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他买一赠一

作者:沐舞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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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花血5



      李府,后院。

      一个身影匆匆而过。

      藕色纱裙,长发及腰,小侍女提着灯笼,走入了深不见底的莲花深处……

      夜幕降临,灯笼发出淡淡的光芒,在苍白的脸色渡上一层殷红。

      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她昨晚贪凉喝了凉粥,吃坏肚子。府里的人手本不够,小姐今日大婚,好不容易让好姐妹帮她当值一刻。

      可是茅厕在后院,她要尽快赶回去,好让管家少克扣银子。

      回去的路有两条,远一点的,是府里下人常走的路,近一些的,要穿过后院的莲花池。

      秀秀本来是要原路返回,却闻到一阵妙不可言的花香,顺着咽喉流入心底,在她的心里泛起涟漪。

      她不由跟随花香,选择了那条幽暗不见尽头的莲花小道。

      人都在前院,路上静悄悄的。

      咚……

      咚……

      咚……

      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跳,和愈来愈强烈的呼吸。

      秀秀是难得有耐心慢性子的姑娘,这是她第二次心跳如此急促,上一次还是一年前——她第一次来到李府,第一次见到李老爷。

      乡野小镇,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标志又温柔的人,

      她打翻了茶杯,滚烫的热水流在手心,皮肤瞬间变得通红。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她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越来越快。

      李老爷没有生气,眼底是无尽的温柔,只是温声吩咐,让她以后小心些,别伤到自己。

      从此,李老爷在她心中如天神下凡,可望而不可及。

      她将这份心思埋在心底许久许久。

      她叹了口气,可是老爷已经有罗夫人了,就算回到一年前,大夫人刚刚去世,老爷也不会看她一眼。

      罗夫人虽然不是小姐的生母,却对小姐视如己出,平心而论,没有人比罗夫人做的更好。

      冷风拂面,灯笼发出淡淡的红光,只能看清楚脚下的路。

      老爷夫人素来爱花,百花之中,唯独钟情莲花,这座莲花池便是当年老爷迎娶大夫人时挖的。

      莲花池中据说有数百种莲花,都是老爷和大夫人从各地收集而来的,就算是偏冷的冬季,也会有不畏严寒的品种接连不断地盛开。

      现在是深秋,这个季节,说不定脚下还有鲤鱼经过。

      突然,她顿住脚步。

      她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从莲花深处传来的,像是妇人压抑的呜咽的声音。

      或许是前几日,府里新来的小厮偷喝主人家的酒,半夜掉进莲花池淹死了,魂魄不散,难道是在桥上向过路人讨酒喝?

      可是,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

      她突然想起,府上的老姑娘偶尔提起过,这座小镇原本是乱葬岗,特别是这座莲花池下面,是万人坑。

      人的尸体才是最适宜培育花的养料。

      每到月圆之夜,会有亡魂游荡,将岸上的行人拉下莲花池,然后生生淹死,作为莲花新的养料。

      ……

      莲花池占地四五亩,中间有一座六角亭子,四道浮桥连接池塘四角。

      池子里的莲花荷叶高大异常,寒风吹拂,莲动绰约,它们仿佛在低声诉说什么。

      远远望去,似乎立着的不是莲花,而是无数个沉默的人影。

      月光透过荷叶间隙流淌在木桥桥面,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

      不远处的亭子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在云端漂浮,微弱的红色光芒透过雾气射出来,像是有双血红的眼睛在盯着她。

      雾气轻轻拂过面颊,秀秀打了个寒战。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我……

      她咬了咬牙,快步上前。

      咚……

      咚……

      咚……

      脚踏在亭子的阶梯上,心也似乎着地。

      “你是谁?”

      秀秀突然尖叫,灯笼落在地上,烛光闪烁,忽明忽暗。

      亭子内,黑衣人突然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白色面具,只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秀秀。

      它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大红喜袍,金黄明晃晃的凤冠。

      秀秀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

      是……是李小姐!

      ……

      “秀秀怎么还没回来!”

      前院,同样身穿藕色纱裙的侍女来回踱步,“不行,客人的茶水我得先帮她送过去!”

      “你……您走错路了,这边是后院,客人们都在来青阁。”小侍女焦急喊道。

      “哦……”君微与轻敲额头,“谢谢你啊,你看,我眼睛看不见,和一同来的人也走散了。”

      “我得去给客人们送茶了,这位仙君,您沿着这个方向走一百步,前面有三颗棵梨花树,再向右走三百步就会有专门的人带您入场。”

      “谢谢你啊……”君微与道,“不过你刚才说,有一个叫秀秀的姑娘负责送茶,可是你替她去送茶,若是再有一个如我一般的客人误入此处,该如何是好?”

      “这……”

      “离开宴还有一个时辰,不如你速去办事,我在这里替你等着那个叫秀秀的姑娘。”

      “可是……”

      “我是新郎家的长辈,你没见过是正常,咳咳……时宴小时候我还抱过他……你一问便知。”

      “……那好……我尽快回来。里面有一个很大的莲花池,您最好不要靠近。”

      “嗯……”

      小侍女回头,深深望了她一眼。

      入夜,微凉。

      满月隐在云后,蓝衣道长站在木门旁,朝她微微一笑,覆眼白绫随风舞动。

      水墨色调,美人巧笑倩兮,若是可以瞧见那双眼睛,画便完整了。

      可是却是因为有了遗憾,才让人忍不住停下,观赏猜测。

      ……

      君微与推开木门,突然,一只修长的手从黑暗中探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轻轻环住她的腰,将她拉入黑暗。

      熟悉的禅木清香环绕,君微与的心跳,比平常快了些许。

      “师尊,你怎么来了。”帝凌昀的身上有一层寒意,声音却很柔和。

      “当然是害怕你迷路!”七七四十九从君微与外袍里露出头,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

      “你伤势未愈,若是对上昨夜神秘之人……”君微与摸向帝凌昀的小臂,手搭在脉搏处,“外伤已无大碍,内伤需回到天山派,让你花师伯开些灵药。等宗门的人来了,此间事了,要速回宗门。”

      “师尊,这一个时辰里,我在李府上下房间寻了个遍,并未见李小姐,除了这座莲花池,我尚未踏入。”帝凌昀道。

      “芙蓉镇外有百亩莲花,李府内也有一座不小的莲花池,不愧为芙蓉镇,就是不知那带血的莲花会出自何人之手?”君微与轻捏下巴,若有所思。

      徒然,寒风倾袭,空气中泛起一股异香。

      “啊——”

      七七四十九瞳孔放大,发出一声尖叫。

      君微与身后,站着一个人,身如鬼魅,举起弯刀,劈向她的后颈。

      下一秒。

      少年单手捏住那诡异弯刀刀背。

      刀刃堪堪停在蓝衣道长身后一寸,刀势余波斩落君微与一缕长发。

      君微与胸前血玉滚烫,背后受寒,心神一惊,竟活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找死。”

      帝凌昀动了怒气,眉尾至额头的凤凰纹路若隐若现,发出暗红色光芒。

      他的手握紧弯刀,手中鲜血渗出,像是无知觉一般,灵力一震,弯刀脱落,黑衣人震退数米远。

      长刀重重的摔在地上,断成数片,沉钝的声音让君微与浑身一颤。

      前一刻有多凶险,不言而喻。

      黑衣人半跪在地上,似笑非笑的面具下,那双殷红的眼睛似乎要滴出鲜血。

      “红毛的,你敢用手接我的刀,这个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黑衣人尖锐的声音十分刺耳。

      “是你的师尊,还是你的……”

      “想死,说下去……”帝凌昀提着噬魂,一步一步,靠近黑衣人,冷冷道。

      “你让我说,我偏不说!”

      黑衣人眯起眼睛,望了眼地上破碎的刀片。

      “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说罢,黑衣人往后一跃,“噗通”一声,跌入莲花池,泛起阵阵水波。

      紧接着,无数片殷红灵力操控的破碎刀片划破长空,紧随黑衣人,深深扎入莲花池。

      尖叫声不绝于耳。

      整整一盏茶的时间,莲花池内才恢复平静。

      ……

      “应该……死透了吧……”小狐狸趴在池子围栏旁往下看。

      “阿昀。

      “平心,静气。”

      君微与回过神,摸索着,从后面抱住帝凌昀的腰。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

      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

      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念到最后一个字,君微与胸前的血玉终于慢慢恢复正常温度。

      她松了口气,握住少年的手,接过噬魂剑。

      长剑嗡鸣,似乎因离开主人而表示抗议。

      “阿昀,默念清心咒……勿停!”

      突然,耳畔传来一声不和谐的惊呼。

      “你们在干什么!”

      !!!

      君微与一惊,松开噬魂,长剑落在脚下,嗡鸣声更甚,似乎在表达不满。

      她后退几步,下一秒,却被少年转身紧紧回抱在怀里。

      “师尊,我好怕……”

      “……”

      “啊……抱歉,我不是故意撞见的。这该怎么说……”青年自言自语,“你们是今日的客人吧,怎么跑到这个地方?”

      青年鞠了一躬,“……欢迎参加在下的喜宴。”

      “……”

      君微与像是被闪电击中,身体瞬间僵硬,竟然是……是是时宴!

      让一个晚辈撞见自己被小徒弟这般抱着!

      老脸保不住了,她下意识轻咳几声,“那个……”

      由于身体埋在少年怀里,只传出来几声闷闷的声音,像是呜咽,又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君微与心下犯难,直接推开,小徒弟会不会受伤。不推开,这姿势也太奇怪了。

      她叹了口气,轻拍少年的后背,“阿昀,好了,好了,为师没事,让为师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师尊,别走……”

      “师尊不走,师尊不走,阿昀乖,告诉师尊,哪里疼,为师帮你疗伤。”

      “师尊让阿昀抱一会,阿昀就不疼了。”

      快要窒息的蓝衣道长:“……”

      某处被忽视的时公子:“……”

      某处白尾秃头吃瓜的小狐狸:“……”

      【天枢:这很难评。】

      过了好一会,少年回过神,低头望着怀里脸色微红的师尊,才发觉不妥,慢慢松开对她的束缚。

      “师尊,抱歉……”

      他挡在君微与身前,冷冷看向时宴,“看够了吗?”

      “……”

      君微与露出头,忙解释道,“那个……时公子,你别误会了,阿昀他是受伤了……我才……时公子不会跟别人说吧……特别是阁下的母亲……”

      面对传闻中那位一人知晓,恨不得天下皆知的……时夫人,君微与不敢心存半点侥幸。

      “……”

      “好像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小狐狸挠头,合上下巴。

      “我不是长舌之人。”时宴摇头,“这位公子的手在流血,两位遇到了何事?可需要在下帮忙?”

      “流血……”君微与皱眉,“劳烦时公子,府上可有金创药?”

      “师尊,不必叨扰别人,过几个时辰便好了。”

      “还是用些药,好的快些。”

      君微与轻拍帝凌昀的小臂,帝凌昀瞬间会意,“听师尊的。”

      “仙君,我回来了,仙君?。”小侍女推开围栏的木门,“时公子怎么也在这里?仙君,可曾瞧见秀秀?来青阁需要人手,管家让她快点过去。”

      “秀秀?”君微与心觉不妙,“她去了多久?”

      “秀秀去后院茅房,大概已经半个时辰了!”小侍女忙道,“平常只需要一柱香的时间,若是走莲花池的浮桥,还要快上半盏茶的时间。”

      “那个黑衣人是从莲花池那条路出来的。”帝凌昀道,“那姑娘凶多吉少。”

      “什么黑衣人?”时宴问道。

      君微与道:“一炷香前,我和阿昀受到了一个带着白色面具,身穿黑衣之人的袭击,他被阿昀击退,跳入莲花池中,或许死了,或许逃了。”

      “话说回来,时公子这个时间应在来青阁迎客,怎么会来后院?”帝凌昀淡淡道,“勿要见怪,此处隐蔽,我与师尊受到袭击,一炷香后,时公子便出现,很难不让人有所怀疑。”

      “这……不妨坦言,是婉婉让我来莲花池中央的亭子里一见,说是有要事相告。”时宴突然惊道,“你们说袭击你们的人从那里出来……那婉婉……”

      “可是……有什么话不能等到新婚之夜再说?”小狐狸好奇道。

      “……”

      “……”

      “……”

      “时公子,这位姑娘,可否先带路。”君微与道,“要快!”

      “好。”小侍女提着灯笼,走在前面,“诸位请随我来。”

      冰凉的手指碰到君微与的手腕,被蓝衣道长下意识躲开。

      “师尊,拉住我的袖子。”少年的声音有些失落。

      时宴和小侍女走在前面,没有注意到师徒两人的情况。

      君微与叹了口气,果断握紧帝凌昀的手,相随而至。

      寒风划过她的脸颊,如刀削般疼痛。

      两人的手都是冰凉的,手心相触却产生了温度。

      ……

      “这条路,晚上不常有人走的。”小侍女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浮桥两侧的荷花,很高。”帝凌昀道,“池塘深处的荷花的高度,似乎与成人相差不大。”

      君微与默默听着,知晓少年是因她不能视物,特意描述出来。

      时宴惊讶道:“白天我来过这里,荷花是低于围栏,夜里怎么会突然长高数倍?”

      周围升起阵阵雾气,众人放慢脚步。

      一道奇怪的声音打破静谧。

      呜呜咽咽,断断续续,如泣如诉,哀婉瘆人。

      越往前走,声音越清楚,仿佛一颗软钉子,慢慢钻入人的心脏。

      众人听的后脊发凉,生出冷汗。

      雾气越来越浓密,勉强能看清左右之人,远处的亭子隐隐约约只能看清轮廓。

      浮桥的围栏很低,由镂空的木条围绕而成。

      无穷无尽的黑暗中,似乎随时都会有一只苍白的手,从莲池下面,穿过围栏的镂空,抓住行人的脚裸,将浮桥上人拉下水池。

      “你们有没有听到……女人哭泣的声音?”君微与突然问道。

      “君君,不会又鬼吧!”小狐狸低声道。

      “有东西在前面。”帝凌昀道。

      “这——”

      小侍女突然顿住,“是秀秀的灯笼!”

      寒夜,大红灯笼随风滚落在小侍女脚下,红色的布料粘血,像是被池水打湿一般。

      上面的血迹部分干涸,部分依旧新鲜,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受了伤,不断流出鲜血。

      冰冷的空气瞬间泛起一股血腥味。

      风卷残烛,何其萧索。

      “别碰它!”君微与喊道。

      “灯笼里是……是人头……”小侍女的声音发颤,欲哭无泪,“它头上是……秀秀的发簪!”

      “好姐妹,好姐妹,你来看我啦……”

      “……”

      灯笼里传出来如六十老妪般的声音。

      “秀秀,你……你真的在灯笼里面吗?”小侍女吓的哭出来。

      “好姐妹,灯笼里面好小,好小,我的头在里面好寂寞啊……

      “你来陪陪我,好吗?”

      大红灯笼猛烈晃动着,里面的东西似乎迫不及待要爬出来。

      “……”

      “怎么不说话?好姐妹……

      “你过来,我有秘密告诉你……

      “我知道你喜欢的人在哪里……

      “那个被淹死的小厮……

      “你过来,过来,再靠近一点,我告诉你——他在——”

      “噗通”一声,装着人头的灯笼滚落莲花池,泛起阵阵涟漪。

      ……

      君微与扶着帝凌昀收回脚,讪讪道,“那个……不好意思啊……我看不到你在哪里,又想听清楚你在说什么,不小心走过头,把你踢飞了……你自己能从水里爬上来的吧……”

      “……”

      “……”

      “……”

      “……”

      帝凌昀轻笑,将牵着君微与的手藏在身后,“师尊,我们走吧,总不能再把水鬼捞上来,继续聊天……”

      众人松了一口气。

      小侍女慢慢缓过劲来,“那秀秀还活着吗?”

      “死透了。”君微与叹息。

      “啊!”

      “难道秀秀就是刚才的水鬼!”时宴悟道。

      “不错,淹死之人,魂魄会被禁锢在淹死时的水域,然后化作水鬼。水鬼只有再找一人替换他,魂魄才能解脱,进入轮回。”君微与道,“这位姑娘,你便是水鬼选中之人。”

      小侍女脸色惨白,目光呆滞,坐在地上喃喃道,“秀秀……你……你为什么要这般对我……我何曾对不起你……”

      “原来如此,仙友刚才那一脚真是厉害,不知仙友师出何门何派?我以后一定会去拜访!”时宴叹道。

      “这……”君微与退后几步,撞在帝凌昀怀里,连忙摆手,道,“一介散修,不足挂齿,不足挂齿的。”

      小侍女明显还处于崩溃的边缘,没有注意到君微与前后措辞的漏洞。

      “仙友既然不愿透露宗门,时宴便不再强求。只是,怎么不见婉婉……”

      “时公子是想见死的,还是活的。”帝凌昀冷冷道。

      “什么意思!”

      “它竟然还活着!”小狐狸爪子指向不远处的亭子,诧异道。

      亭子内,隐隐约约,立着一个人影,白色面具,黑色长袍被寒风吹的鼓起。

      帝凌昀眯起眼睛,将君微与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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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莲花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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