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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相对
办公室外,陆杭抱着一摞文件独自站在门口,与曾攸宁身后的一众保镖形成鲜明对比。
他目光在谢既墨身上停留片刻,朝着他微笑点头,但是没有声张的意思。
率先进入了办公室。
曾攸宁挥了挥手,让保镖守在办公室外。
“这些是急需处理的文件。”
陆杭似乎没有辜负谢昭明的信任,在见到曾攸宁和谢既墨站在同一战线后,将手中积累的文件全都递了过去。
见屋子里再没了外人,陆杭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卸下刚刚的假面,连声抱怨道:“那群老狐狸太难缠了,我拼了老命才保住你们的决策权。”
说着一点也不见外的对着谢既墨说道:“给我倒点水,嗓子都冒烟了。那些人大早上就开始磨我,这几天我直接睡在公司。现在你们来了,剩下的工作就交给你们,我先回去休息一下。”
曾攸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个看似随性的男人。
陆杭的视线也若有似无地扫过她,让她后颈的汗毛不自觉地竖起。
可陆杭看上去是真的累坏了,将文件递过来和谢既墨交接过后,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他是自己人?”曾攸宁问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妥,毕竟看上去陆杭和谢既墨熟悉多了,自己就像是个外人。
谢既墨大咧咧坐在了面前的办公桌上:“别紧张,陆哥一直帮我和我哥打掩护。”
曾攸宁犹豫道:“所以你们暗中调查的事情?”
“对,他都知道。”
“那关于我的事情?”
谢既墨抵着下巴:“好像确实是陆哥经手办的,难怪他刚才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曾攸宁突然回忆起了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张高中毕业照。
照片里那个刘海遮眼的非主流少年,似乎和陆杭很像,刘海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与如今阳光干练判若两人。
高中?“210612”……
曾攸宁心头一跳:“对了,你哥是什么时候念的高中?”
“我想想……应该是20年吧。”
所以21年不是谁的生日,应该是他们上高中的时候?
曾攸宁紧指尖发凉:“所以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重要到让你哥把这样一个日期,当作保险箱密码?”
谢既墨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猛地从桌上跳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完全记不得了!”
他拿出手机又颓然地放下:“那时候我才上初中,还用的小天才电话手表,手机里面也没什么记录啊!哪里记得住这些!”
曾攸宁安抚地拍拍他:“没关系,没准这个密码和你哥离开没什么关系呢?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是曾攸宁直觉这个东西非常重要。
她在笔记本上重重标记了这个线索。
一直说谢家经营着偌大的公司,但她还一直不知道主营什么业务呢。
“咦?新品香水?”曾攸宁从文件中抬起头来。
“嗯。不过我一直觉得研发部最近都在混日子,调出来的味道越来越不如之前了,哥哥也说要整顿。”说着说着,谢既墨的话音低落下去。
曾攸宁翻看了一下,文件上是千篇一律的花香调。
曾攸宁想到初见时谢既墨身上那股清冽的味道,指尖轻点桌面:“你平时用的什么香水?很特别。”
谢既墨桃花眼瞬间睁大,平时都是他调戏别人的份,哪有人在他面前打过这种直球。
曾攸宁也是看到了他通红的耳尖之后,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有些冒失了,她轻咳了一下,挽尊道:“我只是觉得那个味道或许会很有市场。”
谢既墨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态度:“我平时基本不用香水的。”
“可昨天葬礼上,我觉得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曾攸宁表情泰然,她是真的觉得这款香型值得开发。
说到这个,谢既墨表情激愤:“哥哥的葬礼我怎么可能喷香水。我又不是谢家那群鬼东西!”
曾攸宁想到那“香气逼人”的二伯母,认同的点了点头:“那是?”
谢既墨解释道:“之前有些香味被研制出来的时候,董事会说这与我们公司的调性不符,我哥当时刚刚掌权,也没有太大的权利,只得作罢。”
曾攸宁想了想谢家那些老古板,倒是能做出这些事情的人。
这公司要是交到他们手上,估计很快就会走下坡路。
谢既墨漏出一抹怀念的神色:“不过他将做出来的样品都送给了我,说是要压一压我的心性。葬礼前那晚,我太想哥哥,就在房间里面喷了一点,或许就是那时候沾染上的吧。”
曾攸宁了然:“那配方你有吗?”
“当然,既然是送我的礼物,当然一切都属于我。而且,”谢既墨俯身靠近,倾下身,温热呼吸拂过她耳畔,“所有当时被pass掉的方案,在我那里都有样品。”
“哇!”曾攸宁眼睛一亮。
以这对兄弟的品味,以后要是真能找到证据,把谢家那群人送进去,自己拿着股份或许真的可以财富自由!
只是可惜,完成任务之后,自己就要离开了。
谢既墨看着她瞬间又暗淡下去的眼睛,急忙补充道:“而且那些配方就只有我那里有,公司的备份已经被我哥销毁了。”
既然是独家,曾攸宁正盘算着计划,还没等她细想,敲门声骤然响起。
“夫人,外面来人,通知你去开董事会。”
曾攸宁和谢既墨对视一眼。
这些人的消息也是够灵通的,她才刚刚到公司没多久,居然其他股东都来齐了?
这分明是早有预谋。
谢既墨紧张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指尖冰凉:“必须保住这个位置,这是哥哥的心血。”
曾攸宁当然知道这一点,一旦权力让渡出去,后期想要再夺回来就难了。
她看了一眼谢既墨,按住他颤抖的肩膀,声音沉稳:“这个位置,你来做,名正言顺。我会全力支持你。”
谢既墨瞳孔骤缩,连忙摆手:“我从没接触过这些,做不好怎么办?”
曾攸宁语气严肃,眼神凌厉,分明是不容拒绝的姿态:“难道你想要指望我吗?”
说着放缓了语气:“没关系的,陆杭会帮你的,我也会一直在。”
谢既墨感觉重担瞬间压到了自己身上,是责任的重量。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坚定。
曾攸宁看着他挺直的脊背,暗自松了口气。
于是当谢二叔谢三叔看到谢既墨大摇大摆地坐到主位上时,眉头皱得仿佛能够夹死苍蝇。
谢既墨背后紧张的冷汗还没消散,但脸上又挂上了初见时那种从容的笑。
这是谢家人常见的姿态,于是也没有人察觉到他的虚张声势。
会议室里,谢二叔面色阴沉,谢三叔直接拍案而起:“胡闹!你之前都没有经手过这些事!”
谢既墨拿着陆杭交给他的合同,轻轻地在桌子上敲打着:“三叔要看看这几个月的财务报表吗?你掌管的调香部,收益可是比在二叔手里少了不少。”
他脸上的笑意收起,眉眼下压,气势逼人:“你觉得我没有资格坐这个位置,难道你有?我看应该把调香部让二叔来掌管,换个人或许会更好呢?”
“二叔觉得呢?”
谢二叔没想到战火烧到了自己这里。
谢三叔心头猛跳,脸色铁青:“你!我们投票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谢既墨一手转着笔,另一只手慢慢敲击着桌子,像是鼓点一般,压迫着每个人的神经。
但人却一直没有说话。
谢三叔像是抓到了他的心虚,感觉自己又掌握了主动权,挑衅道:“你不会是不敢吧!”
桌下,曾攸宁轻轻踢了他一脚。
虽不知她有什么办法,但谢既墨还是选择了信任。
手中动作停止,眼睛凌厉地扫过去:“好啊。”
投票开始,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除了曾攸宁,只有零星几人举手,其他人都埋着头不敢和谢既墨的眼神对视。
虽然那些小股东手中的股份本就没什么决定权,只是起到了一个参与的作用。
但谢既墨环视着这些平日里对哥哥或谄媚,或讨好的人,没控制住溢出一声嘲讽地“哼”。
那些人的头越发的低了下去。
谢三叔眼中眸光大盛:“既然如此……”
“且慢!”曾攸宁放下手机,扬声阻止。
虽然她才是这个会议室里,真正手握最多股份的人,但却没有丝毫存在感。
谢三叔第一次正眼看她。
曾攸宁淡定地笑着对他点点头,然后目光落在了自己对面的谢二叔身上。
她直视对面的谢二叔,无声地做了个口型:“合作?”
谢三叔暴跳如雷,转向谢二叔:“二哥,我们之前可是说好的!”
谢二叔也皱着眉,不理解曾攸宁搞出这样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曾攸宁淡定地敲了敲手机屏幕,然后道:“不看看吗?”
会议室里的寂静被打破,之前看上去板上钉钉的事情似乎出现了一些变数。
大家都开始和旁边的人交头接耳了起来,目光里开始有了犹豫。
谢三叔哪能漏看这些:“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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