穿着女巫 costume,斗篷下藏着微型录音笔,里面存着今早父亲与□□的对话:"必要时,让江浩顶上,但要确保他全身而退。"
"他们在拿你当棋子,"林悦的声音混着人群的喧闹,
"那个防空洞里可能藏着当年的拆迁丑闻,父亲想让你背锅,又不想真的失去你。"
江浩摸了摸面具边缘,想起父亲教他下棋时说的话:"
真正的棋手,永远会留一枚过河的卒。"他带着林悦走进操场,几个小弟正在假装玩"试胆大会",实则在探测防空洞入口。
"找到了!"
二胖的声音从枯井里传来,
"里面有个铁箱,锈得很厉害。"
江浩爬下井时,闻到了潮湿的霉味,像极了老周公寓的地下室。
铁箱里是泛黄的文件和录像带,标签上写着"安高拆迁事故,2005.07.15"。录像带里,年轻的父亲正在与教育局官员争吵,背景是倒塌的教学楼,担架上的学生被盖上白布。
"这是......"
林悦的声音发抖。
"当年安高扩建时的豆腐渣工程,"江浩握紧文件,上面有父亲的签名,"
死了三个学生,被伪装成施工事故。"他摸出手机,给父亲发消息:
"我拿到了防空洞的东西,现在该谈条件了。"
深夜,
江氏集团的地下会议室。
父亲坐在长桌尽头,面前摆着江浩送来的录像带。他指间的雪茄明明灭灭,烟雾中看不清表情:
"你想怎么样?"
"我要安高地块的开发权,"江浩摘下戒指放在桌上,那是成年时父亲送的礼物,"以及专案组的指挥权。"
父亲盯着戒指,忽然笑了:
"你以为拿到这些就能威胁我?"他敲了敲录像带,
"里面的人都已经退休或去世,证据?不过是堆废纸。"
"但□□知道真相,"江浩站起身,"而且我已经把消息透露给了职高的斌哥,他正带着人去专案组门口闹事。"
父亲的瞳孔骤缩,抓起电话:
"立刻让□□清理门户!"
"来不及了,"
江浩走向门口,
"现在专案组的人应该正在去防空洞的路上,而你——"
他转身露出微笑,
“需要去应付董事会的问责。"
凌晨五点,
安高的操场上停满了警车。江浩站在人群中,看□□被带走时与他对视,那眼神里有愤怒,也有释然。
林悦递来热可可:
"父亲的车刚刚离开集团大楼,往机场方向去了。"
"他不会走,"
江浩望着东方渐亮的天空,"因为他知道,我会替他守住安高这块棋。"
十一月一日,立冬。
江浩坐在专案组临时办公室,看着墙上的安高地图。父亲的电话在此时打来,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疲惫:
"你赢了,安高地块归你管,但别碰当年的事故档案。"
"我只要现在,"
江浩望向窗外,林悦正在组织学生清扫操场,"
未来的事,我自己会创造。"
挂断电话,他摸出弹簧刀,将刀柄上的"临渊"二字刻得更深。林悦走进来,手里拿着新的势力名单:
"李隼的人已经完全归顺,教育局新调来的科长是父亲的人,还有......"
"够了,"
江浩打断她,
"从今天起,我们的目标不是扩张,而是扎根。"他指了指地图上的"安高图书馆","
在这里开个奶茶店,就叫'洺城时光'。"
林悦愣了愣,忽然笑了:
"好,我这就去安排。"
阳光穿透云层时,江浩站在教室门口,看新生们好奇地打量着他的弹簧刀。
他知道,父亲的阴影永远不会消失,但至少,他可以在这阴影中种下自己的种子,让它长成遮天蔽日的树。
在安高的江湖里,他不再是父亲的棋子,而是执棋人。那些黑暗中的交易、权谋与背叛,终将成为他登上顶峰的阶梯。
而他,会带着林悦,带着所有信任他的人,在这充满迷雾的棋局中,走出属于自己的光明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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