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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封为精神病患以后
盖特的身后坐着几个身形消瘦的吸血族。他们的衣物风尘仆仆，衣角上还残留着一些干涸的血迹。从他们狼狈的样子和盖特的身份，叶结香猜测，他们应该是在拍卖场上曾经对她虎视眈眈的盖特的手下。
“阁下，我只是个老实本分的商人，平日里做事谨小慎微。若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盖特恳求道。
“你没做什么错事，盖特。”格罗菲斯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波动，他蹲了下来，通过铁条直视盖特的眼睛。
“您问我要当日参加直播拍卖的观众身份，这样的信息本该是保密的，可我也都已经如实给了您，格罗菲斯阁下。你让我删除近几个月的直播间视频，我也都照做了。您还需要我做什么？我还有什么不让您满意的地方吗？”
“你是个乖孩子，盖特。我说的你都照做了。”格罗菲斯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盖特的头顶，仿佛他们之间的对话就如同一场闲聊。
“那......您可以放我们走了吗？”盖特的声音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自己的声音会触怒格罗菲斯。
“可以啊。这就放你们走了。不过我还有些话要跟你们说。来，”格罗菲斯看似随意地招了招手，就像是在召唤自家小狗一样。“大家都往前面来一些。”
盖特和其他几个吸血族一脸困惑地向前挪动，他们的身体紧贴在冷硬的铁笼上，像是在寻找一丝安慰。
“大家都能看到我吗？”格罗菲斯敲了敲铁条。
叶结香看着他，心中充满困惑。他究竟要做什么？然而她并没有开口发问，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你知道的，那天晚上拍卖会，在你的买主拿刀扎压轴拍品时，是不是发生了一些奇特的事情？”
“您是说......”盖特吞了吞口水。
“你知道我指的是哪件事吧？说出来吧。”格罗菲斯的语气听上去温和似水。
“您是说，大家都感受到了疼痛这件事吗？”盖特瑟瑟发抖地答道。
“答对了，真不错。那件事会不会让你联想到什么？比如说最近那个很有名的通感直播间？你看了吗？”
听着他们的对话，叶结香感到自己的脚下一阵发软。她赶紧跺了跺脚，稳住自己。
“......看了。”半响后，盖特答道。“看了是看了，但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很多吸血族都看了，或者也听说了。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我也没有联想到什么。”
“嗯，要在这两者之间作出推断，确实也不是很容易。”格罗菲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是......”
此言一出，叶结香听到盖特倒吸了一口气。
“万一你们之中有谁，稍微多动了动你们的脑子，想到一点你们不该想到的可能性，作了一些你们不该去作的假设，然后到哪个吸血族高层那里，去说我的坏话。”
“不会的，断然不会的，阁下。”盖特努力凑近囚笼，将脸挤进狭缝中。“我什么都不会去说的，也什么都不会去想。”
“马上你们就真的什么也不会去想了。”
叶结香震惊地想道：他难道是要干掉他们灭口？那她可不能坐视不管。
她正想要阻止他时，忽然一道红光在黑暗中乍现，就像夜空中的一颗流星，瞬间点亮了铁笼中的囚犯的脸。红光消失后，留下盖特和他的手下跪坐在原地，神情呆滞。
？发生了什么。她正深感困惑时，格罗菲斯发话了。“好了，你们可以出来了。”他打开了笼门，盖特和他的手下们依次走了出来，一脸木衲。
“还记得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他们面面相觑，无人应答。
“走吧走吧。是时候回家了。”格罗菲斯将他们送到了地牢口，在那里管家已经备好了马车。
叶结香静静地站在一旁，目送着他们一个个上了马车。马车轻轻一晃，腾空而起，消失在了夜空中。
“你刚刚是......消除了他们的记忆吗？”她问道。
“是啊。”格罗菲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高等吸血族的秘术之一，遗忘咒。凡是注视着我的眼睛的人，我就能把他一段时间内的记忆消除。盖特和他的手下们现在一点也不会记得自己来过这里，也不会记得那天晚上拍卖会的事情。”
“而且，”他的声音顿了顿，眼神更加深邃而神秘，“如果我愿意，我甚至可以对他们进行深度的洗脑操控，让他们成为我的棋子，按照我的意愿行动。”
“难不成，参加拍卖会的那些人你也都去消除了他们的记忆？你最近频繁出门就是为了这个？”
“没错啊。最近可没把我给忙坏了。”格罗菲斯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还好盖特那天晚上的拍卖会是限定参加人员的，所以总人数不多。不然我可能要考虑采取别的更粗暴快捷的手段了。”
他口中说的更粗暴快捷的手段是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敢问。
现在的格罗菲斯，或者说是以前的月下时雨，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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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叶结香躺在床上，眼望着天花板，心想着自己和格罗菲斯目前的关系。
在穿书前，她曾经听闻过关于月下时雨的一些轶事。
他刚开始有名气的时候，由于他独特的行文行事风格，他在网络论坛上引起了一些讨论，有些人甚至发帖说他是个精神病患者。
不想他竟然看见了帖子的内容，特意公开发布了回应，致意所有说他是精神病患的网友。
【感谢各位的夸奖。自从我被封为精神病患以后，我眼中原本灰白无光的世界，倒也变得多彩多姿了起来。希望各位也能早日发病，你们的眼目能看到我眼中的世界，和我一起共享这份独特的乐趣。】
他的回应充满了双关的含义，既可以被解读为一种乐观和幽默的态度，也可以被看作是对批评者的嘲讽和讥讽，很难让人分辨他到底是喜是怒。
他今晚对盖特他们做的事情也是。
他的作为可以被解读为是为了保护她，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保护他自己，而不得已采取的一种安全措施。但另一方面，他作为强大的高等吸血族，有能力轻易地制服盖特他们，把他们囚禁在地牢里也可以被解读为一种凌驾施虐的行为。
虽然她现在在和他合作，但也不得不提防着他。想要拯救这个世界，改变原来的惨烈BE结局，作为原作者的他的知识，以及现在身为高等吸血族格罗菲斯的他的身份，对她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
但毫无疑问，他并没有告诉她所有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也没有透露一点关于他自己的事情。
虽然他现在表面上站在她的一边，但谁知道，他那深不可测的心里面到底在琢磨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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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格罗菲斯将书稿扔在了叶结香面前的桌子上。“今天晚上要加演一场。你现在看下吧。”
“什么？为什么突然要加演？”
“上次我们给他们灌了一勺药，突然中止直播。这一次不得给他们喂一点糖，安慰他们一下？虽然一次中止能够带动他们期待直播的效果，但是适当的安慰剂要是必要的。”
“你还挺懂的嘛。”叶结香笑眯眯地问道：“但你为何不早点把稿子给我？”
“我也才刚赶出来啊，还是新鲜热乎的呢。”
叶结香瞪了他一眼，随后拿出了自己最快的阅读速度读起稿子。
与此同时，格罗菲斯坐到了窗前的躺椅上，惬意地靠着椅背，翘起了二郎腿。“今天晚上估计直播时间会比较长，做好晚睡的准备吧。我呢，倒是无所谓，毕竟吸血族大多也是夜猫子。”
叶结香没有理会他，专注地记稿子。
一眨眼就到了直播间开播的时间。
这一次果然如格罗菲斯所预言的那样，上一次的中止和预告骗风波，非但没有劝退观众，反而使得蹲守的观众人数激增，还未开播，直播间的吸血族就到达了惊人的20万。
【为表歉意，最近直播将会加演：娜塔莉亚的回忆杀，发誓要单身，竟是为此。】
主播有话说区内的预告更是使得吸血族观众很是兴奋。
【主播还算识相。】
【犯错后会道歉补偿的主播是好主播。】
【加演的内容最好足够。可别说我事多。】
“开始吧。”叶结香将兽掌放在文稿上，并同时开启了她的通感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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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穿进去，叶结香就闻到了空气中那股浓重的血的味道，伴随着铁锈一般的气息。
她正坐在街道边的餐桌旁，夜色中的风吹过，带有一丝异样的冷意。她的手中握着一个杯子，天空中的弯月倒映在她杯中的红色液体中。她只是轻轻敲了一下杯壁，那轮月亮的倒影就裂成无数的碎片，在她的杯子里漂浮，像是被撕裂的梦。
身后的门突然打开，安德烈走了出来。他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响，声音拖得很长，像是一个悠长的叹息。他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眼神中充满着矛盾和挣扎。“抱歉，等很久了吗？”
“没呢，才到没多久。”她摇了摇头。“我已经帮你点好了。”说着，她将另一个杯子推向安德烈，杯中的液体满得几乎快要溢出。
安德烈轻轻接过杯子，但并没有喝，只是轻轻地把玩在手中。
他们一边用着餐，一边聊着天，但是今日的安德烈似乎总是有些心不在焉。
娜塔莉亚注意到了安德烈的心不在焉,她回想起以前母亲教给自己的如何讨好雄性吸血族的法则,不禁有些苦笑。
她看着安德烈,温和地问道:“你看起来似乎有心事,可以跟我说说吗?或者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吗?”
她留心观察着安德烈的表情,准备给予进一步的建议。但她也明白,根据那些古老陈腐的“攻略法则”,她最后还是应该留下机会,让安德烈自己展示解决问题的方法,以博取他的欢心。
要聪明，但又不能过于聪明。
他的目光从桌上，转移到了娜塔莉亚脸上，最后又落在杯中的液体上。他犹豫了一下，才轻声开口，“娜塔莉亚，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倦。
娜塔莉亚的视线在自己男朋友的脸庞上游走，那是她熟悉的脸庞，熟悉的眼睛，熟悉的嘴部。她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慢慢靠近，让她无法呼吸。
忍住内心的不安，她扬起了一个她自认为很甜美的笑容。“什么事？”
安德烈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娜塔莉亚，我……"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了喉咙。
他的这种神态，让娜塔莉亚更加紧张。她的前爪无意识的攥紧，爪尖刺进了自己的皮肤，但她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感觉到心中无尽的恐惧。
“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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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自从被封为精神病患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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