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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哑谜
孟蒲林从阳台蹑手蹑脚地又坐回到沙发,屋里叮呤咣啷的声音响地让他心烦,刚张开的嘴又合上,手里的包子已经不香了。
数不清是第几次惹姐姐生气了,好像永远都是这样,最亲近的人,反而更难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说话。
躺了没一会儿功夫,孟蒲林的声音就闯了进来。
因为只有一墙之隔,所以听得很是真切,“我今天就把数学作业写了,不写完不吃饭,行不行?”
床头的电风扇呜呜的转着,吹得她头发乱糟糟的,心情却爽快了不少。
犹豫片刻,她用床头的笤帚敲了敲墙,只一下。
良久,孟蒲林的声音再次传来,“行行行,都写都写,我今天把作业都写了,总行了吧!”他扯着课本,翻着书,怨气都快从窗户溢出去,影响到翠花的生意了。
孟温苇坐起身,得意的晃荡着两条白皙的腿,拿着笤帚,在墙上敲了三下。
听到那边敲了三次,孟蒲林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他想着,总算是给这姑奶奶哄好了。
因为孟温苇和孟蒲林的房间是由一间屋子隔成两间的,隔音几乎没有,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姐弟俩之间没有隐私。以至于孟蒲林一个眼神,姐姐都知道他憋着什么坏。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沟通方式从吵嘴变成敲墙,有时候连父母也不知道他们俩敲那几下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白淑梅回来的时候,孟蒲林第一个冲出门,因为他闻到香味儿了。
“你胡叔最后一只烤鸡便宜卖了,温温、二蒲,出来吃烤鸡啦!”
孟蒲林撇撇嘴,“妈,叫人名能不能别带二啊,显得我真的很二!”
“你本来就二,还不让人说啦?”孟温苇又踢了一脚。
“妈!你看她!老欺负我!”
白淑梅一遍洗菜一遍回头看,笑眯眯地,“你都这么大了,你让让你姐怎么了?”
“不是!妈!你...”
“行了!”孟温苇一把抢过烤鸡袋子,“你答应我什么了?不写完作业不吃饭,怎么?王八念经,又欠敲打了?”
孟蒲林生气的踢了一脚凳子,恶狠狠地说,“孟温苇好你个周扒皮!”
刚伸出去的手,还没落下去,孟蒲林一溜烟跑回自己房间,还不忘说一句,“好歹给我留个鸡翅膀!”
“才不给你留!”孟温苇开玩笑地说。
孟温苇颠颠地跑到厨房,环着母亲的肩膀,腻腻歪歪的说,“今天吃啥呀妈?”
母亲又笑了,“今天茄子便宜,买了好多茄子,做个红烧茄子?爱吃不?”
“爱吃!我妈做啥都爱吃!”
等孟建平回来的时候,饭刚好上桌。
饭桌上,姐弟俩又开始为烤鸡打架,两只腿分给爸妈,剩下的谁也不让谁。这场面已经僵持了十余年,同样的烤鸡,同样的四口人。只是时间一直在往前走,不曾回头。
窗外月亮高挂,炎热的夏天充满了暑气,也不知道这鬼天气什么时候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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