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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次日,陈瑞将昏昏欲睡的娇花裹严实,然后麻利的抱进马车。
马车宽敞奢华,车内中弥漫著淡淡的香气,矮榻上铺着厚实柔软的皮毛,角落放置四角铜冰鉴,冷藏新鲜水果。
陈瑞南下时带了五千骑兵,一路疾驰,三日抵达岭南,此番从岭南至郢城安排坐马车,即使再快,路程也要六日。
马车平缓,衬得身后宝剑愈加咯人,温栀柔浑身绵软,混沌之中扭动身子,阖着眼糯糯抱怨句“王爷别闹”,又昏睡过去。
她睡颜娇憨,近日被他养出点肉,其他地方没变,身前两处愈加丰满,瞧着愈加婀娜娇媚。
天昏地暗,温栀柔眼皮儿沉重,迷迷糊糊听见有男子声音,“报,王爷,前方即将抵达梅州,可要休息?”。
“不必耽搁”。
梅州接壤岭南,一方太守姓吴,是陈瑞一手从寒门提拔上来的,梅州在他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城镇日益富庶。接到陈瑞即将抵达的消息,早早在州界处候着。
远处瞅见陈瑞的车驾,扯了扯官服,扶正乌纱帽,迎上去躬身拜见道:“梅州太守吴翔参见尧王”。
大司马转述太守意思,请陈瑞示下。
陈瑞犹豫会儿,掀开马车窗帘,“去太守处稍作歇息”。
车轮压在石头子上缓缓前进。
温栀柔睁眼时天边霞光已散去。
她在车驾内足足睡了一整日,马车虽宽大不颠簸,但身下腱子肉太硬,睡的难受,她本就生的玉软花柔,身子骨娇弱,这般折腾,着实让她吃不消,醒来后头昏脑涨。
软榻上,雪白稚嫩的小脸儿上还带着迷离,一双半阖着眼的眸子流盼生辉,楚楚动人,娇美的不可方物。
她醒来发现身处陌生厢房内,透过厚重的镂雕屏风模糊瞧见自家王爷的身影,周遭还坐着几个人。
怔愣一时,竖起耳朵偷听外间谈话。
梅州太守恭敬地呈给王爷一份名单,“王爷,此
乃殿试名单,此次入选六十七名。”
陈瑞接过来扫了一眼,“岭南几人?”。
太守道“回王爷,共八人,据下官掌握,八人皆与岭南太守有薄交”。
陈瑞语气威严中透着冷淡“不足为惧,鄚州呢”。
太守:“鄚州十三人,其中一人名林浩,年二十,是少有的才俊,依下官拙见,此子有望三甲”。
陈瑞闻言:“哦?”
太守:“笔墨斐然,心性豁达,早年曾见过一面”。
陈瑞向来机敏,听见身后屏风有摩擦衣料的声音,没继续太守的话题,开始撵人,“知道了,朝廷自有安排”,转头又吩咐大司马“稍作歇息继续赶路”。
太守赶忙起身作揖“王爷,若不嫌弃寒舍...”
陈瑞挥了挥大手,“府中有事,不便耽搁”。
待一干人退下,他这才起身转向后头。
陈瑞收了面上威严肃然,“昨日叫你早些睡不听,下午身子见热,本王吩咐人熬了退热药,晚饭后好用些”。
察觉额头上传来温热触觉,温栀柔柔声喊了句王爷。
陈瑞环绕着她的双肩,单手把她搂在胸前,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细腻的肌肤上。
自从昨夜猜到他是尧王陈瑞,温栀柔心里有鬼,僵硬一瞬,然后尽量将身子放柔软,倚在他胸前两块腱子肉上。
温栀柔柔弱道“王爷,这是到哪了”
“梅城,歇会便走”。
温栀柔点了点,又突然想到啥,来了精神头,望向陈瑞道“听说梅城首饰最为精美,妾想去逛逛”。
陈瑞不想路上耽搁“都是些凡品,本王库里有些好颜色宝石翡翠,回去给你打几件首饰”。
温栀柔撅起小嘴,不乐意了,撒着娇“王爷不顾妾身子就算了,妾从小听说梅城匠人多,市面上打造的首饰华美,如今想逛逛都不能”,说完又装模作样地拿起手帕掩面。
陈瑞说出去的话向来不容人反驳,可娇娇吃得他死死的,被驳了也一点辙没有,唉,到头来只能顺着她心意。
陈瑞拂开她帕子,尽量语气放温柔,“罢了,待会吃过药,若是退热,本王陪你去逛逛”。
其实,温栀柔想拖延时间,她没想好如何处理眼下情况,被王爷藏起来,那可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而且,她偷听见太守的话,岭南学子被视作岭南一党,岭南是奉王封地,她怕陈瑞干涉到兄长科考,不想那么快回去。
她太天真,朝堂都是陈瑞说了算,早回晚回都一样。
他开疆拓土,收复十国,统一天下,伟业难书。但想要刺杀他的人却没断,国虽覆灭,仍有不甘心的残孽嫌命长。陈瑞武艺高强不放在眼里,不代表他不担心娇娇。
他赶行程,纯粹是知道这几天会有小杂碎来捣乱,他得先把娇娇安排好。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街巷间人声鼎沸,翠雨楼两旁挂起了一盏盏红灯笼,柔和的灯光与月光交相辉映。
不愧是梅州名声最响亮的珠宝店,门面以沉香木精雕,门楣上悬挂着覆以金箔雕琢的匾额,上书翠雨楼,笔力遒劲,店铺内华贵珠宝琳琅满目,错落各式珍品,每一件都经匠人千锤百炼。
温栀柔看花眼,觉得样样都好,蓝宝石镶嵌的凤凰簪子、南阳珍珠串联的金链、翡翠雕琢的观音像、双鱼白玉玉佩,每件珠宝都雕刻的栩栩如生,璀璨夺目。
陈瑞看她眼神流露喜欢,只说中意的都打包。
温栀柔不想张嘴讨要,又囊中羞涩,只能随意看看,过个眼瘾。
在珠宝店过完眼瘾,又吵吵去衣料铺。
嘴里嫌弃王爷赏的衣服太暴露,出个门外面都得披件王爷的袍子。
陈瑞坏笑“是不是本王给喂胖了,衣裳不合身”,又假意瞄到胸口处,道“哎呀,瞅着挺合身的啊,哪胖了”。
温栀柔臊的厉害,抿唇不说话。
正准备上马车之际,陈瑞突然面色狠厉,一把搂过温栀柔,脚底生风,旋到马车另一侧,只见几支箭矢破空袭来。
陈瑞算准位置,将温栀柔藏好,一个转身,抽出身边侍卫长剑,踏步而上,
街上百姓慌乱四逃,一个蒙面刺客瞅见温栀柔身边只有几个侍卫,敏捷的从人群中慢慢靠近,见时而动,短剑伴着破空之声刺向温栀柔。
“当”的一声震天鸣击,两剑相交,振麻了刺客手臂,短剑脱力掉在地上,陈瑞一脚踹上去,只见刺客在地上打了几圈滚,然后猛吐口血昏了过去。
陈瑞嗓音低沉如淬冰碴,吼了句“留活口”。
喊杀声渐弱,侍卫有序清理战场,共二十名刺客,十五个死,剩下五个昏的被吩咐拖走严刑拷打。
回去的路上,温栀柔拿着帕子缩在他怀里抽噎,陈瑞一边轻哄一边心里盘算。
这娇娇刚被他收房,今天这架势仿佛是冲着娇娇儿来的。
知道这事的人不多,皆是心腹侍卫,还被他派来守着她,那天去太守府邸,他先将娇娇安顿在屏风后,才接见一干人,路上被侍卫围的铁通一般,也不曾被谁看见。
难不成她遭仇家追杀,低头瞅见在他怀里哭滴滴的美人儿,又打消了这念头,她平日里乖巧,房门都不出,哪儿能惹到谁,还特意雇人追杀她。
美人声音带颤:“王爷,妾害怕”。
陈瑞抱紧她,粗糙的手掌轻抚她后背,柔声哄道“本王在,莫怕。有本王护着,天王老子也伤不到你”。
温栀柔闺秀出身,哪里见过这场面,着实吓坏了,尤其是刺客刺向她,她吓得呆愣在原地,身子动弹不得,直到陈瑞将刺客一脚踹飞,搂过她护在怀里,她堪堪回魂。
这会儿心扑腾的厉害,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才找到一丝安全感。
她不禁自责,闷闷不乐瞥嘴道“都怪妾今天非要出来”。
陈瑞一脸正色问“娇娇父兄可得罪过甚么人”。
温栀柔微顿,眸色清亮带着疑惑“不曾听家父说起”。
见她这样,并未多言,一路好言好语哄着。
回到太守府邸,陈瑞吩咐加强守备,天亮便出发。
温栀柔受到惊悸,夜里烧起来,陈瑞察觉身侧温度比他还高,掀开被跑出去抓了府医过来。
府医正睡着,冷不丁被人扛在肩上颠簸,惊叫一声,待看清来人是王爷,又赶忙央求放他下来。
厢房里,府医道小心翼翼把着脉,过了会儿,道“姑娘着了风寒,无大碍,待老朽开几副退热药吃下,多休息两日便好了”。
陈瑞松口气道“去吧”。
半响,府医将熬好的药端过来。温栀柔烧的脑子混沌,喂不进去汤药,陈瑞吩咐人退下,端起苦得发涩的汤药,含了一大口,轻轻掐住温栀柔光滑细腻的脸颊,趁嘴巴捏开缝,小口小口渡过去。
温栀柔来不及吞咽,被呛了一口,胸口激烈的起伏着,难受得紧,陈瑞又小心翼翼扶着她一下一下顺气。
天色渐亮,鹂儿站在树枝轻鸣。温栀柔长睫轻颤,刚稍有些意识,就感觉到一只粗粝的手掌探向她额头,她睁开眼,眼中仍带着湿漉漉的迷离。
陈瑞探了一下她额头温度,估计好了大半,起身穿好衣裳,嘱咐下人把马车裹得密不透风,多铺几层绒垫,把冰鉴撤走,又吩咐把药熬好装进瓦罐内保温,准备几样果脯、甜点。
温栀柔敛下眸,隔着幽幽屏风,听见他吩咐,只觉得心间溢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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