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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回家
收起手机后唐弦有些良心不安,就这样把人卖了,为了弥补,他亲自去冰箱给他拿了个果盘。
付宁吃着,问:“你说附近有桥洞吗?”
“有吧,实在不行,再往远处走走呢。”
“啊~”话毕,付宁猛地趴在桌上独自黯然神伤,“你真不打算收留我啊,我好可怜啊,你真的忍心吗?你忍心看我孤零零的在桥洞下待着吗,我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那要不…我叫赵迟去陪你?”
“算了…”他看了唐弦好几眼,泫然欲泣,“我真的太伤心了,我最好的朋友居然…呜,你都不知道,我今早发现在他家床上醒来时…”
唐弦打断施法,挖了勺蛋糕塞进他嘴里,“知道了,快吃,一会不好吃了。”
二十分钟后
门铃被按响,唐弦似离弦的箭般弹射出去,付宁悠哉悠哉的喝着咖啡,听到动静头也不回的问:“谁啊,你家周总还是送快递的?”
没人回答他,他便自顾自说,“唐弦你这咖啡是不是没加糖啊,好苦。”
偌大的客厅鸦雀无声,终于觉察不对,转过头表情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下来,许久,他才大声冲里面喊:“唐弦你特么的又背叛我!!不收留就不收留,找外援算什么!”
可惜,回答他的只有赵迟的步步紧逼。
赵迟每走一步他就后退一步,退无可退便满客厅跑。
“我找了你很久。”赵迟没再向前,只是站在那。
付宁嘴不饶人:“管你,我并没让你找我。”
赵迟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别闹了,回家吧,不要打扰唐弦了。”
付宁在沙发坐下,“我没家。”
赵迟被他逼得没办法:“不回家也行,还有五分钟…”付宁等着下文,“还有五分钟周祁就回来了,一会儿我跟他说咱俩在他家借住几天,至于具体几天,你决定,你什么时候想回什么时候结束。我一会叫助理把我们的东西搬过来怎么样?”
付宁盯着他,暴躁的骂:“你神经病啊!”
赵迟还嘴:“那也是被你逼的。”说着真的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付宁看他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气焰顿时就小了,他烦躁的一挥手,“哎呀!好了好了,走走走。”走着还不忘骂一句:“你这是压迫、剥削!”
赵迟整了整领带,“怎么?弄死我?”
“……”
“变态!”
“你第一天认识我?”
默默听了全程的唐弦直呼好家伙,并毫不吝啬的给赵迟竖了竖大拇指。
他拉住马上踏出门的赵迟,“周祁真的马上回来吗?”
赵迟:“他脑子不好使你脑子也不好使啊?”说着看了看已经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的付宁,“假的,你家周总多忙你不知道啊,你俩以后还是少见面,要不然这玩意儿…传染。”他指了指自己脑子。
门被关上他才迟钝的反应过来,“我是不是被骂了?”
——
收到付宁长达六十秒的控诉语音的时候他正在花园摆弄一片绽放正盛的玫瑰,单独开辟的一方天地种着几株娇艳欲滴的白玫。
这些最初是为了哄唐弦玩,他喜欢好看的东西,所以周祁才开辟出这块园地种满了花。
他虽然不怎么喜欢花却也还是留下了,因为看着确实赏心悦目,他实在不懂园艺的知识理所当然的就交给周祁照顾了。
可能是被周祁带的,后来倒也愿意摆弄摆弄这些花花草草,变着角度拍照,现在,再也养不死了。
他知道六十秒绝对不是付宁的极限,果不其然,语音一条接一条丝毫不见歇息的迹象。
头疼,很疼。
他正准备点击‘转文字’,付宁的警告紧跟而来:
——不许转文字,一条一条好好听,这是对你背叛我的惩罚!
唐弦找了个表情包发过去,将手机放一边,认命般一条条听,手上处理着园子里的杂草。
付宁一顿输出后口干舌燥的,赵迟适时的将一杯加了冰的薄荷奶绿递过去,付宁犹豫了两秒,本着不喝白不喝的想法接过。
他喝了一口,蹙眉表达不满:“你怎么点的少冰啊?”
“这两天你肠胃不好,少喝点冰的。”
“虚情假意…”
他骂完最后一句发过去后气就撒的差不多了,况且他压根就没生唐弦的气,只不过趁机发泄些不满。
他又喝了几口,心情美丽了不少,对视上赵迟的眼神又变成冷不丁的了。
他坐在后座,脑袋扭头看向窗外,眼睛一眨不眨,路边树木疾速倒退的残影晃得眼睛生疼,即使这样也倔强的不肯回过头。
赵迟瞄了眼后视镜:“骂完了?”
刚刚的语音中,他听得出来,只有三分之一是对唐弦背叛他而发泄的不满,其他全是隐喻,无一例外,是骂自己的,并且还是故意的。
好在他习惯了,就比如现在后面一声不吭的人。他又问:“还生气?心里还有不舒服吗?有的话接着骂,我听着。”
付宁鄙夷的看了眼他:“愿意挨骂自己就出去找个去,我没那方面的癖好。”
赵迟一直还算缓和的脸色瞬间僵硬下来,声音难得带了肃意,“付宁!”
付宁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靠着,并没被影响,他嘴角勾起,一副看戏姿态:“怎么,不装了?”
赵迟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呼出,定了定神,“没,宁宁,我很不喜欢听你说这句话,你知道的。”
付宁猛然听见熟悉的称呼有些发愣。
宁宁,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们之间了。明明没有爱了,却还是在听到的一瞬间有片刻的晃神。
将心底一抹未知情愫抹掉,“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其实说真的,我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选择,与其这样耗着倒不如各自开启另一段。”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赵迟狠狠攥紧了方向盘,好在,压住了心底升腾起的怒火。
“以目前咱俩的状态,这对我们都有好处不是吗?”
他终究是没忍住呵斥了句:“付宁!”
付宁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他毫不怯懦的反击:“赵迟!”
赵迟按了按眉心懒得再跟他争辩下去,他很清楚他们之间是因为什么而变得愈来愈远,甚至发酵到最后的分手。
较真只会形成一种情况——两败俱伤。
“好。”他听赵迟说,“但我请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其他的我可以不管,这个绝对不可以。”
付宁:“所以我在跟你商量啊。”
赵迟:“刚刚我已经告诉你答案了。”
车开了半天,他才发现路线不对,这不是去公司的路,更不是回家的路。
“干什么去?”眼看周边环境越来越熟悉他这才着急起来,“送我回去。”
赵迟充耳不闻专注地开车,后座的付宁得不到回复,气急,一脚蹬上昂贵的座椅靠背,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脚印,“听见没有,我要回公司!”
赵迟不疾不徐道:“我问过你们老板了,他说这几天你是请了假的。”
付宁:“……”
是了,他该想到的。
“那你送我回家。”
“这不是正在呢嘛。”
“没空陪你玩文字游戏,我说的不是你家。”
“有什么区别,你现在的那套房子不也是我买的?”
“……”
付宁决定不再说话,就安安静静当个帅帅的哑巴。
赵迟问:“怎么请假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下意识回答:“当然!”论谁在醉的不省人事时被…都不会舒服好吧。
“哪?我们去医院。”
这是万万不能的,他都不好意思跟人医生说。“等下!打住打住,我好了。”
赵迟半信半疑:“真的?”
“嗯”见赵迟嘴张了又张,先发制人道:“开你的车,再多问一句我直接跳车。”
于是,赵迟闭紧了嘴,乖乖的兼职司机。
而付宁——
他今早起来第一感受就是全身酸痛的不像样,所以他严重且合理地怀疑某人趁机占便宜,没任何毛病。
车里很长一段时间陷入寂静,主要赵迟怕他真跳车。
付宁突然道:“赵迟,我告诉你,只有在我清醒且自愿的前提下咱俩才是炮友关系,如果我不同意,那你就是犯罪。”
赵迟没回答,过了一会才问:“你刚睡觉了?”
付宁摸不着头脑:“没,别回避问题,回答我。”
“那你干嘛说梦话?”
“谁跟你说梦话,我很认真跟你说。”
赵迟越想头越大,“那你说,我怎么了,干嘛突然说这个?”
付宁一股火直冲脑门,不自觉提高了音量:“你敢做还不敢认?!”
赵迟被弄得一头雾水,“不是大哥,说话要讲证据吧,好歹你也让我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又在你这被判刑了,说来听听,我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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