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徳满分但失业了

　　成新歌前额刘海松松散散的垂下来，没用发胶发蜡定型，黑色发丝柔软清爽，半遮掩住眼睛，看起来十分乖巧温顺。

　　苏安对着化妆镜看了好一会儿，“从没见过你弄这么素的造型，真的很像十五六岁的青春男高。下次要不要给你接个偶像剧呢？”

　　成新歌忙着摆弄衬衫下摆，避免刚熨烫好又弄皱，头都不抬地回道：“接，有活就接，来者不拒。”

　　化妆师刚定好妆，笑着站直身体，“如果娱乐圈也评选劳模，成老师必然得上台领奖。”

　　苏安骄傲地一甩头，“是呢，我们家艺人就是省心，配合度高还能保证作品质量，我老说我们公司签了个神仙小孩。”

　　成新歌跟着重重点头，才从椅子上起身，在落地镜前又来回转了几圈，没发现什么瑕疵，也就跟着等在客厅。

　　“录制的房间都收拾好了吧？”

　　“嗯。”成新歌靠在展示柜旁低头玩手机，“让人收拾出来储物间，搭了个小圆台，放上去吉他和乐谱支架，看起来还挺像样呢。”

　　“可以。其他房间尽量也整理好，万一节目组心血来潮要逛逛，看到......”苏安突然停住，看化妆师投过来疑惑目光，她笑一笑，若无其事地喝一口水，“一些和节目无关的个人代言产品，后期处理画面也麻烦。”

　　“放心吧，安安姐，都整理过。”

　　门铃声又一次响起，三个人知道门外应该是节目组，赶紧给成新歌又整理一下衣服，苏安和化妆师坐在餐厅，远离门口会被镜头拍到的区域。

　　成新歌迅速调整面部表情，做出一副清早起床还在启动大脑的懵懂样子，打开房门故作惊讶：“啊？导演，哈布尔老师，你们怎么来了？”

　　哈布尔：......

　　他和成新歌在一起近一年，很少去观察对方的工作状态，偶尔会在家里客厅一起看已经播出的节目，但很少从拍摄环节就参与其中。眼看成新歌装作被剧组突袭，他觉得好笑，抱起手臂跟在导演身后进门。

　　成新歌看他要往鞋柜伸手，不动声色地上前别开他，“老师，我家没有客用拖鞋。这里有鞋套机，等导演穿好后你就可以用了。”

　　哈布尔被他打断，刚要皱眉发问，看成新歌使了个颜色给他，也就明白过来，自觉后退一步排队等着。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屋，摄像师暂停设备，苏安才上前和导演、哈布尔寒暄，又给工作人员摆上刚外卖来的咖啡和苏打水。

　　“刚赶过来也挺累的，几位老师先喝点东西，然后咱们看下拍摄机位，简单走一遍脚本。”苏安递给导演一杯美式，面向哈布尔稍一踌躇，“哈布尔老师要喝点什么？我不清楚你们专业歌手对饮食有没有特别要求。”

　　哈布尔起身径直走向冰箱，打开门后愣在原地，他本能地问：“没有牛奶吗？”

　　成新歌慢悠悠地走过去，从侧边拿出一瓶知优乳业的鲜牛奶，“帮你倒进牛奶杯里喝？

　　“我不是说这个，是骑士......”

　　“内蒙本地的鲜牛奶，可能得老师回家乡才好喝到呢。其实知优的也不错，国内知名品牌，还是老师前段时间力争对象许观的自家产业，这不得支持下吗？”

　　成新歌拿出一套薄荷绿色系的杯子套装，笑着招呼摄像师：“摄像老师，来帮忙拍段花絮，算消耗咱们赞助商一个广告露出，省得你们后面单独拍产品镜头。”

　　他无视那只死死抓着冰箱门泛起青筋的手，面对镜头十分自然地拧开牛奶瓶盖，把牛奶缓缓倒进杯中，伴随着镜头逐渐推进的特写，他单手拿起杯碟递在哈布尔眼前，笑意更浓：“喝吧，老师。”

　　哈布尔端起牛奶杯，关好冰箱门，一言不发地仰头喝光，看着他的眼睛把空杯放回小碟，“谢谢。”

　　“好，谢谢摄影老师～”

　　看摄影师回到客厅，哈布尔一个跨步上前贴近成新歌，成新歌后面就是餐桌，两人的距离太过亲密，他不得不在这种压迫下拼命后仰身体，一手握住哈布尔的胳膊保持平衡。

　　他语气带怒，“你干什么？”

　　“你换走我喜欢的品牌，我没意见。我应得的。”哈布尔低声质问，“为什么会有知优的产品？许观来过？”

　　成新歌已经后仰到腰酸，但仍然嘴硬：“来过的人......多了去了，你有什么资格管？你赶紧让开，我要站不住了。”

　　“那我刚好抱你出去，抱到哪呢？卧室，还是客房？健身房？还是直接抱上餐桌？”

　　成新歌面色一沉，反击道：“抱到许家别墅的主卧大床上。”

　　说完他松开哈布尔的小臂，身体核心也顺势后仰，双手快速撑在桌面上发出重响。

　　客厅的人被异常动静吸引，纷纷把目光转向开放式餐厅，但只看到哈布尔的背影，看不到被遮挡住的成新歌。

　　苏安站起身，“新歌？”

　　哈布尔单手捞起成新歌，面部表情的回道：“成新歌不小心踩水滑倒，我扶他一把。”

　　“哦哦好，没事吧？”苏安有些客套两句，还是放心不下，快步走过去看成新歌情况，看到人只是衣服皱了一点，身上没有伤痕，忙喊过来化妆师整理造型，还不忘跟身边的哈布尔道谢。

　　成新歌内心鄙夷哈布尔居然真就厚着脸皮应下这份谢意，趁没人注意时狠撞开哈布尔肩膀向外走去。

　　哈布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默默把餐桌上遗落的咖啡杯具放进洗碗机。刚要按下启动键又停下来。

　　暗骂自己一句蠢货。

　　因为对这里太过熟悉，才会出于本能经常做出一些不合理行为，如果不是成新歌一直盯着自己动向，恐怕在场的人都会看出来两人关系匪浅。

　　平时不参加演出时，哈布尔从不暴露在镜头前，自然做不到游刃有余的控制自己举动。

　　虽然他之前总看不上成新歌在镜头前小心谨慎绝不出错的包装自我，但此刻身处其中，也不得不承认成新歌严苛的自我要求确实需要极强控制力，在无处不在的镜头和工作人员的眼睛中，哪怕松懈一秒，都有可能被人嗅到话题。

　　他把手从控制面板移开，慢慢走回沙发，尽可能让自己不要经常把视线落在成新歌身上。

　　工作人员很快起身去录制房间测试光线和机位，哈布尔沉默的坐在沙发里，盯着手机里的乐谱研究。导演神秘兮兮的向苏安发问：“你猜哈布尔老师在看什么？”

　　苏安压根看不到哈布尔手机屏幕，但还是耐着性子赔笑脸：“什么呀？”

　　“给成新歌他们队伍写的歌！我给你说，这导师可是有点偏心，手底下两支乐队，只给其中一支写，都不怕另外一队闹脾气。”

　　他存心打趣哈布尔，想让哈布尔也参与话题中。果然如他所愿，哈布尔关掉手机屏幕抬眼看向两人：“另一支队伍综合实力更强，能驾驭的曲风类型也比较全面，选一首已经有知名度的歌曲更适合他们的定位。成新歌他们队要出头，更需要让听众眼前一亮，符合他们演出特色的原创歌曲容易博出位。”

　　苏安马上点头：“有道理。其实你和新歌之前经常在音乐节遇见，对他风格也比较了解，你当新歌导师我确实更放心一点。”

　　哈布尔点点头，又开始研究乐谱。

　　录制流程彩排即将开始，几人起身走向练习间，哈布尔站在门口，看着屋内好几台打光灯阵中的成新歌，不自觉地紧抿嘴唇。

　　之前差点在节目录制现场和许观动手，无非就是许观那句他一直知道但从没说出口的话：成新歌真的很诱人。

　　哪怕他见过无数次成新歌刚洗完澡，柔软的头发软趴趴地垂下来乖巧干净的模样，但穿着浴袍和白衬衫的样子又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哈布尔觉得此刻成新歌就像呼伦贝尔一望无际的草原，裹挟着在厚重泥土滋养下的青草清香席卷而来，冲得他脑袋七零八落，醉死在无边无际蔓延至蓝天边界的大沁塔拉（潮湿的草原）中。

　　可是比成新歌这幅皮囊更诱人的，明明是那份透亮赤诚的爱，他曾经见过，但是弄丢了。

　　哈布尔被突然响起的旋律拉回这间屋子，这里的一切都让他不肯忘却的回忆更加生动痛苦，他走上去，单膝跪在成新歌面前，右手摁住琴弦，“不用随便练习曲目，你们队的表演歌曲是我写的，我弹给你听。”

　　成新歌似乎没有想到，他呆愣着微张嘴巴注视哈布尔，内心缓缓升起“我靠”两个大字。心比天高的哈布尔居然肯为他低头写歌，一点儿都不嫌弃自己仅在及格线徘徊的唱功会拖累哈布尔的用心创作。

　　他紧张得有点结巴，磕磕巴巴地说：“没......没发行......的新专辑歌曲吗？”

　　哈布尔已经示意苏安再拿来一把椅子，和成新歌并排坐好，他弹几下琴弦试音，没什么情绪地说：“不是。我按照你们的唱功和个人风格单独创作的，不用太感动，版权还是在我这里，不是白送你的。”

　　他话音刚落，发现又不小心只提到成新歌，想着再更正可能也会有点欲盖弥彰，只好闭嘴继续弹奏。

　　哈布尔没有唱出歌词，只是跟着音乐轻轻哼唱，他在工作的时候过于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成新歌的眼神黏在自己身上，没有重逢以来的排斥和敌对，只剩不受理智支配的沉沦。

　　拍摄进行的顺利，节目组很快离开去接下一位导师继续拍摄，苏安带着公司化妆师也一起告别，临行前看一眼哈布尔，热情问候：“哈布尔老师开车过来的吗？”

　　“嗯。”

　　“好，那一路小心。本来想如果你打车过来或者是节目组专车送过来，我就先送你回去。那我和小晴先走啦，为了感谢给我们新歌写的新歌，想请你吃个便饭，那我微信沟通你方便的日期？”

　　“好。”

　　门刚关上，哈布尔就被身后人重重转过来，没等看清成新歌的脸，嘴唇先被熟悉的触感堵住，他懒得再问，毕竟也忍得够久，就毫不客气的撬开成新歌牙关让这个吻更加深入。

　　这样近的距离，他闻得到成新歌发间伊索洗发水的香气，比那些甜腻呛鼻的定型喷雾不知道好闻多少。他不知怎么就停下接吻，把脸埋在成新歌的发间深吸这股带着温热的香气。

　　成新歌本来对某人中途停止的行为有些恼怒，但哈布尔小狗一样的嗅闻反而让他有些害羞，他气急败坏地问：“你干嘛这样？”

　　闷在头发里有些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我向你道歉，为我今天的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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