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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事儿
木秋声盘腿坐在房顶上悠悠的吹着《西洲曲》,明知这首曲子与现在的情景不符,望着院子里的人,在众多曲子中,还是选中了这一曲。
陶画把脸埋在孩子的怀里哭着,时不时的压抑一下自己的哭声。
陶仁面目狰狞的看着突然出现在桃花树下的女人疯笑了起来,“我的梦果然是真的,你和你的孩子,还有那个该死的畜生都是煞星,你们都该死,你们都该死。”
“那既然您还这么想,那我也不必给你留一部分身体入土了。”
陶画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面前,她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一脚踩在了他的背上,将他死死的踩在了脚下。
陶画垂眼看着这个傲慢自私卑劣的男人,没有血色的嘴唇扯出了一点点的弧度。被踩在脚下的男人全身的力气被剥夺,他想挣扎,奈何不知何物从地下钻出绑住了他的手脚。
陶仁用尽自己的力气抬起头,想要从陶画的□□看看她是什么表情。
陶画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二,脚在他背上脖子方向滑了一下,再抬脚,直接将他的头踩到了地上。
“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杀人,你可真是个混蛋。”
呜呜呜
陶仁的脸紧紧的与大地连接,想说话都张不开嘴,只能拼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陶画微微侧头看看目光无神的陶义和新娘。
“辛苦了,谢谢。”陶画向新娘微微俯身,脚下的力量又加重了。
新娘没有反应,倒是一旁的陶义身上一瞬间布满了尸斑,像是已经死了一段时间的人。若不是他还存在呼吸,很难看出这个人还活着。
陶画晃了晃怀里的孩子,“女儿乖,我们马上就可以看到他了。”
木秋声放下手中的萧从房顶来到了陶画的面前,见到他行过礼后,低头看向了地上的人。看了一会儿,木秋声来到陶义的面前,隔空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将一丝真气灌了进去。
“我已用箫声干扰了他们的神识,剩下的我不会阻止。”木秋声又回到了房顶,双手往后撑着房顶,仰头看看天,最后将目光放回了院子里。
陶义借着真气活动了一下身躯,他用劲眨眨眼,迷茫的看向趴在地上的人。陶画看到他的样子抱着孩子退到了桃花树下。
“大哥,是你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陶义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别给我提那个煞星,我是你父亲。”陶仁吐出一口血水,有气无力,“好儿子,快,快把你的新娘献给桃花树神。”
“父亲?桃花树神?”陶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随即又充满了疑惑,“什么桃花树神,儿,弟弟我不知道啊!”
“我是你父亲。”陶仁咬紧了牙,“你这个杀千刀的贱人对他做了什么?”
陶画没有回答,此刻,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桃花落地的声音。陶画轻轻地扶掉落在孩子身上的花瓣,满汉笑意与温柔的目光落在了怀中人的身上。
“大哥,父亲生病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你去求村子里的大桃树下求药吗?”陶义呢喃着,蹲下身抚摸着陶仁发白的头发。
手脚上的枷锁越来越重,陶仁只觉得自己的手脚马上要被勒断了,他颤抖着喊出自己儿子的名字,“阿义,把父亲手脚上的链子揭开,我和你一起向桃花树神祈祷。快呀!”
“都说了弟弟我不知道什么是桃花树神,莫非……”陶义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恍然大悟随即换上一副惋惜的表情,“弟弟,你要看开点,大嫂和侄女的死只是意外,再说了你马上就可以跟他们团聚了。”
陶仁的意识迷离了,他听不清自己的儿子说了些什么,只能感受到一些嗡嗡的声音。他迷惘的看着地面,随即将脸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恍惚中,他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个梦。梦境和现实交错,让他一时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哎,这个荒废的宅子挺大的,怎么没人住啊?”
“快走快走,这家不吉利。”
“来之前我还想着看看那个传承百年的陶老爷家,啧,真是物是人非啊!”
“什么物是人非,生意做不好倒闭了呗,闹鬼什么的都是假的,但也不吉利,快走。”
“走走走,那你带我去其他地方玩,但是要先喝桃花酒。”
“你走不走,不等你了。”
陶仁眼前的景色喝梦中的景色重叠,他呢喃着,“破产,不可能,我陶家百年基业怎么可能毁在我的手上,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陶义将他拖到院中的桃树下,一把利剑直接划破了他的大动脉。陶画见到他行动时就去了一边,生怕染上那肮胀的鲜血。
看着不断发抖的陶仁,陶画想起了自己刚怀上孩子的时候。那个时候,郎中说自己有孕的时候他脸上的喜悦,那时她不解,为何公公对于自己有孕这件事高兴的有些过头了,直到现在,陶画眼里的冷意也藏不住对这个人的惧怕。
成亲后陶仁的一句玩笑话竟成了他们一家惨死的原因。
“这个梦不吉利,我陶家生意兴旺,怎么可能会败在我的手里。”
“不放心便找个风水先生来看看。”婆婆在一旁说道。
“哈哈哈哈,迷信,都是迷信,散了吧。”
陶画摇摇头,将回忆从脑子中赶了出来。
算算时间,木秋声觉得自己快该收尾了。突然,木秋声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一只麻雀高冷的落在了自己的左边。
想到自己离开时给师尊施的昏睡术,他不太明白芝麻在干什么。
“不是说让你照顾师尊吗?”木秋声问了一句。
一听这话,芝麻大怒,飞起来扑棱着翅膀踹他,边踹边叫。
“芝麻,你小声点,别让我宝贝徒弟发现了。”沈为在墙角小声道。
“师尊,你怎么在这?”木秋声看一眼院子里的情况,飞了下去,看着蹲在墙角的沈为压低了声音。
“我醒来看你不在,怕你出什么事情。”沈为有些心虚,“就来找你了。”
“等等,你们怎么来到这里的?”木秋声挠挠头,他踩点好几天了,才跟着陶画一起来到了这个陶仁家。
他实在好奇,这个没有得到主人允许的师尊是怎么避过那股压迫力量的。
“不对,师尊你没事吧?那那那,你又被弹飞吗?”
沈为仔细想想,摇了摇头,仰着头看着弯腰的木秋声,“没有,我们找不到你就来这了。”
说着,沈为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洞,“我们从那里进来的。”
“这么偏的地方为什么会有个狗洞?”木秋声震惊。
“徒弟,先不说其他的,现在是什么情况?”沈为蹲着往后挪挪站了起来,用手指顶住了木秋声的头。
木秋声只感到一股轻微的力量阻碍了自己的起身,他指指房顶,“那个,师尊,差不多结束了。”
“嗯,走,我们一起上去看看。”沈为收回手指,在木秋声站好之后,将自己的手递给了他。
木秋声看着沈为突然伸出来的手,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了自己看的话本故事——师尊向他伸出了手,脸上带着某种不知名的红晕。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牵过无数次的手竟然那么的好看……
木秋声连忙咳嗽了两声,动动胳膊做了个扩展运动,不能想了,在想就该被和谐了。木秋声懊恼,“要是让师尊知道自己脑海中想的都是话本故事,肯定会说这几年自己不好好练功的。”
沈为看着莫名其妙的木秋声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嗯,一定是自己表现的不够亲密,伤到了他有些敏感的心。
沈为莫名其妙的得出了一个木秋声敏感的结论,点点头走到他身边拉住了他的手,轻声道,“徒弟,带师尊飞。”
木秋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拉着沈为飞上了房顶,“也是,师尊刚醒,对许多事情还不是很熟悉,自己怎么就忘了?”
木秋声恼的耳朵都红了,坐在沈为的身边一句话也不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院中人的身上。
沈为坐在木秋声的右边,芝麻在木秋声的左边,两人一麻雀在房顶静静的看着陶画,时刻注意着她的行动。
“哎,徒弟,万一刚刚我们说话的时候他们有其他行动怎么办?”
“咳咳,没关系,我留的有真气,有其他动作时我这么边可以知晓的。”
“徒弟,你真棒,真是师尊放在心上的好徒弟。”沈为在这边喜滋滋的,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乐什么。
木秋声的耳朵和脸全红了,芝麻往一边挪了挪,生怕这人的“火气”染到自己身上,本就一肚子火,在弄一身热气,更火了。
芝麻一想到自己被拔得的毛就火大,身上的羽毛都快竖起来了。
木秋声看着突然又生气的芝麻,伸出手摸摸它,将他拿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手里。芝麻窝在木秋声手里委屈的哼唧了两声。
院子里,面色苍白的陶仁快断了气息。在众人未察之处,一股黑青气钻进了他的身体里。原本涣散的瞳孔猛然聚焦,癫狂的笑声,腐烂的花香,还有那浓浓的血腥味共同预示着今天的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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