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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男朋友
我们好像在一起了,又好像没有。
我们俩都不是爱分享的人,所以即便是默认在一起了也不会大肆宣扬。但是作为主角,我连宣扬的底气都没有是不是有点可悲?
我以为梁泊不会承认的,就像之前我们那么多次的心照不宣一样,也许我还要等他,也许我们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但是梁泊承认了。
那天学生会招新,我陪他一起。梁泊身穿黑色连帽卫衣,上面印刷着几个白色的英文字母。我正好穿的白色卫衣,上面有几个黑色字母。
梁泊坐在椅子上审核报名表,我靠着他后背打游戏,有个活泼的女生对着手机叽叽喳喳一顿输出,过了会儿走过来支支吾吾的问我:“学长,请问你们是一对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
我:“……”
你怎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我心里发虚瞄了梁泊一眼:“……朋友。”
“男朋友,他是我男朋友。”梁泊抬起头看那个女生。
我操。
我呆愣愣的不敢抬头,手指忘记戳屏幕,片刻游戏传来背景声:First Blood。
我实在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我输了,也赢了。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那间屋子,坐在校园长椅上,闭眼仰起头,大男人为这点小事红眼也太难堪了。
快中午了梁泊才出来,他问我下午还有什么别的安排,我说没有。
“那剩下的时间归我了。”
我皱眉:???
他没等我询问更多,一手拿着车钥匙,一手牵着我往校门口走。
车是摩托车,手是十指相扣。
梁泊一脚油门启动摩托,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也不想问。
旅程的新奇不是只有终点才有,和他一起途中的任何风景都可以是目的地。
梁泊骑了很久,后来我都快睡着了,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后背。这样的姿势让我莫名心安,好像这样他就永远不会走一样。
后来进了一座杂草丛生的荒山,我都以为梁泊要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了,但是没有,他只是牵着我的手用力的向前跑。
地势很陡,我们都跑的气喘吁吁,等到爬过最后一个陡坡,低下头我看见一整片花海。
那一刻的感觉我直到现在都难忘,冥冥之中仿佛我来过很多次这座山,艰难的翻山越岭,但是第一次遇见花海,我们一起找到的。
花并不是城市里常见的观赏花,而是很普通的不知名野花,但是它们一簇一簇挤在一起,绚烂胜过一切繁花。
好吧,也许是因为我和梁泊一起看的,所以格外灿烂。
梁泊撩起眼皮,很像十几岁时的神情:“喻敛之,你再等等我。我会变得很有钱,我们会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我没有回答他,我已经回答过很多次了。
我攥住他的衣领往下拉,仰头凑过去亲他。
那天我们亲了很久,在无人的角落。
我在接吻的间隙迷迷糊糊想到一句话:「多么想吻你,到地老天荒。」
我们回去的路上正好是黄昏时候,粉红色洋洋洒洒害满了整片天。这是我能想到的和他一起的最浪漫的时刻。
天色太晚了我们就没回家,路上找了个酒店住下。
那天氛围太好。
我们做了。
在干净的白色大床上我勾开他衬衣的纽扣,啃吻着他的脖颈,我们都情难自禁。
后来我昂着头眼里酸涩一片,实在受不了就咬住自己的手腕,控制着快要溢出喉咙的呻/吟。
梁泊拉开我的手,让我咬他。
我揽着他的脖子亲他,仿佛骨血都相融。
……
第二天我从梁泊怀里醒来时,睁开眼看见他也在看我。
梁泊的眼睛是琥珀色的,狭长的眼形让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冷淡,但是现在我的爱人正眼里含笑的看我。
所有人都说他冷淡,我却觉得此刻他极尽温柔。我突然想到,我好像很多年没看过冷淡得像块冰似的梁泊了。
呆了一会儿我想起来,但是大腿根生疼,腰也酸。我剜了他一眼骂他,这傻鸟忍着笑把我扶起来给我到了口水。
算他有点良心,听得出来我嗓子哑。
看着他精力充沛的样子,我真情实感的怀疑他是蓄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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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羞臊?我喜欢他这么多年,该想的该干的早都做过了。”我咬了一口梁泊早上煎的面包继续说,“你不会求而不得太久彻底疯了吧?”
谢时翻了个白眼:“你知道自从你谈恋爱以后我跟你沟通困难了多少倍么?”
梁泊今天早上出门,看见谢时正坐在楼道口颓丧的喝酒,让他进来又把我叫醒。我起床气大,顶着鸡窝头烦躁的不行。
谢时和他哥又分手了,这煞笔哭了一宿刚进屋就吐槽我。我只会骂人不会安慰人,只能想办法转移他注意力。
怎么我们俩都这么不顺呢。
他哥是程氏集团独子程津礼,传说中的天之骄子,从小到大成绩优异、年少有为,除了和谢时这段以外是个几乎完美的冰山。如果只是单纯恋爱家里不同意就算了,偏偏谢时他妈出轨和情夫跑了。于是程津礼就陷入两难境地,一边是他爸一边是谢时,拉扯好几年还是藕断丝连。
“算了,这是最后一次了。喻敛之,大学毕业以后我就走了。”
谢时之前从来没提到过他要离开y市,他在这里生活了22年,这是真的憋太苦了,我叹了口气问他:“你要去哪?”
“去山村支教吧,我报名了。”
再说什么都没用了,我走过去抱住他:“别忘了我,有空回来看我。”
我听出来谢时在强颜欢笑:“喻敛之,你煽情什么?勒死我了快……”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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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是我有记忆以来最快乐的,我不再踽踽独行,我身后梁泊永远在。
虽然他还是很忙,忙起来我们两三天都很难见一面,但是他给了我底气,我们会长久在一起的底气。
大四开始我的课已经很少了,有空我还是会去酒吧,梁泊有时候会去接我。
那天我在台上唱歌,最后一首唱的是《太阳》。梁泊刚好在台下等我,我一抬头就在人海中精准的找到他,我笑看向他开口:
「你看着我眼睛,你记着我声音,无畏风雨,别忘记还有我站在这里。」
「我只想做你的太阳,你的太阳,在你的心里啊,在你的心底啊。」
「不管是多远的远方,不要害怕我在你身旁。」
梁泊,你听见了吗,我唱歌给你听。
等到我下台他拎过我的吉他,牵着我的手离开。
“喻敛之,我今天买了梨,你先吃我先吃?”
“唔,都行。”
现在天气转凉,梁泊怕我总唱歌用嗓过度,变着花样的给我弄梨吃。还非执着和我吃一个,我说咱们也不至于这么穷一人一个不行吗。
问一次,他亲一次。
把我亲的没脾气了,彻底随他去了。
到了冬天我就开始得寸进尺,我体寒很容易手脚冰凉,他不是,冬天还热得跟火炉一样,我每年都特别喜欢把手脚缠在他身上让他给我捂。
“喻敛之,你要是再不穿秋裤冻死你我也不管了。”
“噢,我穿,穿还不行吗?”
我从十七就让他管着穿秋裤,反抗多次未果。原来还是口头教训,现在已经变成被抓包一次,做一次了。
唉,家庭地位低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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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我们俩还是照旧回去过年,但今年是两个人一起。早几年,梁泊都得回他家找他爷爷陪他妈妈,今年他硬生生陪我多留在y市一个星期。
我那时候天真的以为我们能一起过一次年,一次不是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也好。
哪怕一次呢。
可是不行。
28号我们买好对联福字,我负责贴对联梁泊负责大扫除。
“梁泊我贴完了,我给你帮忙来。”
“小心!”
我一个没站稳险些从椅子上跌倒,梁泊迅速反应冲过来拦膝抱住我。我下巴磕在他肩膀上,痛得我抽气:“疼死了……”
梁泊皱着眉把我放到椅子上坐好,按着我脖子追吻过来。他亲的很凶很重我有点招架不过来,偏过头想呼吸,他贴着耳朵扳过我的头,不让。他意犹未尽的咬了我出面一下才放开我。
真够狠的,都咬破了。
但我不小心在先,不能跳脚骂他,只能憋屈的拿过桌子上的抹布擦桌子。
梁泊仗着个高脖子长一把抢过抹布。
我没好气:“我擦桌子也不行?”
“嘴唇都破了,乖,进屋养伤去吧。”
我:“……”
再不养伤口都闭合了。
最后梁泊也不让我插手,那么大的屋子他一个人都收拾了。
我不好意思,想着三十做顿好的补偿他,但他没给我机会。
中午我们还讨论晚上包什么馅饺子,到下午一个电话他就走了。
他让我先包,他晚上再回来吃。
他又食言了。
像三年前那样,我一直等他。等到公园没有小孩子玩闹声、等到万家灯火都亮了、等到天边开始放烟花,他还是没回来。
烟花真漂亮啊,璀璨又绚烂,是沉寂的黑夜里唯一能陪伴星月的花朵。
可惜我只有一个人看了。
我在家里总是忍不住想他,就出去溜达了。说来也好笑,大年三十的街上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只有一个喻敛之还在散步。
不知不觉走到一条小巷,我看着门牌号有些熟悉,想了半晌才记起来,这是当年我从网吧逃跑撞倒梁泊的那条巷子。
我继续往前逛,走到“十三月”门口。
那里已经不是“十三月”了,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家超市。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原来“十三月”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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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一章有个错误,不是“同父异母的哥哥”是“离异重组的哥哥”,改了。
2.小喻的心是一点点冷的,小梁每一次都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这种一次次原地的心酸,不会一次就绝望,但是积攒的多了某一天会突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