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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树灵
万物皆有灵性,这是一种深邃的哲学观念,它揭示了宇宙的无限奥秘。“鸡无六载,犬无八年”是一句旧时的民间俗语,这句话的意思是,家中饲养的鸡和狗不能活得太久,通常鸡的寿命不会超过六年,狗的寿命不会超过八年。这是因为如果鸡和狗在人类社会中生存时间过长,它们会逐渐通晓人性,可能会变得狡猾或者有害,甚至被认为会成精或成妖,可能会做出危害人类的事情。
《易妖》中也是记载了一个相关故事,是说一个商人养了一只狗,足足养了八年多。后来这个商人去世了,家人把他埋葬了,那只狗也消失不见。结果一年之后这个商人又回来了,众人大惊,商人说他并不是死了,而是得了一种病,看起来像是假死,后来一个道士路过把他救了出来,为了报答道士就跟随道士外出游历了一年,所以现在才回来。众人接受了这个说法,然而在一次酒宴之后,这个商人喝多了,变成了以前商人养的那只狗,家人才知道是这只狗成精变成了商人,回来作怪。不仅仅是动物可以成精,一些年岁久远的器物也可以成精,比如长白山脚下有个扫帚疙瘩成精自己扫床,或者是老旧的木床生出女妖,夜间入梦与睡在床上的人缠绵,从而吸食人的精气,再或者是海南芭蕉树里的芭蕉精,夜间勾魂。这样的故事比比皆是,故此人们认为年份久了,东西就会生出妖异之象。
清末民初,在汉中的一个农村,村里有一口水井,井旁种着一棵古树,树高百丈,枝繁干展;树根横卧地面,直冲霄汉。古木阴中,一条苍龙卧于其间。树干虬枝,纵横交错,盘根错节,每逢夏日炎炎村民们常坐在树下聊些东家长西家短的。王翠花从记事以来总是能看见一个老太太对着古树看,一看就是一天,天亮就来,天黑就搬着凳子回家,日日如此,村里人都说老太太是个疯子。
王翠花十岁那年夏天的烈日如火,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难以忍受的热浪。树上的蝉热的口干舌燥,村里的老树便成了,孩子们的避暑胜地,那个老太太依然一个人坐在树下,静静的看着树干,几人心生好奇,学着老太看了许久,看的眼睛都酸涩了,可还是瞧不明白老太太在看什么,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小孩,出声问到,“奶奶,你在看什么,看的这么认真。”老太太听到有人朝她搭话,头也不回的说到:“在看人娶亲呢?”
孩子们听了这话,惊奇不已,有人忙说:“可是树上怎么会有人啊?”
老太太摆摆手“这可是树灵,你们当然看不见。”说着便伸出手指着树根处说:“你们看,这里有一堆人在喝酒吃饭,上面是个当铺,娶亲的队伍马上经过当铺了,围观的人挡的门口水泄不通的,老板都生气喽。”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一脸诧异。
四年后的一个秋天,那个整日坐在树前的老太太突然不去看树了,敲钟把所有人引到水井的古树旁,撕心裂肺的叫嚷着:“快跑!要下大雨,要有山洪了,快跑啊!树灵都告诉我了,我们快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可是每一个人都觉得是无稽之谈,哄笑着离开了,只有王翠花相信了,她走过去问老太太树灵究竟说了什么,老太太流着眼泪一把抓住王翠花的胳膊喊道:“都要死了,都要死了......树上的村落一夜之间全没了,就剩下一个孤孤零零的客栈,里面的老板说山洪要来了,其他人都搬走了,叫我们也赶紧走。”
当晚王翠花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老太太的话,她把爸妈摇醒,非要去村外抓萤火虫,哭着闹着也要去,弟弟一听也来了劲,也要去,可是屋外大雨倾盆,哪有什么萤火虫,无奈王翠花把老太太的话告诉了爸爸妈妈,爸爸思索片刻点点头说:“要是假的,那我们在村外住一夜也不吃亏,可要是真的,那我们岂不是逃过一劫。”说完一家人收拾好东西离开家,刚走到村头不久,背后轰隆隆的巨响,山洪来了,一村的人都在睡梦中被土石掩埋。
后来王翠花长大了,回到村里看过,那棵古树没倒,但是却不在枝繁叶茂,又或许是因为树灵搬走了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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