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石化？不怕！

　　陆啟拆开那袋包装精致的小点心，挑自己爱吃的大快朵颐。

　　“辛西娅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简直就是我减肥路上的巨大阻碍！”陆啟把沾了巧克力酱的手指嘬出响声，盛江嫌弃的抖掉文件上的蛋糕渣。

　　“要取消婚约很难的诶，你看我多好，成功的把每个相亲对象都吓退了。”陆啟又抓起了一块黄油饼干放嘴里，盛江眼疾手快的把牛奶饼干拿出来，放下文件开吃。

　　“那是你桃花运太烂。”盛江直接戳穿。陆啟比他还要大两岁，今年28了，完全没有盛江这样的烦恼。

　　“嘿嘿哥年轻那会儿一天换一个，”陆啟得意洋洋，然后补充：“的追求她们。”主要是他玩心真的太重，而且哪有约人去垃圾场一起捉虫子的......

　　垃圾场除了垃圾，有很多虫子。昆虫爱好者陆啟狂喜，看到蟑螂也觉得油光水滑得可爱。富家公子的爱好总是千奇百怪。

　　“婚事这边告一段落，辛西娅也想退婚，事情就好办很多。”盛江吃完饼干，擦干净手和嘴，“灰色阶梯的大清查要开始了，这次我申请了特别随行考察，你去不去。”

　　“不去，你为什么会想去？”

　　“刺激。”

　　这话让陆啟想起昨晚某人狼狈借钱的画面。

　　陆啟：“一路平安，我怕我去了被坑一百五十万。”

　　*

　　盛宁知道了盛江的申请后特别生气，主要还是责备他，在那天和辛西娅分别后，辛西娅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吃不喝两天，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她这么伤心。

　　明明早晨道别时还那么开心。

　　只有盛江知道，辛西娅发信息解释让她头脑风暴两天，做个合理全面的大计划。

　　时间一晃到了秋分，大清查的日子。大清查主要是重新收集感染者各方面的新数据，新增感染者，具有传染性的比重，已统计的感染者存活状态，感染者相关的各项生活数据，工作情况等。

　　灰色阶梯的秋季会格外冷一些，太阳依然温暖灿烂，但街上已经有不少人穿上了秋装，其中感染者居多。毕竟身上多了冰冷石头的存在，对温暖的需求会比正常人多一些。

　　这次做了申请的人只有盛江一个人，而且如果不是他申请特别随行考察，很多人都把这一个规定给忘了。

　　先锋队驻灰色阶梯分部。

　　盛江在一位右腿安装了义肢的队长带领下，大概的参观了一下这里。为了安全起见，这边的分部并没有容纳全部先锋队成员的空间安排，存在感染性的队员安排在了建筑群之下的区域驻扎，所以人数相对少些。

　　带路的队长叫唐锋，所属T6队，非常热情，知道盛江要来参加这次大清查，就差没开车去总部接人。但他过不了城市的安检闸机，所以在闸机后眼巴巴等到的盛江。

　　“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没有总部那么紧张严格，随意些。”唐锋笑得十分开朗，盛江也微微笑：“是和总部不一样。”

　　“我还真是难得见到总部的人呢，哎呀，想想都好些年没回去了。估计灰色阶梯的大家在你们看来都是土包子了吧哈哈哈！”唐锋玩笑着说，伸手往前一指，“这一片就是队员们的生活区了，因为空间有限，都是小房间，感情好的兄弟们呢就去挤大通铺，你是这间，隔壁是我。”

　　开门后，整新的房间不像有人住过。盛江谢过后放下东西发问： “这里应该是副队的房间吧，怎么没住过人。”

　　“嗐，另一头是住了副队的，我带的这队还没招到第二个副队呢，这间就空下了。”唐锋帮盛江归置着带来的东西，愁容满面的解释，“我队里的副队前不久被感染了，幸好没有传染性，这几天刚摘了控制器正头疼得厉害，就让他后遗症缓和好了再来。”

　　盛江收拾行李的动作顿住。

　　控制器是研究院针对特殊感染者研发的一种微型仪器。通过手术安置在感染者脑后，连接中枢神经的主干区，是目前最先进最灵敏的破败因子检测设备，当检测到感染者身体内部的破败因子增加或者存在活跃迹象，就会逐级开启控制手段。分别为一级疼痛警告，二级麻痹警告，三级肃清警告。第三级的控制，是短时间内迅速终结佩戴者的生命。这种仪器不能自主取下，需要研究院特定的解锁密令。

　　城市不收容任何感染者，除参与研究院各项目的志愿感染者，先锋队受感染的队员多在总部附近的医疗点医治。这位副队估计是还想留在先锋队，所以自愿戴上了控制器接受为期五天的监控，确认没有传染性后再摘除的。

　　虽然成为感染者已经无力回天，但只要没有传染性，能做的事始终多一些。

　　“他被感染了什么部位？”盛江问。

　　“左腿。这下好了，T6队两个义肢队长在灰色阶梯要横着走了。”唐锋见盛江情绪有些低落，调侃起自己。

　　盛江笑了一声，接过话，“那唐哥以后出门前要记得充电。”

　　“哈哈我腿里有太阳能备用电池！老大给我倒腾来的最新款......”

　　二人有说有笑快速收整完后去见裴西。一路上遇到不少这边的队员，都对盛江关注有加。盛江不会感到冒犯，礼貌浅笑回应。队员们见他这么好相处，都有些蠢蠢欲动想拉住聊天，被唐锋及时制止。

　　裴西的办公室也小小一间，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先锋队以及灰色阶梯的布局。这位丙指挥官的天赋能力也很突出，尤其是视力，虽然他身份微妙，但这项天赋力在总部是神一样的存在。大家甚至开玩笑，要是裴西再厉害一点，看星星都不用天文望远镜了。

　　“来了？”

　　才走到门口里面便传来招呼，明明盛江第一次来，这语气却像个等待许久的老友。

　　“T1-1分队队长盛江，见过裴西总指挥官！”盛江进去后，二话不说先恭敬板正的行礼，看得坐在里侧的裴西一愣。裴西叼着烟横了唐锋一眼，唐锋缩紧脖子。

　　“好了坐吧坐吧。好久没人这么正经了吓我一跳。”裴西挥挥手让盛江就坐，唐锋也跑到一边要坐下。

　　“老唐你没告诉他我们这里的规矩啊？让你坐了吗去把喝的端过来！”裴西不耐烦地吼向唐锋。

　　“我给忘了！”唐锋一个挺腰直起身体，跑去端东西。盛江看了一眼唐锋消失的方向，然后回头打量面前毫无架子甚至满身烟火气的丙指挥官。

　　裴西的照片先锋队的所有队员都是见过的，本人比照片上年轻很多，也洒脱很多。他的年纪是三大总指挥中最小的，威严感也是最小的，甚至此时此刻都快没了。那双天赋过人的眼睛，瞳色极淡，仿佛真是一双鹰眼。但和真正的老鹰不相同的是，裴西的眼型柔和了他的瞳色，犀利却不会显得过分冰冷。

　　“小子，看什么呢。”裴西按掉手中的烟，然后打开抽屉翻找，奇异地翻出了一些糖果。

　　“回总指挥的话......”盛江刚开口就被扔过来的糖果打断，裴西不满的咂嘴：“入乡随俗，叫我老大。”

　　“好的......老大。”盛江把接住的糖果拢在怀里，一本正经的回复，“我刚刚在看您的眼睛。”

　　“噢，我还以为我脸上有脏东西呢。我这又不是透视眼，有啥好看的。”裴西翻到底，最后翻出一个牛奶糖扔个盛江。盛江接下，忍不住捏了捏，是牛奶软糖，不过看包装，也可能是硬糖放久了放成的软糖......

　　“你能来大家都很高兴，老唐应该也跟你说了，他的副队头疼，你正好接替一下这小子的工作。内容不难，正队长们上街抓不规矩的，你带人负责惩处安排和归档，研究院也会派人过来协助检查被抓进来的重点感染者，大清查下午两点开始，吃完午饭再去，就这些。”

　　三言两语交代完，裴西确认找不到其他牛奶味糖果了，起身走到盛江对面的沙发坐下，唐锋正好端着茶水进来。为表友好，裴西把两杯牛奶放到了盛江面前。

　　盛江：？

　　“你喝热的还是冰镇的，我只知道你爱喝这个？”裴西想的非常体贴，翘着二郎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唐锋小心翼翼的推了杯清茶过去：“哪有招待人喝这个的......不都是早餐和睡前喝的吗......老大您真的想多了。”

　　“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要投其所好。”裴西一脸你这个不开窍的东西。

　　...

　　最终盛江让两杯牛奶和一杯清茶都下肚，还有那颗软趴趴的牛奶糖。到了饭点，裴西带着去吃饭。因为是大清查第一天，为了振奋士气更好的面对接下来累成狗的日子，中午饭做得非常丰盛。

　　盛江换上了临时准备的制服。灰色阶梯的制服为了和其他地域的先锋队做出区别，底色是偏橙黄色的和黑色防护布料拼接，配上代表秩序因子的蓝色，设计独到，很是亮眼，是裴西的得意之作。

　　“要不怎么说是城里人呢，这穿起来跟特么时装一样！”裴西拉着盛江转了两圈看来看去，作为制服的设计者，内心的满足感得到了无限膨胀。

　　“老大！我老婆也说我穿着很帅啊！”唐锋垫了脚也和盛江差小半个头。围观的其他人也议论纷纷......盛江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社交恐惧。这里的氛围和总部真是天差地别，至少没人讨论过制服够不够帅。

　　“盛队，”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人群中冒出一个人，忐忑地开口。

　　“可以给我签个名么？”

　　盛江：？

　　下午两点，灰色阶梯的先锋队整肃待发，在长街上分队而列。每个队伍任务三分，第一部分深入各处清查，捉捕违规活动的感染者，第二部分押运，第三部分在指定惩处点进行惩处安排和归档。很多感染者都是慎之又慎的渡过这段清查期，但总有不怕死的顶风作案。

　　唐锋这队，他自然是领了第一部分任务去忙活，盛江其实想着空闲下来可以一起去看看，但当唐锋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后，直觉不妙。

　　惩处点人声鼎沸，哀叫求饶的声音不绝于耳。没有决定惩处内容前先锋队不加处置，只能让大家排队等罚。

　　老队员们显然已经习惯了，只有在感染者叫嚷得过分时会呵斥警告。他们看着初来乍到的盛江，心底不忍。

　　一般新人都负责押送的。盛队长远道而来，老大真的心好狠一人。

　　坐在操作台前的盛江已经被吵得无悲无喜了，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掉的脖子和手指，无视面前感染者哀嚎的冤枉，根据押送队员的具体报告，快速的对面前的感染者进行惩处安排，处理完后在其他负责档案记录的队员协助下更新归档。

　　喧哗的角落，特殊关押着一批感染者。其他感染者被控制着双手排着队，他们则是被强压着捆住了全身，盘坐成一片。

　　“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就到我们了！”一个妖娆扮相的人夹着声音激动开口。另一个扭动着身体同样娇滴滴，“那位指挥官不是这里的人吧？又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娇滴滴的主人撞了撞角落里耷拉着脑袋的人：“诶诶！玉蛇！你认不认识他啊！”

　　被险些撞倒的佘余，无力地长叹一声。今天换了新制服的盛大队长也把他帅得死去活来，灵魂出窍。

　　“哦！我想起来了，他是盛江啊！先锋队里排名top1的存在！”一个人激动地差点扑腾起来，被前面负责看管的先锋队厉声提醒。

　　这群特殊工作者开始围成一圈压抑着兴奋的调子讨论。佘余觉得不堪入耳，往旁边挪了挪。那个top榜，是灰色阶梯的专属，里面根据各种不知从哪里来的数据和猜测，组成这群鸭子心中超级性///幻想对象排名。

　　而妖艳的他们被抓，确实在进行不可描述的交易......有位城市里来的阔少不慎受了伤，闹得很大。

　　正值大清查时期，还是第一天，想不闹大都难。

　　瑞蒙早停了所有破败交易，卖酒的单子也推了好些，佘余就正好去垃圾场喂一下好久没正经吃垃圾的小唧仔们，请假一晚。结果还没走到垃圾场就接到瑞蒙的电话，让回去给朋友的店救个急。

　　他脚程快，赶到时还没结束，那位阔少的保镖们正在打砸场子，先锋队火气也上来，现场很是激烈。当时佘余只是偷偷藏在暗处，一个路灯杆子朝他砸过来，他赶紧扶住，然后暗处藏身的他就被灯光照到了......再后来就被在场的先锋队当成帮凶，一并带回。

　　处理完排队的感染者已经凌晨，今天的清查差不多告一段落。大家都安慰盛江，虽然有新感染和不少顶风作案的破败交易，但是没有进行特殊交易所以处理起来都算简单的小打小闹，那边角落里的一堆才棘手呢。

　　久坐数个小时，终于可以起身活动活动了。盛江站起身甩了甩胳膊，角落里传出一堆怪叫。他转头看去，像是看见了什么，迈步缓缓走过去，惊叫声渐渐压低。

　　“哇啊——他过来了过来了！玉蛇你怎么这么淡定？！啊啊啊——”

　　快闭嘴吧——佘余心里歇斯底里。

　　高大的身影只下俯了一定角度，长而有力的胳膊伸出时，制服隐隐绷显出令人晕眩的肌肉线条，戴着隔离手套的手指直接勾起了佘余的下巴。

　　旁边花痴着的鸭子们娇躯一震。

　　盛江的姿势充分展现了什么叫居高临下，佘余没想到他会做这种动作，歪头笑得非常灿烂。

　　“哎呀是您啊！好巧哦~”

　　“是很巧，玉，蛇。”

　　从盛江嘴里说出这俩字，怎么这么，这么涩情！

　　佘余觉得自己好没出息，感觉心脏被盛江塞了一只发///情乱蹦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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