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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毒
“现在什么时辰?”
“还未至上朝时间。”绿茵道。
“你们守好宫门,与平常一样即可。”
“是。”
陆梦溪眉毛一挑:“绿茵,今日我身体不适,晚些叫我。”
“是。”绿茵掖了掖被子,守在床尾。
今天上朝陆梦溪故意晚了半个时辰,有些大臣已经在殿中坐下等着了。只有孙罪人的父亲急得在殿中来回踱步。
上朝时陆梦溪不等那群贼子开始洗白孙沞,率先将案件的证物文书口供等列在【男也】们面前。
与陆梦溪预想的哑口无言不同,那群贼子居然依旧七嘴八舌地为罪人开脱。
“陛下,这证据虽多,但未必能证明男妃就是真凶啊!”
“是啊陛下,贤【男己】小主平日里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陛下请三思啊!”
"够了!" 陆梦溪将琉璃盏摔向臣子们,茶水混着琉璃碎溅在孙秉的朝靴上。
朝中只剩陆梦溪猛烈的咳嗽声。
“如今证据确凿,你们又没有新证据证明孙沞与此事无关,不论你们说得多天花乱坠,此事已经决定。”
“皇上!”礼部尚书孙秉双膝跪在地上,发出“咚”的声响,“卑臣愿以死明志换贤【男己】一条生路!”
陆梦溪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刚想应下,孙沞的大哥孙佩也效仿父亲在殿中跪下。
无独有偶臣子们接二连三跪在殿中,像白纸上的墨迹不断蔓延。到最后只有大部分的武将和零星几个文臣依旧挺直身子。
陆梦溪冷漠地注视着逼迫自己的臣子们,将【男也】们的名字全部记在系统中,“好!就如你们所愿!”她咬紧后槽牙:“除贤【男己】外其余人犯不变,贤【男己】将永久囚禁冷宫。”
“多谢陛下!”讽刺的感谢声只让陆梦溪胸中的怒气愈加积累。
达成愿望的贼子们心满意足地离开宫殿,陆梦溪在殿后瞪视着欢快结交的背影们,细细的银针一下又一下地刺着胸口,青筋在额头一蹦又一蹦。
止不住的咳嗽,陆梦溪觉得有东西卡在喉咙深处,在随着愈加用力的咳嗽挤出体外。
“皇上,别咳了。”魏堇握紧水肿的胳膊,害怕陆梦溪倒下。
陆梦溪朝她摆了摆手,异物马上就要出来了,她无法停止。
意料不到‘噗’的声音伴随着鲜艳红色的血花绽放在地板上。
“皇上!”魏堇高频的尖叫冲破大殿,却喊不醒陆梦溪。
再次醒来,陆梦溪听见悉悉索索的哭泣声,“绿茵?”
绿茵撩起纱帐,通红的双眼泪汪汪瞧着陆梦溪:“皇上,您醒了。”
接过绿茵端来的水,“过了多久?”陆梦溪浑身僵硬。
“五日。”
“那些人犯是否处决了?”
“除了贤【男己】身边的俾男,剩下人全部处决了,剩余部分人依法流放。”绿茵拭去陆梦溪嘴边的水痕,“贤【男己】和俾男全部囚禁在冷宫中。”
“太医说我还有几日?”
茶杯砸在地面上四分五裂,“皇上莫要说这话,皇上可是万岁。”绿茵蹲下背对着陆梦溪将碎片仔细捡起,身形不稳。
“绿茵告诉我。”
绿茵没有回话出屋叫宫女将碎片扫净,坐在床边紧紧握住肿胀两倍大的手。
等屋内无他人,绿茵带着浓厚的鼻音声音颤抖开口:“皇上昏迷期间,不仅太医、京城有名的医师都被何将军带了过来,只是【男也】们都说太晚了...”眼泪打在陆梦溪手上,她竟什么都感觉不到。
“【男也】们说...【男也】们说最多一月。”绿茵扑在陆梦溪身上嚎啕大哭。
陆梦溪轻轻抚摸她的细发,沉默着。
‘我死了能回去么?’
“我认为不行。”系统毫不迟疑。
“那些新兵如何了?”陆梦溪接着问绿茵。
“她们已经出师了,方教头离开了军营,着手开办武馆。”绿茵的脸埋在被子上声音闷闷的。
“给她钱了么?”
“魏姑姑按照陛下吩咐给了,但是何将军不收”绿茵声音再度哽咽“将军说要陛下亲自给她。”
陆梦溪叹气,“方夫人开武馆可有什么麻烦?”
绿茵沉默着仿佛没听见提问。
“是那群文臣还是武将?”陆梦溪顿了下,“或是【男也】们都有。”
“何将军不让我告诉您的。”绿茵坐起手指搅着手绢。
“说吧。”
“在方夫人找完场地去户部办手续时,那群大人说她假传圣旨,封了场地还将方夫人抓进了大牢。”
激烈的咳嗽声在屋内响起。
“皇上别激动!”绿茵连忙轻拍陆梦溪后背。
拍了拍绿茵的手,陆梦溪躺在床上不再说话。
‘我们计划要失败了。’陆梦溪失落着抚摸屏幕。
“我知道,但你活着很大可能会成功。”
‘那你倒是救我啊!’陆梦溪疯狂摇晃着屏幕与刚才判若两人。
屏幕不断挣扎试图从陆梦溪手中逃出。
“别晃了,别晃了!我救你!!”在挣扎中系统的声音逐渐疯狂。
‘真的?’陆梦溪停止晃动,可依旧紧握屏幕。
“看这个,”屏幕跳出商城界面,“这里有解毒的药。”
陆梦溪凑近屏幕将烦人的解毒药页面划走,双眼紧盯着那个修仙功法。
‘我要这个!’
“你积分不够。”系统再次恢复冷清。
‘我买药积分也不够!你刚才不会是唬我的吧?’陆梦溪眼疾手快抓住要跑的屏幕,打算再次晃动。
“别晃别晃。”系统紧张道。
‘那给我功法。’
“我只能赊账,但说好等你任务推进可没新积分了。”
‘无所谓。’陆梦溪双手紧紧拽着屏幕两角。
“那功法可能只能让你排毒强身健体,没有法力。”
陆梦溪犹豫地‘嗯’了一声,依旧打算兑换。
陆梦溪借身子不爽的借口让魏堇抱她进木桶洗漱,她也趁此机会运行功法排毒。
秉退仆从后,陆梦溪运行功法,不用刻意引导,功法仿佛在体内运行过数千遍自主达到所在位置,可是现在每条经络几乎全被堵死,细小的清气不停地捶打着阻塞物,又痛又痒像多只行军蚁在啃噬血肉。
没有系统想象中的抱怨,陆梦溪紧闭双眼依旧保持坐姿,水纹不断散开碰撞最终在木桶边消散。
黑血缓慢地从陆梦溪皮下渗出,一滴一滴融入水中,将清水染成深红色。
木桶中的水变凉又变热,魏堇三人担忧地守在门外。作为第一个看见血人的人,魏堇庆幸自己在边境见过各种各样的尸体,咽下尖叫蹑手蹑脚地加入热水后退出门外。
她们被陆梦溪嘱咐过不能打扰,便守在门外烧着热水,而何晴凡带着士兵们守在殿外阻拦着太医和朝臣。
天由亮变黑,又由黑转亮。
推门声的轻响惊醒了雁溪,“吵醒你了?”温柔的嗓音却激红了雁溪的眼眶。
“皇上,您...”雁溪仰视着平复如故的陆梦溪,哽咽“您好了。”
“恩。”
“太好了!”雁溪蹦起来伸出双手扑向陆梦溪,却又快碰到陆梦溪时刹住。
陆梦溪拽住伸向自己的双手,将雁溪拥入怀中,雁溪眼泪决堤般突破眼眶的束缚,大片大片喷落。
在地面上迷糊的魏堇和绿茵看清眼前是谁后,也激动地拥抱住清晨的阳光围绕着的两人。
“我说了吉人自有天相,这下不用担心了,”陆梦溪不知道抚着谁的背。
“皇上说的是,”魏堇首先站好擦着眼泪。
“这事你们要保密,我得慢慢好起来才行。”
“皇上放心。”雁溪站直身板承诺。
“我会给皇上好好装扮的!”绿茵在陆梦溪怀里嫣然一笑。
早朝时看见依旧活着的陆梦溪朝臣神色各异,惊讶、愤怒居多只有何合父女开心些。
囚禁方翀的几个官员全部被革职流行,包括孙沞的大哥孙佩。
“方翀依旨办事,你们竟敢污蔑,还依靠职能之便徇私枉法,试图逼迫她认罪!”
“你们全部革职流刑,”陆梦溪伸手止住想替自己儿子求情的官员,“并处以阉刑,现在行刑。”
侍卫将吓傻的官员全部绑至殿外准备好的木凳上,方便刀客刑罚。
孙秉好不意外地跪在地上,“陛下!”
“先等会孙尚书,朕还没说完,罪人孙沞现虽囚禁冷宫,但后宫女人众多为防节外生枝,孙沞与其仆从同样处以阉刑。”
“孙尚书你说吧。”陆梦溪冷笑着等孙秉刚一张嘴抢先一步:“这次朕可没伤人性命,难道孙尚书是想以自己的换儿子的?”
孙秉愣住了,刚想好的说辞从脑海中消失,几个打算在礼部尚书后面求情的大臣也傻了。
“虚伪的父子情。”系统冰冷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那脏东西可是【男也】们的命根子。’
无数个表情在孙秉脸上变换,这使陆梦溪感到兴奋:“怎么了孙尚书,是没决定好换哪个儿子的么?”
孙秉本暗淡的脸色更黑暗无光,【男也】悔恨起为何要生两个儿子,若是女儿这事定轮不到自己。
“陛下,卑职选择替代贤【男己】的刑罚。”
“没问题,将孙尚书请到孙佩身边,如此伟大的父亲定要让儿子知晓。”
孙秉不可置信地仰望着皇座上瘦弱面色蜡黄的人,那仿佛马上西去的人竟然当面使了一招离间计。
在孙秉之后无人再替儿子求情,惨叫声一个接一个警醒着朝中所有人:现在眼露凶光兴致盎然的君主不再是【男也】们能随意忽视冒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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