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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拉
希伯顿大剧院。
二层,3号包厢。
“Il faut croire que la fin me sauvera”
(要知道结束才能解脱)
“Il faut croire que ma place est auprès de toi”
(要知道我该在你身旁)[12]
泰瑞拉很感性。
一袭红衣,慵懒地陷在包厢的暗影里。一只手随意地支着头,手臂便倚靠在那段铺着暗红丝绒的栏杆上。
泰瑞拉轻声开口,“这部很不错,是不是?”
没有人接话。
“一直听卡里念叨,我倒是第一次主动来看。”
泰瑞拉依旧在试图交谈。
身后的那片阴影微微扶了扶镜框。
她显得十分冷淡,与剧院格格不入。
似乎也并不感兴趣。
——
“阿云,别这样。”
“你这么对待我,我实在是太伤心。”
谢云瞥了一眼据说感性的某人。
“那真抱歉,扎迪格。”
泰瑞拉突然坐直了身子,眼神直直看向她。
“亲爱的。”
“别这样称呼我。”
谢云微抬下巴,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
“说说。”
“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亲爱的。”
泰瑞拉急忙解释。
“我只是害怕你不要我了,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她的语气却不容人质疑,一贯的强势作风,和她做出的事情一般。
谢云眯了眯眼,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叹了口气,最后只是不耐烦地扭过头去。
“随便你吧。”
——
西班牙酒庄。
谢云低垂的眉眼棱角分明,不近人情的高冷感扑面而来,泰瑞拉哪怕在身边瞧她,也觉得冷冰冰的。
可谢云本身不是一个沉默的角色。
她在酒局上圆滑得体,沉稳又不失风度,一步步走进他们的圈子,凭的是本事。
泰瑞拉想起以前,想起两人的初识,又想到两人的过往云烟,想起朋友的劝诫,对手的奚落和家族的兴衰。
“阿云,你决定好要离开了吗?”
谢云直视着她的眼睛。
“这不是我的选择,不是吗?”
泰瑞拉眼眶发红,她尽量幅度小地眨巴眼睛,泪花一闪而逝,她却倔强地站在原地。
“是你先不要我的,谢云!”
“你不愿意等等我,哪怕再给我一点时间。”
谢云突然抿嘴笑起来。
“泰瑞,你确实没变。”
“不过,这次不能再陪着你了,我的生活,等不起你。”
“身上包袱太重,结束对你何尝不是解脱。”
泰瑞拉直勾勾盯着她,“可我本该在你身旁。”
谢云笑着挥手,转身离开,“可以啊,有困难随时找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泰瑞拉下意识追出去两步,又停在原地。
泰瑞拉·扎迪格神色阴沉,眼眶泛红,身子应激到微微颤抖,也没再挪动一步。
她看着太阳离开视野,却一直没有找到什么理由挽留。
两人都心知肚明。
她们都明白规则,也了解对方。
她知道她还会走,她知道她不会再挽留。
泰瑞拉在家族中沉浮,生死存亡间争自己的路,手足相残,阴暗负面,扎迪格就是这样一个家族。野心,渴望,力量,泰瑞拉不可能放弃,也一定不会放弃。
那正是她赖以生存的养分,而非所谓的爱情。
谢云不一样,她一生磊落,靠自己爬到山峰,疲惫后得到的是功勋,是尊严,是她自己的名字。她不会允许自己掉下来,同样也不允许自己乘着七彩祥云继续向上走,她不能允许,也不敢。
那是她立身于天地的根本,不可以抛弃。
这太重又太轻的三个字,到头来似乎什么都剩不下。
没有人真的把它放到第一位。
所以才是最令人渴求又无望的奢侈品。
——
扎迪格家族。
卡里满溢着笑容快步迎来。
“泰瑞,好久没见!”
泰瑞拉困倦地倒在沙发上,随意点了几下头。
一旁的小弟见此,马不停蹄地上前嘘寒问暖,却惹得不快,挨了一顿骂。
卡里挑眉,坐到她身边,“怎么,最近没睡好吗?”
泰瑞拉:“啊,有个事出问题了,我爹那边催的死紧,忙了好几天。”
“这继承人做的别说多憋屈。”
卡里意外地端详她,“这还是泰瑞拉吗,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突然发现这地盘不怎么好,醒悟了,想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你自己控制一下,话太密了。”泰瑞拉头疼地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卡里带着心疼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却在她睁眼的那一刻消失殆尽。
“愿意聊聊吗。”
泰瑞拉哼笑,“聊什么,专门嘲笑我吗。”
卡里:“我没有啊。”
泰瑞拉:“早就分开了。”
卡里不知道说些什么,拘谨地示意所有人都立刻滚。
“啊,哦,是吗。”
泰瑞拉喝了一口咖啡,“白宿还是太有勇气了,我现在真的很佩服。”
卡里:“?”
“你知道吗?”
“那天我回去后,看到了她留给我的最后一张字条。”
无言。
卡里安慰似的抱住了她。
她的眼泪终于溃不成军,颤抖着身体,似乎终于拨开云雾,第一次深刻领悟。
似乎脆弱而无助。
记着得是一段话。
谢云:“泰瑞拉,如果梦醒了,就及时睁开眼睛,因为天总会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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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歌词出自音乐剧《摇滚红与黑》歌曲 Je vous laisse hel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