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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他妈牛逼了
似男似女的声音又对宁婛说。
“他并未做错什么,你不该勒死他。”
宁婛不知这又是什么妖魔鬼怪,可她现在都要快死了,她全然不怕,宁婛反驳说,“那我又做错了什么?你既知我要做什么,亦应知道我所想所思,他有错,在我看来,他活着让我痛苦就是错,他就该死。”
“我并不是什么心怀大爱能为世界和平付出生命的人,”宁婛说,“我这人自私自利,所行所做一切,只是为了我自己,他活着,我不一定活,他死了,我却有可能活。”
“这个地方,禁锢我的灵魂,困住我的自由,握住我的生死,逼迫我远离我的家人,朋友,让我去给一个陌生的男人卖痴陪笑,实话说,我一点都不高兴,为了我那能活着的,虚无缥缈的未来,所以我杀他,为了和我亲人友人再次相见,所以我杀他,为了我自己高兴,所以我杀他。”
“这一切的发生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我是否愿意,没有选择的权利,那为何我不能反抗,又凭什么不让我反抗。”
“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我得知他们每个人的结局,他们是纸片人,而我永远高于他们,为了我的生命,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无论用什么手段,哪怕是把他们都杀死,不管是反派,还是主角,挡了我的活路,我就用尽一切办法弄死他们。”
那似男似女的声音貌似在笑,“现在的人族,都不似以往狂傲。”
那声音又说,“那杀了他以后呢?你又怎么知道自己会离开?”
事已至此,宁婛倒是洒脱了不少,“我为我自己赌一把,后果不计,生死不论。”
“你原是这样想的?”
宁婛说,“或许我想的会更多,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可你实力不如别人,那可不会成功。”
“我自有我的手段,哪怕我如蜉蝣蝼蚁,自不量力,我也要活着,绝不屈服。”
似男似女的声音又说,“那不够。”
刺眼的白光过后,那似男似女的声音最终现身,却只是个背影。
女人长发及地,背对宁婛。
女人说,“你的实力并不足以摆平所有,哪怕手段再多也是无用。”
“不如,我帮你,怎么样?”
有帮手当然是好的,可宁婛也不是蠢货。
“那你要什么?”她问。
一切凭空出现又毫不费力得到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女人嗤笑,却也没藏着掖着。
“我要你有生之年所有的记忆,供我与你的记忆共存,我便为你所用,我会让你成为世上最强,让你遇神杀神,所向披靡。”
那女人转过身。
宁婛却被吓到了,她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样,却也有不同,声音不同,姿态不同,目光里包含的自信也不同。
另一个宁婛说,“我就是你,与你融为一体的你,活在记忆里的你。”
宁婛没急着答应她,反而问,“若是我被人杀死呢?你又会怎样?”
另一个宁婛说,“拥有我,你不会被人杀死。”
“为何是我?”
这问题最为关键。
“因为你唤醒了我。”
宁婛心中了然,这个东西如此诱惑她,和它绑定,全然不是它选了她,而是它非宁婛不可。
“最强,是多强?你要为我说明,不然我怎么放心。”
“你可使我为射落九天仙神。”
宁婛恍然大悟,她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了,说来也太巧了,这东西男主没找到,姜傅没找到,谢蕴没找到,偏偏让她遇到了。
世间最强,听起来就很有诱惑,不要白不要。
“你同意了。”
“我因你而苏醒,能看穿你的心,你在这里,我就能读懂你所思所想。”
“是我选择的你。”
“伸出手。”
另一个宁婛轻笑一声,走到宁婛身前。
宁婛却打断,“你叫什么名字?”
它说,“我有很主人,他们性格不同,取了很多名字,不知你想我叫什么?”
宁婛想了一会,说,“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云蘅如何?”
“唤我名,便可唤出我。”
云蘅指甲尖长,划破宁婛的手心,血液飘到空中与云蘅的手指合为一体,云蘅手指往上慢慢雾化,最终彻底消失,融入血液。
那血也神奇,去倒放一样,落到宁婛手上,伤口愈合。
一股暖意涌进全身,手腕处凭空出现类似符文的图案。
幻境崩坏,现实世界浮现。
宁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她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里的著名台词,“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一般这个角色说出这句台词后,都会大杀四方,天下无敌。
宁婛感受到了无穷的力量,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朝天大吼,“终于支楞起来了,小瘪三们一人一巴掌,一个都别想跑!”
她以后一定要,狗仗人势,趾高气昂,捧高踩低,落井下石,过河拆桥,为所欲为!
谁叫她强呢。
宁婛睁开眼睛,她不知到底她所在是何种角度,她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瞳孔颜色改变,琥珀色变成了金色,浑身气场强大。
远桑中间的两只眼睛瞳孔缩了缩,这个超脱轮回之人的气味变了,不再如先前一般香甜,反而多了些锐利。
远桑用来代替鼻子,闻气味的那两只眼,此时就像是被利剑划过一般,刺的生疼。
宁婛不想多说废话,用什么嘴炮感化对方。
她唤道,“云蘅。”
一把通体水蓝色的弓在她手里出现,摸起来是玉的质感,弓身几乎透明,但又能看清楚地看到弓身上几乎刻满了的咒法符文。
魂祭的护身咒被破,离婚归体,残缺被补全,谢蕴也醒来,身旁的人此刻浮空而立,手执神弓,神息四溢,强势的神息逼的他喘不过气,气势磅礴。
宁婛神力化箭,拉弓射箭,一气呵成。
谢蕴百年前也曾见过这般气势,甚至见过这柄弓,天昏地暗,诸天二十四神围攻魔域,神雨漫天,所落之处片甲不留,神弓“凤歌”的神音,长鸣于魔域之中,射中魔域之主,将他与众魔族封于“炼狱”中。
魔主封印前降下诅咒,“持此弓者,普度众生,可使天地长青,三界永安。”
前半句看上去并不像诅咒,反而像是祝愿,可后半却句是,“拉响此弓时,死期降临,魔主后裔会使他死无葬身之处。”
箭矢如刃割破空气,向冰人方向射入,那冰人长刀挡在内丹处,却不想箭矢方向不同,只射瞎了冰人一只眼。
而后化成雪花,漫天飘扬。
神女口中念道,“化。”
“我全都还给你。”
漫天雪花,化作利刃,切碎了冰人。
“这是我今日最后一箭,取你性命。”
宁婛语气坚定。
远桑预测到了,天命如此,不过现在不可以死,她是阵中执念。
千百年前的记忆被逼出,她对她说过。
“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会为她拼杀到最后一刻。”
她还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绝不可以死在这。
“显。”
巨大的足以遮蔽天空的白鹭盘旋于众人头顶。
远桑心知肚明,她绝对活不过今日,现在显出真身的做法无异于找死。可她不得不这样做,必须瞒过她们,才有机会放出一魂,与她相见。
远桑等了百年,想了百年,念了百年,她想她想的快要疯掉了,她要去见她,哪怕她会怪她,哪怕她要杀了她。
谁也不能挡了她的路。
“移,诛。”
巨大的白鹭从空中俯冲而下,冲向宁婛。
不出意料,白鹭在空中一箭穿喉而过。
随后,于空中焚灭,人形也化为灰烬,散于空中。
漫天火花落下,却没烧断此地树上的一根枝桠。
宁婛这一箭用尽了力气,见人死掉,她也撑不住,从空中坠落,预想中的痛没有赶来,她被谢蕴抱住。
宁婛松了口气,身上的巨痛也被她忽略掉,宁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真他妈牛逼!”
她能欺骗自己忽略掉,身体却不骗她,眼睛模糊起来,眼前顿时血红一片,嗓子一股血腥直冲口腔,一口血喷了出来,随后是耳朵里,鼻腔里。
视力模糊,听力也慢慢减退,喉咙更是像刀割一样,疼痛难忍,累,宁婛累的一句话都不想说,完蛋了,她好像玩脱了。
果然,这种程度的神器,她这种路人甲角色是驾驭不了的。
谢蕴见这画面,连忙将人放在地下,抱在怀里,谢蕴知道,宁婛不会死,但以凡人躯强行驱使神弓,也会落个,五感尽废的下场。
谢蕴喜欢一个人,就愿为她倾尽所有。
“魂出。”
谢蕴强逼出自己的一魂。
那是一个透明的小凤凰,也是谢蕴真身一片。
谢蕴口中念咒,手中的小凤凰分裂成两半,一半颜色明艳,另一半则稍显暗淡。
明艳部分飞入宁婛身体里,暗淡的一部分则回到谢蕴体内,谢蕴愿意将自己的五感分给他喜欢的人,也愿意与她平分漫长寿命。
倒不是为了要宁婛以身相许,单纯是喜欢,就是喜欢,只单单一个他喜欢,他便愿意献出一切,不过在人族,这叫好像叫一厢情愿。
宁婛的眼睛是美的,开心笑起来时莫名让他觉得亮晶晶的像星星,他喜欢她开心,谢蕴喜欢她。
生劈一魂,虽疼痛难忍,谢蕴还是依旧把人紧抱在怀里,锦华去追远桑的那缕残魂,毕竟本体已毁,这缕残魂也存不了多久,执念崩塌是时间问题,可谢蕴绝不会放过她,必然要诛她和布阵人一个灰飞烟灭。
可眼下有更重要的。
谢蕴扯下袖子上的一角,用血画了张凝水符,凝水符贴在那袖角处,符纸燃尽,袖角也水被浸湿。
谢蕴小心翼翼地擦去宁婛眼角的血液,血迹一寸一寸被擦净,谢蕴痴痴地看着宁婛,这小姑娘无论怎样都很漂亮,笑的时候好看,发小脾气时好看,生气的时候也好看。
很讨人喜欢。
谢蕴趁着宁婛听不见,他表露心意,又怕吵醒怀里人,只能放轻声音说,“你知道吗?你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好人,又漂亮,性格又好,怎么都好,你这种人是绝不能喜欢我的。”
谢蕴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可刚伸出,他觉得不妥,又收了回去。
他从没喜欢过什么更何况是一个人族,人族和他们魔族不同,要摸要争取她们的同意,这样很冒昧是是不好的。
怀中的宁婛眼皮微动,谢蕴施了咒,最终还是抹了她与他单独相处的这段记忆。
“你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一切,你只需要,杀掉我。
他最终还是说出来那句话。
谢蕴说话的声音很轻,仿佛怕大一点会惊醒怀中人,“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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