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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庞美丽不敢置信问:“郑总,我犯什么错了?”
郑总不苟言笑看着她说:“你犯的错多了。之前我给过你机会,你既然不知道珍惜,眼下我也不可能再留你。去办手续吧。”
庞美丽也就一开始惊吓,这会儿她冷静下来。
厚着脸皮不动:“我不觉得我哪里做错了,您要开除我,至少有个原因吧?”
郑总满脸不耐将手里的笔拍在桌子上,说:“好,我告诉你。我之前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随便去找小许总?你先前犯过什么错你自己心里清楚,眼下还想重蹈覆辙。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问你?”
郑总瞧了眼桌上的座机,又说:“话你要是听明白了,就跟着人事经理去办离职手续吧。”
庞美丽:“是小许总向您告状,要开除我?”
郑总又看了眼座机,说:“跟小许总没关系。要不是上次小许总求情,我早该开除你了。”
庞美丽:“上次我也只是倒错一杯咖啡,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还犯了什么错。我在公司一年多,不说兢兢业业,也没给公司添麻烦吧。如果郑总非要说我和马陆谈恋爱算的话,我无话可说。”
郑总被噎不轻。
他当初招庞美丽,就是觉得她外表不错,说话也好听。
谁知道,这人不可貌相。
郑总语气加重:“你再说什么都没用,我已经决定了。”
郑总话落,座机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郑总,她毕竟是Z概念的员工,郑总不必为了我勉强把人开除,还是视情况而定吧。”
瞧瞧小许总这话多么有涵养,多么动听。
郑总坚持:“小许总不必为她求情。”
庞美丽:“开除我总得有个明确理由。您要是拿不出来,我是不会走的。”
郑总当然拿不出理由。这不是需要给小许总一个交代。
既然小许总又给她请求,郑总给自己送台阶,敲着桌面和庞美丽说:“既然小许总这么说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下次我绝不原谅。”
庞美丽点头:“知道了。多谢郑总,多谢小许总。”
等庞美丽出去,电话挂断。
郑总忍不住埋怨:“说我没培训好员工的是他,给员工求情的还是他。他怎么这么会做人?”
人事经理不敢随意发表意见。
第二天上午,庞美丽被小许总叫去了办公室。
“你的方案我看了,毛病太多,挑不过来,建议你做份新的。”
庞美丽站着不动:“小许总可以简单说下吗?下回我保证不犯。”
“你是觉得我很闲?”
许深和她对视,点头:“别让人以为我刁难你。我告诉你,你哪里有问题。首先,最基本的,你图中的数据都是错的。”
“不可能。”
庞美丽觉得他胡说八道。
回到工位,她立马翻出发给小许总的图纸,确认她画的图上每个方寸的数据都是对的。
她这里的数据要不对,那所有人的数据肯定都有问题。
那小许总为什么只说她的不对?
庞美丽问对过的方东建:“小方,你的图纸我看下。"
“好,我发给你。”
“不用。我就看一眼。”
庞美丽说着,起身走到方东建身边。
两人对图纸看得认真,引来周围不少人目光。
设计师的设计稿没定稿之前可不是随便能给人看的,尤其是给对手。
但方东建不带犹豫。
莫琳冷眼撇过两人,专注自己手上的活。
小艾忍不住给方东建发消息:“你给她看,为什么给我就不行?”
方东建看了眼手机,摁黑屏后,扔到一边。
庞美丽发现她图纸上的数据竟然和方东建图纸上的不一样。
明明他们抄的一份原始数据,怎么可能?
庞美丽问:“你的数据哪来的?”
方东建一下明白过来:“是不是你的和我不一样?我这份是昨天新改的数据。”
方东建懊恼:“对不起,我以为你也收到邮件了。”
庞美丽:“谁发的邮件?”
方东建:“莫总。”
庞美丽看了眼莫琳,默默回了自己工位。然后给莫琳发消息。
她倒是想直截了当去问莫琳,错又不在她。
但她刚惹了郑总不快,还是低调行事为妙。
莫琳:【?】
庞美丽:【你底下就三个人,别说你忘了。】
莫琳:【忘了。】
庞美丽无语。
【你觉得我会信?】
莫琳没回她。
庞美丽抬头看去,看到她神情专注盯着面前的两台显示屏。
庞美丽还想等到下班后再问问她,但一直到很晚,莫琳都没走,她熬不过人家,只好算了。
“你要回家吗?”
“小方?你也没走呢?”
庞美丽等电梯,回头看到方东建,才发现他也在。
“嗯,还有点活。你是要回家吗?”
这话问的。庞美丽点头:“当然。”
方东建心里默默松了口气。还想问,这时电梯上来。
电梯里还有人,他没开口。
等到从电梯出来,他才跟在庞美丽身侧问:“明天周末,你有什么安排?”
“加班。”
“你不是说不喜欢加班?”
庞美丽神秘兮兮说:“那是没加班费。但这回要让小许总看中咱们的设计稿,工资奖金起码翻几倍。”
“可咱们都是没多少经验的新人,怕是不容易。”
“再不容易,机会摆在眼前,总要试一试吧。万一呢,对吧。”
方东建笑起来:“你果然和小艾她们说的不一样。”
庞美丽好奇:“哪不一样?”
方东建:“一开始我以为你就是普通的漂亮女孩,但后来我发现,你很要强。”
庞美丽踩着高跟鞋大步往旋转门走:“那是因为没办法。”
方东建若有所思,看着她的侧脸,跟上她。
夜风很大,昏黄的灯打在沥青道上,哪怕周遭不少人,也显得有些凄凉。
庞美丽抱着手臂,掏出手机。
方东建问:“你怎么回去?”
庞美丽:“叫了车。”
方东建:“要不我送你吧?”
庞美丽看了他一眼,拒绝:“不用了,车马上到了,再取消我怕司机骂我全家。”
“行,那你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庞美丽不想回他话,只笑着摆手:“拜拜。”
“拜拜。”方东建也冲她摆手,随即才离开。
“庞小姐人缘真不错。”
庞美丽转头,看到不知何时并肩站在她身后侧的小许总和莫琳。
她记得他早走了。什么时候又回了办公室?
莫琳附和:“还真被小许总说对了,咱们整个办公室加起来也没有一个小庞受顾客欢迎。”
庞美丽:“莫总说笑了。我既然这么受欢迎,怎么小许总讨厌我?还要让郑总开除我。”
莫琳刚要替小许总说话,就听小许总自己开口。
“那还不是我识破了庞小姐的为人。”
说这话时,许深眸光冷然,表情认真。是个人都不觉得他在开玩笑。
莫琳生怕她又发疯,结果她破天荒沉默了,莫琳又不可思议看着她。
“我送莫总。”
小许总这回又换了辆银色超跑。由大厦的工作人员从地下车库开出来。
莫琳别提多受宠若惊。丧失了好多天的信心又回来了。
庞美丽看着两人上车,跑车声势浩大从眼前消失。
她回眸,看到手机上显示叫的车只离自己十五米。
她伸着脖子张望。
...
周一又是交方案的日子。
是以这个周末,庞美丽都在家画图,实在进行不下去了,就看国内外的经典设计找灵感。
方东建给她发了一份图纸,庞美丽以为是要请教她。她和方东建半斤八两,顶多是互相探讨。
庞美丽还是很愿意的。
谁知,是一份完整的设计稿。
方东建问:【你觉得这份怎么样?】
庞美丽心情复杂。
她不傻,更何况这些年围在她身边的异性很多。
她好像有点明白方东建的意思。
她假装没看到不回。
过一会儿,方东建又发过来:【我是想,咱们肯定比不过莫总他们,如果咱们一起合作,共同完成,不管小许总选中谁的,私底下都是咱们共同的。美丽,请你信任我。】
美丽?谁允许他这么叫的。
不过他这话说到庞美丽心坎里。
不是她谦虚,而是事实摆在眼前。不管是能力经验还是毅力,她都比不过莫琳他们。
要是两个脑子拼凑一起,还是两个人精心完成一份,那结果说不定会不一样。
只要她和方东建足够信任,这件事不难。
再说又不是考试,不算作弊。到时候真的选中了,私下再分赃,不,分奖金就行了。
庞美丽没多想,答应他。【可以试试。】
【我不习惯别人叫我小庞以外的其他称呼。】
周一上午十点的会议。
不知道是公司没人性,还是小许总,将会议时间定在了周一和周四的上午十点。
周四没话说,周一呢,什么意思?
这不就让人周末别休息,白嫖员工的休假呗。
但人人眼红许氏这块蛋糕,都想崭露头角,暂时没人有意见。
轮到方东建讲方案,方东建才开了一个头,就被小许总挥手打断。
郑总看着方东建直摇头。
方东建却没有任何不高兴,悄悄和庞美丽递了个加油鼓劲的眼色。
庞美丽冲他点头,表示会加油的。
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方东建手里的方案有多随便。
两人周末一直在通信,但只有庞美丽手里那一份是两人一个周末的心血。
而方东建手里的是方东建用了两分钟随手画的。
轮到庞美丽时,难免庞美丽心里打鼓。
她自认为手里的方案特别出彩,小许总要还是一口否决,她打定主意,这回一定要问个所以然。
好在这回小许总没有打断她。
庞美丽忍住激动,缓慢有力的将方案中的亮点介绍出来。
郑总瞧着她的眼神都在发光。
莫琳难以置信看着她。
小艾几个同样震惊。
一直到介绍完毕。
许深:“尚可。待定。”
小许总开会时依旧冷酷话少,但四个字,开会的人都能听出来有多热乎!
商量方案至今,只有两个方案被小许总认可。
一个是Lead蔡那边的,另一个就是庞美丽出的。
走出会议室时,庞美丽心情别提多激动,然后她也有点愧疚。
她之前还以为小许总故意针对她。
本来她都考虑把这次的方案让给方东建先讲,她等下回。但方东建说女生优先,执意让给她。
好在虚惊一场。
庞美丽在位置上和对面的方东建隔着挡板眉来眼去好一会儿。
一直到发现小许总的身影从眼前飘过。
庞美丽收起笑脸,不一会儿,起身也跟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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