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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逃跑
姜正给她倒了满满一杯,“是怕我下毒?汀兰,我现在当真悔改,要决心留下了,你就莫再对我如此决绝,难不成这段时日我的表现还不够好…”
“怎会。”汀兰忙道,“姜小姐这些日子所做我们都看在眼里,自然也知晓您是真心想要留在凌公府,不会再逃了,又怎会怀疑您,府内上下,现在都是极信任您的。”
“对嘛。”姜正笑起来,又拆开另一瓶酒给自己倒满,举起酒杯轻轻和她相撞,“这可不是常常能品到的美酒,快喝,别耽误了时辰。”
汀兰一听,举酒豪饮大口,香辣的小脸皱起来,“嘿嘿…好喝,甜甜的,有点辣…”
姜正见酒杯空了大半,立刻给她满上,“好喝就多喝些。”
汀兰对她完全不设防,给她倒多少,喝多少,她没喝过酒,年纪又小,很快就散了意识,没多时,就晕乎乎的倒在了桌上。
“这般快?不过三杯罢。”姜正撇撇嘴,没心思再犹豫,两手扛起汀兰扔到榻上,开始扒她衣服,“汀兰,今日骗了你是我过错,但请你喝桃花酒就当作原谅吧,等有缘我们再见!”
将汀兰的衣服穿到身上系好,姜正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哈哈…不过我们是没有缘分了,你姜正姐姐我!又要逃走喽!”
翻出早就收拾好的包袱,里面多了不少金银首饰,是凌义这段时日给她买的,姜正稀罕漂亮鲜艳的东西,但更稀罕买这些东西的银钱。
背到肩上,沉的她差点栽倒下去,“哎呦,这就是银钱在对我招手吗?”
贴心的给汀兰盖好被子,“小汀兰,希望凌义那个狗东西,臭东西,混账东西能晚些回来,你多装会儿,给我逃走的机会。”
“这次,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会再抓到我了!”
正值未时,府内下人多在休息,少部分在打扫院子,姜正在脸上蒙住布条,出门正碰到打扫院子的,瞧见她问道,“汀兰,你怎这副装扮,姜小姐睡了?”
“姜小姐喝了桃花酒,睡的香甜。”姜正夹起嗓子来,“你们莫去打扰,待凌公回来同凌公禀报才是。”
“知晓了,你这副装扮又是何意?”
“咳咳…”姜正适时咳嗽两声,弓着身子,表现的难受,“我这陪姜小姐喝完桃花酒才惊觉自己对酒不适,姜小姐人善,给了我些药回去服用。”
下人对她放心,未多疑虑,“行,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万不可来叨扰姜小姐。”
“知道了。”
姜正隐藏不住嘴角的笑意,乐的身子发抖,她这段时日装得逼真,好似又回到了原本的小姐日子般,什么脾气都不敢发,每天假笑着装作温柔,人都快要憋坏了,还要对着凌义那张脸情真意切,夹着嗓子甜腻的夸他,有时半夜做噩梦都能被自己吓醒,给恶心到。
她怎么就这般倒霉,偏偏惹上凌义这个小心眼,记仇的家伙。
绕到另一院子的墙面,一手抓住墙体,一脚蹬上不平的砖头,一跳,便越了过去,拍拍手上的灰,姜正满面春风,就算是凌义在后墙堵她也堵不到,她可不会这么死心眼的掉进同一个陷阱中。
她发下狠话,“这次再让你找到我就是猪!凌义,咱们势不两立。”
上次沿着回镇子的路走被凌义给准巧抓住,这次她打算先不回去,而是另辟蹊径,要去找当年助她假死,一起合作的老先生。
“希望他还活着。”
当年她陷害新妇失了孩子,被全家唾弃,心中伤痛无限,便只想着逃离此处,甚至动了出家的心思,但一想到寺庙艰苦,只能食素又很快放弃了这个念头,而她最多伤感,无论家中父母兄弟如何待她,也绝不会动寻死的心思,一开始会因些许的愧疚不发一言,但时间长了她便想开了去,她有错,但并非先错者,他们只知骂她,却不懂自我反思,为何事情会发展至如今。
毕竟俗话讲,兄弟不睦,父母之过也,况且她们家有两个儿,三个闺女呢。
心思开阔,彻底想通后,她也不再装的温婉可人,旁人讲她一句,她都要十句还回去,怼得对方哑口无言,瞠目结舌,只能任由她骂,那时京城传言最多的便是姜家二小姐被鬼上身,得理不饶人,嘴上功夫了得,是个人人惹不得的母夜叉。
姜正才不在乎称号一事,世人给她冠之的枷锁罢,但此后,她认定自己一定要睚眦必报,若非策略,绝不隐忍自我。
认识老先生这件事纯属于意外,是出门游玩散心时恰巧碰到的一位可怜老者,就当为自己积德,她把带来的干粮分了一半给他,老者大喜过望,说她是善良之人,他可帮她实现愿望。
姜正自然不会信一老乞丐之话,且说的还是她这个恶女善良,应该是个智商不详的傻子,
她未当真,但当时心中太过烦闷,坐到老者身旁,同他讲了自己想要逃离京城,且无人会去寻她的念头。
老先生一听,立刻从怀中掏出个木盒,打开来,里面装着几颗褐色药丸,他说这是假死药,可助她完成心愿。
姜正当即踹他两脚,说他脑子有毛病。
老先生不放弃,拽住她不让走,说给她示范,下一刻便吞了颗药丸进嘴,让姜正留在原地观察效果。
姜正蹲在他旁边,百无聊赖的瞧着他失去力气,慢慢闭上了眼,一探鼻息,的确无吸呼气迹象,她一时有些害怕,这老人怕不是哪家被她骂过的人派来陷害她的,她虽坏,但绝没胆子杀人。
姜正快速环顾四周,见四处无人,拖着老者躲到树林中,想了想,捡了根粗木棍开始刨坑,事态艰难,只能就地取材。
刨了两个时辰,一个大坑才初见雏形,刚才晴朗的天气也已经阴沉下来,乌云遍布,遮住原本灿烂的太阳,像是于一瞬间进入黑夜,投下阵阵可怖气息。
姜正满身的汗,丝毫感受不到凉爽,撸起袖子将老者拖了进去,开始往他身上扬土,“你自己吃药死了,死后去找你听从的那人索命,若来寻我,我会将你打的投不得胎,我分了一半的饼,就当是为你死前填饱肚子去。”
土扬了一半,姜正就累得不行了,打算放弃,让他得个仰天坟,也算是天地做伴,死去无憾了。
扔开木棍,姜正把怀中剩下半个饼扔到他身上,俯身瞧着他安详的面容,“罢了,都给你,吃饱了上路,有力气抢个好人家,就送你到这,我走了。”
转身走出去还没两步,就听到身后的大坑里传来一阵哀嚎声,配上天空劈下的一道惊雷,惊悚瘆人,吓得姜正身子猛抖,头也不敢回,本来虚弱的身体瞬间充盈起力气,大步向前跑去,“怎现在索命都不给时间逃跑了。”
雨珠掉落,滴滴落地,很快就变成大雨倾盆,姜正被浇了个狗血淋头,却一刻不敢耽搁,快步跑动。
“别走!我…没死!”
身后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随着老人的声音。
“我…卖药的…”
大颗雨滴砸落,姜正完全听不到他的话,跑了半天也不知道方向,眼前一片漆黑,瞧不得前路,她干脆停到原地,眼睛四处瞧着地上,捡起根趁手的木棍。
与其一味的逃,不如做个了断,鬼也是要讲理的,她既未害他,又给他挖了坑埋尸,寻仇可寻不到她身上。
转过身,举起木棍对准老者,紧张的牙齿打颤,却丝毫不退,“你自己胡乱吃像泥丸一样的药死的!同我无关,做鬼也不能乱索命!”
闪电飘落,照亮老者满是泥泞的脸,如是诈尸,“我不是鬼,活的,刚才那药是假死药,我是卖药的。”
姜正不信,听着他能讲话,反而愈发大胆起来,紧握着木棍,缓步靠近他,“鬼自然不会讲自己是鬼。”
“你,你想干嘛?”浑身脏污的老者见她拿着木棍,害怕的后退,“我真是人,我刚才只是为了让你相信,你,你要做甚?”
伴随着雷声轰鸣,一时之间,不知道到底谁更像人,谁更像鬼。
“你如何证明?”姜正问他。
“我,我…”老者慌乱的讲不得个所以然,“我知道你想要离开京……哎呦…”
姜正没给他机会说完,一棍子锤了下去,直接将他掀翻回坑里,四仰八叉。
老者断断续续讲道,“你…想…离开…京城…我可以…帮…你…”
姜正嘴角抽搐,眼睛下瞥,瞧看他的惨样,“还真是人。”
却毫无懊悔之意,他平白吓她,她也是要讨个公道回来的。
雨未见小,姜正单脚下坑,用力拽起老者的衣服往上拉,“没死就使些力气,想沉死我,趁机报复啊!”
“哎呦…脑袋疼。”
“再讲一句我就把你给扔回去!”
听闻,老者乖巧且识相的闭上了嘴,却也不动力气,姜正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他拽了出来。
“累死我了!”将他甩到地上,姜正一脚踢上去,“我走了。”
老者急忙喊道,“姑娘莫走,我可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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