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泅渡
擂台上打的如火如荼,观众的尖叫声也是此起彼伏。
邶屿看了看手机,桃宁没给他发过一条信息。
“老大,胜负已定,咱们还继续待在这吗?”
邶屿刚要起身,却见外面一片骚乱,好像是有什么人闯进来砸了场子。
手下见此情景,连忙低头,“我去查一下什么情况。”
“嗯。”
邶屿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余光却看见这个闯进来的亚洲男人很能打,十来个保安都不能把他按住,邶屿来了兴趣,收起了手机。
手下也走了回来,“老大,这个男人应该是刚才被拍卖的那个女孩的家人或者男朋友。”
邶屿起身走到隔壁房间门口,按下门把手推门走进去。
他明知故问,“艾得逊,这是什么情况?”
中年男人也是愁容满面,“手下人做事不干净,这是要砸了我的招牌。”
“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艾得逊看向邶屿,“您有什么高见?”
“你把定金给那老头退回去,那个小子不是能打吗?让老头子也找一个,他俩上擂台打一场,谁赢,女孩就跟谁走,怎么样?”
艾得逊若有所思,“保得住我的名声,也能对老客户有个交代,雇一个拳击手可花不了两百万美金,给老头子省笔钱,我还能再开一盘。”
邶屿鼓掌,“不愧是生意人,想的就是全面。”
艾得逊连忙交代人去做,然后叫人去把那个小子按下。
老头子果然同意了,临时加赛还这么有剧情,观众都看的津津有味。
十字固出来了,基本已成定局,亚洲人输了。
邶屿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下奄奄一息的男人和濒临绝望的女孩,久违的,他心里升起那么一丝不忍,他想起了他和桃宁,但他早就不插手这些事了,于是转身离开。
地下车库里,邶屿刚上车,就被浑身脏兮兮的女孩冲上来抓住了裤腿,“求求你救救我先生!”
邶屿抿了抿唇,扶起了这个女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既然你不信命,就自己去博一把吧。”
随即,他抽出一把手枪递给了面前的女孩。
女孩眨了眨眼,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接过了枪。
邶屿关上了车门,车子启动。
没一会儿,一堆照片传回了国内。
-
星期一,邶屿按时回到家,静静等着桃宁到来。
邶屿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看手表了,已经下午三点了。
门被打开,邶屿连忙看过去,来人是徐添乐。
邶屿烦躁地转过头,“什么事?”
“老板,桃小姐跟沈家小姐约会去了。”
“知道了。”
-
桃宁已经粗略地完成了工作,她几乎是昼夜颠倒,完全不知道今天是周几,直到和沈御棠走进一家餐厅,服务生提示星期一有优惠,桃宁才猛地想起来和邶屿约好的事情。
和沈御棠心不在焉地吃完饭,桃宁犹豫再三,编辑了一条微信发送。
:不好意思我忘记今天的事了,明天会准时到的。
回家的路上桃宁也没等到回复,直到在小区楼下看见了邶屿。
男人穿着单薄的外套,脚下堆了几个烟头。
桃宁停下了脚步,邶屿也像有心灵感应一样,两个人对视,桃宁先一步偏过头。
“你怎么来了?在这等多久了?”
邶屿深吸一口气,“桃宁,你今天为什么没去。”
“我忘记了,我刚刚给你发了微信,你看到了吗?”
一句轻飘飘的话吗?
“桃宁,你又食言。”
闻言,桃宁愣在原地。
她好像总是这样。
“对不起。”
邶屿无奈地苦笑,“你也只会说对不起。”
正值晚饭后散步的时间,周围的人不停地把目光落在两个人的身上,桃宁没办法,带邶屿先回了她家。
入目是小巧的公寓,一室一厅,不过满是温馨。
桃宁把进行过批注的初稿拿来放在邶屿面前,“我初步批注已经完成了,你可以酌情修改,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再沟通。”
邶屿冷了神色,原来叫他上来只是为了这个。
他刚要出言讽刺桃宁的粉饰太平,结果却瞥到架子上的水晶球。
那是两个人一起过的第一个圣诞,她在窗外看着那颗水晶球,邶屿直接走进去买了下来。
桃宁觉得这个是浪费钱,只能留着看,没什么用,想要他退掉,那个时候的邶屿还是不愿意说话,但是目光固执又坚定,强硬地塞到桃宁的手里,“不要就丢掉。”
四位数的水晶球,桃宁怎么可能丢掉,于是她带回了她的房间。
桃宁可以把它丢下的,像古堡里那奢靡的一切,她都可以丢下的,但她没有。
邶屿的声线都有些颤,“桃宁,你为什么始终不肯正视我的感情?”
“你觉得我不正常,我有病,对吗?”
“我从来介意的都不是这个,邶屿,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之间的关系。”
邶屿的眼睛亮了亮,“所以,你心里是有我的,对吗?”
桃宁不可否认这件事,她的心理也不正常,一面沉迷邶屿对她独一份的情感,一面又厌恶这样的自己,但她必须承认的一点就是,她的心里是有邶屿的。
她迟迟不敢承认这份感情是爱,她怎么可以爱上一个和她身份如此悬殊的人呢?
邶屿看出了桃宁眼底的挣扎,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眼底满是希冀。
“宁宁,我们试着在一起好吗?”
桃宁却如梦惊醒般后退,“不——”
邶屿自我厌弃地闭了闭眼,“桃宁,你为什么只对我这么残忍?”
邶屿转身离开,桃宁瘫坐在沙发上。
第二天,桃宁把初稿寄给了他的经纪人,并提出解约。
那边并没有很快给出答复,桃宁在想这笔违约金她能不能赔的起。
一连多日断了联系,桃宁压下心头的病态想法,强行正常生活。
她也有自己的阴暗面,她也曾想不管不顾地占有邶屿的情感,她的妄念也曾吞噬过自己,但她又清醒地知道,邶屿对她的情感无非是占有欲和年少时的依赖而已。
她不该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
-
这晚她和江楚在酒吧喝酒,桃宁喝的越来越多,明明想醉,可意识却越来越清醒。
明明是她拒绝的,她到底在想什么?
眼看着势头不对,江楚想带她回家,可转头看见了柯弋,于是想着翻一下桃宁的通讯录,看看有没有人能送她回家。
“邶屿……”
桃宁在低声唤着这个名字。
江楚惊讶,她这几天也打听了邶屿,流言难听的很,只觉得他是一个危险的人,桃宁不适合离他太近。
“邶屿。”
又是一声。
江楚叹了口气,邶屿是不是好人也不是由她来评判的,拿过桃宁的手机,解锁,从微信翻到了邶屿的聊天页面,打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那边很快接通,声音嘶哑,还带着些许受宠若惊,“喂。”
“你好,我是桃宁的朋友江楚,她现在喝醉了,我有点事不能送她回家,她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不知道你能不能来接她一下?”
她喝醉了喊他的名字?
这简直让邶屿无法相信。
那边的邶屿激动地站起身,“你们在哪?发定位给我,半个小时到。”
江楚默默地祈祷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邶屿风风火火地赶过来,看见趴在桌子上的桃宁,对着江楚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江楚摆摆手,“人交给你我就先走了。”
邶屿扶起桃宁,桃宁水汪汪的眼睛对上他的,直叫邶屿心头一颤。
“邶屿。”
邶屿的喉咙上下滚动,“嗯?”
“回家。”
邶屿刚想答应,结果想到玺悦府的房子里面已经被他砸的不堪入目,还没有收拾,这几天他都住在酒店,回古堡她又不喜欢。
“我们回酒店。”
电梯直达顶楼的总统套房,全程,桃宁都乖乖地闭着眼睛。
邶屿有些雀跃,不停地把玩着桃宁的手,时不时轻吻一下。
把人安置在床上,邶屿刚想去给她接杯水,却被桃宁拉住了手。
邶屿一顿,慢慢地转过头,看向脸色潮红的桃宁,桃宁的领口微开,邶屿慌乱地偏过头去。
桃宁缓缓直起身子,跪坐在床上,松开了握着邶屿的手,反而抱了上去。
这个高度,桃宁只能抱到邶屿的腰身,脸贴在他的小腹上,蹭了两下,“邶屿,别走。”
邶屿慌张地握住了桃宁的手腕,想用力分开却又不舍得,他急促地喘了口气,语气也满是无措,“宁宁……”
桃宁直起身,直勾勾地盯着邶屿,“你不想亲我吗?”
“啪”的一声,邶屿脑袋里的那根弦一下就断了。
大手直接捞起桃宁,迫使她直起身子,邶屿低下头,越凑越近,可就在嘴唇即将碰上的时候,他猛地偏过头,大口呼吸着。
他不能趁人之危。
可桃宁却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
嘴唇贴在邶屿的脸颊上,然后慢慢啄吻,一只手被邶屿握住,另一只手就去摸他的脸。
邶屿的心快要跳出来。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不是那么决绝地要和他再次断绝一切关系吗?
现在又算什么?
逗狗吗?高兴的时候就挥挥手,不高兴的时候就踹走。
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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