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还能顺利毕业吗

作者:风祝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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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歧视话痨有罪



      乔治在黑暗的宿舍里猛地睁开眼,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他盯着四柱床熟悉的深红色帷幔顶,好一会儿才从那过于真实的噩梦中清醒过来。

      梦的开端,美好的像麻瓜世界的童话故事。

      他又回到了那节寂静的车厢里,外面是疾驰而过的模糊夜色,只有一轮低悬的、清冷的圆月,透过车窗泼洒进来,像一层柔和的银纱。

      希尔达就安静地坐在他身边,月光偏爱着她,浅浅的月色柔和了她平日略显疏离的神情。她的黑发如丝缎般垂落,她微微侧过头,那双曾如烈火般燃烧的眼睛现在正温柔地望着他。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甜的、令人微醺的静谧。他感到喉咙发紧,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情绪紧紧攥住了他。他感觉手脚发麻,甚至舌头都有点不听使唤。他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卡森特?你…你怎么在这儿?”

      希尔达没有回答。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乔治心跳几乎骤停、灵魂都为之颤栗的动作——她在哭。梦里的希尔达睫毛微颤,委屈巴巴的看向乔治,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拷问着乔治的心。
      乔治从没想过这么委屈的表情会出现在希尔达脸上。他印象里的希尔达一般是让别人露出这种神色。

      “喂!卡森特?嘿!别…别哭啊!”他声音干涩发紧,笨拙地试图转头看她,又怕动作太大惊着她。他手忙脚乱地想掏手帕——见鬼,他哪有手帕这种东西?他徒劳地在口袋里摸索,“你想试下我的新笑话吗?” 他试图用蹩脚的玩笑止住泪水,急得额角冒汗。

      希尔达没有回答,只是肩膀微微颤抖,越哭越委屈,直接扑进乔治的怀里,试图用乔治的胸膛来储存泪水。乔治急得抓耳挠腮,他想拍拍她的背,手悬在半空又僵住——这合适吗?她会不会一个石化咒丢过来?

      “她绝对干得出来!” 乔治内心警铃大作,去年决斗俱乐部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希尔达面无表情,甚至懒得念咒,魔杖只是优雅地一挥,对面那个倒霉的赫奇帕奇就像被巨怪抡了一棒子,直挺挺地飞出去三米远,砸在软垫上半天没爬起来。无声昏迷咒!精准、冷酷、效率高得吓人! 乔治毫不怀疑,自己此刻要是敢碰她一下,下一秒就能体验霍格沃茨天花板吊灯视角。

      他急中生智:“要不…要不我给你变个戏法?保证是弗雷德都不知道的新花样!” 他甚至开始幻想能不能凭空变出一只会喷彩虹的橡皮鸭子,或者从耳朵里拽出条会唱歌的鼻涕虫。
      女孩突然抬起头来,带着泪眼朦胧的可怜神色盯着乔治。
      乔治还在纳闷为什么找不到魔杖,他焦急地翻完了全部口袋也没找到。希尔达终于正常了,她不再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注视着乔治。女孩一下子又变得高傲起来,她微微掀起眼皮,以一种近乎审视标本般的、带着十足傲慢的挑剔目光,慢悠悠地扫视着乔治——从他僵硬的脖子,到他悬在半空、尴尬得要命的手,再到他写满惊愕和愚蠢的脸。

      希尔达果然开始冷笑了,这和乔治熟悉的流程一分不差。

      不过接下来的流程乔治显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没人告诉他希尔达还能变身成摄魂怪。

      那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冰冷绝望感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整个车厢!一个高大、破败、散发着腐朽与死亡气息的黑影——摄魂怪——带着无声的狞笑,裹挟着刺骨的寒意,猛地朝失魂落魄、僵在原地的乔治噬咬而来!
      “呃啊——!”
      乔治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胸腔里炸裂而出。他大口喘着粗气,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格兰芬多男生宿舍熟悉的景象——将他猛地拉回现实。

      最近,希尔达·卡森特遭遇韦斯莱们——特指乔治和弗雷德——的频率,简直飙升到了一个令人费解的程度。其密集程度,仿佛霍格沃茨的走廊和楼梯都悄悄安装了某种“韦斯莱双子定位器”,而接收端不幸地绑在了希尔达的脚踝上,有时是魔法史下课,迎面就看到那对双胞胎正兴致勃勃地晃荡着——天知道他们从哪个禁林犄角旮旯搞来的——一只拳头大小、毛茸茸、八条腿疯狂划动的巨型狼蛛。目标明确:恐吓他们那个脸色惨白、尖叫几乎掀翻天花板的小弟弟罗恩·韦斯莱。希尔达面无表情地从这场“兄弟情深”的闹剧旁走过,韦斯莱真的很吵。

      有时是她步履匆匆赶去上如尼文的路上,乔治和弗雷德像是楼梯间的固定装饰物,抱着胳膊,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介于友好和戏谑之间的笑容,对着她整齐划一地扬了扬下巴,动作流畅得如同排练过。希尔达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只能同样僵硬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这突如其来的问候。

      甚至是宵禁时分,希尔达带着一堆失败的魔药试剂走出教室的时候,她也会遇到夜游的韦斯莱兄弟。

      如果霍格沃茨是个大型实景角色扮演游戏,那么自从希尔达在那个摄魂怪虎视眈眈的夜晚,无意间挡在了金妮·韦斯莱身前那一刻起,她的角色面板里,大概就“叮”的一声解锁了一个金光闪闪的成就徽章——【韦斯莱家族的集体注目礼】。徽章描述可能是:“你成功引起了这个以热情(和恶作剧)闻名的庞大家族的好奇/感激/观察兴趣。准备迎接无处不在的红发问候吧!”

      回顾历史,希尔达一年级时,韦斯莱家的比尔·韦斯莱是七年级的风云人物,珀西·韦斯莱是三年级崭露头角的优等生,而乔治和弗雷德,正是和她同年级、并迅速成为霍格沃茨混乱源头的始作俑者。如今希尔达升入五年级,霍格沃茨又迎来了更年轻的红发血液——罗恩和金妮。韦斯莱家族如同生命力旺盛的爬山虎,在霍格沃茨的砖墙上开枝散叶,铺展得越来越广。

      只要韦斯莱保持这样的生育频率,未来称霸魔法界不成问题。

      这种高频次、多型号的“韦斯莱式偶遇”,以及他们或热情、或戏谑、或严肃、或羞涩但无一例外都算得上“友好亲切”的打招呼方式,像细密而持续的雨点,滴滴答答地敲打在希尔达习惯性封闭的心防上。久而久之,她心底甚至滋生了一种极其荒谬的幻视感:仿佛自己并非那个与大部分人格格不入的书呆子,而是……天啊,一个……人缘还不错的人?好像她真的融入了霍格沃茨这锅热闹的大杂烩汤里。

      “醒醒,达达。” 无情的克丽塔女士,在又一次目睹希尔达对某个路过红发点头后,发出了精准的打击。

      她懒洋洋地翻着手中的《女巫周刊》,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平板无波,带着洞悉一切的冷酷:“我们人缘很差的,你忘了我们三年级之前一直被孤立的事情吗。别被韦斯莱家的人海战术给骗了,那顶多是……嗯,‘摄魂怪事件’的售后回访,附带全家桶体验版。”
      希尔达:“……”她有时候真的很讨厌克丽塔。

      开学两周后的一个早晨,霍格沃茨礼堂弥漫着烤面包和煎培根的香气。希尔达正专注于盘子里一块形状完美的煎蛋,她希望全英国的煎蛋都能像这块一样规范点。

      一只羽毛凌乱、看起来饱经风霜的老猫头鹰,像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地朝着拉文克劳长桌俯冲下来。它爪子上抓着一个鼓鼓囊囊、几乎和它身体一样大的包裹,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希尔达·卡森特收”。这可怜的老兵显然被这重担折磨得不轻,在低空掠过希尔达的南瓜汁杯时,翅膀尖险险擦过杯沿,差点就一头栽进那橙黄色的液体里表演个“猫头鹰潜水”。

      还好没有,不然算动物表演,不符合人道主义。
      希尔达眼疾手快,轻轻扶了扶老猫头鹰。她从自己的餐盘里挑了些鲜嫩的碎牛肉,小心翼翼地递到它喙边。老猫头鹰疲惫的圆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感激,它用坚硬的喙极其轻柔地贴了贴希尔达的手指——一个带着羽毛触感的、微凉的“吻”。它狼吞虎咽地吃下牛肉,又就着希尔达递过来的小碟清水喝了几口,这才像是重新攒了点力气。它最后朝希尔达眨了眨眼,然后以一种让人提心吊胆的、歪歪扭扭的飞行姿态,顽强地朝着猫头鹰棚屋的方向飞走了。

      解开包裹上粗糙的麻绳,里面首先掉出来的是一封厚厚的信。信封上带着温暖家庭气息的字迹属于莫丽·韦斯莱。信纸展开,字里行间充满了韦斯莱夫人特有的、如同炉火般温暖又絮叨的关怀:

      亲爱的希尔达:
      希望这封信和包裹能顺利到达你手里!我和亚瑟听说了你在火车上为金妮做的一切(金妮也写信告诉我们了),天哪,亲爱的孩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在那种可怕的时刻,你能在她身边,真是梅林的恩赐!
      那几个不省心的男孩!尤其是乔治和弗雷德,就在附近也不知道看好妹妹!(我猜他们当时肯定又在琢磨什么恶作剧点子!)我已经写信好好“问候”过他们了……
      ……这个暑假,如果你愿意,随时欢迎你来陋居做客!这里虽然有点乱糟糟的,但保证热闹温暖。你可以和金妮住一个房间,或者我们给你单独收拾一间。罗恩和双胞胎要是敢捉弄你,你就告诉我!
      随信附上一点小心意。我做了些乳脂球,都是女孩子会喜欢的口味,草莓的、薄荷的、还有带点果仁碎的,希望合你胃口。另外,天气眼看就要转凉了,我织了条围巾和一副手套,用的是保暖的蓝色毛线(金妮说你戴蓝色很好看!)。手艺可能比不上摩金夫人长袍店,但保证暖和!
      爱你的,莫丽·韦斯莱。

      包裹里果然塞满了裹着彩色糖纸的乳脂软糖,散发着甜丝丝的香气。下面则是一条厚实柔软的蓝色羊毛围巾,以及一双同色系的手套。希尔达拿起手套试了试,指头部分稍微紧了一点(显然韦斯莱夫人低估了她手指的长度),但内里绒绒的触感异常温暖。围巾和手套的边缘,都用银白色的毛线精心绣着醒目的花体字母“H”。

      希尔达下意识地拿起那条围巾,柔软的羊毛触感让她心头微微一动。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忍住,将脸颊轻轻贴了上去。温软、蓬松的毛线包裹着皮肤,带着一种阳光晒过后的、干净的暖意,还有一种……家的味道?一个极其浅淡、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悄然在她的唇边绽开。这让她平日里总显得过分严肃甚至有些疏离的脸庞,瞬间柔和了下来,甚至透出一点近乎傻气的纯真。幸好拉文克劳长桌此刻没多少人注意她。

      她好像永远也拒绝不了一位母亲。一位像莫丽·韦斯莱这样,絮叨、热情、把关爱都织进毛线、烤进甜点里的母亲。仅仅通过这封信和这份包裹,希尔达就已经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夫人,生出了真切的好感。

      格兰芬多长桌那头。
      弗雷德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乔治,下巴朝拉文克劳方向扬了扬,压低声音,带着一种“看吧我就知道”的得意:“瞧见没?我就说妈妈一定会给卡森特送围巾的!这是她的标准流程,就像给哈利织毛衣一样!”

      乔治的目光一直没离开那边,看着希尔达脸颊贴着围巾时露出的那个转瞬即逝的浅笑,他下意识地应道:“嗯哼。好了,现在除了‘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妈妈特色手织毛线品的‘幸运’受众名单上,又光荣地增添了一位——拉文克劳的冰山小姐,希尔达·卡森特。” 他的语气带着点调侃,但眼神却有点挪不开。

      “哇哦,”弗雷德夸张地挑高了眉毛,像发现了新大陆,“卡森特居然真的会笑?我还以为她的表情都被斯内普教授借去做魔药材料了呢!” 他印象里,希尔达的表情管理堪比斯内普,除了冷漠、不耐烦和那种“尔等凡人”的淡淡鄙夷,几乎看不到别的色彩。
      乔治猛地抓起面前的南瓜汁杯,仰头灌了一大口,试图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燥热和喉咙的干涩。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能浇熄什么。

      “是的,她会。”他放下杯子,声音有点闷,“而且…挺好看的。” 其实乔治觉得,卡森特发怒的时候才最好看。平时那双明亮却总像蒙着一层薄冰的灰蓝色眼睛,还有那形状饱满却总是紧抿着的唇瓣,一旦被怒意点燃,就会瞬间展现出刀锋般锐利逼人的弧度。薄怒染红她苍白脸颊的样子,像冰冷的冠冕上最耀眼的宝石突然熔化成炽热涌动的岩浆,危险又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生命力。乔治甚至感觉那岩浆的热浪似乎曾经灼伤过他,因为他最近胸口总像揣着一小团暖烘烘、闹腾腾的东西,像刚灌下了一大杯热气腾腾的黄油啤酒,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弗雷德别有深意的看了眼乔治,紧接着是伍德催命一般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格兰芬多上大部分魁地奇球员都只能深深叹气,拖着沉重的步伐,和死刑犯上刑场一样的走远了。

      其中,以韦斯莱双胞胎的“就义”表演最为浮夸,堪称年度大戏。
      “不——!自由!我的早餐!我短暂而美好的人生!”弗雷德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整个人像被无形的巨力击中,直挺挺地“哐当”一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长桌上。他四肢抽搐,双眼翻白,舌头夸张地吐出一小截,活像一具刚刚英勇就义、死不瞑目的尸体。
      “弗雷德!我亲爱的兄弟!!”乔治瞬间扑倒在“尸体”旁边,抱着弗雷德的“遗体”嚎啕大哭,声音悲切得能穿透礼堂穹顶,“你怎么能就这样抛下我!我们发过誓的!弗雷德,我们就算死也要死在球场上!” 他配合着夸张的肢体语言,感染力十足。
      他们的好朋友李乔丹正在为他们补足设定,对路过的低年级一本正经地解释杀人凶手是伍德。
      在伍德几乎要喷火的怒视和周围学生忍俊不禁的低笑声中,这场闹剧才在乔治“悲壮”地架起“半死不活”的弗雷德,一步一踉跄地走向“刑场”(魁地奇球场)的滑稽背影中落下帷幕。

      希尔达冷漠注视着隔壁桌韦斯莱们上演的一出好戏,这群韦斯莱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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