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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听着里面的动静,顾厌殊有些想笑,他的舒舒怎么怎么可爱,生气也可爱,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理他,不过没关系,他最擅长的就是等待,
站在门口哪也没去,直到林愿舒从被子里爬出来,准备出门透透气,这段时间他都快难过死了,每天就待在屋里,偶尔被顾厌殊拉着出去逛也没精神,现在他可要好好逛逛,不知道池塘的荷花还开着没。
每年夏天他总喜欢叫上暮冬在荷塘泛舟,躺在小船上吃杨梅冰,只是现在杨梅熟过了,连荷花也不知道落没落,都怪那个混蛋,让他错过了夏天最快乐的时候。
这么想着,还是决定出去看看,结果一开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顾厌殊,刚扬起来的笑瞬间垮了下去,黑着脸一把关上了门,险些把刚挂上笑脸准备进来的顾厌殊鼻子都拍扁。
“你怎么还在这儿?”林愿舒背身抵着,隔着门板,没好气的埋怨,“皇帝陛下就这么闲吗?一天天的不用上朝,骂你的折子怕是要堆成山了。”他现在可不想看见他,他还气着呢,哪能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了?
“他们不敢,”顾厌殊笑了,除了林愿舒他爹,还没怎么有人敢骂他,如今林冠山怕他迁怒自己的爱子,也是不敢呛声了。“舒舒想去哪,夫君陪着好不好?”靠近门上的阴影,故意在人耳边说道。
“谁要叫你夫君?如今还要管着我?我哪也不去,就为了把门甩你面前,满意了吗?”如今看他是哪儿都不顺眼,这人骗他就算了,居然还那么对他,如今道个歉就想一笔勾销?门都没有。
“没有,舒舒去哪儿都行,我不拦着。”顾厌殊解释,现在他是半点也不敢不顺这小祖宗的心,小祖宗难受,他也跟着心疼,这两个月他同样不好受,偏又不能说,说了怕是更惹人生气。
“那我走,舒舒别气,别闷坏了自己。”刚准备离开,就听见身后的门开了,林愿舒站在那儿,扶着门,下巴抬得高高的,努力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孰不知在顾厌殊眼里是多么诱人。
“等等,”故意用娇蛮的声音开口,“我想去荷塘泛舟,荷花落了没?”
顾厌殊忙回:“我叫人问问,你不高兴,我没心思关注这些。”
“那这还是我的错了?”林愿舒瞬间炸毛,“到底是谁让我不高兴的?”
“不是不是,舒舒别生气,是我的问题。”说着就要找人。
“找什么人,你不是闲的吗?亲自去看啊!”他觉得自己不讲理极了,看着顾厌殊的背影还喊道:“快点!跑着去!别让我等太久!”
顾厌殊还真跑了,施展轻功向御花园掠去。
他速度也是快,不一会儿就捧着两朵荷花飞回来了,“荷花还开着些,不剩多少,正等着舒舒呢,舒舒可要早些去”笑呵呵的把花递过去,却被一把拍在了手上。
“本来就没剩多少,你还摘了两朵,让我去看光秃秃的杆子吗?”事实证明林愿舒平时还是收敛了,一作起来竟让人有些不适应。
“那我给他们再插回去?”顾厌殊试探道。结果林愿舒更生气了,小嘴叭叭的,怼了他半天,简直是深得他爹的真传。
实在是无言以对,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舒舒不愧是林大人的儿子。”不成想一听到这话,刚准备歇歇的林愿舒又来劲了。
“你嫌我唠叨是不是!”
“我是说你像……”
“我爹就唠叨!”林愿舒委屈了,而顾厌殊已经麻了,他的小祖宗实在是难哄,没办法,谁让他自找的,又挨了半天才把这事过去。
林愿舒数落累了,刚觉得口渴面前就递过来一杯花茶,温度正好。
顾厌殊笑着看他,语气讨好,“舒舒辛苦了,喝口茶。”
面无表情的接过抿了一口,拯救自己好久没有这么使用过度的嗓子。
顾厌殊刚为自己体贴的行为松了一口气,就见他的小祖宗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一句话就让他笑容碎在了脸上。
“你还有功夫泡茶?”
他的小粘糕现在像是裹了火药,一碰就炸。
“哼。”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把茶杯塞回他手里,“我要去池子里泛舟,”不等顾厌殊开口,又补了一句,“你来给我划船。”
这简直是个再恶毒不过的刁难方式了,让一国之君给自己划船,又累又丢面子,顾厌殊脾气那么坏,要是能忍住才怪。
哪知道顾厌殊一点没犹豫的答应了,让人备了船,又准备了甜汤,直到他扛着竹竿扶他上船时才反应过来,这人居然没生气,又觉得理所当然,他若是敢生气,自己肯定再也不理他了。
九月的阳光还有些毒辣,顾厌殊拿过一个纱制的帷帽盖在他头上,有模有样的撑起竹竿,划着小船向深处飘去。
荷花的香气覆盖了些须埋怨,林愿舒伸出手,想去够两边的荷叶,顾厌殊怕他掉下去,帮忙折了一枝。
那荷叶被递到林愿舒手上,转眼又扣在了他头顶,大大的荷叶遮住了阳光,带着些许清香,撑起一片阴凉。
他的舒舒果然还是心疼他,又看林愿舒,抱着胳膊,故意扭过头不看他。
似乎是察觉到那灼热的目光,林愿舒转过头,看见一直盯着他的顾厌殊,又不高兴了。
“你看着我做什么?”
“舒舒闹别扭的样子也好漂亮。”明明关心他,偏又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林愿舒甩了他一个白眼,狠狠的拉上帷帽,不让他看。
“不是说要赏荷吗,隔着帘子怎么赏,我不看就是了。”刚想把帘子给人撩开,手上就又挨了一下。
“少管我!”愤怒的掀开帘子,死死盯着旁边的荷叶。
“荷花落了,可莲子还在,我摘些给舒舒做莲子羹好不好?”一句话又给人点着了。
林愿舒想起了那天的莲子羹,幽怨的看过去,又委屈的又挂上了眼泪。
“我那天满心欢喜的给你送莲子羹,结果就听见你骗我。”抹了把眼泪,又不看他了,“亏我研究了那么久,都浪费了。”
顾厌殊只觉得自己心都化了,又恨不得活刮了那时的自己。
“没浪费,我都喝了,舒舒做的我怎么敢浪费呢?”
“你还有心思喝?”
现在顾厌殊开始想打死上一秒的自己了。
吵吵闹闹到太阳下山,说是吵闹,实际上是顾厌殊自己挨训,刚上岸,林愿舒就别扭的蹭过去,想让他抱。
“我累了。”叉着腰抬头看他,带着些须娇气。
顾厌殊觉得好笑,“我划了一天的船,你倒是先喊上累了。”见人扭头就走,忙追上去抱他,林愿舒很自然的勾住他的脖子,又嫌弃的嗅了嗅,“你不干净了!”
顾厌殊气笑了,大热天的划了一天船,他倒是嫌弃上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为了谁。
嘴上说着嫌弃,林愿舒却搂的更紧了,把头靠在他肩上,忽然又觉得不对,似乎有些须血腥气,仔细的找了半天,发现似乎是顾厌殊肩头传来的。
“哪来的血腥味儿?”说着就上手去扒,顾厌殊抱着他,来不及阻止,衣服就已经被扒下了肩头。
气氛一下子静止了,林愿舒没再动,他也没问,抱着人继续走,过了一会林愿舒还是没动,正觉得奇怪,却感觉肩上滴了几滴液体,是林愿舒的眼泪。
无奈的把人抱得更紧,轻声询问,“哭什么,又委屈了?”
林愿舒没理他,自己把眼泪擦掉,轻轻抚上他的皮肤,“是不是很疼?”
早上被咬的很深,活动了一天,又渗出了血。
“为什么不推开我,为什么不说,我咬的那么重……”
“被咬的是我,舒舒怎么还哭了。”
“我真的看不懂你,顾厌殊……明明不用哄我的。”他的皇帝,若是真想强迫他,他能反抗到哪儿去?
“我心疼,舒舒,我活该的,是我做错了,舒舒怎么罚我都行,只要别讨厌我。”
“我在故意刁难你。”他好过分的。
“舒舒指的是今天吗?那算什么刁难,撒娇还差不多。”不痛不痒的小情趣罢了。
林愿舒又不想理他了。
冷着张脸给他上了药,看着坐在床上等着搂他的顾厌殊,按着人躺下,然后微微一笑,抬腿就朝外面走去。
“你去哪?”顾厌殊坐起来,问他去做什么。
“陛下伤口未愈,不便与我同睡,免得挤到了。”居高临下的用着傲娇的表情宣布了这个噩耗,得意的回了清露殿。
他还没消气呢,才不让顾厌殊搂他。
留下顾厌殊一人独守空房,林愿舒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做的这些事,忍不住笑出了声,头顶荷叶的顾厌殊真是可爱极了,被他怼的话都说不出来,还得乖乖给他递茶,心里的怨念也散了些。
“过几日就考虑原谅他吧,如果他表现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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