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第一抠与他的金算盘娘子

作者:城南公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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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醋海浮出的陈年密辛


      上元节后,陈拙在擦匾额时摔了个屁股墩。明姝笑着去扶,却发现他怀中掉出半块龙凤佩——与她襁褓中戴的那块竟能严丝合缝。玉佩相触的刹那,檐下惊鸟铃无风自动,奏出《霓裳羽衣曲》的调子。

      "定情信物?"明姝晃着玉佩,穗子上串着的铜钱突然滚落,在地面摆出八卦阵。

      "当票!"陈拙伸手要抢,手指却被玉佩划破。血珠滴在"陈记面馆"的匾额上,檀木突然开裂,露出夹层里的《山河社稷图》。图中红点标注的荒山,正是师父每年清明祭拜之处——那里埋着七个醋坛,每个坛底都刻着明姝的乳名。

      三更天,两人摸黑上山。明姝踩着陈拙的肩翻进山洞,火折子照亮满壁刻痕——二十年前的面馆账簿竟用剑招写成,最后一页记着"赊太后阳春面三碗",落款画着个流口水的猪头。石缝里卡着半块芝麻糖,正是明姝儿时偷塞给乞丐的。

      "你师父给太后赊账?"明姝憋笑憋出泪花,袖中突然滑出个油纸包——正是当年那乞丐塞回的麦芽糖,糖纸已泛黄。

      陈拙用面团拓印剑痕,烤干后显出密信:面馆原是前朝暗桩,师父竟是潜伏民间的御厨统领。更离奇的是,账本夹缝里还塞着明姝母亲的安胎药方,药引竟是陈醋坛底的沉渣。

      晨露未晞时,他们在乱葬岗找到师父的衣冠冢。陈拙掘开陪葬的醋坛,坛底粘着褪色的肚兜——绣着明姝的乳名,针脚与太后常服如出一辙。坟头野草突然疯长,结出西域才有的毒狼果,正是当年抄家官兵中的奇毒。

      "当年换婴之计..."明姝跌坐在地,袖中虎符突然发烫。她终于明白母亲临终前为何紧攥腌菜坛——坛底夹层藏着陈拙的襁褓,绣着"承天命"三字,字迹与先帝手书一模一样。

      醉仙楼掌柜的狂笑打破死寂。三十名黑衣人拉开淬毒弓弩:"交出太后密诏!"箭矢在月光下泛蓝,正是刑部特制的"见血封喉"。

      陈拙突然掀开师父的墓碑,背面刻着《醒酒汤十八式》。他舀起晨露按谱调制,泼洒间凝成冰镜。毒箭在镜面折射,反倒射中对方马腿。断腿惊马撞翻醉仙楼的粥车,露出底层暗格——塞满刑部与西域往来的密函。

      "配方值千金。"陈拙踩着掌柜的胸口,"拿醉仙楼地契来换。"靴底暗藏的刀片划开对方衣襟,掉出半块兵符,与虎符缺口严丝合缝。

      明姝在混战中摸到块温润玉石,竟是失踪多年的传国玉玺。底部刻着先帝遗诏,指定继承者竟是...陈拙师父的名字!玉玺突然裂开,流出琥珀色液体——正是太后当年难产时用的保命参汤。

      "先帝与厨子..."她世界观碎成渣。陈拙凑过来看,突然掏出师父的菜刀。刀刃在玉玺上一刮,金粉簌簌而落——敢情是师父为赊账造的假玉玺。刀柄暗格弹出张欠条:"今欠陈大牛阳春面三碗,景泰元年腊月初八。"

      真相大白那日,太后凤驾亲临。陈拙蹲在厨房剁葱,案板下压着当年太后打的白条。明姝被迫穿上郡主朝服,发间珠钗重得直晃悠——钗头凤眼里嵌着醉仙楼的毒药。

      "哀家要吃珍珠翡翠白玉汤。"太后拭泪,护甲划过桌面,留下三道爪痕——与二十年前刺杀案凶器完全吻合。

      陈拙端出刷锅水泡饭:"承惠三千两,抹零后算您二千九百九十九两九钱。"突然撒了把巴豆粉,满室飘香——原是师父教的障眼法,香气能诱发太后头疾。

      明姝在桌下猛踩他脚背,却听太后道:"拿玉玺来抵。"说着推过蒙尘的锦盒。掀开竟是块腊肉,系着二十年前当玉佩的红绳。腊肉突然裂开,露出藏着的半本《武林盟主起居注》,首页画着陈拙师父给明姝母亲画眉的场景。

      暴雨忽至时,太后贴身嬷嬷突然抽搐。明姝认出这是中了自己家族特有的"七日醉",解药需至亲血为引。陈拙割破手腕时,血珠竟泛着金——他才是真正的皇嗣!血滴在玉玺上,显出密道图,出口竟是面馆茅坑。

      "当年为避宫变,将你与面馆老板之子调换..."太后泣不成声,假睫毛掉进汤碗。陈拙用漏勺捞出,赫然是醉仙楼特制的暗器。

      陈拙举着菜刀呆若木鸡:"那我能涨面价吗?"突然从裤腰摸出个金算盘:"龙子龙孙吃面是不是该加倍付钱?"算珠突然迸射,打灭所有烛火——原是防刺客的机关。

      夜半私奔时,明姝揪着陈拙的耳朵:"你早知身份?"

      "师父说我是醋坛子里捡的。"陈拙掏出个褪色拨浪鼓,"但先帝私访时总拿这逗我玩。"鼓面突然裂开,掉出张地契——正是醉仙楼的地盘。

      追兵将至时,两人躲进腌菜地窖。陈拙敲开第七个醋坛,赫然是传位诏书。明姝蘸着醋破译暗文,发现玉玺藏处竟写着"陈记面馆泔水桶"。坛底突然窜出群老鼠,叼着金丝楠木的桶箍——正是师父临终紧握的物件。

      "难怪你总盯着泔水桶数钱!"

      "那桶是千年沉香木!"陈拙痛心疾首,"当年被师父拿来当泔水桶,说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说着从桶底刮出层金粉,足够买下半座朱雀街。

      五更天,全城官兵包围面馆。陈拙拎出泡发的泔水桶,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劈开桶底。玉玺滚进面汤锅的刹那,二十年前失踪的暗卫齐刷刷跪倒——领头的正是总来蹭面的瞎眼老丐。他撕开破袄,露出满背刺青:竟是完整的《江山社稷图》。

      "恭迎太子回宫!"

      陈拙捞起玉玺压咸菜:"把这个当了能买二百斤排骨。"转身往锅里撒了把巴豆粉,"谁追来就请谁如厕。"

      明姝笑得钗环乱颤时,陈拙突然往她嘴里塞了颗麦芽糖:"聘礼。"糖纸里裹着地契,背面用酱油画着笑脸——正是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小乞丐接过馍饼时的表情。

      月光漫过朱雀街,面馆幌子在风里摇晃。陈拙把传国玉玺栓在幌子下压秤,明姝蘸着胭脂在墙上写新菜谱。最后一笔落下时,整面墙轰然倒塌——露出藏在夹层里的《武林盟主起居注》,首页画着陈拙师父给明姝母亲画眉的场景,题款却是太后的字迹:"醋海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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