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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
沈御棠拿起那些情书,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江珩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第一次拦下别人送给沈御棠的情书,是从初二开始,他一开始是代人转交,可却在半路变了心思,他像个卑怯的小偷,偷看了别人写给沈御棠的情书。
从那时候起,那些情书全被他以各种名义拦了下来。
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思,就是不想让沈御棠收到这些情书。
楼下众人皆面面相觑,江母看见这一幕也没有拦,反而招待大家继续玩。
可主人公都已经不在了,这些人哪还有心思继续,满脑子都是八卦,关心这两个人是什么情况,还时不时地看向许妍。
许妍几乎要维持不住面上的镇定,咬牙看向两个人离去的方向。
夜晚人少,江珩就这么一路跟着沈御棠,眼看就要走到她家的时候,江珩终于拦住了沈御棠,“沈御棠。”
沈御棠停在原地,没有回头,只说了句,“江珩,那我们现在扯平了。”
江珩知道她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她这段时间的确是故意跟你闹,但是你先拦下她的情书在前,你来我往,扯平了。
沈御棠走回家,江珩看着她的背影,气愤地踹了一脚路边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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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御棠再度回想起当年的事,只觉得现在的江珩跟那时候的自己一样,只是对朋友的独占欲而已。
她早已经坦然接受,哪怕后面两个人再和好,在沈御棠心里,也始终留一道裂痕,所以几年后再见面,她心里是有一些愧疚的,毕竟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才导致两个人的友谊生分了些许。
江珩不知道沈御棠奇奇怪怪的想法从哪来的,“我分的清什么是喜欢。”
江珩步步紧逼,“沈御棠,我喜欢你,可能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这份感情直到我去了英国,我才发觉,但那个时候已经晚了。你知道吗?我知道你为了陆逸风来到京市的时候,精神恍惚,出了车祸。”
江珩紧紧地盯着沈御棠的眼睛,他把自己惨痛的经历云淡风轻地讲出来,试图得到沈御棠的一丝心疼,只要她眼里有那么一丝心疼,他就有希望。
果不其然,沈御棠的神色立刻紧张了起来,“车祸?怎么会出车祸呢?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还是跟以前一样善良,江珩心想。
“脑震荡,在医院躺了一周,从那以后,我开始入睡困难。”
江珩的卖惨果然有效,沈御棠开始了自责。
“沈御棠,我说这些不是要你自责,我想要你正视我的感情。”
“我承认,我确实是在故意搞陆逸风,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信你不知道,否则你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你的身份?是怕他像现在这样缠上你吗?”
沈御棠哑口无言,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被江珩轻易拆穿。
江珩握住沈御棠的肩膀,“给我个机会好吗?”
沈御棠看向江珩的双眼,眼里满是真诚,莫名的,沈御棠点了点头。
她发现自己的心竟然久违地雀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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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江珩成为了二十四孝好男友,他每天九点出门,沈御棠是睡到自然醒,醒了之后就有司机接她到首邑商会,然后她直接上68层吃午饭,甚至有时候还会被江珩哄着去休息室睡了个回笼觉。
然后晚上江珩会准时准点出现在落岛接她下班去吃晚饭,没几天,沈御棠就感觉自己胖了。
沈御棠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三餐是不稳定的,她是个夜猫子,早饭基本不吃,午饭正常吃,晚饭有时候吃有时候不吃,半夜饿了可能还会来个夜宵。
江珩只知道沈御棠以前就是个睡不醒的小懒虫,不知道她什么养了这么多坏习惯。
“江珩,你别再给我投喂了,我都长胖了。”
闻言在看文件的江珩抬眼看向沈御棠,仔仔细细地认真看了一遍后,给出答案,“不胖。”
沈御棠翻了个白眼,但又想起桃宁的话,“那个江珩,我今晚约了朋友出去吃饭,就不能跟你一起了。”
江珩放下手里的文件,“和谁?去哪?”
沈御棠炸庙,“你查户口呢!”
江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说就带我一起去。”
真是霸道的无药可治了。
“江珩,你只说让我给你个机会,你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呢,就管这么严?”
江珩哑口无言,几欲张口,却又沉默,“早点回来,别玩太疯,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沈御棠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步子轻盈地都要起飞,“知道了知道了。”
沈御棠刚走,江珩就没了工作的心思,拿起手机又放下,他也没算到一朝坦诚相见,就直接被掐住了命脉。
电话突然响起,看到联系人,江珩不禁挑了挑眉,“喂。”
“我回国了。”
江珩手中转动着钢笔,“听说了,Erebus大作家毕竟这么有名。”
电话那边的邶屿皱了皱眉,“出来喝酒。”
然后就挂掉电话,发过来一串地址。
江珩不以为意地笑笑,这臭脾气还是没变。
另一边出了门的沈御棠,就碰见了陆逸风,楚滢挽着他的手。
陆逸风看见沈御棠,下意识想抽出被楚滢挽着的手臂,却没能成功。
沈御棠点了个头,简单示意了一下,就要擦肩而过,可却被楚滢拦住了。
“沈御棠,听说你是江珩的女朋友?”
对上来者不善的目光,沈御棠并没打算纠缠,桃宁那边还在等着她。
“你有什么事吗?”
楚滢冷笑了一声,却被陆逸风呵住,“好了,你要干什么!”
沈御棠没空看他们小情侣之间的把戏,转身叫了辆出租车。
依稀听见后面两个人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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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
沈御棠到的时候,桃宁已经坐在卡座了,桌上摆了一堆红红绿绿的酒。
沈御棠神色变换,桃宁是千杯不醉,但她可是一杯就倒。
“宁宁,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桃宁一杯下肚,“你知道吗?邶屿他简直太过分了!”
话还没说两句,酒倒喝了不少。
“他、我跟他——”
桃宁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沈御棠凑近她身边,却看见她锁骨上的吻痕,吓得她猛地后退,紧接着,下一秒,一只大手拍上了沈御棠的肩膀。
沈御棠一个冷颤回头,对上了江珩阴恻恻的眼神,暗道一声完了。
沈御棠第一次去酒吧,就是被江珩抓包的,江珩直接跟她爸妈告状,沈御棠被罚了半个月的零花钱。
不过现在沈御棠学会反咬一口,脱口而出,“你跟踪我!”
江珩的脸黑了黑,随即,沈御棠看见出现在桃宁身边的男人。
额前碎发遮住眉毛,只穿了件淡薄的卫衣,眼下有乌青,皮肤白的不像话,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给人一种吸血鬼的感觉。
下一秒,男人把喝的醉醺醺的桃宁打横抱起,示意了一眼江珩,转身离开。
沈御棠怎么可能看着好朋友被陌生人抱走,“喂!”
站起身就要大步追上去,却被江珩扯住手腕,“他就是邶屿。”
沈御棠不管不顾地挣扎,“我管他是谁……邶屿?”
“嗯,邶屿找我喝酒,说他被桃宁睡了,桃宁不负责。”
这和沈御棠得到的消息完全不同,不过随即她意识到一个问题,“你认识邶屿?”
“那几年他也在伦敦,有缘认识的,脾气还算相投,慢慢就成了朋友。”
这点沈御棠倒是挺意外的,不过她还是放心不下桃宁,“那我也不放心桃宁!”
“邶屿他比任何人都爱桃宁,可以说是这个世上最爱她的人了,他不会伤害她的。”
沈御棠一时哑口无言,她也曾从桃宁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些这个邶屿,她也觉得桃宁对邶屿是有感情的,既然江珩都这么说了,她姑且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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铂悦府。
沈御棠亦步亦趋地跟在江珩身后,江珩进了屋,直奔他新布置的酒柜。
沈御棠眨眨眼,她知道江珩最近收藏了不少好酒,这里面的任何一瓶都是六位数起。
江珩挑挑拣拣拿了一瓶出来,沈御棠只依稀认得是罗曼尼康帝。
江珩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拿了两个酒杯放在茶几上,红酒被起开,精益剔透的酒被倒进酒杯里,江珩不怀好意地看向呆若木鸡的沈御棠,“不是喜欢喝酒吗?喝吧。”
沈御棠慌忙摆手,她知道自己的酒量,她可喝不过江珩,“不不不,你慢慢喝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坦白局,怎么样?”
沈御棠起身的动作一顿,“什么?”
“喝一杯,可以问一个问题,就咱们俩。”
沈御棠有些心动,因为她确实挺好奇江珩的一些事的,算了算自己的酒量,觉得问他三四个问题也不在话下。
“好,到时候可不许生气!”
江珩失笑,“好,你最好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两个人坐到了小吧台那,江珩来了些兴致,顺手调起了酒。
“你先我先?”
看着沈御棠跃跃欲试的模样,“女士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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