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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灰意冷
却不料被他侧身躲过。
自己的手腕也反被那人捏住。
熟悉的声音响起。
华乐抬头向上看去。
原来藏满杀意的眼神被害怕填满。眼眶也变的湿润,渐渐泛红。
她对上魏萧投来的视线,捏着珠钗的手突然卸了力气。
身子软了下来,像是下一刻便要跌倒在地。
魏萧见状慌忙伸手,扶住了她向下滑去的肩膀。将人拦在自己的怀中。
“魏哥哥。”
华乐叫到他,一滴泪顺着脸颊顺势滑落。
砸在了魏萧的心头。
他将华乐横抱而起,放在床边。
伸手捏住了她颤抖的指尖,眉头微微皱起。
只见,骇人的鲜血顺着白皙的掌心滑落在地。
魏萧将她的被珠钗划伤的手掌拉在自己的眼前。
“公主!”
一直在门外等待华乐回来的喜鹊火急火燎的跑进屋内。
她原在外头候着,替华乐把风。却未曾料到魏萧竟会来此处。便躲了起来。接着她便看见华乐从后门回到了偏殿当中。
她害怕魏萧发现华乐悄悄出宫。便一直在屋檐上观察房内的动静。奈何窗台紧闭她瞧不见屋内的情形,也未曾听见一丝响动。
只好下来,闯进屋内来提醒华乐。
却没想到撞见这样一幕。
“还愣着干嘛?拿些伤药过来。”
“是…”
喜鹊端着伤药走近后,跪在地上。在魏萧给华乐上药之时。她才抬眼看向自家主子。
华乐半皱着眉头,原就白皙的脸上更加苍白。薄汗似纱一般盖满了她的全身。
魏萧常年行军打仗,受的伤不计其数。他常常给自己上药,手上没个轻重。虽然他已经收了力气,有意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却还是让华乐忍不住的缩了缩手。
见状魏萧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看向一旁的喜鹊。
语气不算友好道:“你来。”
喜鹊跪在地上,接过魏萧递来的药罐。
她用夹着棉花的镊子蘸取些许药膏后,轻擦在华乐的伤口处。动作细腻温柔,让华乐原本紧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华乐看向自己被纱布包裹好的掌心,余光瞧见身旁站立已久的人还站在原地,未有半分离开的迹象。
她动了动唇开口问道:“可有伤到魏哥哥?”
魏萧神情一愣,随即唇角向上轻勾,语气之中满是不屑。
“华乐妹妹莫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见她神情低落,魏萧问到。
“怕了?”
华乐闻言顺势点头。
原以为魏萧会起怜悯之心,安慰一下。却没想到,他冰冷的脸上未出现丝毫动容,像是在看笑话一般,眼神之中全是玩味。
他附身贴近华乐,“朕年少成名,一路踩着尸体走到现在。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有多少人想夺取朕的性命。听到这些你还想要嫁给我吗?”
“那魏哥哥害怕吗?”
“笑话……”
“那华乐便不怕。”
华乐打断他的话,抬头看他。
一双好看的杏眼被冬日的阳光照亮。
“魏伯伯曾说过你今生会护我周全。”
“我信你。”
她说着话时未有半分犹豫,眼中的光亮直射魏萧的眼底让他冰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只觉得心中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被人狠狠击中,几乎毫无防备,让他猝不及防。
他回神,僵硬的起身与华乐拉开距离。
厚重的衣服下是一颗早已乱了分寸的心跳。
那一刻,他攥紧的手掌缓缓张开,恢复知觉。
他动了动指尖,想要张开双臂将年少时仰望的月亮拥入自己的怀中。
可....皇宫之中尔虞我诈,有多少人盯着他的位置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他身边之人便会因他而丧命。
每每回想起丞相死那日,她一个人,单薄的身子跪在雪地当中。双目通红。白皙的脸颊□□瘪的鲜血布满。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后知后觉的害怕....
况且华乐话他不知道可信与否。
傍晚,天色昏沉。
魏萧解下了身上的衣物,进到浴池当中,企图用冰凉的水拉回自己丧失的理智,按压下去头疼的毛病。
魏萧抚了抚额,一丝寒意飘向了他的耳边。
“出来吧。”
魏萧说道。
谢之安见此也不再伪装,侧身从窗外翻进。
他蹲在浴池旁伸手刚触碰到水面,便急忙收手。
“大冬天你洗冷水澡啊?”
“你来所谓何事?”
魏萧此时头疼难耐不想与他过多纠缠,“有何事快说,无事便快些退下别来烦我。”
“事关华乐公主,陛下难道不想知道?”
谢之安见他默不作声,便作势起身。
“既如此,那臣便先行告退了。”
“站住。”
“朕让你走了吗?”
“那臣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欣赏陛下洗澡吗?”
谢之安说道顺势看向魏萧。
一张惊为天人的面容下,又是羡煞旁人的身形。
一双常年练剑的手臂青筋暴起,肩膀处的水滴顺着肌肉滑落滴在水面上,荡开一圈圈涟漪。
尤其是他的胸襟,和腰上的隆起的肌肉。像是上天完美雕刻一般,让人找不出丝毫缺陷只像惊叹。
谢之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叹女娲娘娘的不公。
为什么有些人是她亲手捏出来的,有些人只配用藤条甩出来。
他低头看向水中倒映着的人脸,摸了摸。显然他是被甩出来的那个,而魏萧是被亲手捏出来的。
谢之安叹了口气,“陛下白费了这副好的身材。”
魏萧从池中走处,身上布满了冷气。
他穿上了一件黑色的里衣,看向还在旁边蹲着的谢之安。
“国师若想,便每日和朕一起晨练便可。”
“那到是不必了。”
闻言,魏萧轻笑一声,从他身旁走过。
“说正事。华乐那边怎么了?”
谢之安跟在他的身后答到,“华乐公主那边不太好,有人盯上了她。”
另一边的华乐,自清晨开始脑海之中便一直浮现出魏萧离开时的神情。
只是刹那间,他便又恢复其了往日那副严峻的神情,让华乐心中泛起了毛边。
她在想,他是发现了什么?亦或者是他因为那句话动摇了。
但还未让她来得及多想,京城的雪地突然间变的鲜红一片。
百姓聚集在一处,手中提着的灯笼在暗下的夜空中,照亮了深巷中的一角。
华乐借着深巷中的光亮赶到。
苍白的雪地上已经被鲜血染红,周围百姓议论纷纷。
嘈杂的声音充斥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化作冬日寒冷的剑,刺入她的心脏。
“这人听说是梁国派来的奸细,与那不要脸的梁国公主是一伙的,想要对我魏国不利。”
“谁说不是呢?如今谁人不知道我魏国强大!”
“死的好!”
“死的好!”
“陛下英明!”
华乐捏紧了拳头,指尖插入血肉当中。
她用疼痛告诫着自己莫要失去理智。
她透过人群看向在外围把守着的士兵,他们的脸上还留着杀人时被溅上的血迹。
在大雪纷飞的京城之中,显得是那么的刺眼。
华乐深吸了一口凉气,僵硬着身体面无表情的走出人群。
京城的雪又下大了几分。
深夜,街道处已经没有了行人。就连商铺都紧闭着了店门。
清冷的月光下,只剩下她一个单薄的背影在寒冷的冬天独自行走。
直到肩头一沉,头顶飘落的雪花被人遮盖,她看着地上的阴影,内心压制已久的情绪,终于从内心深处涌现了出来。
华乐蹲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
父皇母后死去的画面,梁国满城尸横遍野的画面又重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该怎么做才能保护好梁国,才能保护好她身边的人?
华乐瘫坐在了地上,一双好看的眸子哭的通红。
“喜鹊。”她说道,“你说我该怎么办才能保护好他们?”
喜鹊蹲在她的身旁,心疼道:“公主你已经尽力了?”
“可是我还是没救下他们....”
华乐说到后面,声音已经越来越小。
直到她彻底歇了声音,喜鹊以为她晕厥之时。
华乐撑在地上的手,在雪地上擦出一条血迹握住。
她抬起头,看向前方。
一双猩红的眸子里,闪过悲伤和不甘。
他们不能就怎么死了,她也不能就因此颓废下去。
华乐单手撑地从地上起身,“我要自己称帝!”
她要自己建立军权,手握重兵。让欺压过梁国的人都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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