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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胭脂血案乱晚宴
宏伟的大厅闪耀着光芒,丝绸和珠宝交相辉映,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熏香甜味和礼貌交谈的低语声。
清脆而欢快的笑声像萤火虫一样在聚集的宾客中飞舞。
但在欢乐的表象之下,一股强烈而激动的期待暗流涌动着。
顾婉柔身着淡粉色华服,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步都经过精心算计,她的笑容是精心伪装的面具。
她姑姑顾氏送给她的特制药膏让她的皮肤感到温暖,给了她一种令人陶醉的自信。
今晚,她要迷住冷漠而有权势的侯爷顾明远,稳固自己的地位。
今晚,她必将凯旋。
仿佛是被她的野心召唤而来,顾明远出现了。
他那威严而有气势的存在,似乎抽走了房间里的空气。
顾婉柔的心在肋骨间疯狂跳动,她故意朝他迈出一步,手习惯性地轻拂到喉咙处,做出一副娇弱无助的姿态。
世界似乎倾斜了,大厅里鲜艳的色彩模糊成令人头晕目眩的漩涡。
一股奇怪而浓烈的甜味充斥着她的鼻孔,盖过了药膏那淡雅的香气。
她的四肢变得沉重如铅,精心伪装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呆滞空洞的表情。
接着,黑暗笼罩了一切。
她像一朵枯萎的花一样倒在顾明远的怀里。
大厅里响起一片惊呼声,欢快的笑声像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灭了一样戛然而止。
混乱爆发了,担忧的低语声和惊愕的呼喊声在倒下的人周围回荡。
林清宁在暗处观察着,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的神情。
一切都如她所计划的那样。
当人群围拢过来,伸长脖子想更好地看看这场正在上演的闹剧时,林清宁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她注意到顾婉柔凌乱的头发下、耳朵后面露出的一小块月牙形伤疤。
闪烁的烛光映照在上面,使它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青绿色。
那块伤疤……她以前见过。
在哪里呢?
那段记忆若隐若现,难以捉摸,就在她的触手可及之处却又抓不住。
顾氏脸上装出一副关切的神情,大声发号施令,她的声音穿透了逐渐升腾的恐慌。
仆人们慌乱地跑来跑去,动作既疯狂又杂乱无章。
“去请家族的医生来!”她命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颤抖。
然后,她转向旁边的一个仆人,压低声音急切地说:“快去把王家的族谱拿来!快点!”
那本用深色皮革装订的厚重族谱被拿了过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当仆人们手忙脚乱地照顾着昏迷不醒的顾婉柔时,林清宁看似在整理凌乱的餐具,实则不动声色地用手指轻轻触碰藏在袖子褶皱里的一个小袋子。
一小撮灰色的细粉——烧焦的桂花灰烬,从她的指尖筛落到顾婉柔一口未动的茶杯里。
杯中的浅色液体泛起涟漪,然后慢慢开始变黑,一个若隐若现的名字——“顾婉柔”——以水印的形式浮现出来。
顾明远面无表情,突然伸手,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那只精致的瓷杯。
随着一声脆响,杯子在他手中破碎了,一滴鲜血从他手指上的小伤口涌出,滴落在破碎的茶叶残渣中。
鲜血与被污染的液体混合在一起,发出嘶嘶声并冒泡,带有桂花香味的水变成了一种病态的腐蚀性绿色。
当液体腐蚀着光滑的桌面时,两个鲜明而带有指责意味的字刻在了木头上:“替身”。
突然,一个黑影从上方的椽子上分离出来,无声地落在桌子旁边。
一个身着黑衣的人——顾明远的一名精锐护卫,把一卷羊皮纸放在破碎的茶杯旁边。
羊皮纸展开后,露出一张三年前的褪色通缉令。
粗糙的素描画着一个年轻人,耳朵后面有一道独特的月牙形伤疤,正是林清宁刚才瞥见的那道伤疤。
素描下面的黑体字宣称这个人是一名臭名昭著的盗墓贼,因盗窃珍贵文物而被通缉。
素描下面的名字让林清宁脊背发凉:“王春”,顾婉柔所谓已经去世的表哥。
大厅里一片寂静,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顾氏身上,在越来越多的证据面前,她精心维持的镇定开始瓦解。
她的脸变得毫无血色,扭曲成无声的尖叫。
她张开嘴想说话,但却发不出声音。
“母亲,”顾明远轻声说道,但语气却带着致命的寒意,“也许你能……解释一下?”大厅里的气氛紧张得噼啪作响,比顾氏姨娘那刺鼻的香水味还要浓烈——我得补充一句,那香水味总让我想起熟透了的甜瓜,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整个场景就像一场闹剧,就像那些巡回剧团表演的过度夸张的戏剧,全是夸张的手势和做作的情感。
顾婉柔,真是单纯得可怜,像一朵枯萎的百合花一样瘫倒在顾明远怀里,她那粉色的丝绸长袍在身边堆成了一滩可怜的水渍。
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这一切相当……乏味。
真的,晕过去?
太好猜了。
我站在后排附近,假装在摆弄玉佩上的流苏,实际上却像老鹰盯着田鼠一样紧盯着顾氏姨娘。
她的“关切”就像她耳朵上晃荡的珍珠一样假——我怀疑那些珍珠是从家族宝库中偷来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她像只刚丢了最宝贝小鸡的母鸡一样,叽叽喳喳地走来走去,尖声指使着仆人们,那声音让我心烦意乱。
接着,她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去把王家的族谱拿来。”啊,对,族谱。
好像一本布满灰尘的旧书就能解释这出闹剧似的。
但顾氏姨娘不知道的是,我已经采取了一些……防范措施。
这么说吧,那本布满灰尘的旧书里藏着一些新的……秘密。
你瞧,在顾婉柔没碰过的茶杯里巧妙地撒上一点桂花灰烬,再加上合适的……催化剂,就能产生奇妙的效果。
我看着茶杯里的液体变黑,“顾婉柔”这个名字像一朵毒花一样浮现出来,嘴角不禁露出一丝毫不淑女的得意笑容。
然后,他出现了。
顾明远,那个神秘忧郁得像暴风雨云团一般的男人。
他拿起茶杯,修长优雅的手指(我曾经愚蠢地幻想过能和他的手指交缠在一起,但还是先不说这个了……)握住了瓷杯。
接着——“咔嚓”一声!
——他把杯子捏碎了。
一滴他的鲜血,在苍白的瓷片上鲜艳夺目,嘶嘶作响地与那杯有毒的茶水混在了一起。
空气微微颤动,几乎难以察觉,而真相,就像从破裂的路面下顽强钻出的野草,开始慢慢显露出来。
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黑影,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从椽子上落了下来。
我意识到,这是顾明远的一名精锐护卫,我的心在胸口猛地跳了一下。
他把一卷羊皮纸放在破碎的茶杯旁边。
那是一张通缉令,已经褪色磨损,但画像耳朵后面的月牙形伤疤却清晰可辨。
就是我在顾婉柔歪掉的假发下面瞥见的那道伤疤——在一片混乱中,似乎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通缉令上的名字是?
王春,顾婉柔那个据说已经“去世”的表哥。
俗话说,这剧情就像凝结的米粥一样越来越复杂了。
房间里一片寂静,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又或许那只是我耳边的血液在沸腾。
顾氏姨娘的脸,刚才还一副慈母关切的模样,现在却像个变了味的奶团子。
真有意思。
顾明远,感谢他那冷酷的心,他转向她,声音如丝绸般柔和,但却带着比任何刀刃都要锋利的锋芒:“母亲,”他轻声说道,“或许你能……解释一下?”
哦,我有种预感,这仅仅是个开始。
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已经倒下了,而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着其余的骨牌纷纷倒下。
毕竟,我袖子里还藏着更多……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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