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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大大方方的
池蔺握着自己的剑,触感有些陌生,简短回忆了一下,脚尖轻踏地面,身子便倏地化作流光一样直直打到了两人中间,先挡宴杭的竖劈,又反折去挡柏玄之的侧斩,铿锵两声,他不拿剑的左手掌心又凝出一点光,伴着池蔺平淡的一个“散”字,周遭的灰尘一扫而空。
只留下还保持着竖劈侧斩姿势的宴杭和柏玄之二人。
池蔺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剑身。在确认没有损伤之后收回剑鞘,重新放进袖口这个无底洞般的储物容器。
柏玄之眨了眨眼,迅速收剑,也是和他一样迅速检查自己的剑。但是她的神情就没有那么风淡云轻了。她终于出现了另外一种全新的表情——悲壮:
“蔺蔺……我刚保养的寒冽……”
池蔺也心虚啊:“大师兄让我来的,你去找他。”
“可是他也没有陨铁了。”
“……我岛上还有点库存,回去你取便是。”
“哦了。”听到这个回答之后柏玄之重新恢复了面无表情,利索收剑,对愣在一边的宴杭拱手:“确实是好剑,待我升级了寒冽,再来比试。”
“在下自然会静候玄之尊者。方才……是池蔺尊者出的手?您除了修医竟然还懂剑法?”宴杭学着柏玄之的动作查看自己的玄黄,真的看到了几处斑驳。
但他丝毫不觉得心疼,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一样开口,目光炯炯,好像在闪光一样。
池蔺:“很久以前的事了,不值一提。”
池蔺佩剑名为轩辕。不知何人所铸,伴生认主,神品之上。但是池蔺觉得这个名字跟他不太符合——其实是觉得羞耻,自己起了个小白。
刚开始学习剑法时,池蔺还保留着好奇,小白会变成剑灵还会亲自教他。只是后来他一不小心练出了门道,出门在外,逢人都会被问及佩剑名称,就闹了笑话。小白剑灵经常和他闹脾气,和小孩一样一样的。
池蔺也曾只身一人靠一剑声噪修仙界。
只是后来,他不习剑了。
“小白,你来。”池蔺对着自己的袖子说话,看起来是有些怪。
光芒一闪,一个只及他腰处的白毛小孩凭空出现,拽着池蔺的腰带,躲在他臂弯下,探头。
池蔺想把人叫出来和柏玄之打个招呼,但是小白莫名扭捏,就是不肯。脑袋整个埋进池蔺腰窝,摇头蹭蹭。
小白的双眸是一金一红,正是剑柄处镶嵌的两颗宝石的颜色,洁白的眼睫毛眨巴眨巴,对上柏玄之和宴杭探求的视线,埋头,藏进池蔺的衣襟里。
“怎么还是这么害羞啊。”荀浮玉远远看着自家小师弟和小白的互动,被可爱到笑。
嵇裴也是一样:“小白和蔺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可不。”
“小白,大大方方的,和师姐打个招呼呀。”池蔺低头,摸上小白的头顶,温声催促。
剑灵的脆生生的正太音响起:“你为何还是不叫我轩辕……玄之姐姐,好久不见。”
对于池蔺来说,这跟自家小孩没什么区别。
尽管轩辕(小白)可能比修仙界的岁数都大。
“轩辕、轩辕……怎么这么耳熟呢。”方才池蔺收的早,宴杭没见到轩辕真身。剑灵躲着不看他,所以只能听见这个莫名让他觉得熟悉的名字。
难不成也是剑谱中的名剑?
宴杭看看手中的玄黄。据老头子说,玄黄是如今修仙界独一无二的神剑,排名称得上第二。
至于为什么第二,老头子却总是支支吾吾不说。
难不成第一在池蔺尊者手中?
宴杭看过去,见池蔺在整理小白的头发,笑了。
那可是池蔺尊者啊,当然只有第一的神剑才配得上他。
“今日得见两位尊者的剑,宴某心下欢喜,想必日后还有机会冲击更为精进的剑法。上次华嵩宗匆匆一别之后闭关静养,没来得及到贵宗拜谢,还邀几位尊者来我宗小坐,待我奉上几分薄礼。”宴杭也不纠结玄黄的损伤,利索收起剑后,拱手邀请柏玄之和池蔺。
池蔺还是看不惯他的马赛克脸,眼神瞥到一边。柏玄之本就不爱说话,如今更不知道该不该应下。
宴杭见池蔺眼神移开,以为是对他有所不满、连看都不想看,连忙低头检查自身,发现果真衣衫不整,甚至衣袖和发髻都有些破损。
云鹤盯着时机,看准了自家宗主尴尬了起来,快跑两步,抬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示意宴杭赶紧滚一边去换衣服。
宴杭抿唇,再次拱手,留云鹤在那儿社交,自己匆匆御剑离开去换洗。他从前野蛮生长,自是不在乎这些礼仪,随着实力增长,就算有人对他的行为不满,也会压下脾气。但是今天在池蔺面前,宴杭却莫名觉得面红耳赤,有一瞬间想钻地里去。
荀浮玉蹙眉,他在一边看得真切,这宴杭的眼珠子可一直在他家小师弟身上,怎么,不服,想暗杀他?如今又见宴杭神色沉闷地离开,愈发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我觉得,宴杭那个人有鬼,他一定想害小师弟。”
“噗——”
嵇裴一口茶精准地喷在了弟子清皓脸上,清皓也是没反应过来,被喷了水还保持着端茶的动作,不理解宗主从哪来的这么一句话。
四个人刚从踏云宗回来,带着一堆礼物,自然是没有看上的,嵇裴就把清皓叫过来让他挑点喜欢的,剩下的分给其他弟子。
顺便沏茶给她喝。
荀浮玉说完之后还正经了面色,头头是道地给她分析:“你看哈,今天玄之和他比试,是蔺蔺突然打断了他们,而且还险些损毁了他的玄黄。都说剑是剑修的老婆,那蔺蔺现在岂不就是宴杭眼里的那个恶人?”
“嗯,我觉得有理。但是问题主要是小白造成的吧,跟蔺蔺关系不大。”柏玄之刚从池蔺库房中抱出一大坨陨铁,顺道顺走了一些能保养寒冽的奇珍异宝,正坐在一边修理,接上荀浮玉的话茬。
“关我什么事,我本来在睡觉呢。”小白还化形在外和团团玩,闻言转身扑过去抱住池蔺,使劲摇头蹭池蔺的脖颈。
有点痒。池蔺心想。
加上腿上又蹦上来个团团,一时还真有些负担。
“对个der啊对。”嵇裴无语到想翻白眼,看见荀浮玉面不改色地接走她徒弟泡给她的茶后,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就光看师弟救了宴杭这个事儿,宴杭他就不可能,懂?”
“不一定,修仙界人心浮杂者众。”荀浮玉喝了一口,放下,扭头清皓道:“给我杯水,谢谢。”
“不喝就滚,这是我自己带的四季水,抢劫啊你。”嵇裴重新把茶杯抢回来,护住。
“那咋了,作为你的师兄兼兄长,我还不能喝你一口水啦?”
“喝我口水可以,但是不能喝我的四季水。”
“你也滚算了。”
“哼。”
吵架的后果就是,两人互相瞪了彼此一眼,扭过头去不说话。
清皓作为一个小角色,战战兢兢地备好一杯水,不敢递给荀浮玉,于是他聪明的小脑瓜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给池蔺。
“小师叔,您喝水。”
“嗯?谢谢。”池蔺伸手接过,一边看着书,一边抱着小白。然后觉得费劲,把书丢到一边,让小白去和团团玩,准备去沐浴换衣。
柏玄之突然开口道:“蔺蔺,你不修剑了?”
池蔺等清皓自觉离开,才接着道:“当初和魔主战后,我身体有损,如今修复大半也不及当初万分之一,只能勉强拿剑,并不能和它共鸣。所以,我也就不修剑了。”
“我虽然闭关,但我也知道那个魔界竖子并不难对付,只不过是宴杭一行人夸大自己的功绩罢了。你到底是如何受的伤?”柏玄之抱着寒冽,接着发问。
或者说,逼问。
池蔺目光平移,去盯团团扭动的小屁股,好像又发起了呆。见状,三人就懂了,池蔺还是不想说。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得知,只是在他们找到小师弟的时候,他近乎死去,只剩一口气。
时间都卡的刚刚好,若是他们晚到一秒,那他们就没有小师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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