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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弄
彻底放下心来之后,杜雷四下游走,转着转着就来到了卢宅书房的门口。
边走边想着那个“小对头”跑哪儿去了,没了她来拌嘴,还真无聊!
正在想着她,就听到从书房里传来的咒骂声,仔细一听,竟是刚刚才想到的对头小冤家——弄儿。
杜雷想也没想,推门而进。就见那个小活宝正趴伏在桌子上努力地在写字。
只不过,看到她那与众不同的写字姿势,实在是美妙异常。
她双膝跪在高高大大的椅子上,手肘趴在桌子上,左手托着香腮,右手握着“狼毫”。这个小女人不但走路不安稳,说话不安稳,原来就连写个字也如此与众不同, 不老实到了极点。她全身上下唯一正确的就只能算是握着笔的姿势吧!
她嘴里不时地咒骂着,叽哩呱啦也不知说些什么。很显然她大小姐的心情相当地坏,嫣红的小脸正因生气而胀红,小脸将她的心情明明白白地写了个真实。也正因此活象是小动物一样,一有危险接近就剑拔弩张的她才没有发现他的入侵。
杜雷小心地悄悄来在她的身后,正想要看看她在写些什么。不想弄儿“妈呀”一声惊叫,从椅子上跳起来不说,对着自己的左眼就是一拳。还好自己久经大敌,虽然被那一声大叫吓了一跳,但还是及时抓住了那只小拳头——与自己的手比起来,杜雷发现她的小手真的不大,而且特别的好握。握住那只柔胰时,杜雷心中禁不住想到。
“你一定要这么强悍吗?”杜雷忍不住叹道,刚刚多险,差一点自己俊俊的脸就要挂着一只熊猫眼了。
“你还说我,是你……是你偷偷摸摸,鬼一样的静悄悄靠过来。活人也要被你吓掉半条命。谁知道是你?不是贼。”弄儿一发现对方是杜雷,就收起了大受惊吓的样子,改而用最恶毒的言语来招待他。
“我哪有,我只是想要靠过来,看看你在做什么罢了。姿势那么奇特。”杜雷轻轻地放开弄儿的拳头——说实话,虽然有点舍不得,她的小手还满好握的。
“想看就看,不要吓人。”弄儿也不理会他,当杜雷不存在样的接着趴回到桌子上。
杜雷也不打扰她,拾起桌上的一张纸,看了又看。只见那上面除了第一行字非常工整秀丽之外,其余的全部只能用七扭八歪来形容。
更有创意的是所有涉及“口”字的笔划,全部被改成了圆不圆扁不扁的圈,全部看不出横竖撇捺不说。撇捺的笔划好像是小鸡爪子,总之很惨就是了,每个字整体来看也根本就四不象,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绝对贴切。
“这是你写的字,好丑噢!”杜雷抑制不住惊讶——自己初学写字时候的字跟这个比,可以被称作书法了。
“就算是真的很不好看,也不必使用那么恶劣的语气吧!没有人用刀子逼着你残害自己的眼睛,不爱看可以不看。”弄儿一把夺过自己写字的纸,跳回到椅子上。弄儿继续托着香腮,提着笔、晃着两条辫子,只是不再理会杜雷——生气了呢!
“用不着这么看不起人,虽然我现在写不好,可是我总有一天会写得很好看的。”弄儿重新趴回桌子上,提起笔。
弄儿嘴上虽然说不在乎,可是杜雷从她更紧握住笔的姿势看得出来,她还是很在意的。
看着弄儿好久没有说话,杜雷暗自寻思对策,而后装模作样地一声长叹“唉!怎么有人这么小心眼,这么不谦虚,这么没气度!”
杜雷边叹着,边用睛角瞄着弄儿的举动,慢慢向门口走。
果然弄儿跳下椅子,冲到杜雷面前,昂起头,怒气冲冲地揪住杜雷衣服:“你在说谁,不要话里头带刺儿,有话就明说,别转弯抹角的。我小心眼,你才小心眼儿呢?十里八村儿你打听打听,谁不说弄儿大方能干,你敢说我小心眼。你谦虚,那么大口气,你以为你什么都行吗?没诅咒没发誓,说大话有你。”
弄儿边说边可劲地瞪着杜雷,最后还蔑视地白了一眼杜雷作结束语。放开了杜雷,拍拍手象是碰到厌恶的东西似的。
没想到杜雷正而八百地拉起了弄儿的手,把自己拉到桌前,还大冽冽地坐在那里,命令自己研墨。
弄儿暗道:“倒要看看你的字是什么德行。”
弄儿站在一旁,人仔仔细细地睁大眼看着。看他那种架势,确实比自己强多了。只见他铺好了一张白纸,用镇尺压好,探了探笔,而后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提笔写道:
弄萧声声嘶,
儿时晓梦惊。
戏花飞旋坠,
墨感春杏醉。
杜雷非常自豪地将写好的诗墨迹吹干后交给弄儿。
弄儿拿着这二十个字,不知其意为何?只隐隐知道这好像莹泪姐姐教过自己的一种叫做“诗”的格式,共四行每行五字,而且可以包含非常丰富的含义——真是见鬼了,除了前两行的第一字认识,知道是自己的名字之外,别的对于弄儿来说都个个你认识我,我不认识你。
不过有一点弄儿心里是知道的,人家杜雷并不是自己骂的那么呆,至少人家是个将军,不是个草包。写字这方面也比自己强之万倍。看就知道啦!人家字写的多工整、而且字字有力,特别有气势,哪像自己的字,个个象是得了怪病,一副不碰就要倒的样子,象是快要塌了的房子。
杜雷把诗交给弄儿之后,就一直抬头盯着弄儿,想瞧瞧反映如何?看着弄儿一张小脸儿对着面前的纸,每多看一会儿脸上就流露出羡慕之情。这大大满足了杜雷的虚荣心,却还是明知顾问。
“怎么样,小弄儿!还行吧!”
“也没怎么样!写得一个个字那么大干什么?占纸玩吗?只比我写的强那么一点点而已,没有莹泪姐姐写的清秀可爱,我的目标是那个。”弄儿强调着自己的目标。其实杜雷的字写得刚劲有力,与莹泪的字想比:一个阳刚之美,一个阴柔秀媚,各有千秋。
“一点都不老实,说话一点也不公平!”杜雷叫道。
“叫什么叫!很公平啊,我承认你写的字比我的好看还不行啊!还有写那么难认的字干什么,明知道我刚学写字又没读过书不认得几个字,显威风啊!”弄儿一想到不知道对方写了什么,语气中对杜雷的不满更浓。
杜雷拍拍头暗道自己太笨,怎么没想道写出这么难的字,弄儿才学字不久怎么可能认得。本来想要拉近两人关系的,没想道反而使怨恨结得更深。得努力挽回局面才行。
“别那么在意呀!我来当你的习字先生好了,这个等你学会了认得以后再看吧!”杜雷从弄儿手中将诗抽回来,叠好后放回到弄儿的手中。
“你……”弄儿拉长了声音:“……也配!”弄儿气呼呼地指着杜雷的鼻子。
“当然配,你不是也说我比你写得强些吗?而且刚刚诗里的字和这些医书里的字我全部都认得。”抓住弄儿的话柄,杜雷步步近逼,想要迫使弄儿同意。
弄儿转了转眼珠儿,转过身痛快地道:“好吧!我就认你这么威风一回。”弄儿回到桌旁,在椅子上乖巧地坐好,铺好纸。
杜雷心想这个小丫头乖起来也满可爱的。脸上挂着笑容,杜雷也来到桌旁。
看着杜雷的笑脸,弄儿就生气,也不知最近为什么气性这样大,——杜雷这个人真可恶,让人看了就想生气。
“肚大哥,你要怎么教我啊!”弄儿蜜口刀心地说。
“我把着手教你!”杜雷不顾礼仪地握着弄儿早已提起笔的小手——她的手好小。
“现在先写你的名字。”杜雷握着弄儿的小,一笔笔地教着。看着自己大手掌中的白嫩小手,可爱粉红的小指头,那细腻地感觉,让杜雷的心神俱为之荡漾,脸上再度漾起笑容。
眼睛瞟到“那恶人”脸上又泛起笑容,弄儿已经恨得牙痒痒的了,真想咬掉他那帅气的笑容,自己最讨厌这种自命不凡的公子哥了。不过自己的力气比不上人家,不能那么傻傻地去鸡蛋碰石头,眼睛看到研好的黑色墨汁,经不住喜悦之情,嘴角一不小心流出笑容。
笔再一次探向砚台之后,笔尖轻轻地一动,墨滴就非常不小心地向杜雷飞奔而来,杜雷习惯情地用面前的东西一挡,,于是那东西就惨遭以墨洗脸之礼。
弄儿被墨滴弄了个花花脸——那是因为杜雷以弄儿挡了墨滴之后,看到灾情,急忙想用手抹干净造成的效果。杜雷放下手,看到可爱的小脸儿已经变成花猫脸儿忍不住就笑了出来,虽然没有笑出声音,可是这让弄儿难过死了。
“你真是损人不利已,干什么无缘无故往我脸上抹东西,那是墨呀!又不是胭脂水粉,你这个混蛋东西!”弄儿越是唠叨,心情越差,也越委屈,说着说着竟哭了。
自己怎么那么“歹命”,真是害人不成反累己,看来杜雷比自己好命的多。泪水、墨汁交混在一起,效果是很可观的。原本杜雷看到眼前黑一条白一道的小脸还想要笑的,可是看到自己竟弄哭了她,杜雷摸了摸鼻子,她可真是个感情丰富的小东西。
“别哭啊!你看你……不小心的嘛!别哭啦,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还说我不小心,是你把我的脸弄脏的,很丑你知不知道,看你的脸就知道你还想笑,想笑就笑好了,笑死你最好。”弄儿哭着被杜雷不知所措地抱在怀里哄着,弄儿边哭边找帕子,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随后所幸拽着杜雷的衣襟抹眼泪——目的是借机会报复。
杜雷哪里想到弄儿的狡猾,当真地道:“弄脏了可以洗干净嘛!别哭了。”拉着还一路哭的弄儿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打了水,看着弄儿洗干净了脸。无意间低头一看——天啊!自己那身白色的衣衫比弄儿的脸还要惨,又是泪又是墨的,还东一道西一道的,抹了一大片,又湿又灰的比弄儿脸上的灾情严重多了。见弄儿已经洗好了脸,也已经不哭了,才说:“弄儿,你先出去吧,看看我的衣衫,好歹也要换一换。”
弄儿低低地应了一声,垂着头走了出去。到了院子里,弄儿终于抬起了头,那脸上的贼笑——太阳也被吓得躲了起来。弄儿在那偷笑了一会,而后越笑越忍不住,终于发出了格格的笑声,到后来肚子开始笑得痛了。等杜雷从房间里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几欲笑得满地打滚的弄儿。
杜雷心头一下子醒悟过来,不经冲冲大怒。
“你这个小鬼头!”听到杜雷暴怒的吼声,弄儿先是一惊,这么快就出来了,随后带着点遗憾——看来被拆穿了,随后的戏铁定是演不下去了。
弄儿向着杜雷的声音处看去,只见杜雷换了水蓝色的袍子,一身武将的打扮更显帅气俊美。只见杜雷大步向自己冲过来。
“你想怎么样!”弄儿防备地想向后闪。
只见杜雷不费力气地抓住自己的肩头,狠狠地看着自己,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那凶恶的模样还真的有些怕人,不过……弄儿脸上并没有写着“我怕你”。通过刚刚的事情,弄儿好像已经认定杜雷是个心地不错的人,并没有特别的害怕。
“那么凶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情,而且我什么都没做!那么厉害,吓虎谁?”
杜雷的手劲更大了,弄儿忍不住呼痛。“小点劲行不行,我没你力气大!”
“你故意的对不对!”杜雷开口问道。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听不懂。”弄儿心里暗自做了个鬼脸——我就是故意的。
“你故意弄了自己一脸的墨水,之后又哭又笑的,你把我当傻瓜啊!”杜雷不知道自己还是把弄儿想得太好太单纯了,完全不知道那黑墨水会飞起来本身就不是个意外。
“你什么意思,不就是脏了一件衣衫,我的脸比你的衣衫尊贵了不知道有多少倍!你生那么大气干什么,我都没有气你用我的脸来挡墨汁,你,吼什么吼!你受伤了吗?出血了吗?倒是我的肩膀可能快要被你折断了。”
弄儿还要再说点什么,却被杜雷轻轻带入怀中,弄儿抬起头看着他继续唠叨:“告诉你轻一点儿,你还使这么大的劲,真是死性不改。”
杜雷轻轻道:“你骗我出丑,让我的自尊心大大的受了伤,你得赔我。”
“什么伤了?”
“自尊心!”
“那...那个怎么赔?”弄儿抬起头,心慌地问道。
“当然有办法!”杜雷出其不意地轻吻了一下弄儿仰起的红唇。弄儿也不知为什么脸立刻飞红一片。
“你……真是……”杜雷的唇再次落下来,这回可不是轻吻了事了。
弄儿昏沉沉的,睡意涌上来,满心象漂浮的感觉,直到自己可以呼吸。以前做小乞丐的时候遇到过几个试图那样对自己的公子哥,弄儿知道为个行为叫做调戏——当然那些个公子哥全部被踹了。弄儿不知道刚刚杜雷为什么那么做,并且那么突然,她知道杜雷刚刚亲了自己。自己却没有以前那种受到侮辱的感觉,也许就是因为完全没有感觉到恶意吧!所以杜雷才会没有被踹。那应该算是一种惩罚吧!因为滋味并不好受——使自己呼吸困难,心跳加速。弄儿扶住杜雷,好停止自己的晕眩。
“你的惩罚结束了,可以放我走了吧!”杜雷放开手,弄儿终于可以自由的呼吸新鲜的空气。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弄儿留下狠话,转身走了。
看着弄儿的去影,想着刚刚的红唇、那淡淡的轻香、那可爱的脸红。杜雷喃道:“要留住你,怎么可能只有十年那么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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