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之旅

　　临下班前，李盈跟小柒说了她问苏乐诚喜欢什么。
　　“你要不换一个喜欢的人，他那种大直男，真是气死人！”
　　“…消消气，他可能跟你开玩笑呢！”
　　“你随便送吧，我看他什么也不说。”
　　“行，辛苦你了姐，一会请你吃饭。”
　　李盈满意地点点头。
　　“感谢榜一大哥的礼物。”
　　黑暗房间里有一位长发女生坐在手机前，看着屏幕上的礼物，表面面带微笑感谢刷礼物的人，关闭直播后瞬间瘫软，唉声叹气的。
　　电话铃声响起。
　　“死丫头，什么时候给老娘的养老费！”
　　“我现在没钱！”
　　“我不管，你就不心疼你妈让我饿死吗？”
　　“我前几天刚给你打过去六七千块钱吧？”
　　“…你怀疑我花光了？你个不孝女！”
　　祁若菲毫无波澜地听着电话另一头哭声。
　　“那…等你有钱了再给我，听到了吗死丫头？”
　　说完之后祁若菲挂断电话，她快崩溃了，她妈妈一而再再而三管她要钱，紧绷的弦再次拉长。
　　浴室里水汽蒸腾，苏乐诚抬头直面水流，转过身擦去眼睛流过的水，恍然发现一个摄像头。
　　苏云飞听到敲门声，小心翼翼地留出一点门缝。
　　“这是什么？”
　　苏乐诚举止小小摄像头问他弟。
　　“…防小偷的。”
　　苏乐诚见苏云飞语气不对，明显隐瞒事实，再次问他。
　　“苏云飞！”
　　“老师布置的作业。”
　　“…作业就是偷拍我？”
　　“不是，我是怕你不愿意当模特…老师让我们画人体素描。”
　　“你怎么不画别人非画我？”
　　“我只认识你。”
　　“……”
　　苏乐诚让苏云飞出来说清楚，自己倒杯水缓缓。
　　“那你画完了？”
　　“没有，我安装这个没多久就被你发现了。”
　　“那你的作业？”
　　“帮帮我吧，哥…”
　　苏乐诚还没咽下的水吐了出来。
　　苏乐诚心想怎么这作业，整我呢！
　　苏乐诚按照苏云飞说的姿势摆好，两个小时过去了。
　　“还没画完？”
　　“快了。”
　　苏乐诚有些坚持不住了，但又想着是弟弟的作业，咬牙坚持下去。
　　十分钟后，终于画完了。
　　“好了哥。”
　　“好弟弟，拉我起来。”
　　苏乐诚活动着僵硬的肌肉，按照以前说不定自己坚持不下去，自从跟弟弟夜跑，他感觉简单的运动很轻松就能完成。
　　随后去浴室洗漱完，又安装了个隐藏摄像头。
　　苏云飞初三时，用他攒的钱偷偷去学画画，老师夸他很有天赋，他也一直在努力进步。
　　到了高一，不仅把姥姥给的钱花光了，还花光了林悦给的零花钱。
　　他只能在假期里打工，但是人家不招童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做的不好被开除了。
　　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跟同学的关系也就疏远了。
　　苏云飞表面上觉得没人理他无所谓，内心里陷入自责情绪里。
　　也是这个时候，苏云飞发现，画苏乐诚的画像，可以缓解自己的情绪。
　　有一次，林悦在收拾苏乐诚的东西，苏云飞拿起他哥的走读证，盯着上面的照片看了许久。
　　苏云飞不得不承认他哥太适合做模特了，时常感叹他哥的五官长得很精致。
　　之前苏云飞总是拿他哥的照片练手。
　　练着练着他就练习惯了，几天不画他哥就开始想念。
　　画画时需要集中注意力，平时的烦恼都抛之脑后了。
　　仅限于一张照片，苏云飞不满足。
　　跟苏乐诚同居后，苏云飞想画出不同的他哥。
　　所以他在浴室和卧室都安装了微型摄像头，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苏乐诚好久没有见到他弟主动讲出心事来，如果不是他早发现，难道他弟就会一直憋在心里吗？
　　不久后两人纷纷进入睡梦中。
　　第二天生活没什么不同，依旧很安静地吃着早饭。
　　苏乐诚心想他是不是要更主动一点，才能让苏云飞讲出内心深处的秘密。
　　苏乐诚刚想开口，苏云飞背着包出门了。
　　“......”
　　正在直播的祁若菲听到敲门声，迅速跟网友们道别，关闭手机起身去开门。
　　“死丫头，干什么呢，这么久才开门。”
　　“直播。”
　　“叫你转的钱你也不转，我交不起房租，被赶出来，现在只能投靠你咯。”
　　祁妈妈一边打量房子，一边跟自己闺女讲话，说自己的处境有多难。
　　“你就睡这？”
　　“不满意可以出去找地方睡。”
　　“那你帮我找个酒店吧。”
　　“我没钱。”
　　“你可以找你那个妹妹，她现在在医院工作，肯定赚了不少，你管她要。”
　　“我没你这么无赖。”
　　“你舍得让你妈睡大街？”
　　祁若菲实在忍不下去，把自己仅有的三百块钱给她妈妈。
　　阿嚏！
　　“好无聊啊！盈姐，你有空吗？”
　　“没空！”
　　“苏医生还在催眠病人啊，我也想被他催眠一下。”
　　“......”
　　李盈觉得小柒的恋爱脑发作了，她立马逃离了现场。
　　祁妈妈又去找祁若菲要钱。
　　“我前天刚给你三百，那还是我吃饭的钱，妈，我求你了，别再逼我了，好吗？”
　　“你给你妹妹打电话。”
　　祁若菲眼含泪水不停地摇头。
　　“你不打我帮你打”
　　祁妈妈眼疾手快，迅速拿到桌上的手机。
　　“解开！你想让你妈妈我…”
　　祁若菲知道她妈妈要说什么话，她听不得，抓住她妈妈的手输入密码。
　　电话被她妈妈拨过去，嘟嘟嘟……
　　“你姐被医院的人赶出来了，你救不救？”
　　“因为什么？”
　　“你姐没钱交那些费用了！”
　　“她现在在哪？”
　　祁妈妈报了地址，祁若菲在一旁抱头听着她们的对话。
　　敲门声响起。
　　“小柒！”
　　“你骗我？”
　　“她没有骗你。”
　　祁妈妈从一旁出来。
　　“什么意思？”
　　小柒进门后看向祁妈妈。
　　“你姐姐确实没钱了。”
　　“我看，是你没钱了吧，是你逼姐姐的！”
　　“什么叫我逼她，你们不应该孝顺我吗？”
　　“你自己什么德行你自己清楚？”
　　“你，什么意思啊你？”
　　祁妈妈忍不了，动手推了小柒，祁若菲上来劝架，让两个人分开。
　　“说你是个烂人！”
　　“你再说一遍！”
　　局势控制不住，小柒跟祁妈妈打了起来，祁若菲也被误伤。
　　“烂人！再说三遍也是烂人！”
　　两人旁边的凳子也被踢翻了。
　　祁妈妈越战越勇，趁小柒不注意，伸手用力一推，小柒脚下不稳，身后的凳子腿很锋利，一下子从贯穿小柒胸膛。
　　“我不是故意！”
　　祁妈妈吓破了胆。
　　“小柒！”
　　“姐…姐…”
　　“不，你不能，不能死！”
　　祁若菲接受不了刚见面就要分别。
　　“快叫救护车！快！”
　　“好好…好！”
　　祁妈妈颤颤巍巍拿出手机。
　　“救护车…号码多少来？”
　　“…120！”
　　“奥对对…”
　　“姐…我好疼！”
　　“一会救护车来了就不疼了，咱坚持一下。”
　　“姐…谢谢你…一直在帮我…咳咳咳！”
　　“别说话了！求你了！”
　　“要说的…没有你，我早死在街边了…谢谢你…姐……”
　　祁若菲抓着的手慢慢没有力气，小柒最终闭上了眼睛。
　　“祁柒！”
　　祁若菲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
　　“妈妈，那个女孩子好可怜哦！”
　　“再可怜，也没有你妈可怜。”
　　祁妈妈拽走祁若菲，不让她盯着垃圾桶旁边，躺着的小女孩。
　　晚上，祁若菲偷偷跑出来，给小女孩送毯子。
　　“你叫什么名字？”
　　见小女孩不回答，她接着问。
　　“你是没有名字吗？”
　　“柒…小柒。”
　　“没有姓？”
　　小柒睁大眼睛摇摇头。
　　“那你跟我姓吧，我姓祁。”
　　说着祁若菲拿着小柒的手，在上面写她的姓。
　　“死丫头！干什么呢？”
　　祁若菲被她妈妈发现了，丢下毯子慌张逃窜。
　　“妈，咱们收养那个女孩呗？”
　　“你是不是想你妈妈累死，养你一个就够累的，多养一个，你怎么想的？”
　　“那我养她，我去打工！”
　　“随便你！”
　　祁妈妈以为她女儿是一时兴起，十年过去，小柒在祁若菲的悉心照顾下长大成人。
　　“恭喜你呀，小柒。”
　　“姐，我舍不得你！”
　　“上大学就是要离家锻炼自己的能力，你离不开我，以后怎么办？”
　　“可是…”
　　“好啦，又不是不回来。”
　　“嗯！”
　　“这钱你藏好，学费生活费都在这张卡上，好好拿着。”
　　“知道啦。”
　　小柒把钱小心翼翼地藏在包里，祁若菲摸了摸她的头，不舍的情绪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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